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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部分

盛唐夜唱-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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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善直厉声应道。



第355章 磨些江上锁铁桥
    铁桥城在磨些江南岸;那得名由来的铁桥;就在城北。这是土蕃进入云南的必经之道;故此一向有重兵把守。
    不过随着南诏背唐投靠;铁桥城的守备松了许多;而此次南诏求援;论若赞将大军出征;铁桥城里就只剩余两百多军士护卫。
    一般情形下;这两百多军士足够了。不仅城池坚固;更重要的是地势险峻;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便是专为此等地形所设。
    地险;人安;故此城中守卫多有懈怠。善直位于高处;拿望远镜观察了许久;见天色已暗了下来;当下下令:“我先领三十人去夺城门;你们见我得手;即刻接应”
    他心中憋着口气;那日在隐贤庄与王羊儿交手;被王羊儿摔了一个跟头的事情;让善直感觉到压力:此前叶畅麾下;他勇猛不作第二人想;便是南霁云;步战亦是有所不如。可如今这个王羊儿勇猛异常;隐隐胜过他一筹;此次被叶畅带在身边;想来会立不少功劳。若自己不能努力;即使叶畅念旧情;可是对叶畅的影响也会下降。
    他带着三十人;都是蛮人打扮;就是他也扮成蛮僧;其中还有扮成妇人、老人者。这一队人在夜幕中渐渐接近铁桥城;却依然被城中守兵发现;立刻有人喝问:“何人”
    “浪人;奉御史论若赞之令;举族内附。”一个精通犬戎语的上前道。
    “可有御史之令?”
    “有;御史令在此”
    因为他们人不多;故此城关未闭;有人出来接过那公文;见确实是蛮人内附、令剑川以北诸驿、关行方便;当下不疑有他;只是嘟囔了一声:“为何没有人领你们来。”
    他这样一嘟囔;用的是犬戎语;善直听不懂;只道是露了破缩;一手便卡住那厮脖子。
    善直当先动手;其余人也纷纷扔了背着的行囊;抽出短刀;一顿乱杀。他们此时发动;原本不是最好时机;故此当他们向着城关冲去时;犬戎一边怒喊大骂一边关城门。
    善直在城门合拢前一刹那;扑进了城洞之中;猱身在地;连滚了数圈;短刀在他滚动之时;不知切过多少犬戎的脚;而他自己身上;也不知中了几下。当他起身之时;已经是满身浴血;既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
    他选来和他一起冲关夺城的;都是勇士;那些人眼见善直闯到了门内;而门就在善直身后关上;一个个愤然大叫;不要命地向着门冲来。门后的犬戎竭力想要将门栓栓上去;但善直在这边大杀特杀;他们一时间无法挂上门栓;只能用力抵着门。
    门里用力抵着;门外用力推着;一时之间;双方僵持。善直回身一望;见身后门还关着;当下厉喝一声;转头又杀了回来;短刀过去;几如疯狂;犬戎被他劈柴切瓜一般砍倒四五人;其余人畏他勇猛;只能挥刃先向他攻来。
    门外的唐军正用力;而这边门猛然打开;七八名唐军便跌跌撞撞冲入;他们站立不稳;手中又是短刃;顿时有数人被犬戎砍翻。但他们身后;剩余二十名唐军亦是如猛虎出岭般突入。
