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锦+番外 作者:陌小七(jj2012.11.14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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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
叶桑榆还没弄明白之前,女生已经一把搂住她,激动得又叫又跳,“桑榆,叶桑榆,是你,哦苍天,我竟然看到你了!”叶桑榆原本就伤着脚,哪里经得起她这么失常的摇晃,当下就觉得身体像一片再轻不过的树叶,转眼间就要摇摇欲坠。
“顾轻轻,你发什么疯?”反倒是眼尖的东隅率先发现了叶桑榆已经快有了晕船的迹象,拉开了二人,叶桑榆重心不稳,借着东隅的力才勉强保持平衡。虽然刚刚是一团迷糊,但她还是听到了东隅喊女生顾轻轻。
顾轻轻。这三个字映入叶桑榆的脑海,她还未彻底分析清楚,一个憨厚的小女孩的脸却已经浮上心头。“顾轻轻?”她试探性的喊她,顾轻轻果然喜不自胜。
“叶桑榆你个没良心的终于记得我了。”
顾轻轻离了孤儿院不过三四年,但变化着实是太大,以前那个怯生生的小女孩如今变得神采飞扬,往昔面黄肌瘦的身体现在却也比叶桑榆高出了半个头。顾轻轻和叶桑榆他们的情况不一样,她是有父母的,只是她的母亲生前恶意插足别人家庭且做了太多错事,所以就连死后她留下的唯一的孩子——顾轻轻也不能被她的父亲接受。后来孤儿院和福利署的人多方沟通,顾轻轻的继母才说通她父亲将孩子接了回来,说起来,顾轻轻在孤儿院呆的日子实在不算长,但又恰恰是白朗来了之后不久她才走的。
“那个,不。。。。。。额,那位同学,”叶桑榆看着东隅那张越来越黑的脸,也感觉到自己说的十分拗口,她音调渐渐放低但字字清晰的继续道,“你看,我遇到熟人了,所以。。。。。。不用。。。”东隅大概实在忍受不了她了,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甩头就走了,叶桑榆想这次他应该不会去而复返了。
“我和他一个小学升上来的,他一直就那脾气,咱甭理他。”顾轻轻担心叶桑榆难堪,安慰道。重遇故人的兴奋略微平静了些,她扶着叶桑榆一步一晃的朝她们班走去,“我早听人说了你被人收养了,没想到这么巧我们竟然上了同一所初中。”她顿时觉得说话声音太大,难免叶桑榆会介意她提到那么敏感的事。
叶桑榆读懂了她突然噤声的原因,宽慰的笑了笑,“没事,我从来都不觉得孤儿院是话题禁区,轻轻,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对于这个朋友,叶桑榆或许短暂的淡忘了,孤儿院毕竟来来去去那么多孩子,她不可能每一个都去留意,但至少心里面还是关心的,所以对于她竟然差点认不出顾轻轻,叶桑榆心头涌上了一丝愧疚。
顾轻轻倒似不放在心上,“我爸还是那个样子,对我不理不睬,可是我妈,就是我后妈,对我很好。她没有孩子,当我亲生的那样疼,但总归。。。。。。桑榆,你信不信,我这个人真的有点犯傻,我妈她从来都不打我,也就是这一点,我总觉得她离我还隔着那么一层。她不敢打我,怕别人说闲话,说她虐待别人家的孩子,说她气量小,所以不管我怎么故意惹她打我,她最后一步总能停下来,有时候连我爸都忍不住想要抽我,可她就是不会。”
叶桑榆点点头,她懂,因为叶敬文夫妇也没有对她动过粗,当然她也甚少有做错事的时候,更不会故意去顶撞养父母,大多时候她做得已经足够好却还生怕养父母不满意,会生气。只是顾轻轻的继母在对待顾轻轻的时候,只怕心里面更是百转千回。
顾轻轻似乎也不想再多提起这些,换了个轻松的话题,“其实,我前几天在市中心的商业街那里还见到了一个人,你猜猜是谁?”她眼睛里闪着狡黠的神采,装出高深莫测的样子。一个名字在叶桑榆的舌尖上打转,却偏偏说不出口。
等到叶桑榆回过神来时,她已经站在公交车上了。去四附中的路途对于她一个初中生而言还是有些遥远的,幸好开学第一天也不过是打扫卫生,她编了个借口就能躲出来。倒两趟车再走几步就是四附中,顾轻轻清脆的声音犹在耳边,叶桑榆按着那颗悸动的心,久久不能平复。她终于可以再见白朗了,两年了,她就快要见到白朗了。
一路上按捺着兴奋,下车了之后她才觉得有些迷茫,两年了,白朗应该不会忘了她的,可是见到他的第一面她该说些什么呢,说什么才会让她看起来不那么傻呢。
嘿白朗,你好吗?这句话多么假,白朗不是她和顾轻轻,她们尚且有养父母照顾着都感觉有些空荡荡,更何况一直生长于孤儿院的白朗呢,叶桑榆呆在孤儿院的时间比白朗要久,她明白那里是一个渐渐磨灭人心的地方,她的白朗还是那个笑起来能让全世界都亮了的小男孩吗?
