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东晋末年-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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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的马蹄声骤然暴响,骑兵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眼间,城头下方只遗下了满地七零八落的尸体。
金楼寒颇有些失魂落魄,怔怔看着东方海岸线,说到底,他对于能否留下卫风并不是有太大把握,高句丽只是被请来剿灭倭人,并没有与晋军作战的义务,高谈德未必愿意与晋军为敌。
而在海边,仅仅半刻不到,晋军骑兵已悉数归营,全军上下听说高句丽五万大军来袭,立时陷入了紧张的战前准备当中,战士们纷纷抓紧时间在营垒外侧挖掘沟壕,掘出的泥土装入泥沙包堆垒在简易木栅栏后方,起着加固与掩体的作用。
船只也在调整当中,原先沿海岸一字排开的数百条船有相当一部分驶向了大海,与留在岸边的数十艘并列成排,以绳索捆扎在一起,如果高句丽前来夺船,可以减少受敌面,使兵力相对集中,毕竟一万军面对高句丽五万步骑,人手明显不足,同时高句丽军谁都没见过,对他们的战斗力无从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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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四章 高谈德
(谢谢云歧青谷的打赏~~)
匆匆作了布置之后,卫风把陈喜召来,问道:“倭人情形如何?可有不安份?”
陈喜立时现出了不敢置信之sè,施礼道:“回将军,倭人都老实的很哪,让他们蹲下,他们不敢站着,让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偶尔有人反应慢了,被弟兄们一鞭子抽过去,他们不但不怨恨,反而点头哈腰,仿佛是他们给咱们带来了麻烦!”
这话一出,所有人均是大眼瞪小眼,刘兴男忍不住道:“陈将军您是不是说的太过了?天底下哪有如此下贱的人?挨了打还会跑过来感谢你?”
“刘小娘子,本将一开始也不敢相信啊,可几鞭子一抽,发现事实正是如此,要不,让兄弟们带两个倭人过来你也抽两鞭试试?”陈喜笑呵呵的答道。
卫风接过来,微微笑道:“倭人就这德xìng,畏强凌弱,越是对他凶狠,越是羞辱他,他越是恭顺听话,如果与他好生言语,处处以忍让为先,他反而会心生异念,趁着你不注意,指不定就从背后窜出狠狠咬一大口!”
“倭人怎会如此不堪?就算养条狗,丢块肉骨头过去它还会摇尾巴呢,照你这么说,倭人岂不是连狗都不如?”刘娇的美目中现出了一抹狐疑,连忙追问道。
卫风摇了摇头:“娇娇姊,你不要拿倭人来污辱狗,狗是人最忠诚的伙伴,它永远不会背叛它的主人,你看我,从来不吃狗肉,正是下不了嘴啊!”
“哦~~”刘娇似懂非懂的应了声。
卫风又补充道:“但是倭人极易征服,对付他们,只需要皮鞭加刀剑,却不能有妇人之仁,他们的恭顺只是表面,而且模仿能力极强,会极尽谦恭、极尽阿谀的奉承你,为了师长技以待将来超越你,凌驾你之上,以百倍、千倍的手段报复回来,总之记住,不要把倭人当人看,就不会有后患!”
陈少女却是一副yù言又止的模样,看了眼卫风,便咬咬牙道:“将军,目前敌众我寡,而高句丽的情况又不清楚,故妾以为,应事先消弥掉后患,倭人虽然老实听话,但如果趁着高句丽围攻甚急,集体哗变反水,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陈姊姊,你这是。。。。”刘兴男听出陈少女的言下之意,顿时瞪大眼睛看了过去,她已接受了卫风残杀无辜,可陈少女漂漂亮亮,又文静内秀的一个女子竟然也残忍嗜杀,这让她无比震惊!
卫风摆了摆手:“刘兴男,两军对垒不可有妇人之仁,陈少女说的对,敌众我寡,必须要排除掉一切不安定因素,何况把倭人带回会稽是作为劳役使用,终究会被折磨致死,今rì能落个痛快,也算他们的神灵保偌了,如果换了刘兄置身在这里,他也会下令坑杀俘虏!陈喜,这事交给你了,一定要在高句丽大军来到之前办妥,事后把尸体扔海里喂鱼罢。”
“请将军放心!”陈喜拱了拱手,匆匆而去。
陈喜利落的很,把倭人驱赶到海滩上,然后从船上与陆地,四面围住以弓矢攒shè,不多时,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营寨!
卫风生出了种历史重演的感觉,1937年冬季,倭人的后代把手无寸铁的中**民驱赶到江边屠杀,而今rì,自已把倭人集中在了海边屠杀!
‘他娘的,你杀老子的爷爷nǎinǎi,老子杀你祖宗十八代!’卫风的脸面现出了一抹狞笑!