    得了这些唐军接应;善直不虞背腹受敌;大笑一声;弃了手中刀;拾起犬戎扔下原本准备充作门栓的铁棍;再度冲了出去。他力气奇大;那铁棍又重;虽然有些笨拙;可身边有唐军护卫;他每一击便必有一犬戎骨折头破;片刻间;门内的犬戎被他杀散;他领着唐军冲进了城。
    才冲入城不过数步;便听得笃笃声响;善直翻身闪避;身边两个唐军中箭倒地。善直也不管那些犬戎弓手;他心知此刻最要紧的事情;乃是夺下城楼;当即顺着台阶向城楼之上冲去。
    城楼之上;原本只有几个巡视的犬戎;大多数人手都集中在门洞之中。善直杀将上来;勇不可挡;那几个巡视的犬戎只支撑了一会儿;就全部变成了尸体。善直乘机回望;见外头埋伏着的自己部下已经疾奔而来;当下心中稍定。
    “再撑一会儿”他在城上高叫;然后又直接跃下去;正落在一个弯弓试图射冷箭的犬戎身上;那厮哪里禁得住他这近二百斤的身体;口吐鲜血萎顿在地。善直又闯入五六名犬戎当中;这都是在一旁冷箭的家伙;最让他讨厌。
    “杀”
    随后的唐军涌入城关;有人径直将大门劈开;还有人执弩乱射;在门洞前辟开一块空地;逼得犬戎节节后退。
    此次袭击太过突然;加之城中又少主将;故此犬戎直到此时;都未组织起抵挡反击;靠的不过是犬戎军士个人的奋勇。善直将他们当中最勇猛的连杀数人;他们胆气顿消;一个个逃散回去。
    “可以乘胜追击……不过五弟曾说过;为将之时;不可以一昧只求厮杀痛快;当知最重要之事为何;做好最重要之事;其余等等;都须慎重……我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夺下并守住这城关大门;以待高郎君大军。我抄小路过来;他比我要晚些;约莫需要小半时辰才得到……”
    善直自知兵力不足;而铁桥城中又多是敌人;不说犬戎士兵;就是此地居民;也要么是犬戎;要么就是怀有敌意的浪人。此等情形之下;他若继续冲击;散入城中;只怕未能将城内犬戎杀尽;这城关就要得而复失。他是莽和尚不假;莽中却亦有细;当下约束部众;令众人寻觅物件;将道路堵住;再搜索尸体;换了犬戎的长刀、矛槊;只等着犬戎来反击。
    他这谨慎是对了;不一会儿;便见城中各处锣响起;犬戎兵士夹着各式蛮蕃拥过来。若是他贪杀好战;这城关得而复失;再想夺回那就难了。
    既是有所准备;这些唐军不乏手弩;又从犬戎人尸体与城头觅来弓箭;凭借简易的路障;将犬戎的第一波反扑击退;紧接着第二第三波;亦被他们击垮。此时城关之中犬戎军士斗志已竭;百姓更是再无战意。
    “阿弥陀佛;那最后招数;总算可以不用……”
    见犬戎与城中百姓扔下了百余具尸体逃散之后;善直松了口气。
    他还有一招;乃是叶畅耳提面命的;那就是放火。
    如果他不能夺取铁桥城;就放火将之烧掉;连那连接磨些江两岸的铁桥都毁掉;让犬戎也休想得到。
    过铁桥城中地势狭窄;如今兵力又不足;若他真一把火;这座城只怕立刻会变成人间地狱。
    小半个时辰之后;高适督领主力赶到;这个时候再扫荡全城;除了零星的抵抗之外;再无人反抗。高适下令;城中所有百姓;无论是犬戎还是蛮人;通通驱离;然后拆屋扒房;将石头、木料浸饱水后;全堆上城头。
    “这是为何?”阿诗玛奇道。
    “此城今后只作为军城使用;城中不必有百姓生活;用不着这么多房子。”这一路来;多有赖于阿诗玛的向导;故此高适对她也有几分敬意:“夺取此城;尚不算完;守住此城;方是关键。城中逃走的犬戎;定然会加急将消息传回犬戎王廷;而犬戎往援南诏的兵力;此时只怕也在拼命向铁桥城赶来。到时候;我们很有可能会面临两面夹击……”
