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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部分

盛唐夜唱-第3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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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门;但此刻东门也响了起来;便一指坊西门:“去西面;那边离城门近;出了坊便可以出城”
    他带着这五百余人冲到西门处;只见这边静悄悄的;与坊北、坊东并不相同。袁晁心里稍松了口气;才有余暇思考;这些官兵究竟是从哪时来的。他将群贼散布在上蔡周围;几乎每一个村落都有他的人;官兵来此;应当早就被发觉;即使打不过官兵;也可以用烽烟示警;但是即使是到了如今;他也没有看到别处有烽烟起来。
    “莫非叶畅真有什么奇门妙法;能够神兵天降不成?”他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得胡思乱想。
    就在这时;突然听得前面一阵惨叫;他抬起头望去;整个心都象是沉入了冰窟之中
    他们已经到了西坊门前;只见门外约有两百官兵;行列整齐;手中执着弩;冲得最快的几个贼人;已经被射倒在地
    安元光冷冷打量着这群冲出的贼人:“如我所料;贼人果然会自西门逃遁……跪降者免死”
    这些贼人大多为袁晁亲信;都是不惧死的悍贼;见此前情;喊了一声便往前冲;安元光也毫不心慈;下令齐射。转眼前西坊门前倒了一大片人;足有近百名贼人或死或伤。
    见此处冲不出去;袁晁只能又退回坊中;此时四面喊声俱起;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围住了。他又试着冲了一次;仍然是扔下几十具尸体后被逼退回;而且官兵乘势还夺了坊门;开始向他们突击过来。
    见安元光骁勇;袁晁心知想要从西门突出绝无可能;他只能接连后退;又退回到自己住的宅院之中。这宅院乃是上蔡一豪强所建;院墙高大;还设有角楼;依托着这个;一时间倒是守住了。
    但袁晁心中明白这只是暂时的事情;除非城外的大军发觉城中不对;纷纷入城来救;否则他只怕要折在这里了。
    “该死;为何会如此”他此时心中焦急;却怎么也想不到应对之策;当真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得有人大叫:“袁大兄;这是怎么了?”
    回头望去;却见一脸醉意的方清迷迷糊糊地看着他。袁晁心中暗恨;若不是方清暗中鼓动一些鼠目寸光之辈;贪恋上蔡这边安稳;不愿意离开;哪里会落到这般地步?
    “袁大兄?”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方清又问道。
    “叶畅杀来了;我们今日难逃一死”袁晁悲凉地道。
    “什么?”方清激零了一下;宿醉彻底醒来;他从一个贼人那夺来一把刀:“在哪;叶畅在哪?”
    实在懒得理会他;袁晁心念一转;突然想到一事;他令人将门守好;自己带着亲信拎刀便来到跨院。
    达奚坷与骆奉先正在这里探头探脑;见他来了;两人都是色变。
    “袁公;袁公;外边……是官兵杀来了?”
    “正是;这岂不是如了你们所愿?”袁晁阴声笑了笑;见二人真露出喜色;他勃然变色道:“只是你们莫高兴早了;休要忘了;你们已经投靠于我;落到官兵手中;下场只会比我更惨”
    达奚坷与骆奉先都是猛然一抖;两人对望了一眼。
    若放在李隆基开元年间;或许他们还能活上一命;可自从进入天宝年间后;李隆基为人就越发刚愎多疑;他们这等背叛行径;肯定是难逃一死;甚至有可能是极为凄惨的死法。
    除非他们能立功自赎;可是如今情形下;他们如何立功自赎?
    念头转来转去;两人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眼见二人这模样;袁晁眼中杀机越来越甚;刀也渐渐举起。
    “有办法了;有办法了”骆奉先倒是急中生智;大叫起来:“如今官兵还不知达奚大尹投靠了袁公;可请达奚大尹向官兵下令”
    “我劈了你这个没卵的死太监”达奚坷跳起来;扑过去便扼骆奉先的喉咙。
    他是文官;还不如骆奉先力大;但暴起发难;骆奉先没有防备之下;被他卡住喉咙;舌头顿时伸了出来。骆奉先慌急之间狠狠抬膝;撞在了达奚坷胯下;达奚坷顿时手一软;骆奉先喘过气来;又将他掀倒在地。两人便在地上滚来滚去;一边撕打;一边叫骂。
    这模样;倒让袁晁险些气乐了过来。