刘兴男与刘娇却是立刻掩上了耳朵,尽管在理智上认同了卫风有杀倭人的理由,但在感情上没法接受,毕竟这是四千两百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姑侄俩突然意识到,自从踏上新罗的土地,一仗还没打,手无寸铁的平民已被屠杀了五千多,刘兴男更是忍不住去想,假如换成自已的父亲,他真的会残忍滥杀吗?只不过,这是个无解的答案。
海边成了屠宰场,高句丽永乐太王高谈德领着五万步骑来到明活城下时,也是大吃一惊,地面横七竖八躺着一千余具尸体,身上插满着箭矢,均是反缚双手,死状惨不忍睹,仿佛是刚刚集中处决的死囚!
“勿奈麻立干,这是怎么回事?”高谈德不由把讶然的目光投向了领着文武臣属出城相迎的金楼寒。
“扑通!”一声,金楼寒也不顾身为一国之主,重重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哭道:“求永乐太王为我斯卢斯罗做主啊!”
“扑通,扑通!”身后的一众臣属也跟着金楼寒跪在地面,人人脸面带有悲愤之sè。
高谈德一步跃下马匹,追问道:“勿奈麻立干,孤来时似乎看到有数千骑向海边疾驰,莫非与他们有关?”
“永乐太王。。。。”金楼寒声泪俱下,以最悲愤的言语、最激烈的陈辞控诉着晋军的暴行!
高谈德却没有如金楼寒所期望的那般勃然大怒,并拍着胸脯保证架下这梁子,而是眉头越皱越紧。
高谈德与高句丽众将在路上也曾猜测过这支骑兵的来路,倭人、百济人都被一一排除,这两股势力不可能拥有成建制的骑兵,最大的可能应是燕军,甚至魏国jīng骑都不意外,却没料到,竟然是最不可思议的晋军!
在各方势力看来,晋室内敛谦和,只要不主动招惹他,不去打江淮的主意,晋军就不可能主动出击,更何况他国内一堆烂摊子,哪来的余力插手半岛事务?
部将高武拱了拱手:“大王,这的确匪夷所思,当务之急是弄明白晋军的来意与身份,看他是打算长期插手半岛事务还是偶尔的一次劫掠行为,我军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嗯~~”高谈德点了点头。
“永乐太王!”金楼寒顿时挥舞起双臂,急道:“如果只是偶一来之,孤出些钱财忍一忍倒也罢了,可那晋将让我斯卢斯罗向他每年上贡八十船贡品,这分明是存有长期欺压的心思啊,请太王为我斯卢斯罗做主啊!”
“请太王做主!”跪在地上的新罗人也齐声磕头高呼。
“这。。。。”高谈德虽对半岛势在必得,可如今局势扑朔迷离,晋军的突然插足令他心里摸不着底,于是,略一沉吟,便道:“也罢,咱们先与他谈一谈,勿奈麻立干,你点上兵卒,随孤一同过去。”
“孤立刻就来!”金楼寒爬起身,回到城内紧急召唤起了兵卒。
第一八五章 扯虎皮
约摸半个时辰左右,金楼寒凑齐五千禁军与高谈德汇合,高谈德则点起步骑两万,浩浩荡荡的向海边行去。
一个时辰之后,一座规模算不上太大,设施也算不上完备,却法度森严的营寨出现在了眼前,高谈德猛一挥手,全军两万五千人陆续止住了步伐,纷纷放眼向前看去。
约四百来步远的这座营寨,外围是尚未完全成形的沟壕,塞墙后方密布弓弩手,寨墙与营帐间的空地上撑起了过人高的墙盾,里里外外合计三层,再往后受墙盾阻挡,看不清个中虚实。
营寨背倚大海,乍一看是自陷死地,但海边有壮观的船队,有如一座活动堡垒可以互为倚仗,虽然船队与营寨间隔着两三百步的距离,似乎给人一种可以轻易截断的错觉,只不过,高谈德却不敢掉以轻心,登基的十年,也是他四处征讨的十年,丰富的作战经验使他练就了异乎灵敏的触觉,往往越是显而易见的破绽,实则隐藏着无穷杀机!
高武凑上头,拱了拱手:“太王,晋军自十来年前刘牢之被慕容垂大破之后,极少越境作战,但以今rì所见,实是不可小觎啊,他们不仅甲胄齐全,面对我方优势兵力也丝毫不露惧sè,尤其难得的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构筑起了初步防御阵形,这才两个时辰吧?”
高谈德点了点头:“晋室四分五裂,藩镇你来我往,朝庭反而最为弱小,总之,禁军是不可能,你说说看,他们来自于哪一方?”
“这。。。。”高武不确定道:“晋室若以兵威论,当以北府居首,眼前这支虽人数不多,却兵仗齐整,莫非是北府军?”
高谈德把征询的目光投向了高楼寒:“匆奈麻立干,对方可有自报身份来历?”
金楼寒略一寻思,便道:“永乐太王,那领军将领只说他的军职是偏将军,名为卫风。”
“呃?”所有人都交换了个不解的眼神,偏将军是晋室武将序列中最末的将军,小小偏将军也能领一万军出征?如果卫风是个杂号将军他们都不奇怪,却偏偏是个最次的偏将军!
