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为王-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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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后来才发现,那些贼军士兵全都是草人,末将射出去的上好羽箭,全都插到草人上,被敌人拉上了城墙,损失相当大。”
“原来是这样。”张须陀放下心来,重新坐回床上,打着呵欠说道:“没事,你们这也是忠于职守,不慎中计那是因为敌人太狡猾,下次注意些,发现敌人下城,不要急着放箭,先探清楚再说。”
“可敌人如果真的下城怎么办?”秦琼担心的说道:“如果敌人十假之中突来一真,真的放下一些精锐死士突袭我们的阵地,我们岂不是要吃大亏?”
“三个晚上。”张须陀躺回了床上,一边挽起被子,一边打着呵欠说道:“再小心警惕三个晚上,过了这三个晚上就没事了,到时候就不是孟海公这个奸贼阴我们了,该轮到我们阴孟海公奸贼了。”
“三个晚上后,就轮到我们阴孟海公奸贼了?”秦琼与贺延玉面面相觑,听不懂张须陀这话什么意思,再想细问时,却发现张须陀已经重新鼾声大作的昏昏睡去。
和秦琼担心的一样,接下来的三个晚上里,孟海城贼军果然是每天夜里都放下草人虚张声势,隋军将士虽然没敢再中计胡乱放箭,却每一次都被迫出营戒备,被贼军的惊扰得十分疲惫。但脾气急噪的张须陀这一次却再没有被孟海公贼军的小动作激怒,贸然发起攻城,只是冷笑以对,任由敌人搅风搞雨,不做丝毫理会,弄得齐郡众将都怀疑张须陀象是突然变了个人,被什么鬼魂夺舍附身,为此也没少在私下里悄悄议论。
齐郡众将在议论纷纷的时候,孟海公夫妻等贼军头目却是在孟海城里哈哈大笑,不断夸奖李密的妙计如神,弄了几百个草人竟然骗得上万支官军专用的上好利箭,也顺便把最难缠的齐郡队伍搅得疲惫不堪。为了表彰李密的辛苦功劳,确认隋军仍然没有攻城动作后,第四天的上午,孟海公夫妻还摆下了酒宴款待李密,李密道谢,又乘机建议道:“录事,差不多了,在下认为今天晚上就可以动手了,组织五百死士下城,突袭官军营地。”
“法主,太急了吧?”马赛飞有些不放心的说道:“我们的斥候发现,张须陀那条老狗每次都让军队轮流出营戒备,是不是再耍官军几天?”
“婶娘放心,不必了。”李密微笑说道:“我也没说去突袭张须陀老狗的营地,这几天我一直都是让草人在二更过半时下虚张声势,官军基本上也习惯了在这个时候戒备,今天晚上我们二更就让五百精兵下城,乘夜去偷袭梁郡的营地,必获大胜!”
“妙计!”孟海公大喜,赶紧举杯说道:“来,贤侄婿,干了这杯,预祝我们今夜奇袭成功!”
“谢录事。”李密笑着举杯,又补充道:“但在下还没把话说完,那五百精兵,今夜必须让他们穿上官军的衣服。”
“哈哈哈哈!”孟海公放声大笑得更加开心,举杯道:“好!就这么办,来,贤侄婿,干!”
“干。”
李密微笑着举杯,然而就在李密把酒杯放到唇边时,孟海公的从弟孟啖鬼却从外面急匆匆的进来,大叫道:“兄长,不好了,我们的眼线探到,谯郡陈应良那个奸贼也带着他的兵马来了,估计今天下午就能抵达孟海城。”
“哐当”一声,李密手里的酒杯落地,酒水顿时洒满了一身,孟海公也是惊得跳起来,赶紧问道:“有多少兵马?”
“十个团,两千来人。”孟啖鬼如实答道。
“操!吓老子一跳!”孟海公骂了一句脏话松了口气,大模大样的挥手说道:“没事,两千来人,用不着担心,他要是敢攻城,老子的贤侄婿法主一仗就能把他灭光!”
“孟叔父,我没这个信心。”李密的声音突然颤抖了起来,哭丧着脸说道:“还有,今天晚上的偷袭行动,也必须取消了。”
“为什么?!”孟海公夫妻和孟啖鬼都是一楞。
“因为陈应良那个奸贼,肯定会马上派人冒充我们的人,来城下诈城。”李密哭丧着脸答道:“到时候我们在黑夜里敌我难辨,不开城的话,出城的将士肯定得被歼灭,开城的话,那个奸贼说不定就会乘机杀进城来!这种混水摸鱼坑蒙拐骗的事,陈小贼比我玩得溜多了!”
与此同时,齐郡隋军的营地中,一个惊人的消息,也迅速在齐郡队伍中传开——卑鄙的小贼、无耻的典型、赌钱出千、打仗下毒、收买离间、行贿受贿、除了好事以外什么都干的阴险鼠辈陈应良,带着那群到处坑蒙拐骗扮神棍的帮凶走狗,又来孟海城抢功劳了!
