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圣记-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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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家大郎点头,确定了陈璟的诚意。
只是,他们需要商量,才能拿定主意。
陈璟就道:“时候不早,我先告辞了。老太太,你们也不必立刻答复我,甚至等过了年答复也行。我盼着好消息。”
然后,就从郭氏镖行离开了。
郭老太君率领儿子们,把陈璟送到了大门口。
陈璟上了马车,回头看了眼这镖行,心想:“嗯,有了八成的可能性,这件事是成了的。”办成了这件事,陈璟是很高兴的。
他心情愉悦回了望县。
快到望县的时候,下起了小雪。
这些日子,天都是阴的。陈璟心情极好,感觉不到。阴了几天,昨晚风也停了,清筠还咕哝一句说今天要下雪。
果然。夹雨的小雪渐渐转大,洋洋洒洒。
天暗得很快。
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几乎是黄昏了。门口点起了大灯笼。
离城门口不远处,停了一辆马车,挡在半道上,好几个小厮和马车正在推,他们的马车拔了轴子,不能动弹了。
路边,一个穿着粉红色风氅的女子。正由丫鬟撑伞,焦虑眺望。
陈璟路过,觉得眼熟。立马想起是谁了,就让车夫停了车,走下来和她见礼:“十三娘,你回了望县?”
光线有点淡。
沈十三娘立在寒风里。脸色不太好。瞧见了陈璟。她螓首微点,叫了声陈公子:“刚回来,不成想在这里出了事。”
从前陈璟和沈长玉要好,沈长玉让十三娘叫他央及哥哥,现在,十三娘却是叫他陈公子。
陈璟倒也不理会,依旧笑着问他:“要不,先坐我的车回去吧。只有几步走,我走回去无妨的。”
沈十三娘犹豫了下。
她一个姑娘家。立在这个路边,的确不雅。况且,这车也不知何时可以修好,十三娘冷得紧。
最终,她点点头,乘坐了陈璟的马车,回了家。
陈璟自己,就冒着小雪,踱步回了锦里巷。
这件事,他原本也不曾过心。
到了第二天,沈家过来还陈璟的马车,正巧陈璟的大嫂瞧见了。
大嫂就问陈璟:“昨天遇着沈家的谁了?”
“是沈长玉的妹妹。”陈璟如实说。
“哦,是她啊。”李氏道,“她也不是个省心的,果然回了望县。”
陈璟觉得好奇,问道:“什么是果然?她不是和秦家订了亲?”
这还是三个月前,邢文燋告诉陈璟的。
“你没有听说?”李氏惊讶,问陈璟,“沈十三娘说,那是她婶母做主的,把她许配给秦家九少爷,她自己原本是不乐意的。而后做了个梦,梦到了她母亲,说这桩姻缘不成,她就退亲了。”
“哦。。。。。。”陈璟听了,也有点惊讶。
女孩子退亲,在当前的世俗来看,是骇人听闻的。
十三娘又是丧妇之女。。。。。。
估计她退亲这事,对她的风评不太好。
不过,与自己何干?陈璟又笑了笑,没有放在心上。
“央及,你没有和沈家的姑娘再来往吧?”大嫂却不肯放陈璟走,拉住了他,问道。
大嫂仍记得陈璟曾经豪言,说要娶沈家的姑娘。她至今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位姑娘。如今沈十三娘退亲,若是她和陈璟牵扯上了,陈璟就要受人指点。
陈璟如今有钱,又结识了不少的朋友,完全没必要受如此的委屈。
“没有了。”陈璟干脆道。
听到这话,他心里有一点涟漪,很快荡开,又缓缓散去,不再令他难受。沈十娘带给他的伤痛,已经变得浅淡,只剩下一点微弱的伤痕。
“那就好。”大嫂松了口气。
沈家在望县是有头有脸的门第,沈十三娘退亲回了望县的事,很快就传开了,人人皆知。
于是,市井流言蜚语。
有人看到沈十三娘乘坐陈璟的马车,回了城里。因为陈璟最近的风头很旺,话题竟然把他也带上了,说沈十三娘是为了陈璟,才和秦家退亲的。
当然,这话相信的人不多。
陈璟虽然有名,到底比不上宗德堂。
陈璟也听说了,啼笑皆非。
他是从惜文哪里听说的。
下了几天的雪,惜文让陈璟陪着她去赏梅,就说及此事,笑称:“原来沈家十三姑娘,是为了你才退亲的。”
“别胡说八道。”陈璟笑起来,“我和她不熟的。”
“你和姑娘家都不熟。”惜文抿唇笑道,“这样最好,只与我相熟。”
陈璟笑起来。
