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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船帮老大-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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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走不远,一抹乌云,悄悄移动,又将明月遮罩住了,天地之间,顿又黑咕隆咚。陈叫山不禁于心底感慨,来时,刚到耳虚关,明月便出,四处光亮,去时,刚离耳虚关,明月便隐,周遭幽黑……莫非,那一轮明月,似在耳虚关上空欢迎我们,又在耳虚关上空作别我们么?

    快到孟老汉家时,东方透露出一丝银白来,草叶上的露珠,似也光亮许多……再朝前走,拐过一个山弯,便见孟老汉正坐在院中,手拄拐杖,看黎明之山色……

    陈叫山向孟老汉询问有关硝石和木炭的事儿,孟老汉说,“这两样东西,泥瓦岭多得很!待天完全放亮,我点狼烟召唤乡亲们,到时候给你直接送去山洞……你们一夜辛苦,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大果及几位乡亲将硫磺送到山洞,便返身回家睡觉了,陈叫山也顿感困乏,看了看东方木匠和三旺,弄出的水虬船和火龙车模型,又同姚秉儒、瘫婆聊了几句,便拉开被子,蒙头睡去……

    幽幽梦境中,陈叫山仿佛置身在一片树林之中……树木葱茏,树枝窜天,即便那草叶,也高过人身,陈叫山不断行走,在树林中转来转去,却疑惑着:这是什么地方?到底是这里草木疯长,还是我已经变得如此微小?

    正朝前走着,忽地前方出现一个大瀑布,水花四溅,水雾湿衣。陈叫山左右前后一番环顾,判定那瀑布背后,藏着一个水帘洞,便准备穿越瀑布,进入到水帘洞中……

    忽然间,天上闪过一道白光,似闪电,又非闪电,白光映射到瀑布之上,瀑布竟如一块白布,瞬间被点燃,熊熊燃烧起来……陈叫山被熊熊大火烤得不敢近前,连连后退,饶是如此,似乎头发已被飘来的火苗燎到,发出了“呲呲呲”的声音……

    待火熄烟尽,瀑布竟然消失不见了,瀑布背后,果真有一个洞口,但洞口周围岩石,已经被火焰烧得滚烫无比,陈叫山试着朝上吐了一口唾沫,“呲”地一声,唾沫转瞬便被岩石吸干了……

    陈叫山后退两步,运用十二秘辛拳之“辰腾拳”中的一招“蛟龙出海”,飞身一跃,直入洞中,毫发无伤……

    行走不远,洞中已是幽黑无比,伸手不见五指,陈叫山急忙在身上摸打火机,摸来摸去,发现打火机并不在身上……

    这时,前方极远处,忽然亮起了一串火把,火光飘摇着,恍恍惚惚,愈发使陈叫山看不清四周了,只觉得忽明忽暗,恍恍惚惚,幽幽冥冥,模模糊糊……

    陈叫山正犹疑着,到底是该前进,还是该退回,幽幽暗暗中,忽地走来三个黑影,走得极为缓慢,一步,一步……

    待再近一些,陈叫山揉揉眼睛,终于看清了,这三个人皆用黑布蒙着头,只留眼睛在外……

    “你们是谁?”陈叫山大喊一声!可那三个蒙面人,皆不回答,只是一步一步,朝陈叫山走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陈叫山拳头紧握,脚底暗暗蓄力,“再不吭声,小心我拳脚无眼……”

    “嚄嚄嚄……”三个蒙面人并不回答,而是叫着奇怪的声音,类如狼啸,又似猛兽沉吟,一步一步朝陈叫山走来……

    陈叫山大喝一声,脚掌于地一弹,斜身杀出,双拳在前,裹挟风动,直冲那三个蒙面人……然而,拳头所到,竟然力空,陈叫山惊慌之余,转头一看,那三个蒙面人,却忽地站在了他的后方……

    究竟是什么人?竟又这般高深莫测的武功?自陈叫山的十二秘辛拳,亮相江湖以来,从未遇到过势均力敌的对手,更莫说胜出者……而今,这三个蒙面人,到底使的是什么绝世奇功?

    “啊——”陈叫山大喝一声,准备再战……

    “队长,队长,你咋啦?”陈叫山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缓缓睁开眼睛,见鹏天坐在自己身前,轻轻地推着自己,“队长,你是不是做梦了?”

    陈叫山拍拍前额,长长吁出一口气,将手搭在鹏天肩膀上,捏了捏,笑笑,点了点头,但并未说话。

    见洞外闹闹腾腾的,陈叫山便站了起来,朝外走去,出外一看,原来泥瓦岭的乡亲们,已经将硝石和木炭送来了,姚秉儒和罗明宽,正跟着一众兄弟在搬运着……

    日头正当空,阳光正鲜亮,鸟雀飞扑,草木葱茏。

    陈叫山想起梦中之境,不禁暗问:三位不速之客,便是梦中那三个蒙面人吗?可他们蒙头裹脸,不辨面目,他们究竟是谁呢?

