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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部分

盛唐夜唱-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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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你在登州呆多久?”卞平又问道。
    “一日;明日便回旅顺;然后在旅顺多休整几天;安东号还是初航;船得回船坞检修一番。”
    二人正说话间;有个跟随叶安而来的水工过来道:“安郎君;那边有位郎君说是有司马所送的邀请信;希望乘我们船回旅顺。”
    “十一郎的邀请信?那定然是哪位大才”叶安略有些惊讶:“是哪一位郎君?”
    那水工引着叶安回到码头边;王昌龄向叶安抱了抱拳:“鄙人这里有叶司马所书之信;还请……阁下过目。”
    叶安穿的服饰有些怪异;并不是大唐的官袍或者军服;又不是普通人的衣裳;看上去有些象是胡人服饰;窄袖宽胯;便于人体活动;而且衣料亦为全棉;故此王昌龄不能凭借衣裳判断叶安的身份。
    但是这年轻人英姿勃勃;虽然相貌寻常;却有一种自信;沉稳而不张狂。只见此人;王昌龄心中便暗暗称赞;叶畅是会用人的。
    “必是王公。”叶安没有拆信;仔细打量了一番王昌龄;然后欢喜地行礼道:“我家司马早就说了;王公可能会来;让我等注意。”
    旁边的卞平闻言也插嘴道:“是诗家天子的那位王公?”
    “不是他还有何人”
    这二人一搭一挡;王昌龄周游天下见惯世人;却也禁不住觉得心中澎湃起来:叶畅看来对他是真重视而不是假重视;请他来是要委以重任而不是养一个门人闲客
    “不敢;正是王昌龄在此;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某乃叶安;在司马帐下充任御侮校尉;这位是卞平;为仁勇副尉。”叶安含糊地报出了他们的武散官衔。
    “原来是二位校尉;不知我能否乘此船前往旅顺?”
    “能得王公同船;那是请都请不来的好事”叶安笑道:“不过还要劳烦王公再等一日;我们今日要卸货装货;补充淡水;待明日才可出航。自然;王公若是现在就想上船;亦是可以住在船上。”
    “如此就拜托叶御侮了。”王昌龄见他气质不凡;不敢以小武官视之;心中暗暗寻思;叶畅底下一个小小武官都如此风貌;其治下旅顺;也不知会是个什么模样。
    多等一日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到了次日;天色晴好;自有人来请他上船。当他到得船头时;恰好看到有不少拖儿带女的都在往船上移。他心中有些好奇;恰好叶安来迎他;他便指着这些人道:“叶御侮;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哦;乃是朝廷特许;安东商会招募无地百姓至辽东垦荒;所有招募人口;都在登州登记在籍;他们的赋税由安东商会代收;每年三月递解长安;念在路途遥远甚为不便;徭役也特许以实物代募。”
    “允许辽东招募百姓?”王昌龄听得精神一振:“朝廷竟有如此开明之策
    他在灞上渔耕了二十年;又周游大唐;最远据说都到了碎叶城;故此对于均田制崩坏之事非常清楚;而在江宁的时日;又让他认识到;其实江南等地还有些田地并未开垦出来。只是朝廷的户籍制度;让移民开垦非常困难;只有那些胆大不怕弹劾的地方官;才能组织流亡去异地垦荒。
    “此乃朝廷与辽东的一向特惠;花了我们十万贯。”叶安比了一下;哈哈笑了起来。
    “许招募多少人?”
    “在河北道、淮南道招募;不超过二十万人。”
    王昌龄心中微微一动;他看了看正在登船的那些移民;这些人总数加起来;当有一百多;一船才载一百多人;一个月两船;最多也不过三百人……一年才两千人;能当什么用处?
    不过想来这只是开始;等安东商会的船多了;名声更大了;各地的关节也全打通了;那么招募的人手就会多起来吧。



第273章 营田副使劝农司
    “安东号”是叶畅的船坞造的第二代海船;与前两艘相比;不仅载量更大;速度上也有一些提升;叶畅记得起的、这个时代能够实现的造海船技艺;几乎全部都用到了这艘船上。故此;从东牟到旅顺;五百里的的航程;只是两天时间便到了。
    中间在王昌龄所不知名的一座小岛上抛锚停泊;王昌龄注意到这岛上在建一个简单的码头;听闻也是安东商会所为;准备在此设一灯塔;派人值守于此
    船进入旅顺口的时候;恰好看到两艘海船一前一后出海;前一艘的样式与“安东”号相类;另一艘则是普通的大唐制海船。
    “哈哈;那傻鱼当真是不知死活”见到这一幕;正在给王昌龄介绍旅顺情形的叶安忍不住笑了起来。
    “叶御侮说的傻鱼?”
    “后边这艘船;跟关我们的船想要去寻傲来国的。”叶安忍俊不禁:“玻璃的厚利;诱来不少人物啊。”
    “原来是为了玻璃;那是自然;我远在江宁;也听闻有江宁商人去长安求购;愿以千金换一套玻璃器皿的”
    叶安嘿嘿笑了一下;身为叶畅手下心腹;他是少数知道玻璃真相的人之一。不过他不会与王昌龄提这事;只是指着那前后两艘船:“这一路来;王公可是乘过我们的船了;知道我们船与那种旧船的最大区别吧?”