他在那暗香浮动的梅林里,轻轻吻了惜文。残雪还在飘,似漫天的梨花,在他们身后缓缓铺就,展开了一张纯洁的图,浓香四溢,却纯净澄澈。
“央及,下雪天是最好的日子。”回去的时候,惜文依偎在陈璟怀里,低声说了这么句话。
陈璟笑了笑,握住了她的手。
他知道,在惜文心里,能和陈璟相处,都是她最好的日子。
****(未完待续。。)
第257章年礼
第257章
邵宁七年,对于陈璟而言是最繁忙的一年。
所以,这一年过得特别快。犹记盛夏酷暑烈焰灼烧桐树枝叶,转眼就是寒冬冰霜覆盖虬枝孤木,一切好似转瞬之间。
腊月里,陈璟又开始着手计划制药厂的事。
具体怎么操作,陈璟也要一番深思。他从前没有经商,更没有开办工厂。现在没有成熟的经理人,不能托付给别人,只得自己钻研。
他忙忙碌碌的。
家里人也没有闲着。
先是清筠,这一整年的账,到了年尾需得归总,忙得脚不沾地;刚过腊月二十三,李八郎就借口祭祖,回了姚江县,去和蔡书闲团聚。
陈璟还收到了一封从京里寄过来的书信,竟然是杨之舟写的。
杨之舟已经致仕好几年,如今在京里也是赋闲,并没有官复原职。但是,他在京里的人脉深厚,不亚于在他在宰相之位时。
“老师,杨老的信。”陈璟把信读完,给了王檀瞧。
王檀不准备回望陀山,就在陈家过年。李八郎回了姚江县之后,王檀只剩下教陈文恭功课,比较轻松。
他轻松下来,也会指点陈璟的书法几句,虽然他觉得陈璟的书法已经无可救药,指点也是白费。
他和陈璟的关系,越发亲近起来。陈璟一个人心里没底的时候,也会和王檀说说他生意上的事,让王檀给点建议。
杨之舟的这封信。陈璟有需要王檀帮忙看看。
陈璟把信递给王檀,王檀拿在手里。
首先入目的,自然还是杨之舟那手书法。
“回京之后。他的心情变得急迫。”王檀看完了信,就杨之舟的字,猜测杨之舟的心志,对陈璟道,“他不久之后,就要官复原职了,这是显而易见的。”
“上次他匆匆忙忙的走。京里肯定是发生了大事。”陈璟道,“他还年轻,若是再任原职。也能担任。”
杨之舟不到六十岁。
在这个年代,六十岁已经是古稀之年,但是陈璟在意识里,六十岁正是仕途当年。
王檀却点点头。赞同陈璟的话。觉得杨之舟还年轻。
杨之舟和王檀差不多年纪,王檀大概从来不觉得自己老,所以反推杨之舟。
杨之舟状态的确很好,没有半分老相。他在给陈璟的信里,希望陈璟过完年,可以摘几株玉苑河边新发的柳条,送到京里去给他。
他的信很短,除了问候。就是这么几句话。
新发的柳条,让陈璟千里迢迢送到京里。也枯萎了。
所以,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见见陈璟是真的。
“想让你去京里,只怕是有谁生病了,却不能对人言。”王檀而后又低声对陈璟道,“既然如此忌讳,央及你心里应该清楚。”
对生病如此忌讳的,必然是难言的隐疾,或者皇宫内院的人。
“我明白的。”陈璟颔首,问王檀,“老师,我想去一趟,您意下如何?”
这趟去了,不仅仅是帮杨之舟,也帮陈璟自己。陈璟希望这是个机会,让他可以平步青云,压到宗德堂。
哪怕不能,也可以抢夺了宗德堂的御药供奉。
如若不然,陈璟要做好几年的小生意,才可能勉强和宗德堂一较高下。
他甚至也有了其他心思。
“陈央及,已经不是当初想从医的陈央及了。”陈璟的话,让王檀怔愣了下,而后缓缓笑道。他的语气里,不免有几分失望。
王檀是个看淡风云的人。
陈璟小小年纪,又一身鬼斧神工的医术,能放弃前途,做个药商,王檀还是很佩服他的。如今,他这颗心,似乎不安分了。
他不再是那个看淡一切、唯有医术的陈央及了。
不过,这才像个正常的年轻人。失望之余,王檀也觉得自己苛责了陈璟,心里体谅他,冲他笑了笑。
“老师,我从前是有些稚嫩。”陈璟笑道,没有反驳的王檀,“我以为,人生的很多阶段和经历,可以跳过去,可以从少年直接到老年。
如今想来,到底见识短了些。每个年纪,都应该有它特定的东西,特定的追求。若是硬跳过去,会过得比较艰难,甚是要处处依靠别人。”
王檀微笑。
“没人有资格用少年的资历,去享受老年的清闲。”王檀道,“央及有此顿悟,倒也是好事。打算去京里,就跟你家里人商量商量,早做准备。新发的柳条不用等了,到了京城附近摘几枝给他就是了。”
过完年就起身,等陈璟到了京里,差不多就是柳条新发的时节。
杨之舟的信,大概就是让他及早启程。
“一时说走就走,怕是不行。”陈璟道,“我有三十家合作的药铺,每个月都要给他们供应成药。除了我自己,药铺没人其他人会制药,唯有把这些准备齐全了,再做上京的打算。”