    “我倒不觉得太担心;论若赞的兵力;如今能剩余一半就不错了。”阿诗玛笑道。
    “哦;你对十一郎倒是甚为放心。”
    “那是自然;他的诡计多端;我是亲身领教过的有时候真想不明白;为何他这样一个人;既可以对人那么凶狠;又可以对人那么……”
    说到这;娓娘没有继续说了;神情多少有几分惆怅。
    “贫僧与公主想的一样;论若赞就算能带一半兵赶来;只怕用不了多久;叶畅就跟在他后边到了;到时咱们两面夹击;论若赞自己没准都得留在这铁桥城下”善直道。
    他说话的时候;军医正在给他包扎伤口;见他一身大大小小足有二十余数伤痕;高适忍不住挑起大拇指:“和尚真壮士也……何不还俗;世上少一愚僧;却多一名将”
    善直哈哈笑了两声;却不答应。
    善直虽憨;但却一语中的;他说的没错;仅仅是一夜之后;犬戎的一支斥侯便出现在铁桥关前;确认关上犬戎旗帜已经落下之后;这些斥侯大哭回头;没过多久;犬戎大部队便到了。
    “看来吃了一场大败仗;虽然无法看出人数多少;但你瞧瞧;旗帜歪斜;士兵一个个神情麻木;还有不少焦头烂额者”从望远镜里看到犬戎兵士这般模样;高适甚是兴奋;这意味着他们这边的压力会减低许多。
    善直休息了一日;精力恢复了不少;当下请战道:“高郎君;请令我出战;必斩将夺旗”
    “不必;昨日和尚辛苦;我令三军准备木石;为的便是此刻。”高适却不准他出战:“以我愚见;叶十一迟早两日;早则今夜便能赶到;到时贼虏背腹受敌;咱们轻易便可获胜”
    虽是如此;接下来犬戎爆发出的战斗力也让高适心惊。从巳时开始;犬戎全力攻城;几乎是不顾一切。地方狭窄难以展开;他们每次只能投入几百人;但每被击退一批;另一批就踏着尸首继续向上攻城。犬戎轮战之下;唐军甚至连吃中午饭的功夫都没有;到得下午申时末;四个时辰的血战;不仅将山道都染成了红色;而且城头准备好的石块木料;都被扔光了;唐军手中的弓箭;也已经全部射完。
    直到此刻;犬戎仍然没有露出休止之意。高适很容易理解他们的想法;若不能夺回铁桥城;这些犬戎就将成为异乡之鬼;只怕终生也无法回到家乡了。
    铁桥城前已经堆满了犬戎尸体;这些死尸甚至形成了一个坡;犬戎完全可以踏着尸体轻易跃上城关。城上的唐军;无论是汉人还是蛮人;个个带伤;阵亡者也超过了四百。若非高适、阿诗玛平时以厚恩结好这些兵士;只怕他们也要撑不住了。
    “犬戎人又要来了”高适自己也是满身鲜血;他在城墙上席地而坐;再无半点名士风范;可是还没有喘几口气;便听得兵士用沙哑的嗓子喊起来。他不得不双拄着矛站起;只觉得胳膊、腰腿;全身上下尽皆酸痛难奈。
    他回看了一眼;旁边的善直身上伤口;已经超过五十处;可谓遍体鳞伤。见他望来;善直奋然道:“和尚尚有再战之力;高郎君你呢?”
    “总不会输与妇人……”高适嘟囔了一声;看着靠在墙牒上仿佛站都站不稳的阿诗玛。
    “想来叶十一就要到了。”阿诗玛一笑;她身边原本有二十余名亲卫;如今也只剩余六人。
    “是……无论到还是未到;咱们都要撑着。如今咱们与犬戎;都是鼓着一口气;谁这口气先泄下去;谁就被斩尽杀绝。”高适说到后半句;声音扬了起来;让周边的将士们都听到:“我们阻了犬戎归路;他们若败;就别想回去。但他们也阻着我们;我们若败;亦是休想活着离开诸位;生与死;便在能否撑住这一口气上;杀”
    “杀”唐军都高叫起来。
    见此情景;阿诗玛不为人知地微微摇头;她身边一蛮人目光也闪了起来。
    “公主;你看?”