第161章 术业有专攻
顶着齐郡友军愤怒憎恨的目光,陈应良率领着十个团的谯郡军队,高唱着越来越名不符实的《精忠报国》,大踏步来到了孟海城战场。没有一名齐郡将领来迎接陈应良和谯郡军队,只有梁郡通守杨汪觉得陈应良可怜,看在了好友裴弘策的面子上,领了几个梁郡将领来迎接陈应良,人缘不好的陈应良感激涕零,一见面就向杨汪稽首行礼,口称伯父。
“贤侄不必如此多礼,快起来。”杨汪很大度的搀起陈应良,还拍着陈应良的肩膀笑道:“好小子,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你还只是河南赞治府的文笔小吏,这才一年不到的时间,官职竟然就已经和老夫平级了,照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老夫说不定就得听你的差遣了。”
“伯父说笑了,小侄何德何能,那敢有这样的奢望?”陈应良赶紧假惺惺的谦虚,“蒙圣上错爱,能够就任谯郡通守,小侄都已经是力不从心,难以胜任,实在不敢再有其他贪图。”
“少说这些漂亮话,灭了这么多大贼头,你还有脸说难以胜任?想故意讽刺我这做伯父的?”杨汪可不吃陈应良这一套,笑道:“行了,别拍马屁了,在我面前你可以随便放肆,到了张须陀那里你恭敬些,别让我为难,就算你尊敬长辈了。走,带你的军队去安营扎寨,然后随我去见张须陀,你的营地我也腾出来了,就在我的旁边。”
陈应良答应,赶紧率领军队随着杨汪来到了梁郡的营地旁边,命令军队在杨汪给自己清理出来的空地上安营,然后又领上了袁天罡,随着杨汪来到齐郡营中拜见张须陀,还顺便带上了袁天罡亲手制做那个精细沙盘。
在齐郡军队的营中,作恶多端的陈应良当然受到了最不友好的接待,齐郡将士上上下下,看着陈应良的目光里全都是不怀好意,还有人故意大声说抢功劳的又来了,陈应良很有风度的不做理会。
最不友好的场面还是在张须陀的中军大帐里,看到陈应良陪着杨汪进来,不久前刚被阚稜赢得差点当裤子的齐郡众将个个面无表情,完全就象没看到援军抵达一样,张须陀也是大模大样的坐在帅案后,品着茶看都不看陈应良一眼,直到杨汪上前行礼,说是引领陈应良拜见,张须陀才象突然发现了陈应良的存在一样,故作惊讶的说道:“陈通守也来了?上次在芒砀山时,陈通守不是说没时间北上么?怎么今天有时间了?”
“禀大使,本来下官还是不想来的。”陈应良笑嘻嘻的说道:“是杨伯父开了口,他和我的叔父黎国公是生死之交,下官不敢推辞,又听说张大使已经把孟海城的城外贼军扫荡得一干二净,只差破城杀敌,灭贼取粮,所以下官就又来分功劳分战利品了。”
陈应良的话音刚落,大帐里已经是怒色一片,木兰和罗士信还发出了牙齿磨擦的咔咔声,张须陀则先是一楞,然后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陈通守还真是坦白,行,想分功劳可以,战利品也可以商量,带着你的谯郡军队去把贼城打破,怎么分功劳分战利品都可以商量。”
“张大使说笑了,下官只带来了十个团两千多人,这点兵力那里够攻破贼城?”陈应良继续的嬉皮笑脸,道:“所以攻城的事还是得麻烦张大使麾下的齐郡将士,下官最多只能领着本部人马给大使打打下手,帮助大使扫荡残敌。”
“不想攻城,还想分战利品?天下的好事你们谯郡都想占尽啊?!”
罗士信第一个忍无可忍的怒吼出来,接着木兰等齐郡将领也是纷纷指责陈应良的厚颜无耻,偷奸耍滑,张须陀则是不动声色,先挥手让众将安静,然后才说道:“陈通守不想攻城,老夫管不着你,也没办法逼你攻城,可是老夫也不想担起攻城重任,没人攻城怎么办?贼城不破,我们怎么分战利品?”
“简单。”陈应良收起嬉皮笑脸,微笑说道:“让孟海公贼军出城来和我们决战,就用不着攻城了。”
“那怎么让孟海公贼军出城来和决战?”张须陀追问道。
“断他的水源,让他没水喝!”陈应良斩钉截铁的答道:“孟海公贼军没了水喝,就只能乖乖出城和我们决战!”
“断他的水源?”张须陀又是一楞,然后马上大笑了起来,大笑道:“老夫还道陈通守能有什么高招,原来是断水源啊!久闻陈通守用兵如神,奇谋妙计层出不穷,想不到能够想出这么纸上谈兵的计策,高明,果然高明!”
“张大使,下官的这个战术绝对不是纸上谈兵。”陈应良平静说道:“下官是还没有到过孟海城的城下实地勘察,但是已经有一位比下官更加精通地理水文的高人,已经替下官仔细勘测过孟海公贼城的地理水文情况,所以下官可以断定,只要我们切断葫芦河,十天之内,孟海公贼城必然不攻自破!”