    “两个狗官;早就该杀了省事”袁晁喃喃说道;拎刀便真的上前。
    就在这时;听得身后轰的一声响;却是门终于给撞开了。官兵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是一阵飞蝗般的弩矢;院子里的贼人给射倒一片;紧接着便有人叫道:“我降;我愿降;袁晁在跨院;我愿献了袁晁”
    “方清”袁晁听出了声音;嘶的一声吼;回过头来;却看到院子里的贼人在方清的带领之下;纷纷弃刃跪倒;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投降;他还待组织身边的亲信反抗;就听得一声战马嘶吼;一匹马驮着个武将冲了进来。
    “谁是袁晁?”那人厉声喝道。
    “他是;他就是”
    袁晁就站在跨院门口处;众人手都向他指了过来;他被那将军眼睛一瞪;只觉心中一凛。
    无论如何;先杀了这两个狗官……
    袁晁自知绝无幸理;他一路杀伐;从江南打到了河南;挑动无数民众举事;杀的官兵吏员不计其数;真落到了朝廷手中;必然是千刀万剐。此时他处于最后的疯狂当中;自然顾不得什么后果;举刀要先杀达奚坷与骆奉先。
    偏偏这二人方才扭打一团;滚来滚去滚到了他脚下;他又回头看那将领;没有注意到。这一举刀;原本扭打在一起的达奚坷与骆奉先突然间住手;两人不约而同扑到他身上;将他抱住了。
    “我擒住了贼首袁晁”达奚坷欢呼道。
    “是我;是我;是我”骆奉先一连串迭声连喊。
    袁晁愣了愣;他虽然力大;但猝不及防之下被两个人抱住;整个人失去平衡;还是摔倒在地。待他挣脱爬起;再要夺刀杀人时;一根马槊已经顶在了他喉咙上。
    “是我擒的贼首;我乃河南府尹达奚坷;是我立的首功”达奚坷脸色阴晴不定;不停地说道。
    他深知自己兵败失机已经是一错;未能舍身殉国又是二错;而屈身事贼则是比前两错都要严重的第三错。如今他也不想个人的荣华富贵了;唯一挂念的;只有活命。
    “分明是我擒的;我乃监军大使骆奉先;是我擒的”
    听得他要争这功劳;骆奉先急了;他二人彼此怒目相视;先是争功;紧接着开始攻讦对方;将对方投贼的丑态都添油加醋地描述出来。
    “绑起来”那将领没有理会他们;向着官兵下令道。
    自有官兵将袁晁缚起;骆奉先却神情一动;他觉得这声音似乎很耳熟;抬起头来向在马上的那员唐将看去;看了一眼;浑身一抖;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吾……吾儿?”
    那唐将正是安元光。但他的脸上;尽是痛苦与纠集;丝毫没有新获大功的喜悦;听见骆奉先唤自己;他长叹了一声;从马上下来。
    无论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大唐天宝十四载冬;闹腾了小半年的贼乱;终于因为袁晁的就擒而稍稍安静了些。虽然还有一些小贼首带着贼人四处游荡;但是总体上看;席卷了三道的民乱;算是平歇了;大唐似乎又重新回到了太平之中。
    捷报与叶畅告病的奏章同时送到了长安;呈到了李隆基的案头。
    “叶畅雪夜袭上蔡;贼首袁晁已然活擒;其余大小贼首;自方清以下二百余人被擒;八万乱贼投降;其余大股贼人皆散;大贼首中;唯有陈庄尚在淮南道未曾擒住……”
    这个奏折;让李隆基哈哈大笑起来:“念;念;再念”
    高力士也是眉开眼笑;将捷报又念了一遍;这都是念到第五遍了。不过;当他念完捷报;念到叶畅因为带病出征;如今病情较重时;李隆基仍然打断了他:“念捷报;这些不重要之事就不必念了”
    “圣人说的是……不过;圣人;既然贼人已平;叶畅病了;安禄山是不是应当遣回范阳?”
    高力士的话让李隆基沉默了。
    过了会儿;他才一笑:“叶畅为朕分忧;劳苦功高;他既然病了;朕得遣人去探望;让太医去为他诊断一番……他也真是;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会感上风寒”
    高力士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不知该说什么好。
    太医只怕不是去为叶畅诊断;而是判断叶畅是真病还是装病的吧。
    “听闻叶畅与李林甫之女离缘;身边没有人照顾;又长年在外奔波;偶感风寒;也是难免。”过了一会儿;高力士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对李隆基的忠心是不庸置疑的;但是;李隆基如今有些事情的做法;让他看得也有些难受。方才这话;并非别人让他说的;可他还是冒着一定风险说了。
    李隆基抬头看了他一眼;神情有些冷:“高将军;如今到年底了;不知今年叶畅的三大商会;给了高将军多少好处?”