第一百一十九章 迷障

    这天晌午,陈叫山和姚秉儒坐在洞外,商讨着进攻太极湾的具体细节。

    大果一头汗水地来了,见着陈叫山和姚秉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从衣服里掏出一张纸,纸很大,叠成了几折,边朝开摊边说,“陈队长,姚团长,你们看看这个……”

    陈叫山接过来,姚秉儒也凑在旁边看,原来是悬赏陈叫山和姚秉儒人头的告示。告示上用毛笔画着两人的头像,姚秉儒的头像画得极为逼真,而陈叫山的头像则不太像,眼睛小了些,脸瘦了些,加之大果的汗水一浸染,便越发看不出是陈叫山了……

    陈叫山反复看了几遍,笑着对姚秉儒说,“秉儒,你的人头值十块大洋哩,我的才值五块,看来我陈叫山人头不值钱啊……”

    姚秉儒也淡淡一笑,“其实,混天王跟你之间,并没有直接的矛盾冲突,阻杀你,不过是受人所托而已,因而混天王并不上心。可我就不一样了,混天王认为是我背叛了他,要造他的反,我对他的老底,又摸得一清二楚,所以心里害怕嘛……”

    大果喘了几口气,呼吸匀了些,“山道上到处都贴着哩,刘大炮亲自领人贴的……一路走,一路敲着锣,说发现情况要及时通报,活捉了绑送太极湾的,加倍奖赏,知情不报者,杀全家……”

    陈叫山叹了口气,便问乡亲们反应如何,在陈叫山看来,某些乡亲,倒不一定贪图钱财,可对于那个“杀全家”,也许心存忌惮……在陈叫山心中,一直想着那“三个不速之客”……

    大果说,“乡亲们气愤得很,要撕那些告示,我劝别撕,要留着,撕太多了,万一让太极湾的人看出啥来了,那就不好了……”

    姚秉儒连连点头,认为大果做得对,又问,“除了贴告示,刘大炮还有没有带人在各处搜查?”

    大果连连摆手,“搜啥呀……那伙人好像走过场似的,提个浆糊桶桶,都弯腰歪脖子的,好像浆糊桶桶有百十斤重哩……”

    这时,三旺手里提着个推刨,从洞里跑出来,“队长队长,姚团长,水虬船和火龙车做出来了,快进去看看……”

    第一艘水虬船和第一辆火龙车,被摆在了山洞最里面,尽管是大白天,但也须点着火把去细看。

    水虬船形状如弯月,两头翘尖尖,腰部略平,两尺宽,六尺长,一尺深。船舷两侧,各有一道卯榫,一凸一凹,尽管现在只有一艘,但陈叫山仍然可以看出,待做出许多艘以后,这些卯榫的凹凸,通过栓子抽拉,便可使船并合,或者拆解。

    东方木匠过来讲解说,水虬船选用的是红椿木,因为工期太紧,没有采用“掏挖法”做舱,而是以“咬合法”,底板和舷板衔接处,用捣碎的竹瓤加石灰,以凿子生生凿进,以防进水。现在还是生船,船舷和底板上,再须刷上三遍桐油,船便熟了,就可以下水了……

    而火龙车的模样,完全不像是“车”,倒像是一个形状奇怪的椅子:下部一个正方的围板,底下装了四个木轮,可随意推动。围板围成的方墩之上,有一个近似于“椅背”的一并排木条,每一根木条的下端,都连接着“之”字形的套杆,上端则掏挖出了一个拳头般大小的凹坑。“椅背”最外侧两根木条上,一左一右,伸出了两截圆棍,均刻有三圈凹槽。火龙车后方,又附带一个类似大鼓的东西,只不过,鼓身两侧的提环,变作了摇把,用手一转,鼓中传来了“咕噜咕噜”的木轮搅动声……

    三旺解释说,火龙车在前,后面的这个东西,叫做“震地轮”,是辅助火龙车发射火龙丸的。现在还在测试阶段,测试好以后,只需将“千股绳”套在火龙车和震地轮之间,卡好位置,将火龙车底部的木轮一扳,扎死定位,摇动震地轮的摇把,慢慢蓄势,将点着的火龙丸,放于火龙车上端,摇把朝内一插,火龙丸便趁势飞射而出……

    “嗯,不错不错,果真厉害……”陈叫山举着火把,细细端详,又问,“水虬船和火龙车一共做多少?”

    东方木匠甩甩空袖管,走过来说,“水虬船一共十二艘,火龙车一共是九辆……”

    陈叫山一听,同姚秉儒低声交流了一下,便说,“可否再加多一些呢?水虬船加到十六,火龙车加到十二……”

    “可以是可以,木料倒也还充裕的……”东方木匠停顿了一下,“只是,工期可就长了……”

    陈叫山笑着说,“无妨无妨,工期长几天无所谓,咱越耗得久,混天王就越麻痹大意了,只要别耗得过久就成……”

    “好嘞!”三旺听了这话,对兄弟们大喊一声,“开工,抓紧整啊……”

    洞子里的兄弟们,又开始各干其活儿,纷纷忙碌了起来……

    这天早上,该轮到取湫队的兄弟起床换班了,陈叫山一连叫了好几位兄弟,都哼哼唧唧的,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兄弟们,起来了,起来了,该换班了啊……”陈叫山大声吆喝着,只有鹏飞、鹏云、面瓜三人坐了起来,平时最勤快的三旺、顺娃、满仓,居然还在扯着鼾,七庆、鹏天、大头、二虎四人,则是哼哼唧唧地低声喊着,眼睛就是不愿意睁开,黑蛋则是趴着睡,身子一抖一抖的,像一条毛毛虫……

    “叫山啊,后生们贪瞌睡,这几天也都累了……”瘫婆听见陈叫山一遍遍地吆喝,便劝着,“就让他们多睡会儿吧,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陈叫山心说,人家民团兄弟都起来了,人家不是一样的累,怎么取湫队的兄弟,身子就这么懒?