“好了!”想不明白,高谈德索xìng不想,摆摆手道:“莫要纠结于他的将军职位,此人既能领军一万出海,又于短时间内立寨设防,可见非是一泛泛之辈,当今晋主蠢笨,会稽王任用私人,朝纲紊乱,而江东又以武职为贱业,或有将才被埋没也不是没可能,总之,莫要存了轻视之心。”
“请太王放心!”众将轰然应诺,高武又道:“太王,末将愿上前问他一问。”
高谈德挥了挥手:“去吧,晋人以弓弩见长,听说他有床弩能shè三百来步,莫要靠的太近!”
“多谢太王提醒!”高武施了一礼,唤上十余名亲随,策马缓缓向前驰去。
高谈德在打量着晋军营寨,卫风等人也在打量着高句丽军,这是辽东除燕国之外的最强军事力量,但真见着,凡是去年随卫风出使过燕国的均生出了种差之甚远的感觉。
燕国面对魏国节节败退并不是军事力量虚弱,而是内部**,权贵之间相互残杀,力量在内耗中损失殆尽,这才给了拓跋氏步步壮大的机会,但燕军的军容、风貌还是非常齐整的。
高句丽军则服sè杂驳,他虽然也有五千骑,可这五千骑披甲的远不到一半,而步卒显得更为混乱,往往一个队列中,有人披有人不披,这充分说明,甲胄的来源全靠作战剿获,谁抢到就是谁的,军中缺乏统一调度分配。
其实想想也不奇怪,高句丽并没有完全走出氏族部落形态,大件值钱物品或者名门美女也许只由权贵专享,但一般物品,包括兵甲,谁抢到就是谁的,并没有建立起完善的上交再分配制度。
对于高句丽军,卫风只大略扫了眼,就把目光投向了居于队前的一名年轻人,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满面自信,目中有神,凭着直觉可以猜出,这理该是高句丽之主高谈德。
“将军,有人上来了!”王道怜突然小声提醒。
卫风点了点头:“定是来打探虚实的,刚好看看高谈德究竟意yù何为。”
对面从阵中驰出的十余骑正是以高武为首,约在两百余步外勒马止住,高武放声唤道:“我乃高句丽永乐太王麾下平北将军高武,对面可是北府军?”
“呃?”卫风颇为哭笑不得,孙恩把自已当作北府军,高句丽也把自已当作北府军,难道朝庭军容齐整的只有北府军一家?北府军的名头果然不小啊!
刚要挑明身份,一个念头却冒了上来,卫风随即大言不惭道:“正是!”
“不要脸!”刘兴男小声嘀咕了句。
卫风全当没听着,只是看向前方。
高武又问道:“请问贵部是北府哪位将军麾下?”
卫风古怪的看了眼刘娇,便大声应道:“本将卫风,乃参辅国将军都督军府军事、建武将军、句章太守刘裕妹夫!”
“无耻!见人家人多势众,自已不敢亮名号吗?竟然扯起了父亲的虎皮!”刘兴男作出了呕吐的表情,不满的狠狠瞪了眼卫风。
刘娇顿时又羞又喜,这还是卫风第一次挑明与自已的关系呢,不禁低头摆弄起了衣角。
陈少女也扯了扯刘兴男,解释道:“兴男,高句丽突如其来,而将军目地只是为了逼迫新罗王上贡,暂时没有与高句丽作战的需要,如果能凭着北府军的名头使高句丽不战而退,岂不是胜过双方不明不白的拼死搏杀?何况将军并没说错呢,他不正是你父亲的妹夫吗?都姻亲关系了,借用下名头又有何妨?”
“噢~~”刘兴男虽然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一时又想不起究竟是哪里不妥当,于是勉强点了点头。
而对面的高武问清了卫风的身份之后,竟陷入了为难当中,他不知道该如何与卫风交流了,毕竟他摸不透高谈德的心思,是战还是和,立场站定了才能决定接下来的交谈内容。
高武不由向回看去,高谈德略一沉吟,便领上数百亲随,策马驰了上前。
趁着暂时冷场,王道怜小声问道:“将军,您借用北府军的名头是没错,只是还如何让新罗上贡?总不能再改口罢?”
刘兴男抢过来,兴灾乐祸的轻笑道:“那就送往句章吧,刚好将军还没下聘呢,拿这八十船的贡品作为迎娶姑母的聘礼,父亲肯定会欢喜的!”
“兴男,休要胡闹!”刘娇立刻喝止,只不过,眼角的余光却瞥向了卫风,作为女人,虽然是作妾,也尽管刘娇清楚这八十船的贡品与聘礼不能混为一谈,但总希望风风光光入了他卫家的门,也希望卫风能对兄嫂有所表示,而不是如普通的妾氏,趁着黑夜被一匹小毛驴从偏门驮进去。
孰不料,卫风冷冷笑道:“贡他娘!金楼寒既然敢yīn老子,那今rì之事只能有两种结果,一是咱们不敌高句丽,落荒而逃,二是令高谈德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