    高力士心里一凛;连忙跪了下去:“奴婢有罪;奴婢不该收受商会的红利;奴婢这就让人给退还过去”
    李隆基摆了摆手:“你也是;朕不过就是问问;你何必往心里去。朕是真心想问;今年这情形;看样子赋税想要收齐有些困难;朕原本想再建一处宫苑;供朕退养所用……这钱国库里怕是出不来;只能寻叶畅这财主化缘了。”
    高力士跪在冰冷的台阶上;没有敢起来;又过了片刻;李隆基示意小太监将他扶起;然后摇了摇头。
    高力士很明白李隆基的意思;他对叶畅的猜忌;并没有因为叶畅平定袁氏兄弟之乱而消失;相反;这种猜忌更甚了。
    他心中有些奇怪;前些时日;自己还听得李隆基夸赞叶畅忠心;甚至颇为惋惜地说;李林甫虽是奸邪;却有好眼光;挑得这样一个好女婿。怎么才短短数天;李隆基对叶畅的感观就大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心中今头转了转;想到这几日杨家姐妹频繁出入宫禁;高力士顿时明白缘由。
    如今他也老了;李隆基虽然念旧离不得他;但并不象过去那样;每日里几乎随时都要他侍侯着。有些时候;他不在宫中;不在李隆基身边;而这个时候;若是有人要对李隆基说些什么……
    在心里叹息了一声;高力士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第452章 太医此来传真意
    太医牛天齐闭着眼睛;坐在列车之中摇摇晃晃;身边的两个小侍从因为昏车的缘故;精神都有些萎糜。说起来昏车这种病症;如今已经很普遍了;长安城中的城内辙轨站台;总有几个通着下水道的铁架槽口;每趟车停下后;便会有人快步跑去大吐特吐。
    牛天齐在琢磨着;能不能研究出一种药剂;可以专门治昏车症的;若能大量便宜出售;想来也是一笔不匪的收益。
    不怪这位太医脑子里想的是阿堵物;在亲眼见着这十余年里大唐崛起一个个财富传奇之后;从长安到洛阳再到广陵、苏州乃至成都;大唐经济稍繁荣些的地方;人们脑子里转动的都是“如何能够发财”这样的念头。
    琢磨了许久;牛天齐感觉到辙轨列车停了下来;他睁开眼;两个小侍已经迫不及待跑出去大吐特吐了;牛天齐没有急着下去;他算是有经验的;这个时候下去;肯定是一群向下挤;虽然华夏乃礼仪之邦;但是坐了这么久的车;人有三急急不可耐。
    而且;牛天齐还得把自己思绪收拢回来;好好琢磨一番;自己此行的任务
    奉天子之命;来给叶畅诊病。
    这是明面上的使命;实际上是来看看;叶畅是真病还是假病。真病就不必说了;假病的话;那就证明叶畅心怀怨忿;朝廷对他恐怕要采取一些“保全功臣”的动作了。
    几个穿着蓝灰色列车制服的人拿着扫帚上来;见他还坐在位置上;向他施礼道:“郎君;我们要开始打扫;会弄得挺脏;还请郎君让让。若是郎君还要坐着休息;可去那边那间;我们已经打扫于净了。”
    牛天齐一笑;这些列车员倒是极知礼的;据说他们每一个人都需经过一个月的训练;还得试用三个月;这才能够正式成为辙轨列车的一员。
    他不想在车上再呆下去;便整了整衣裳;下了车。两个小侍在车站边的地井处稍稍洗漱了一下;看起来精神了些;拎着他的行李跟在他后边。
    “哪一位是牛太医;哪一位是牛太医?”
    出站之时;牛天齐听到有人叫道;他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这是来接他的
    “愚正是牛天齐;阁下是?”
    “某姓刘;名长卿;奉叶公之命;前来接牛太医。”刘长卿上前施了一礼:“请牛太医随我来。”
    “刘公仪表非凡;不知在叶公身边任何要职?”
    跟在刘长卿身边;牛天齐隐约觉得“刘长卿”这个名字有些耳熟;这也难怪;刘长卿颇有诗名;但又不是第一流诗人;所以牛齐天可能是在哪里听过他的名字;却没有很深的印象。不过牛齐天不敢小觑了此人;能代表叶畅来迎接他的;必然是叶畅身边心腹。
    “在叶公身边为佐吏;参赞公文;并非什么要职。”刘长卿笑道:“只是如今百废待兴;叶公自己又有恙;只能派我来迎牛太医。”
    “原来是刘主簿。”牛天齐没弄明白刘长卿的具体职务;但对方既然是负责公文的;一个“主簿”总不会呼低了;或许该用“长史”?
    心里胡思乱想;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出了车站;坐上了刘长卿备好的马车;他们奔行在洛阳城的街道上。虽然是冬天;牛天齐还是掀开了帘子;看着窗外的洛阳情形。
    与在长安感受到的压抑不同;洛阳如今仍然沉浸在胜利之后的醉意与欢愉之中。街头甚是繁华;各种各样的招牌广告林立;沿街叫卖的小贩甚至出了坊市;而是到了主街之上。一车车的货物被拉入城中;又有一车车货物被运往城外;看到这一幕;牛天齐愣了一下:“往东牟去的辙轨修复了么?”
    “贼人破坏殆尽;他们四处宣扬;这些年日子不好过;就是因为辙轨坏了河南道的龙脉地气。”刘长卿撇了撇嘴:“修复时不少当地宗族宿老前来理论;说来说去;就是想着再得一笔钱财。当初征地的钱;他们现今觉得少了。此事不解决;辙轨如何能修好?”
    “那这么多货物?”
    “没有办法;辙轨运不成就只能用马车牛车;运出去;哪怕运价高些;总比积在手中烂掉要好。”
    “这可不是个办法;依我看;辙轨还是早些修复为好。”牛天齐喃喃说了
    因为洛阳与长安的交通更为重要;而且这一段贼人破坏得不严重;所以已经抢修完毕;他可以乘列车从长安到洛阳来。但牛天齐也明白;若是不能早些将通往东牟的辙轨修复;当洛口等几座大仓的仓米吃完之后;朝廷只怕要面临断粮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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