    “快;稳。”
    “正是;那船想要追着我们的船发现哪儿是傲来国;岂不是乌龟追战马?
    王昌龄微微笑了笑;却没有附合。
    “这往北的;就是都里了;如今都已经破败;没有多少人住了。”叶安指着北面又道:“只有些高句丽人、扶余人和新罗人还住在此处;他们顽固不肯归化;便只能自生自灭。”
    “哦……只是人心不足;我看过叶司马的边策;他就说了;四夷嫉我华夏之富庶;会起掠夺杀人之心;这些异族在此;若也起这等心思为乱当如何是好
    “怎么不是;今年三月的时候;十一郎去了长安;这些遗孽当中胆子大的便要起来闹事;串连了数处……却不知十一郎离开时早有交待;只等着他们。当日好一顿杀;砍了百十颗脑袋;又令一千余人服劳刑;倒是多了些只用管饭的囚货”
    叶安说起这个时是杀气腾腾;同时又带着一种傲气;王昌龄是在边塞打过转的;为这气势所染;手拍船舷;大声道:“当如是耳;汉儿当如是耳”
    “十一郎也是这样说的;蛮夷尚不如汉人之中的小人;小人畏威而不怀德;蛮夷则是先畏威而后怀德;欲令其从;先令其服”
    旅顺港还只是初建;比起东牟港好不到哪儿去;但是辟出来的空地;可以看出叶畅对以后规划的野心。随着船靠岸;叶安突然“咦”了一声;神情有些严肃起来。
    “怎么了?”
    “码头上的情形有些不对劲;似乎出什么事了。”叶安说道;然后又笑了:“不过王公不必担忧;我们如今兵精粮足;没有什么可以拦住我们的了”
    话虽如此;叶安登上陆地之后;还是拉住一人问道:“出什么事了;竟然挂出了乙级戒备的旗帜?”
    “契丹人打过来了;已至建安城”
    叶安一听;不惊反喜:“终于来了;早就说他们要来;都等了大半年;现在才到”
    “契丹人?”旁边的王昌龄却惊了一下:“他们怎么来了?”
    “安禄山挡不住他们;他们自然就冲到辽东来了”叶安提到安禄山时甚是鄙夷:“不过年初之时就听说他们击败了平卢军;一部两万余人进入了新城州;当时便开始戒备;结果他们在盖牟州打着转儿;一直没有南下。”
    叶安答得很粗略;事关军略;哪怕叶畅很尊敬王昌龄;但在未得授权之前;叶安不敢将之告知。
    王昌龄也没有细问;又问另一个问题:“方才所说的乙级戒备;又是怎么回事?”
    “你瞧那面旗帜没有?”叶安指着飘在上空的一面橙色的旗帜。
    那旗在风中招展;如桔子一般;旗帜上绣着一个乙字;看到这;王昌龄恍然大悟:“那必然还有甲级、丙级了?”
    “对;若是蓝色旗帜;表示平安无事;若是黄色旗帜;便是丙级;各级官吏便需在自己职位上;不得游逛休沐;若是桔色旗帜;便是乙级;所有人员都取消休沐回职待命;若是红色旗帜;则是紧急戒备;实行街禁;暂停一切娱乐。若是三面红色旗帜;乃是十万火急;全体平民都需至各自所谓折冲府报到;领取武器、任务了。”
    说到这;叶安见王昌龄有些紧张;便笑道:“王公勿忧;十万火急的三面红旗;还从来没有出现过;便是红旗;也没有见过——只有贼人攻到旅顺这边来;才会出三面红旗。贼虏现在尚在建安城;建安城的高句丽人正挡着他们;咱们这边;也就是战备罢了。”
    “也不知契丹有多少人。”
    “这个过会儿十一郎自会告诉王公。”叶安笑道:“请王公随我来。”
    穿过通往港口的水泥路;叶安将王昌龄引到了一幢屋子前。这是幢两层楼的建筑;类似于一座四合院;既是如今旅顺的政治中心;也是叶畅的居所。
    上了二楼;便听得脚步声;然后叶畅就出现在王昌龄面前。
    “方才听说王公来了;正待出来相迎”叶畅笑道:“王公莫要怪罪我怠慢了啊”
    王昌龄一边逊谢;一边打量着叶畅。与上次在洛阳见面相比;叶畅最大的变化就是留起了淡淡的胡须;除此之外;倒是精于一如过往。在他身上;没有因为身份地位变化带来的傲气。
    旁边的岑参也与王昌龄见过礼;叶畅把着王昌龄手臂;将他请进了自己的衙署:“简陋之处;还请王公莫怪。”
    王昌龄看了看四周;这衙署不大;摆设很简单;几张书桌椅子罢了。但是四周极为亮堂;墙上刷的石灰甚为均匀;而地面的水泥也显得极于净。
    “这便是叶司马之衙署?”王昌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里如何审案?
