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帮老大-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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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测探武功
刀风寒影,月如银……陈叫山猛地睁开眼睛!
身体朝内一翻,反手揪住被角,一扬,锋刃至,棉花似雪……
双掌后按床板,腰若劲弓,于空一弹,陈叫山以十二秘辛拳之“辰腾拳”大势,翩然将身体平平腾空,右脚一个摆甩,借力而点,“呼”地一下,跃到了地上……
起先一刀挥砍的黑衣人,身子尚未拧转过来,陈叫山却已到他的背后,一掌拍其后背,那黑衣人猛一前扑,一头撞在了墙上,登时弃刀抱头,痛苦不堪!
一瞬之变化,太过突然,床边另外一个黑衣人,眼瞅陈叫山飘然跃下床来,站在自己身后,不及调整,索性手腕一转,调整刀尖,朝后直直戳来……
陈叫山侧身闪开,撩腿而起,复又下压,脚后跟重重磕在刀背之上,顺带出由臂,拧缠黑衣人手腕,“喀嚓”一脆响,手腕麻痛,手中之钢刀,“当啷”落地!
门口两个黑衣人,见势不妙,齐齐大喝一声,两把长刀,排山倒海之势,双双劈斩过来……
陈叫山身体后仰,双手倒抠床边,双脚腾空,后卷,重又翻身上床,疾速一带,将那撞破头的黑衣人,以肩膀一扛,并取过其刀,横空一挑,“当当……”两声,一刀削两刀,火星飞溅……
陈叫山站立床上,执刀反攻,左拨,右掰,前刺,后撩,上撩,下劈,“当当当当当……”,刀器铁声,连连嗡响……
两个黑衣人,一个被削伤前臂,一个被刀背砸中手腕,手中钢刀,软塌塌垂了下去……
陈叫山“呼”地一窜,执刀飞至门口,左右一看,客房小院里齐刷刷地亮了灯,呼啦啦跑出了十几人,形成一道屏障,一溜排封住了院门……
陈叫山光着脚,只穿一条大裆裤衩,月光下照,整个人光亮无比,犹若雪人……
“呀”
院内十几个匪徒,皆执刀冲来,大声啸叫!
陈叫山向左一跃,跳飞而起,一脚在窗台上一踩,整个人犹如平沙落雁,展势飞逾……
待那些黑衣人哗啦啦冲过来时,陈叫山已至他们的头顶,反身朝下挥刀,“唰唰唰……”一连挥伤几人,又在院门前站定了……
惊恐难定的黑衣人,此际方才领教到了陈叫山的厉害,哪里再敢冲杀?
陈叫山亦不敢恋战,一把拉开门闩,月光下,门扇的影子一闪,陈叫山刚要出门去,一杆长枪,似乎早已准备多时,直直地抵在了陈叫山光溜溜的胸膛上,陈叫山情知不妙,将刀一伸,钢刀也架在了那执枪之人的脖子上……
“住手全都住手!”
朱万胜从院前那边转了过来,急声大呼,几步走了过来……
“哈哈哈哈哈……”朱万胜站在院门口,忽地停步,竟放声大笑起来,并将手掌朝下压,“好了好了好了,把枪放下,把枪放下,哈哈哈哈哈……”
执枪的黑衣人,将枪缓缓收了,一脸疑惑的陈叫山,略迟疑,也将长刀收了回来……
院内十几个黑衣人,有撞破头的,有折了手腕的,衣衫破散开来,被刀划伤者,更有多人!此际,他们齐刷刷地扔了手里的长刀,全都跪在了院子里……
“兄弟,你果然好身手啊!”朱万胜取来陈叫山的衣裳,亲自披在了陈叫山身上,而后,后退一步,半跪在地,拱手抱拳,“罪过,罪过,让兄弟受惊了……”
黑衣人都退去了,朱万胜点亮了客房的灯笼,陈叫山在房中穿好了衣裳,两人相对而坐,交谈起来……
“兄弟,我果然没有猜错,能孤身闯黄叶铺者,必定会有盖天的武功,超于常人的胆气啊……”
朱万胜此话一出,陈叫山体会过来了原来那些黑衣人,趁深夜偷袭自己,竟是受朱万胜之令,来测探我的武功呢!
陈叫山之武功,而今也全然展现了,一人对十几人,陈叫山毫发无损,那伙黑衣人却没有几个是浑全不伤的……
事情既然已到如此地步,陈叫山反倒释然了朱万胜如此良苦用心,曲曲折折,令人来测探我的武功,料想他必然有话要跟我说了……
另外,从心底深处讲,朱万胜断断没有加害我之心!
否则,何必找来一伙人,手执钢刀攻击?直接趁着自己熟睡之时,一颗子弹便可以将自己轻松打死的!