    陈叫山正想发火,去扯黑蛋的被子,却见黑蛋忽然翻转过来,“呼”地一下坐了起来,眼睛闭着,嘴里却在喊着,“别过来,你们别过来噢,啊……”一声尖叫,又朝后仰去,用被子蒙住头,瑟瑟发抖……

    陈叫山立刻意识到兄弟们的异常,便逐个地去拍打他们,姚秉儒和罗明宽也闻讯过来看,可三人一连拍打了好几位兄弟,皆是叫不醒……

    “陈兄,兄弟们该不是被魇住了吧?”姚秉儒不无担心地说,“迷障魇住了人心,就是叫不醒的……”

第一百二十章 灸邪

    迷障?陈叫山不禁愕然……

    所谓迷障者,便是人在某段时间内,晚上做梦时,被某一意象,反复纠缠,以至于陷入一种昏昏沉沉,迷迷怔怔的状态,类似于苗疆施蛊之后的症状,吃饭,穿衣,干活都可进行,但人始终不能自己,完全在一种无意识状态下进行……而这纠缠的意象,或许是一个人,一群人,一件事儿,甚至是一个物件,一个地方,反复于梦中出现,令人陷入一种“魂出壳留”的状态……

    陈叫山小时候,听母亲说过乡下一桩迷障奇事——

    柳树门有一位皮影艺人,名叫祥儿,因皮影耍得好,一个人可以拉皮影,操纵多个角色,且生旦净末丑,样样能唱,声声出彩,受到省城一大户人家女子的倾心。那大户人家女子,迷上了祥儿,出重金包场,要祥儿连耍七七四十九天皮影。其间,大户女子使尽百般温柔、妩媚、殷勤,以期能得祥儿的中意,而祥儿却油盐不入,只管耍自己的皮影。大户女子见此,索性又挑明了表白,寻死觅活的,要跳井啊、上吊啊、服药啊等等,祥儿还是婉拒。这大户人家老爷见自家女儿,受了这般委屈,祥儿仍不识相,便将祥儿绑了起来,刀架脖子上威胁!可是,祥儿仍旧毫无惧色,不为所动……

    大户人家女子不死心,派人一打听,原来祥儿在乡下有一妻子,名叫贤菊,生得貌美,人又贤惠,尊老爱幼,乡亲邻里都喜欢她。祥儿与贤菊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誓要白头偕老,恩爱一辈子!

    于是,大户人家女子想到了一条狠计,使了银钱,买通柳树门一个光棍,将春药投入祥儿家的水缸,待贤菊受了春药药力之时,光棍将贤菊糟践,制造出通。奸之状,并又差人告知祥儿,祥儿回家看见那般情境,怒不可遏,当下写了休书,将贤菊赶出了家门……

    贤菊心如刀绞,苦不堪言,可纵有一千张嘴,却又说不清,道不明事情原委。娘家不让她进门,走在村里,受人指指点点,甚至有孩童编着歌谣,当面骂她是破鞋……贤菊觉着生无所望,再无脸苟活于世,便投了村口的荷塘……

    大户人家女子,终于得偿所愿,与祥儿成了亲,娘家给了重重的彩礼,祥儿购置了大片良田,不再四处拉皮影,颠沛流离了。

    然而,好景不长,那大户人家女子,自进了祥儿家门,便开始做噩梦,每次在梦中,皆是一个场景,贤菊拿着剪刀,要索大户人家女子的命,任她躲来躲去,贤菊也是穷追不舍……

    大户人家女子白天迷迷怔怔,晚上吓得不敢睡觉,躺在床上,也不敢入睡,只怕梦中又遇到贤菊……不久,便在迷障中郁郁而终了……

    巧的是,祥儿也遭了迷障,也在梦中夜夜遇见贤菊,贤菊倒不索命,只是一味在祥儿面前哭,哭得肝肠寸断,甚至梦醒之后,祥儿的耳边,似乎还回荡着贤菊的哭声……

    大户人家女子死后,祥儿家也就破败起来,不出一年,祥儿也死了……

    更令人称奇的是,村里那个光棍,也因此遭了迷障,疯疯癫癫,在村里跑来跑去,说是他下了春药,由此,害死了三条人命!一天夜里,起来小解,竟一脚踏空,窝死在了粪坑里……

    陈叫山想到这里,便将所有取湫队兄弟,全部抬到洞子外面,让太阳晒了一阵……三旺最先说话了,“瘦猴啊,瞎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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