    “审案之处;正在隔壁;不过一般案子;不必我审;自有张兄代劳。”
    “张镐?”
    “正是;我这边行事;颇与中原不同;人员不备;故此有不周之处。”叶畅笑道。
    审判权一直是地方官手中的一项重要权力;而审判权与行政权集中在地方官手中;必然导致地方官无人可制。故此;叶畅在积利州略有变动;审判权目前由张镐行使;但是终审权却在他自己手中。
    不过张镐并非叶畅心目中最理解的法官人选;现在因为手中人手不足;一时充当罢了。
    “叶司马行事;总是别出心裁……”王昌龄随口说了一句;也不知是赞还是讽。
    他有些犹豫;落入叶畅眼中;叶畅笑道:“王公有什么话只管说;在这里;言事无忌。”
    “那么……我想知道;叶司马与李相公关系究竟如何。”王昌龄盯着叶畅道。
    他虽然决心来助叶畅;实现自己平生抱负;但是还有一件事情困扰着他;便是叶畅与李林甫的关系。虽然岑参去信中再三说明;叶畅并非真正的李林甫党;只是李林甫故意利用他罢了;但王昌龄还想从叶畅口中;得到他的亲口证实。
    叶畅有些惊讶:“我与李相公关系……王公既问起;那我也如实回答。我原是贺公荐与李适之;李适之不用;反由其子辱我。后我奉圣命于陇右军前效力;皇甫惟明于军中欲害我不成;反致监军使边令诚死;李林甫得知此事;便欲用我反制皇甫惟明;而我亦不得不寻求自保;此乃我与李林甫关系之初。”
    王昌龄听得这里默然无语:传言误人;此又其一也。
    “后来李邕贪我家当;欲夺我船;故此我又借李林甫之后除之;而李林甫亦借我之手;除心腹之患。”叶畅又道:“如今我来辽东;朝中无人;谤诟日进;不得不结好李林甫;以求奥援。我只想着海外求仙;只是不忍辽东沃土;尽为膻腥所染;故此收复积利州之地;行我当日与诸公谈话时所提边策。”
    “王公问叶司马与李林甫关系;却是何意?”岑参见气氛有些紧张;便问道。
    “老夫与故相张九龄善;张九龄为李林甫诟陷去职;老夫颇有不平之语;故此被贬出长安;流落岭南。”王昌龄沉声道:“此乃旧事;你二人可能并不知晓。”
    “原来如此”叶畅与岑参对望了一眼;终于明白为何王昌龄为何会犹豫了;他与李林甫原来还有这等过节
    如今在天下人眼中;叶畅是不折不扣的李林甫一党;王昌龄若不是在江宁实在呆得憋屈;绝对不会来为叶畅效力。
    “王公;我说实话;无论王公来与不来;短时间内;我都必须与李林甫保持合作关系;有时必须为其所用。”叶畅向王昌龄行礼:“还请王公见谅。”
    王昌龄有些苦涩地道:“不敢;不敢;得君诚意;某愿效力……只是不知君欲老夫为何事?”
    “积利州营田副使。”叶畅道:“此为朝廷所授官职;不过我们自己在这有一衙门;名为劝农司;正需一司事。”
    “劝农司?”
    “正是;主管农政;农为国本;无农不稳;劝农抚民;尽在此司。”
    用王昌龄为劝农司司事;叶畅是经过思虑之后的;王昌龄毕竟年龄较大;年过半百之人不可能让他随军前去充当幕僚;而他的性格又不适合与同僚相处;倒是这个劝农司;能发挥他从底层走上来的所长。
    王昌龄自不会为劝农司乃管庶务而非清要之职难过;他更关心的是劝农司具体要做什么事情。听得他发问之后;叶畅便解释道:“积利州农事;尽归劝农司所管。永业田之分配、粮种之培育推广、粮食之收购囤储、农具之改良创新、禽畜之牧养……”
    他一连说了一堆事务;王昌龄原有些严肃的面容却渐渐带了笑:叶畅说得越细致;证明他对这些事务也就越关注;甚至很有可能在自己来之前;这些事情是叶畅本人在管辖。
    说完这些之后;叶畅补充道:“如今秋收已结束;劝农司要做的事情;除去方才所说之外;还有二事。一是乘此时节兴修水利;筑坝蓄水开挖沟渠以备水旱;二是为来年耕种做规划准备……特别是推广棉花与培育水稻。”
    “水稻?棉花?”王昌龄大奇。
    “我来辽东已一年有余;辽东气候;种一季水稻并无问题。”叶畅笑道:“只是水稻所需要水、地;何种水稻适宜辽东;这些都需要摸索;故此劝农司在秋冬之季;都要把来年试种水稻之事准备好。至于棉花;我与岑兄身上之衣;尽为棉布所织;今年棉花;亦将收取;我吩咐人带王公看过棉花采摘、脱籽、纺纱织布的全过程;王公便知;此物远胜于麻了。”
    对王昌龄来说;这些事情;可比他在江宁丞位置上受夹生气要有趣得多;他少年时在家渔耕;对于这些原本就不陌生;此时知道它们将是自己今后的工作;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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