“高人?那位高人?”张须陀不屑一顾的笑了,还指着陈应良身旁的袁天罡说道:“就是这个丢了盐官县的县令?天天替人相面算命的袁天罡?”
“不错,正是他。”陈应良点头,郑重说道:“张大使可能有所不知,袁天罡先生不仅精通周易八卦,对天文地理更是研究甚深,他在天文算术、地理水文方面的造诣,如果自称天下第二,这个天下就没人敢自称第一!”
“好厉害。”张须陀讥讽的赞许了一句,然后猛的一拍面前案几,大吼道:“吹够了没有?别以为老夫没有考虑过这个战术!可是老夫派人探察得知,孟海公贼军基本上就不从葫芦河中取水,又亲自审问过贼军战俘,孟海公贼城里水井众多,根本用不着从城外河中取水,光靠水井就可以足够全城饮用!”
“城中水井众多?”
陈应良有些傻眼了,差点都认为自己摆了大乌龙,旁边的袁天罡则平静说道:“那些不是水井,应该是暗渠!学生敢拿项上人头打赌,孟海公贼城的城下绝对没有地下水,他那些所谓的水井,肯定是连通葫芦河的地下暗渠,通过暗渠将河水引入城中各地,方便城中军民取水,再在暗渠上开眼取水,看上去就象水井一样了。”
“地下暗渠?”张须陀一惊,忙问道:“你如何断定是暗渠?”
“很简单。”袁天罡平静说道:“大使只要再传几个俘虏来,让他们在贼城地图上指出水井位置,就一定会发现,那些所谓的水井是呈线形分布,或是直线,也有可能是弧线,孟海公筑城时如果考虑仔细一些,应该会选择弧线引水,让葫芦河的河水在暗渠中继续流动,这样可以保持水质不变,随时都有活水可用。”
张须陀眨巴眨巴铜铃眼,突然大吼道:“秦琼,马上去押几个俘虏来,要进过孟海公贼城的俘虏!”
秦琼唱诺,赶紧飞奔出帐,又过片刻后,几名贼军俘虏就被押进了大帐,张须陀又拿出简陋的孟海城平面图,命令几个俘虏指点城中水井位置,结果让张须陀和齐郡众将目瞪口呆的是,俘虏标记出的水井,果然在孟海城的地图连成了两道弧线。
这还没完,其中一个俘虏还主动说道:“将军,其实这些不是水井,都是暗渠的取水口。孟录事筑城时,因为城里挖不出水井,就在南北两城挖了两条暗渠连通葫芦河,上铺木板石板又铺上泥土,不影响道路,只开一些口子取水,看上去就和水井差不多了。小人当时参与了筑城所以知道,但是后来才进城的人,都以为那些是水井。”
“那你怎么不早说?”张须陀差点吐血。
“你们从来没问过我啊。”那俘虏委屈的答道。
砰一声,张须陀又是一大巴掌拍在了面前帅案上,震得案上令箭乱跳,神情也尴尬到了极点,无比郁闷的说道:“上次,老夫怎么就偏偏没有挑到你问口供?”
齐郡众将也无比郁闷了,陈应良和袁天罡不动声色,只有杨汪是又好气又好笑,说道:“张大使,这只是运气问题,运气问题,不过还好,幸亏袁先生和应良贤侄及时察觉,我们也不算耽误功夫,现在断水也还不晚。”
“确实是运气问题啊。”张须陀叹了口气,先挥手让士兵把俘虏押走,然后才说道:“陈通守,还有个问题,老夫曾经派人勘探过葫芦河的上游地形,发现并没有合适的断水地点,葫芦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河面最宽处有三丈,最深处也有差不多一丈,这么大的水量如果只堵不疏,我们筑的水坝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冲垮,这点如何解决?”
“老将军,如果想要切断孟海公贼城的水源,我们要解决的还不止这一个问题。”陈应良微笑说道:“还有马坑河,袁先生早已经勘探明白,马坑河的水面基本与葫芦河持平,所以我们就算切断了葫芦河,马坑河的河水也照样会倒灌进葫芦河的河道,为贼城提供饮水。”
“不过没关系。”陈应良一拍旁边的袁天罡,笑道:“有袁先生在,这些水文问题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袁天罡早就给我们设计了一套断水方案,只要我们依计行事,可以确保在一天之内,就让孟海公贼城彻底的无水可用!”
“好,那就拜托袁先生了!”张须陀大喜,然后又狐疑的看了陈应良一眼,问道:“陈通守,既然你们早就制订好了破城战术,那你直接把袁先生派过来就行了,何必还要耗费钱粮,带着你的军队过来?”
“因为杨伯父书信召唤,我不能不来。”陈应良厚颜无耻的把责任推到了杨汪身上,然后又微笑着补充道:“还有,下官来此,也可以帮着张大使让孟海公贼城迅速断水,完全用存水,所以下官就来了。”
“想来抢功劳分钱粮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