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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部分

明朝好女婿-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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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老举人却以为苏木没有担待,加上他本就孤僻古怪,就开始骂起娘来。他没理由骂苏木,毕竟吴家父女是苏木的客人。
  就绕着弯的骂女儿,说吴小姐的说话声音大、走路肢势不对,又或者刚才笑的时候露出牙齿,有失体统。
  反正就是吹毛求疵,可怜吴小姐被父亲骂得哭了好几场,弄得苏木都恼了,偏偏又不好发作。
  正不耐烦的时候,吏部总算有消息了,这一日就有一个官差趾高气扬地上门,问哪一个是苏木,态度显得很不耐烦。
  又说,他在吏部选官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叫他去部堂里问话。
  苏木一呆,说,还问什么话呀,告身呢?
  那小吏就哼了一声,道:“上官只叫苏举人过去,至于告身什么的,我就不知道了。苏老爷,收拾一下,咱们走吧!”
  话还没说完,家里就响起了一阵响亮的鞭炮声,到处都是欢呼声。
  那小吏吓了一跳,总算笑起来:“苏老爷,咱们走吧!”
  就连吴举人也难得地出屋来送苏木。
  出了门,坐上车,行不了几步,苏木就发现方向不对,问:“不是去皇城吗?”
  小吏道:“你却不知道,如今万岁爷都在西苑,内阁、六部都在那里设了值房,泰半都过去了,皇城这边却没什么人。”
  他兴致高起来,道:“西苑还真不错,地方大,风景也好,不像皇城里,大家成天眼蹬眼,鼻子顶鼻子,压抑得很!”
  苏木心中暗笑:正德皇帝和部堂转去西苑办公的事情,我可比你清楚,那地方可是咱的老码头,熟悉得紧。
  已经两个月没来西苑,到了地头,苏木心情大好。
  一进门,就看到几个卫士和太监同时朝他作揖:“原来是苏先生,可有些日子没来,我等给你施礼了。”
  这些人都是东宫和西苑的老人,自然知道苏木的身份。
  苏木笑着回礼:“苏木一介布衣,无官无职,这地方自然来不了。”
  几人笑道:“苏先生过谦了,我等倒误会你忘记咱们了。”
  见众人对苏木如此恭敬,一口一个先生地叫,那个吏部的小吏心中一凛,感觉到了不寻常。
  在进去的路上,态度也恭敬了许多:“苏老爷,这地方你来过?”
  苏木如何会同他说实话,只道以前和这几个卫士认识,也不多解释。
  这下更让那小吏吃不准苏木的来头。
  又走了一段路,就到了吏部的值房,听到通报,一个正五品的官员亲自迎出来,客气地一拱手:“你是苏木,在下文选司周公权,且去值房等等,首辅马上就过来见你。”
  “啊,首辅要过来?”那小吏张大嘴巴,吃惊地看着苏木,开始口吃起来。
  苏木朝两人客气地一点头:“好,在下就在里面等着好了。”
  等苏木离开,小吏才小心地问:“周郎中,这个苏木什么来头,看你老人家对他的态度,比对一个封疆大吏还客气。”
  周公权一笑,道:“三大阁老一手调教出来的学生,你说是什么来头?”
  那小吏眼珠子都快落到地上,一想到自己先前对苏木的生硬态度,冷汗都出来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 章程不错,却断不可行

      此刻,在内阁值房中。
  明朝帝国内阁的三个当家人都在。、
  实际上,新君尚幼,不能亲政,三个阁老就是整个帝国的掌柜。
  苏木的预感是对的。
  大学士谢迁一拍桌子,将一个条陈扔到桌上,满面怒容:“荒谬,荒谬,苏木黄口小儿,懂得什么国是大政!”
  条陈封面都用锦缎封面,用的是上好的花椒白版纸,上面还有司礼监代签的批红,显然,宫中对这个折子非常重视。
  没错,这个折子正是苏木给正德皇帝所上的《一条鞭法》。
  皇帝在处理完大行皇帝的大丧之后,就让司礼监批了红表示同意,然后转给内阁,让三大辅臣拿出一个确实可行的细则。
  三阁老拿到折子只看了一眼,就抽了一口冷气。弘治朝以前的赋税制度继承自洪武年,一向实行的是徭役和赋税分开,税赋之中实物也占了很高的比例。苏木此举将一切都折合成白银,可谓是翻天覆地的大变革,几乎是将已经实行了一两百年的税务制度推倒了重新来过。
  震撼之余,阁老们也意识到这事实在太大,齐齐聚在一起商议。
  谢迁是个话多的人,这一发怒,就滔滔不决起来:“他什么人呀,一个白身举人,无一日为政经验,竟然妄言大政,动摇我大明朝的祖宗家法,这条陈一出,还不激起千般风波。好一个苏木,想当初,我见他也是识大体,有才华的干才。本有意等他中进士之后,点翰林后再到六部观政历练个几年,就可大用,也算是为我朝选拔一得用之人。却不想……却不想,也这人却受不了寂寞,眼见着新君登基,就按捺不住跳出来指手画脚。这不是哗众取宠,又是什么?”
