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无声--偷来的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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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得好熟,乌黑的头发枕在雪白的丝绸枕上,雪白的颜色和着乌发的润泽,一同在晨光的下闪烁着光泽,苍白的容颜在射进来的阳光下隐约有一层润泽的光芒,微微张开的嘴唇是嫣红的颜色,露出里面雪白的牙齿。
象是被这张清雅的容颜所魅惑似的,轻轻伸出手,撩起覆盖在他脸上的纤细黑发,然后在瞬间紧窒了呼吸。
合翼而眠的天使。
昨夜我被天使拥抱。
他的呼吸渐渐的沉了起来,他即将醒来,属于我的黑夜即将离去。
我悄悄地闭上眼。
我听见他起身,我知道他看着我,长时间的。
我听见他的呼吸渐渐急促,带着懊悔。
我听见他穿上衣服,然后悄悄离去。
门关上的一刹那,我坐起身来,蜷缩在床上。
从窗户里射进来的光芒带着温暖的金黄色撒到床上,床的另一边只有他睡过的痕迹,微微抚慰着我带着些凉意的温度。
在那个枕头上有一张白色纸条,被阳光烙印下黄金的痕迹,像是天使遗落下的羽毛。
上面写着,对不起。
第6章
机场,人来人往,有人在等待着人,有人被等待。
而我是什么呢。
那汹涌的人潮,每一个都好像有了自己的归属。
或高或低的声音嘈杂着,让我觉得耳膜一阵一阵的收缩。
静静站着,然后感觉到一股视线落在我的背上,让我觉得灵魂仿佛被针扎了一下。
慢慢转头,机场内的光线充足,让我更加清晰的看清了艾染的容貌。
相向而视时,他的眼因为震惊而瞬间张大,清冽眸仿佛能看进我的灵魂里,苑若夏日树梢间轻轻流泄的阳光,带着流光溢彩。
天使……天使一般的男子,乌黑仿佛流淌着光泽的发配着白晰的鹅蛋脸,端正俊秀的鼻粱和双唇,好似古希腊黄金比例的阿波罗的雕像,艺术品一般的精致。
即使他现在双目下意识的回避着我,眼神之中多了一丝飘忽,但是在那眼角一扫之间却带着摄人的气息,让所有人不知不觉的看得痴迷。
“真巧,我,我来接安雅。”
艾染别无选择的走到我的身边,缓缓看看手表,再看看上方的时刻表,抿紧了嘴唇焦急的等待。
“我来接季四。”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再也忍不住低低的笑着,缩起肩膀笑得那样用力,却抑制不住心头泛起的悲哀。
他的眼睛仿佛迷了一层薄雾一般看着我,呼吸似有些不畅而微微的起伏,他尝试用手伸手想要碰触我,但是最后还是收回了手臂,而这样的姿态却只能让我身体里的悲哀更加强烈而已。 飞机降落的轰鸣声传进了我的耳膜,然后他以一种近乎优雅的姿势慢慢向前走着,带着一种迫切等待的意味,在聚集于大厅外的人群中等待着……
想成为被他等待的人,想知道被人全心全意所等待的滋味。
我觉得血液中微妙的蔓延开一种奇妙的感觉——渴望。
是的,是渴望,是浓郁得从骨血中泛滥出来的渴望。
我用哀伤和恐惧来渴望着,奇妙的情绪在胸膛里鼓荡着,笼罩上了自己的全部感情。
自己有生以来最汹涌的感情在瞬间奔腾而出。
“我要你爱我,因为,我已经爱上你了,所以我要你也爱我,艾染!”
他一惊,转头看向我,他的影子也烙印在了我的身上,眼中充满了震惊迷惑不解以及……同情的悲哀。
“啊?!”
“我回来了,艾染!”