    “唐人竟然悍勇如此;若咱们无地利水土之优;不可与之战。”阿诗玛低声道:“现在你总该明白;我与唐人携手;是如何正确吧”
    她如此为唐军出死力;族中不是没有人反对;但如今两族并肩作战;眼见那些唐军英武豪迈奋不顾身;蛮人敬佩勇士;岂能不为之动容
    犬戎此时再度攻上;众人迎了上去;现在双方都箭矢已绝;只能凭借肉搏来分生死。激战正酣之时;突然犬戎军阵后方传来一阵绝望恐怖的呼声;高适抽空放眼一望;只见犬戎军阵之后;一面“叶”字大旗在风中猎猎狂舞
    “果然到了”高适大喜叫道。
    “好;万岁;万岁”已经拼到精疲力竭的唐军;齐声欢呼;其音似春雷一般;在这沉默了不知千百万年的山河间滚动
    与唐军士气大振截然相反;犬戎军完全没有了斗志;甚至有不少在战阵之前的;抛了自己的武器;失魂落魄地跪下;眼睁睁看着唐军刀枪袭来;既不躲闪;也不反抗



第356章 盟约四项志气豪
    叶畅一手亲擎着自己的战旗;一手握刀;骑在马上;望着眼前的战场。
    他可以看到;铁桥关前五十步内;堆满了尸体。漫山遍野;到处都是犬戎人;但是他们此刻一个个失魂落魄;或者弃刃跪着;或者没头苍蝇般往草丛中钻。一个个都是瑟瑟发抖;尚有斗志者;百中无一。
    “某;大唐剑南兵马使叶畅在此;降者免死”叶畅的声音响起;一片寂静中钪锵有力。
    犬戎已经完全失去了斗志;破不了铁桥关;就回不到故土;而接二连三的惨败、奔行、血战;已经耗尽了他们最后的体力。
    虽然他们也知道;唐军和他们一样疲惫;唐军的数量未必有他们多;但是他们就是提不出半点气力。
    “跪地免死;投降不杀”叶畅身后;唐军一齐高呼起来。
    论若赞眼睛发直;他看到了叶畅;认出了这个身影。这几日;这个身影就象梦魇一般;缠绕着他;让他无处可逃。
    现在;这个身影又出现在他视线里了;他麻木了;完全失去了逃跑的意思
    “御史;御史”旁边的论绮里余带着哭腔;他同样认出了叶畅身边的那个骑士。
    在洱海畔;那骑士狂追他二十里;只靠着蛮人的接应;他才侥幸逃脱。他现在感到奇怪的是;为何叶畅竟然敢不顾南诏;亲自带人来追他们。
    不过现在却不是细想这个的时候;如何脱身;才是关键。
    论若赞被他唤得回过神来;长叹一声。
    “我奉赞普之命;镇守神川;督率数万将士;逢此大败;赞普能饶过我;我又有何面目去见那些失去了父兄的部族。”论若赞向论绮里余道:“你久在神川;熟悉此地;今日收复铁桥城;复仇雪耻;非你莫属;你自去吧;我在此断后;定然为你争取逃脱之机”
    “桥被夺了;我还能如何逃回去?”论绮里余虽是感动;但却不能不绝望
    “先自此地逃脱;然后绕道……哪怕绕道两千里三千里;你也要回去;回去告诉赞普;这个叶畅;要小心他;必须杀死他”
    论若赞提到叶畅名字时;咬牙切齿;无限憎怨。论绮里余还待再说;论若赞却推了他一把;低喝了一声:“速走”
    论绮里余踉跄了几步;回头再望;只见论若赞举起了刀;对着身边的亲卫道:“谁与我一起去取下唐将的头颅;只要杀了他;唐军就不战自溃了”
    他一边说;一边向前;说完之后;也不管有没有人跟着;便向着叶畅那边冲去
    稀稀拉拉十余个犬戎跟在他身后;陆续还有人跟着他;但到最后;也不足百人。论绮里余呆呆看着;看到唐军举起了那种与此前所见不同的手弩;看到在暴雨骤雨般的箭矢中;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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