  说起来,在调教太子的那两个多月里。如果是三大阁臣将三分心思用在储君身上,那么,剩余七分却都让苏木受用了。
  毕竟,正德皇帝的程度实在太低,在阁老们看来,也不过刚刚入门。倒是苏木这人学养深厚,且每每有出人意表的新鲜言论叫人耳目一新。
  就谢迁来说,教授苏木却是一件赏心悦目的喜事。内心中,他已经将苏木当成自己的得意门生了。否则也不可能在这两个月中花那么多心血在苏木身上,一心要助他考中进士。
  在三大阁老中,谢迁话多,和稳重的刘健智计百出的李东阳不同,他喜怒行于色,性子也急,顿时就压不住心头的火。
  对于明朝的文官来说,任何改革都伴随中社会动荡的风险。一动不如一静,祖宗家法乃是铁律,若要改,那就是大逆不道。
  “太让人失望了,君子要甘于寂寞,怎么可能一心想走捷径。就为了一个户部郎中,他就敢发出荒唐之言?首辅,这事你该发声了。”说完,谢迁恼得涨红了脸。作为一个内阁辅臣,宰相肚子里能撑船,从容和蔼乃是第一桩的。如今,他已经气成这样,可见内心中对苏木是又痛又惜。
  苏木的条陈三人都看了不知道多少遍,刘健听到谢迁问,摸了摸下颌那一丛胡须,沉稳地说道:“其实,单就苏木这个条陈来看,也非一无可取,有的地方正说到点子上。比如食物税吧。如今,我朝最大的开销就是北方边境的军费。这其中每年光棉衣军服所需就是百万之巨,而所需棉布都需从地方上征集。比如河南,从那里将布匹一尺尺调运来京,然后再统一发放到宣大辽东,这一路上的虫蛀鼠咬,民夫吃穿,都是一笔大开支。如今,全部折合在现银,发到前线。军队可以就地购买棉花,无形中就为朝廷省出十多万两不必要的支出。”
  他站起身来,若有所思地走到窗前,又说:“棉布还好,存放期长,损耗也不大。可如果是土产,比如南方的柑橘,被送到京城,十停中剩下一停就算是好的了。依老夫来看,苏木这个条陈倒是直指国政中的弊端,发人深醒啊!”
  如今的大明朝看起来好象是个庞然大物,经过弘治皇帝十多年的休养生息,民间富足,可位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用盛世来形容也不为过,乃是任宣之治以后的最好时代。
  可弘治皇帝藏富于民的后果也是非常严重的,加上土木堡之后,北方边患不断,国库已然空虚。
  弘治皇帝大葬时候,又是新君登基典礼,已经将户部的口袋彻底掏空。这还是好的,明年皇帝就满十六岁,要大婚,到时候,朝廷还得为正德皇帝凑办婚礼,怎么着也得再拿出五六十万两。
  一想到国库的情形,刘健就新浮气躁,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苏木这个新政一推行,所有的赋税和劳役全部折合成现银,朝廷的手头一下子就宽余起来,回旋的余地也大了许多。
  若说刘阁老不动心,那也是假话。
  见此情形,谢迁突然跳起来:“元辅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确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苏木的条陈不错,却断不可行。”
  被谢阁老反驳,刘健也不生气:“谢公你且说,怎么不可行?”
  谢迁面皮上还带着激动的红色:“健公,先不说这个新法好不好,但说苏木做出这个东西,德行有亏。将所有一切都用银子来衡量,铜臭之气逼人。此法若一出,地方官佐眼睛里都是钱,谁还在乎以得牧民?到时候,民气士气就要堕落了。况且,如此大政方针出自一个无官无职的举人之手,传出去,朝廷脸面何在?”
  刘健:“谢公言重了,苏木在我等手下读了这么久的书,他的德行你我都是清楚的。谢公你私底下不是还对我说,能够收得苏木这个弟子传承衣钵,乃是人生的一大快事吗?”
  谢迁:“一事归一事。”看到首辅对苏木的条陈动了心,他也有些着急,回头又抓住李东阳:“李公,你怎么看?”