从艾染的身边望过去,看到了拎着皮箱出来的安雅,她高兴的挥着手,笑得那样的灿烂。
她朝着艾染一直线的跑过来,明艳的容颜上浮现着幸福的神情,然后把艾染抱在了怀里,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吻了他的唇。
“怎么?不欢迎我回来?”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季四已经站到我的身旁,长途飞行并没有折损他的英俊,反而多了一种巍然不动的冷魅。
冷冷的眼睛落在我身上,每一眼都让我觉得肌肤上有一种痛,象是被扔进冰寒彻骨的水里,被不融的冰刺到了骨血里,细细的疼一路传到心里。
“怎么会,欢迎你回来。”
我勉强自己笑着,把唇印在他的面颊上。鱼贯而出的空中小姐们用艳羡嫉妒的目光看着我。
只有他依旧不看我,温言软语照顾身边的安雅。
胸膛里的火和疼互相攀附着,烧灼得厉害,烧疼了灵魂。几欲喷薄而出,而那人,却再不看我一眼。
“那我们各自行动了。”
我不知道季四看出了什么,他伸手揽住我的肩,手指用力,用力到让我一阵抽痛,强制性的带着我向外走去。然后,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停住了脚步,放开我,转身向安雅走去。
“安雅,这个给你,你的耳环。”
Mikimoto的独款白色珍珠的耳环落在安雅的掌心,我看见季四修长的手指若有若无的滑过她的指尖,她的身体抑制不住的一阵颤抖。
很暧昧的信息,季四什么也没有说,却等于什么都说了。他为他们之间种下了怀疑的种子,让后等待着它的生根发芽。
艾染看着安雅,眉端微微的蹙起,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安雅都开他的目光,黑色的眼睛里笼罩起了瑟缩的回避,细白的牙齿咬在艳红的嘴唇上。
季四转身,拥着我大步离去,他的唇角勾出一丝诡秘的笑容,让我觉得心里那无法熄灭的火焰又再度灼热了起来,有毒的火,流淌在血脉里,烧得指尖都发疼。
“还有什么问题吗?没关系,你尽管问,我会毫无保留的回答你所有的问题。”
坐到车上,季四看着我,淡淡的开口,目光专著的看着我。然后他盯着我的颈,目光渐渐扭曲,失去了惯有的冷静:“看样子,你已经得手了?”
我下意识的向车窗看去,颈项的一侧是一个无法遮掩的咬痕,颜色已经转淡……那是他唯一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
我狠狠的咬在他的肩胛上,他痛极了才咬上了我的颈。
还记得鲜血流进唇舌,他的血初入嘴唇,居然是温热的,在一瞬之后才爆出熔岩似的滚烫。
在嘴唇里回味,我慢慢把那鲜血咽下,只觉得整个口腔里都蔓延开毒药一般的味道,甜美、迷惑、足以蝉食我的生命。
我的皮肤,属于疤痕性体质,所以这个瘀痕保存了三日,依旧没有消退。而我则希望它可以留的再长久一些,再长久一些。
我在他的身上,留下了许许多多的痕迹,不知道他要怎么向她解释?
“怎么?进行得不顺利,看样子不是已经上了床吗?”
我的失神,让季四感到不悦,他抿紧嘴唇,黑得不见底的眼睛全然冷酷。
“我考虑了很久很久,一直不知道应该怎样表到自己的心意。别人怎么做的,我也不知道。想想真是悲哀,我从来不知道爱上一个人之后,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对方也知道自己的心意。我唯一知道的方法就是把他拉到我的床上,所以就照做了。可是,有了这样的发展,反而让我对他产生了更迫切更饥渴的欲望,我想要他,我想得到他,不,不止这些……我希望他爱我,我希望得到他的爱……”
“真是糟糕啊,你已经陷得那么深了!”
季四脸色蓦然惨白,黑色的眼睛里带着不信、震惊、不安紧紧盯着我。
他的反应让我笑了出来,我的眼睛优雅的眯了起来,妩媚的笑着,从他的肩膀上方看去,映在黑色车窗上的女子,姿态风情到妖艳,那眼却空洞得可怕。
蓦然,车窗被按下,寒冷的风一瞬间灌入车内,打散了空调制造的温暖。
我的躯体因为寒冷而略微蜷缩,单薄的衣服根本抵挡不住寒风:
“……冷……”
我呢喃着,不解的看着面前审视自己的男人。
季四把身体覆盖过来,手臂环绕上我的肩膀,温暖终于再度回来。
然后他的唇封住我的嘴唇,强力进占我的口腔,激烈的所取着。像是两只野兽一般的彼此索需着,带着疯狂味道的吻……然后,我听到了一种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呜咽之音。
猛地推开季四,我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养气,过了许久我才反映过来,那生呜咽发自自己的咽喉。
“看看你自己,安心,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现在的你,那一点象原来的你?你以前高傲的姿态都到那里去了,现在的你脆弱得仿佛一触既碎,柔弱,懦弱,软弱你全部都占全了,这样的你,你自己看过吗?那个男人并不爱你,何必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天气其实很好,从半开的车窗望出去,不远处尽收眼底就是一幢幢砖木制结构的双层别墅,带着英国田园的旖旎式乡村风情。
寒风抚在面上,像一把把锋利的刀,似乎连脑门子都冻住了,有一种麻木的刺痛,渐渐从头顶心里波及开去,割得我生痛。
季四英俊的面庞现在变得狰狞的可怕,他的眼像野兽尖利的牙齿撕扯着我。
我呆愣了一下,唇角浮起一丝笑意,但是散乱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漠然。
“也许,这才是我。季四,你真的确定,你这些年看到的是真正的我?你确定吗?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我,这个让你厌恶的我,才是真正的我,他看到了这个我,他安慰了这个我。季四,我爱他,胜于一切。我们都是混迹于黑暗中的生物,太太渴望温暖,渴望那种生存在阳光下,展开羽翼,能露出连阳光都能融化的笑容的人,季四你不是不想,你只是不敢,也许从未接触过阳光,也许你在黑暗中呆得太久太久,已经失去了勇气。而我,和你不同,我领略了那种温暖,就好像吸食上了吗啡,再也无法戒掉,我已经无可救要。”
“很好,希望你自己清楚你在做什么,我已经在帮助你了,不是吗?”