直到站在四附中的校园里,她才觉得她刚刚的纠结真的是想多了。四附中要比一附中大得多,她并不知道白朗的班级,所以说在一个占地面积二十万平方米的校园里要找到一个少年无异于大海捞针。她脑子一热跑来却没有想到那么多现实的问题。
第6章 独一无二~~
叶桑榆咬了咬嘴唇,挑衅的看了看这一望无际的校园,决定从第一座教学楼开始找起。可是刚走进那座白色的大楼时她就失望了。整栋教学楼空荡荡的,全市的初中都是今天开学,她们学校都没课,别的学校又怎么可能这么用功。
难道她跟白朗,果真这么缘浅,她有些不甘心的低下了头。与其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在这里乱转,还不如打道回府再向顾轻轻打听仔细下次再来。叶桑榆垂头丧气的准备原路返回,谁知刚走到四附中校门口就看见几个穿着四中校服的女生结伴从附近的一个巷子里走了出来,窃窃私语的讨论着什么。她心念一动,装作不经意的从她们身边走过,只听见“恐怖”“群架”“混混”这几个字眼。
她心陡然间一沉,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加快速度朝巷子里跑去。那几个女生诧异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刚想喊住她提醒她别过去却已经不见叶桑榆人影了。
叶桑榆跑到巷子口,果然看到一大群人聚在那里,年纪比她大不了多少,乍一看都有些流气。虽然看不见他们围在中间的是谁,可叶桑榆却有感觉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那么多人挡在前面又都是痞气的男生,她不敢硬挤进去瞧个仔细,急的在外面团团转。
“白朗!白朗!”叶桑榆在外圈大喊大叫,无奈声音原本就不大的她在一干人的吵闹中,更加是湮灭了。就在这时一个人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向外拖去。她转头,疑惑之下又向那圈子里的人望去,傻了眼。
白朗又好气又好笑,指了指她的头,“你该不会以为那帮人要揍的是我吧。”
叶桑榆也觉得刚刚的自己实在是傻透了,明明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圈子中间的人是白朗,可她竟然就笃定了,现下想来只能一个劲儿的傻笑。
“我正好在那边小店里打了个电话,回来就看到你像个猴子似的在原地又叫又跳,说起来也怪了,两年不见了,我竟然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
叶桑榆并不觉得奇怪,他们是自小长大的亲密,若换做是她,定也能一眼认出他。明明心里面想好了千言万语,只是一见到白朗,反而一句话也说不来了,只知道一个劲的咧着嘴,究竟是在笑什么她也不知道。白朗被她逗得乐了,“有那么开心吗,看你笑的跟吃了含笑半步颠似的。”那个时候流行星爷的电影,含笑半步颠也成了流行词汇,明明是很冷的笑话,叶桑榆偏就觉得从白朗嘴里说出来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暖。
“白朗,我们出去玩吧。”他们长这么大,都没有一起在外面玩过,以前是在孤儿院,那么小的地方他们也从没觉得无趣。现在长出了翅膀飞了出来,叶桑榆更迫不及待的想和白朗一起呼吸活死人墓之外的空气。
“我知道这附近有个小公园,我们去那里逛逛,再捉两只蝉给你放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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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朗说的小公园还真的就很小,三两步便走到了尽头,如今是九月,暑气渐消,但中午的日头还是很晒,公园里面的人不多,只有四五个老人家坐在凉亭里下着象棋。叶桑榆有气无力的向着池塘里扔石子打水漂,这本是从前白朗教的,她打得却不是很好,只在水上泛起过两个圈便沉了下去,不像白朗随随便便拣块石头都能划上三四个圈。她记得以前白朗很爱说话的,现在却沉默了。她也不是个话多的人,这样枯坐下去该多无聊,她不希望白朗发现跟她呆在一起原来是件这么无聊的事。
白朗原想给她捉两只蝉玩,小时候叶桑榆最喜欢用绳子系着夏蝉当风筝放,现在长大了,才发觉那样太过残忍,好歹都是条生命,被她无意间折磨致死,好比凌迟。叶桑榆早就不玩了。他们分开太久,竟都不知道彼此现在的喜好。
“你现在开心吗?”这话有多假,叶桑榆心里清楚,白朗过得必然不好,他从前是多么活泼轻快的人,可是就连唯一的家人叶桑榆也走了之后,他才会变得这么沉默。
白朗朝她笑了笑,还是那么好看,“桑榆,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开心,我以为你已经忘了我了,可没想到。。。。。。你还记得。”
“你说过了我们是家人,我又怎么会忘。”
“我原以为你都不记得那些孩子话了。”
“那不是孩子话。”叶桑榆很坚决的打断他,“白朗,我从来都记得,你说的,我从来都记得。”
也许是她的语气太过认真,白朗有些讶异的看着她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红的脸,他有些黯然的低下了头,“可是你毕竟现在已经有家人了,桑榆,我也有过爸爸妈妈,我知道那是不一样的。”
“怎么会不一样,都是一样的,当然,也许是不一样,”叶桑榆顿了顿,“因为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独一无二的。”
白朗终于有些开心了,笑的比阳光还灿烂,“桑榆,在我心目中,你也是独一无二的。”
叶桑榆也笑了,独一无二,这个词真好,不仅是特殊的,而且是绝无仅有的。
两个人又沿着公园走了一圈,他讲他这些年在孤儿院冷眼旁观的一些是是非非,她讲她在养父母家中难以磨灭的隔阂,原来,他们这些年都不快乐。
“白朗,你怪不怪我?”