  谢迁和刘健在争执的时候,李东阳只坐在那里皱眉思索,从头到尾不发一言。
  听到谢迁问,这才抬头道:“这个章程不错,却断不可行。”
  谢迁舒了一口气:“健公,你看看,你看看,李公也是这么想的。”
  “想不到李公也说出同样的话来!”刘健倒是笑出声来,他心中却是奇怪。李东阳在内阁中素来以谋略著称,又看重事,怎么可能在所谓的道德人心上附和谢迁,这可不符合他的秉性。
  李东阳摆了摆手示意刘阁老听自己说下去:“元辅赞成苏木的条陈那是只看到这折子为朝廷每年带来的好处,而谢公却只看到弊端。其实,两位相公所说的都对。不过,依旧是着眼于财政,未免失之狭隘。可二位阁老却忘记了一点,这个新法却是陛下一意要推行的,所以,断不可行。”
  听李东阳说起小皇帝,两位阁老心中一凛。
  都是在官沉了这么多年的人尖子,如何想不到这其中的厉害,同时低呼一声:“确实如此,李公你说下去。”
  李东阳依旧一脸的平静:“陛下年幼,尚未亲政。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熟悉政务,正德之后才能弘治,这也是先帝之所以让我等三人督促陛下读书的原因。所以,陛下现在所需要做的并不是要有所作为,而是明白怎么作为。打个比方,一个三岁孩童可担不起一百斤的胆子。”
  “对对对,李公说得有理。”谢迁连声道:“我们怎么忘记了这一点呢,陛下还没亲政,他以前又是荒唐惯了的,小孩子脾性,又懂得什么?就算苏木这个条陈再好,落到陛下手头,也会弄得一团糟。”
  李东阳缓缓道:“正如刚才谢公所说,若是一个举人就能影响国家大政,却是开了个恶劣的先例。”
  他笑了笑:“倒不是说苏木的条陈不好,或者说他的品德有亏。实际上,经过这两个月的接触,想必我等都清楚苏木的为人,心中也是喜爱。况且,先帝也曾经夸奖过苏木才华,说是要将他留给今上使。我们都老了,未来,这内阁中总归要交给苏木他们这群青年才俊,但问题不在这里。”
  “问题在于,苏木这个条陈一出,并顺利推行。让别的人看到,难免会有有心人也要上些奇谈怪论的折子,一味求新求异,以期佞进。对了,苏木不是要进户部做郎中吗,到时候也不知道惊煞了多少世人。问题是,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苏木。
  陛下年幼,人年轻时性格未免浮躁。他单单荒唐顽皮还好,若是有意精励图治,难免不会被小人利用,到时候又是一个宋神宗,我等百年之后,又有何面目去见先帝?”
  这句话说得严重,不但谢迁骇然变色:“话不说不明白,还是李公你看得透彻。”
  就连刘首辅也是身子一震,伸手抚摩着折子的封皮:“可惜了苏木这个条陈啊!如果先帝尚在,刘健将会不顾一切恳请孝宗皇帝在全国推行,如此,可一举扭转我朝财政的颓势。好一个条陈,当真是惊羡世人,刘健不如其多矣!”
  一想起先帝,刘健泪眼婆娑,又感慨,如今的年轻一辈当真是惊才艳绝,如苏木者,假以时日,必将如中天烈日,不能逼视。
  一说起先帝,谢迁的眼眶也红了。
  李东阳:“这个折子不是不能行,而是现在不能行,得等。等到我们这批老人都退下去,陛下也沉稳了,方可实施。届时的大明,又将是另外一番光景。”
  刘健的泪水落了下来:“明白了,封驳,将条陈退还给陛下。”
  一个书办进来:“首辅,苏木苏举人已到吏部值房。”
    
    
第三百二十三章 意外,大大地意外

      “知道了,下去吧!”刘首辅挥了挥手。
  “是,首辅。”那个书办退了下去。
  “健公?”谢迁看着刘健。
  刘健:“是我叫苏木过来的,陛下不是说让他到户部任职吗?”
  “健公。”谢迁动了动嘴唇,却叹息一声,闭上了。
  李东阳:“谢公,健公自有分寸。”
  刘健也点头:“人才难得,所谓国家元气,其实就是由一个又一个人才组成的,告辞了。”
  说完话,刘健心情突然有些抑郁,背着手慢慢地走了一段路,就来到吏部的值房,远远地就看到苏木挺直着身子坐在他的房间里。
  也不知道他已经在那里做了多长时间,可依旧如松树一样挺拔,刘健心中就赞了一声。然后笑着走了进去:“子乔,你已经来了。”
  苏木站起身一作揖:“苏木见过首辅。”
  “坐,坐,坐,你我也有一阵子没见面了,这些天我们几个老家伙还经常提起你呢!说是,如果今年会试就好了,以你之才,若是点了翰林,也方便见面。好在一年时间却不长,去参加恩科,却更好不过。”一把将苏木扶起,说着话,刘健就对屋中的一个官员道:“你退下吧,让我同苏木说说话儿。”
  等到屋中只剩刘健和苏木后,刘健微笑地说道:“今日叫你过来的缘故,想必你也知道。”
  苏木坐在凳子上,微一颔首:“大概知道一点。”
  刘健就点了点头,提起笔,在一份手本上写了一行字,然后拉开抽屉,盖印。
  苏木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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