我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然后把准备好的文件交到了他的手中。
他终是合上了车窗,一边看着,挑起了一边的眉,用一只手支起自己的下颌,黑色的眼睛看着面前的我,用带着些许戏谵味道的语气问道。
“这是什么?”
“我名下股票的转卖文件,等你真正的把安雅从他的身边带走,我就马上在上面签字。” 我咬着嘴唇,只觉得紧张都在嘴里扩散出枯涩的味道,一点一点的侵蚀自己脆弱的神经:“希望你动作能快一点,不然,我怕自己会疯掉。”
“一定如你所愿,希望你不要后悔。”
季四看着我,侵略性的眼神和跋扈嚣张到不可一世的冷酷态度,仿佛是一只正在舔着爪子的猛兽,打算把面前所有侵犯自己领域的生物全部撕裂。
而我已经不愿留意。
车停下,我推门而出。
冬日即将过去,办公室内的空调打得不高,我并没有做什么事情,放下了那些厚厚的帐目,心中依旧像煎熬着一般的热。
我的行程似乎必以前更加忙碌,我知道这是季四故意安排。
我默不作声的接受,因为我也必须准备交接手中的事物,同时让自己冷静一下,太过主动的自己,似乎应该保持一下矜持,我不能太过急躁的吓跑了天使。
忙碌的时候还好,可是等到一个人时,那种仿佛能把自己窒息的情感就涌了上来,把我紧紧裹住。
思念,从骨血里升腾出来,我无法摆脱……
空调控制的极好,几乎听不见任何声响,贴着雕花壁纸的墙、茶色的落地玻璃窗、紫檀木的班台、纯羊毛的地毯。意大利的丝绒的沙发……都是顶级豪华名师设计的东西,曾经以为自己追求的就是这些。
疲倦的纠结起眉心,疲惫似乎没有得到舒缓反而更甚,心中似乎有个永远无法添上的空洞,如今生出一些执着的光芒,仅对他,此生唯一的爱。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进来的是从来不知敲门为何物的季氏决策人,他坐在我的面前,未说话,慢条斯理的从口袋里拿出银质打火机,为自己点上一根烟,英国烟草特有的幽香,化成薄薄的雾气弥漫开来。
“安心,艾染发现N市的投资帐目出了一些问题。”
“怎么会?什么问题?”
我一震,看着季四。
“报价过高,他现在为了核查一下生产资料具体价目明细表,现在正在准备启程去了N市。”
“你叫我怎样做?事到如今,你应该和N市的负责人谈,我亦是无力回天。”
“我需要你拖住他的脚步,如此才能有时间改好底帐,不然我想一场意外花并不了多长时间。”
他冷漠,轻松,看似无害,看似地好整以暇。饱满的额,深邃莫测的眼,端正的下巴,中间有个小小的裂痕,下巴有裂痕的男人都很残酷。
“我知道了,我这就启程。” 我紧紧盯着他,心直直的坠下去,坠进望不见底的深渊里,背心里的冷汗又冒了出来,扶着桌子,心里也一阵阵的发虚:“但你要向我保证,决不会做出对艾染有任何危害的事情,我也会保证,决不会让他查出任何帐目问题。”
“我保证。”
袅袅淡紫的烟雾,我似乎看见他的眼中有光芒闪过,很快,很猛烈,仿佛黑暗也可以把白昼割裂,然后蛰伏于黑暗。
我没有多余的表情,心中清楚的知道,眼前的男人比白昼更容于黑暗。
“他什么时候的飞机?”
“三个小时以后。”
“帮我定一下三个小时之后飞往N市的机票。”
然后,我起身走进了休息室。
我的办公室里面是个套间,为了应酬方便还有一个更衣室。
我拿出polo的小行礼箱,简单整理了几件衣服,然后走进了洗手间。
连衣服都没有脱,直接打开了花洒,冷水直冲了下来。水汽氤氲中身体全淋湿了,我的喘息都越来越急促,每一根汗毛都因这刺激竖了起来,冷水刺激着神经,我不住的打着冷颤。
刺骨的水像悲哀,一点一点浸到骨子里。我慢慢的转过脸,我看见镜中的女子,脸色白得像梨花一样,连唇上最后一抹血色也消失了。
我咬紧牙关忍耐着,半个小时以后,我才走了出来。
没有急着换衣服,我先找到遥控器,把室内的温度,调到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