这是陈璟生意上的事,王檀帮不了他。
王檀就没有多嘴。
陈璟决定,先给杨之舟回封信,试探试探他的意思,看看事态是否紧急。
当天,陈璟就回了信,让快马送到京里去。
信里,陈璟说了自己生意上的难处,需得三月底才能上京,虽然那时候柳条新发的时节已经过了,陈璟可以带株小柳树给他。
“不管杨老怎么回复,都应该早点准备,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陈璟沉思。
他需得现在就开始,多准备些药材。
还以为腊月开始,可以好好歇半个月。如今看来。都是妄想了。
“只怕明年的春节,是繁忙的一个春节了。”陈璟暗想。
他的制药厂计划,也要往后推推。
“这趟进京。也许会有更多的收获。到时候,生意的大本营,可以设在京城,也很不错。毕竟,望县只是个小县城。哪怕是设在杭州,也很好。所以,制药厂也不能操之过急。”陈璟自言。
他开始昏天黑地的忙碌起来。
忙了两天。到了腊月二十六。
药铺已经要闭市了,倪先生和朱鹤他们,都准备回去过年。
陈璟就抽空出来。处理下过年之事宜。
晚上,清筠和陈璟商量,过年红包如何发放。
清筠先提了自己的意见:“东家答应过朱鹤,给他置办房舍。把他的家人迁到望县;也答应过倪先生。若是再开药铺,就让他的儿子过来,做掌柜或者坐堂先生。他们俩的过年礼,可以不放,给他们一个暗示,明年开年就可以兑现对他们的承诺。
至于薛灿中,整个账房只有他和婢子,他也算是兢兢业业。给二十两过年的礼,这是东家对他的器重。
小伙计们阿吉和阿祥。一人五两;阿来去年跟着孙伶牙,风里来雨里去的,虽然操劳,只怕没少在外头收那些药铺的礼,不必重赏,给十两就是了。
孙伶牙也是十两。
只有魏上幸,他是东家的徒弟,又因为父亲受伤。他在药铺里,做事勤勤恳恳的,东家也是看在眼里,这次咱们药铺收益甚好,给他五十两,安抚他的家人,过个好年。”
这些事,清筠想得头头是道,奖赏分明。
陈璟觉得,她是个很不错的职业经理人,不仅仅是会计。
“好,照你说的办。”陈璟道,“只是,倪先生和朱鹤的年礼,还需要再合计。其一是,明年暂时不会另外开药铺,倪先生的事答应不了;朱鹤在药铺这一整年,劳苦功高,他们俩一人六十两年礼,算是我对他们的感激。”
清筠嗯了声。
她把陈璟的话,记了下来,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低笑了笑。
“笑什么?”陈璟问她。
“婢子想,东家真是个慈善的好人。”清筠道,“能到东家铺子里做事,朱掌柜和倪先生定然是很幸运。”
陈璟伸手,轻轻搂住了她的腰,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依偎在陈璟怀里。
“今年,你也是累了一整年。你想要什么?”陈璟柔声问她,“总想给你点什么,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说到底,我还是不够疼爱你。”
清筠眼眸温柔,回视陈璟。
她伸手,缓缓拂过了陈璟的鬓角,把他鬓角的一缕碎发仔细抚平,这才道:“婢子想。。。。。。想一直在铺子里。不管将来发生了何事,婢子都在东家铺子里做个账房,就是婢子满心的愿望了。”
做了个账房,她就是个独立的人,不再是谁都可以卖来卖去的丫鬟。
清筠真怕那种日子,提心吊胆的。
她唯一想要的,就是自立,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
陈璟心头一动,怜惜地搂住了她。他吻了下她的面颊,道:“好,我答应你。不管将来如何,你都是账房,不仅仅是我陈璟的妾,而是我的下属。”
清筠眼睛顿时就明亮起来。
她知道,陈璟不是哄骗她的。
她把头轻轻埋在陈璟的颈项里,低声笑着,说了句:“东家,婢子跟了您,是极大的造化。”她笑着,而后不知怎么,渐渐落泪。
陈璟安抚她半晌。
第二天,药铺正式闭市。
清筠和薛灿中,把过年礼都发给了朱鹤和倪先生他们,让他们回去过个好年。然后,清筠还对朱鹤道:“东家说,明年开春,就把你的妻儿接到望县,房舍东家替你置办。”
朱鹤惊喜交加,立马跪下来,给陈璟磕了三个响头。
陈璟拉他,都拉不起来。
“东家,这个头,小人要给您磕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