“兄弟,我初时见你,便猜想你会武功,且功夫不一般!”朱万胜笑着说,“四个大汉来扭抓你,都没把你弄住,倒是你趁着乱,将银元撒了一地……我就在想:你到底是武功超群呢,还是侥幸而已?所以,便出了此下策,试一试兄弟的身手,结果呢,一点上风没占到……”
摊货客里的人,并不以武见长,朱万胜选来这十几个黑衣人,已然是摊货客中最最精壮者!现在看,在陈叫山面前,犹若草芥……
陈叫山淡淡一笑,张了个哈欠,用手拍拍嘴巴,而后说,“大哥,你测探我的武功,其中定有用意吧?”
朱万胜微微叹了叹气,却说,“天快要亮了,你且好好睡一觉,待你睡足了觉,我们再叙。”
朱万胜亲自为陈叫山抱来新被子,看着陈叫山脱衣躺下,为其拉了拉被角,方才离去……
陈叫山躺在床上,在想:朱万胜如此煞费苦心,测探我的武功,莫非,是有求于我么?
胡思乱想了一阵,陈叫山听见外面有鸡叫声响起,顿感困意袭来,此际身心放松,很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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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盛川寝室。
几抹淡淡青光,透过窗户薄纸,穿射进来,屋内盈着一团蓝莹莹的光……
王盛川取下了灯笼罩子,“噗“地一下,吹灭了灯笼,而后,转头对弓箭老七尤成说,“什么?王大勇去了老大那里,一宿没出来?”
尤成张了个哈欠,“是哩,他子时就过去的,我一直跟着他,等他进了大哥院子,我就绕了一圈,躲在墙角,远远地候着……等到鸡都叫了,还是没见他出来……”
“老大那边的人,有没有发现你?”王盛川略略沉思,忽而问。
“应该没有吧……”尤成又张了个哈欠,“王大勇刚进大哥院子的时候,有个摊货客兄弟,转到院墙这边,打着灯笼到处照,我坐在远处墙角呢,他没看到我……”
“嗯……”王盛川点了点头……
“帮头,昨晚上咱喝酒的时候,也没见大哥跟王大勇说啥呀,王大勇咋就跑大哥那儿去了?”尤成挠着脑门顶,一脸疑惑,“他们莫不是早就认得?”
“这事儿你先不要告诉任何人……”王盛川定定看着尤成,又说,“你去通知一下各个关卡的兄弟,没有我的通行牌,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帮头,还有啥?”尤成张了个哈欠,“你一次给我吩咐完,免得我再跑趟趟……”
王盛川在尤成肩膀上一拍,“通知完,你就回去睡觉,啥时候睡醒来,啥时候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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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陈叫山睡得踏踏实实,舒舒服服,感觉很久很久都没有睡过这样的好觉了……
“叮呤呤呤……叮铃铃呤呤……”
陈叫山是被外面一阵铃铛声音吵醒的,起身朝窗上一看,原来已日上三竿了。
穿好衣裳,推开房门,几个摊货客的伙计,见到陈叫山起床了,连忙为陈叫山端来洗脸水,拿来毛巾、洋胰子,要陈叫山洗脸。
“兄弟,外头是干啥哩?好像是铃铛响……”陈叫山洗罢脸,边拧毛巾边问旁边的人。
“那是从宁真寺请的和尚,过来给寿松寨那个刘掌柜做法事呢……”
陈叫山“唔”了一声,忽地想起了,昨天初见王盛川时,王盛川打死了那个刘掌柜,并向手下人吩咐着,“都愣着干什么?过来几个人,把刘掌柜抬香房去,派人去宁真寺请静禅法师,过来给刘掌柜做三天法事……”
有几个摊货客伙计,为陈叫山端来了麦粥、馒头、洋芋饼子,陈叫山便招呼着旁边人,“你们都吃过没有?”
“我们都吃过了,王哥,你赶紧吃吧!”一位摊货客伙计说,“帮头刚才过来找你哩,大哥说你在睡觉,我们就没叫醒你……”
王盛川过来了?找我?
陈叫山皱眉思索着,吸溜了一口麦粥,大口咬着洋芋饼子……
吃罢饭,陈叫山便朝客厅走去,刚到客厅门外,果然听见了王盛川和朱万胜的对话……
“老大,你说这个刘掌柜这么一死,以后那些货栈掌柜们,还敢不敢再开口压价?“
“压价是肯定不敢压价的,但一直会恨咱们……”
“恨?恨又怎地?他们能把老子给咬着吃了啊?”
“帮头,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心里既然不怕,又何必给刘掌柜做三天法事,草草一埋不就得了嘛?”
“好了好了,咱不扯这个了……老大,你觉着王大勇这个人怎么样?”
陈叫山听见王盛川在向朱万胜探寻对我的看法,便故意响亮地咳嗽一声,走进客厅,“帮头好,大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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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杀人成性
“大勇,昨晚睡得可好?”见陈叫山进来了,王盛川伸手一指椅子,示意陈叫山坐下。
“谢帮头关心,睡得很好!”陈叫山转头看了一眼朱万胜,与之对视一眼,淡淡说,“昨晚跟大哥谝传,聊得晚了,这不,都睡现在了……”
“大勇,你是年轻,大哥可不能跟你一样,熬不了夜的……”王盛川说,“以后不要聊那么晚!”