“怪你什么?”白朗似笑非笑,“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如果是别人,我倒宁愿是你。”是啊,不是叶桑榆,也会是别人,怪只怪他命太硬,克死了双亲,谁还敢收养他?
叶桑榆不喜欢看白朗眉间阴郁的样子,那样的白朗让她感觉很陌生,又似乎很遥远。“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当时的梦想?”
“我记得,你想要做导演。”
“是啊,所以我才会那么努力念书,只可惜不管我怎么努力,好像都不行。”叶桑榆想到自己近两年的用功却没有成绩,不禁有些气馁。“不过,就算我成不了大导演,我也会帮你的,做经纪人,做助理,都可以。”白朗从前的愿望是成为巨星,让全世界的人都认识他,那么多人喜欢他,他就不孤独了。所以叶桑榆才会想要做导演,因为那是最近的可以帮到白朗的职业。当然,她没有钱,不然大可以开一家娱乐公司力捧白朗。
孩子的梦想总是那么美,那么假,现实有多残酷,梦想就有多遥远。
“桑榆,你相信我,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白朗紧紧的拉着叶桑榆的手,目光坚定。多年以后,叶桑榆都还记得当年两人双手间的温热,久久不散。仿佛一切还在昨日,美好如往昔,醒来后却只看见四壁光秃,哪里来的白朗,哪里来的少不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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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桑榆回到学校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今天还没有正式上课,校园里的人少的可怜,显得空荡荡的。不过她不怕,她见到白朗了,心里踏实了,所以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亲切可爱。她想着白朗说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是了,她不再是孤单的,顾轻轻也在这里,她不会再像小学时候那样孤零零的,还有宿舍里的那几个同学,以后大家同吃同住,感情自然也会好。
看吧,这世界果然是美好的。连白朗都相信,她怎么可以不信。
叶桑榆太过兴奋,以至于走路时过于欢快,反而撞上了人。“哎呦。”那人夸张的大叫好像受了重伤一样。叶桑榆被他的怪叫吓到了,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
“哎,我说同学,怎么我们是八字不合啊,你非逮着我撞是不是?”叶桑榆抬头一看,可不是今天提水的那个“橙子”。
“橙子同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头低得不能再低了,一脸的歉意,十足的一副理亏样。
“橙子”倒觉得尤其极了,“你怎么知道我叫臣子的,我说你这人真有意思,每次都是一副小白兔样,反倒衬得别人像大灰狼了。”
“你不叫橙子,难道叫香蕉?”
臣子这才明白她原来以为他是水果,“我叫江子臣,臣子就是那个臣子。”
“橙子可不就是那个橙子嘛。”
江子臣也不是成绩多好的人,一时词穷,竟然忘了到底敢怎么解释那个“臣”字。“臣是姬去掉女旁。”一旁走上来的东隅帮了他的忙,只是这解释怎么听怎么感觉别扭。
“哪个姬啊?”叶桑榆并非不知道是那个字,只是故意配合东隅的捉弄。
“歌姬的姬。”
“咱真是好兄弟,你每次非得拐着弯儿的骂我。”江子臣顿时气得跳脚,看着一边强忍着笑的叶桑榆,才明白自己是被这两人合谋耍了,“你这小白兔,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竟也是一肚子坏水。”
“你可不能骂了人家,这是顾轻轻的小姐妹,小心她明天在教室里找你麻烦。”江子臣一听东隅提起那个名字果然头大,撒腿就跑了,东隅连忙也笑着跟了上去。只留下叶桑榆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
今天可真是奇怪的一天。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