“帮头,这倒无妨!大勇跟我投缘哩,聊了多半宿,我竟也一点不困……”朱万胜笑着说。
看似平淡无奇的对话间,充满着暗流,充满了交锋……
陈叫山犹然察觉出了:王盛川对于自己与朱万胜彻夜长谈之事,心存芥蒂,但迫于面子,又无法明说出来。而朱万胜,也看出了王盛川的这种芥蒂,有意与之唱对台戏,并不顺着王盛川的意……
“帮头,大哥见多识广,博闻广记,跟大哥聊天谝传,我学习到很多之前从不知晓的东西……”陈叫山暗暗瞥了一眼王盛川,决定以言语,再进行一种试探,“以后我得向大哥多多学习呢!”
朱万胜看了陈叫山一眼,颔首微笑……
王盛川脸上的笑,却忽地收了些,继而又绽放开了,“那是,那是,在隆江商行,哪个人能比老大肚子里货多?”
“大勇,咱商行有七大客,可我总觉得还差一客,督纠客,我想让你来当这个督纠客的客首,你觉得怎样?”王盛川忽地转了话题。
陈叫山便略略前倾了身子,显出恭敬,又极有兴趣的样子,“帮头,不知这督纠客,具体干些什么呢?”
“其实也没啥……”王盛川笑笑,言语云淡风轻,内中却是充满了一种诡异与阴狠,“就是对各个客首,进行督查纠错,若有哪一客暗中玩弄猫腻,违反行规,你就向我知会一声……”
朱万胜略略低着头,微微笑,却并不说话……
陈叫山心说:我初来乍到,新人一个,你让我干这等得罪人的差事?不是招人人恨吗?
稍一转念,陈叫山又回过味儿了这不过是王盛川的一种心策而已,借着自己这个初来新人,暗中给朱万胜传递信息,一则尽量剥离淡化自己与朱万胜的交往关系,二则向朱万胜昭示着:在这隆江商行,我王盛川说到底是独一无二的领头人,任何人都不要想背着我玩猫腻……
王盛川定定地看着陈叫山的反应,并暗暗地以眼角余光,瞥向朱万胜,看朱万胜的反应……
“帮头,我初来乍到的,莫说是督查各客,便是咱隆江商行的行规都不晓得哩,我何德何能,能担此大任啊?”陈叫山语气平平地说,“我觉着,我先在大哥的摊货客里混一段时间,待混得脸熟了,以后再说当客首的事儿吧!帮头,你觉得如何?”
陈叫山的态度很明确,将自己归化到朱万胜的阵营里,并不中王盛川的圈套……
“哈哈哈哈哈……”王盛川兀自大笑起来,“跑船运货的,再学会销货转货争货查验货,当真是了不得哩!”
王盛川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却说了这样没头没尾的话来……
不过,朱万胜和陈叫山都不是傻子,怎听不出个中玄机你王盛川是担心我们联合一处,慢慢地撼动了你王盛川的地位吧?
这时,忽然有一个长枪客的匪徒跑进来报告说,“帮头,寿松寨来了一大伙人,说要咱给刘掌柜赔命哩!这咋整?”
“还反了天了?”王盛川脸色一阴,“去把那领头的人给我抓过来,我倒要看看,他嘴里长了啥铁齿铜牙,敢这般放肆,跟我叫板……”
“不成啊,帮头……”那个长枪客匪徒愁苦着脸,“来了一百多号人哩,没有领头的,都是些女人、孩子、老弱者……”
“那就更简单嘛,全部抓起来!”王盛川见那长枪客匪徒没动,眼睛一瞪,眸中闪烁着劲锐之光,“你们长枪客几十条枪哩,难道还怕那些老弱病残?”
朱万胜显然不爱听王盛川的话,便对那长枪客匪徒说,“那些人都提啥条件?”
“他们……一不要钱,二不要粮食东西啥的,就说是要……要……”那位长枪客匪徒嘴里囫囵着,不敢朝下说了……
“到底要什么?”王盛川大声地问。
“他们说,要……要杀刘掌柜的凶手哩……”
王盛川登时怒了,一巴掌拍在茶几上,震得茶杯跳了一跳,“他们还要老子的命不成?他们走到哪儿了,我去看看……”
“帮头,帮头,这事儿不能硬……”陈叫山见王盛川面色通红,胸膛起伏着,料想他情绪激动,定要大开杀戒,便连忙上前劝阻,却被王盛川一把推开了,“你们谁都不用劝,劝也没用!”
陈叫山刚要拦到王盛川身前去,王盛川却从身上拔出了枪,对准陈叫山,“起开,再敢挡道,老子就是一枪!”
朱万胜将陈叫山袖子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