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为王-第3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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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称完了自己的招降条件,陈丧良立即下令释放这些俘虏,还亲自将路费干粮发放给这些俘虏,亲自把他们送给汾水,再当樊子盖收到消息赶来时,这些俘虏早已走得远了,然后陈应良自然少不得磨破嘴皮劝说樊子盖改弦易辙,怀柔安抚与出兵镇压双管齐下,平定这场汾水贼乱,并且还从经济角度为樊子盖列举安抚百姓的种种好处。好说歹说,足足花了一天时间,这才让老顽固勉强点头同意陈丧良的平叛策略——老顽固也是没办法,他之前的平叛策略已经证明行不通,还被迫向隋炀帝求援,为了不至于彻底无法向隋炀帝交代,樊老顽固也只能是尝试一下陈丧良的平叛计划。
如同陈应良所料,两百多名俘虏把陈丧良的招降条款带回汾水北岸后,早就盼着过太平日子的汾水百姓纷纷劝说被迫投贼的亲人向官军投降,同时陈丧良也一边命令高君雅紧守凌井店盆地,不给起义军向南流窜的机会,一边亲自率军北上,屯兵东黄水与高君雅呈掎角之势,而后频频出击,不断扫荡下山就粮的敬柴贼军,不给他们到汾阳就粮的机会,期间抓到的俘虏,陈应良也下令立即释放,不再滥杀任何一人。
双管齐下的效果出奇的好,纯粹乌合之众的敬柴贼军正面交战根本不是隋军正规军的对手,每战必败,只有被动挨打,毫无还手余地,看到生路的贼军士兵也纷纷投降,还不到半个月就有超过万人的义军男女放下武器向隋军投降,陈应良仅处死其中百余名滥杀无辜和****民女的凶徒,余者全部释放回家,被迫为贼的百姓降者更多,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义军男女下山投降,还有无数在汾阳以西活动的小股义军也主动来到陈应良面前投降,敬般陀和柴保昌赖以生存的流窜土壤也越来越小。
招架不住陈丧良的胡萝卜加大棒攻势,敬般陀和柴保昌被迫率领向东北方向突围,妄图流窜到忻口一带继续为祸,奈何身边却出了叛徒,有一些士兵逃亡间把消息报告给了陈应良,陈应良立即命令程咬金率领骑兵北上设伏,敬般陀和柴保昌刚逃出山区就遭到了程咬金的迎头痛击,陈丧良也亲自率军从南面杀来,两相夹攻之下,敬柴贼军大败,彻底土崩瓦解,敬般陀被牛进达当阵斩杀,柴保昌率领少许余党向杨兴山区逃亡,却又再次惨遭出卖,在睡梦中被自己的亲兵割下了脑袋,献给陈丧良换取赏赐。
就这样,前前后后只用了二十多天,陈丧良就彻底歼灭了敬柴贼军的主力,被樊子盖逼反的大小义军也**投降,仅有少数凶顽之徒拒绝投降,但也不敢在汾水以北继续活动,大都逃往了北方去给陈丧良的表叔李靖添麻烦,陈丧良下令收兵,一边安抚百姓一边撤回太原城,樊子盖再次率领文武官员亲自迎出城外,还因为战事顺利的缘故,老顽固的病情顿时为之大好。
是日,樊子盖自然少不得在自己的留守府里大摆宴席为陈丧良庆功,太原文武基本到齐,就连没收到邀请的裴寂也厚着脸皮不请自到,祝贺陈丧良的汾水大捷,樊子盖虽然故意不理会他,裴寂却毫不在意,一个劲的只是讨好陈应良,死缠着陈丧良不放,陈应良也看在了闻喜裴氏的面子上与虚与委蛇,惹得一直看裴寂不顺眼的樊老顽固很是有些不满。
樊子盖毕竟已经是七十二岁的老人了,即便心情大好身体也有一些扛不住,被迫中途退席,陈丧良亲自把他搀回房中休息,结果在回到大堂上的时候,陈丧良却又被裴寂在走廊上拦住,恳求陈应良给他一点时间单独说话,陈应良知道他必有事,看在老裴家的面子上没有拒绝,便也与他到了花园中单独交谈。然后裴寂又向陈丧良恭祝汾水大捷时,陈应良这才有些不耐烦的挥手说道:“裴叔父,区区小胜不足挂齿,叔父有事就请直说吧,高将军和王郡丞他们还在堂上等我。”
“大将军,那下官就直说了。”裴寂点头,这才说道:“其实上次见面时,下官就想说起这件事的,只是当时有高将军和王郡丞在旁,下官不方便开口,其后大将军又去了平叛战场,也一直没机会,眼下情况紧急,下官就直说了,下官斗胆,想请大将军伸出援手,帮下官一把。”
“叔父你碰到什么事了?”陈应良好奇问道。
“下官管理晋阳宫不善,导致三名宫人私自出逃,还逃得无影无踪,至今没有抓回。”裴寂哭丧着脸说道:“樊留守闻讯后大怒,已经上表弹劾了下官,请朝廷罢免下官,下狱问罪。下官还听到风声,说樊留守在半个月前就已经把奏章送出去了。”
“奏章都已经送出去半个月了,我还怎么帮你?”陈应良疑惑说道:“如果奏章还没送走,我倒是可以替你向樊留守求个情,或者奏章刚送走,还可以派快马追回来,这道奏章都已经送出去半个月了,我还怎么帮你?”
“大将军,只要你肯伸手,就一定能帮到下官。”裴寂又是拱手又是作揖,解释道:“下官不过是一个七品小吏,陛下国事繁忙肯定不会亲自裁处,下官的事肯定是由御史台裁定量罪,御史大夫裴蕴与大将军你亲如叔侄,所以只要大将军你一句话,下官就能保住官职饭碗,下官斗胆,还请大将军高抬贵手,请裴大夫高抬贵手,放下官一马。”
说罢,裴寂赶紧又说道:“大将军,你肯定要问下官为什么自己不向裴大夫开口,下官也不敢欺瞒你,下官确实与裴大夫沾点亲,但是隔得实在太远,闻喜裴氏的族人成百上千,裴大夫也未必一一眷顾得过来,再加上下官位卑职微,平时就算想见裴大夫一面也是难如登天,眼下临时抱佛脚,裴大夫未必就会因为下官这个远亲,驳了樊留守亲自上书弹劾的面子,但大将军你如果开口,下官就或许有救了。”
陈丧良盘算,象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随手拉裴寂一把本来无可厚非,但是拉裴寂这一把会导致什么后果,却值得陈应良掂量掂量——拉裴寂一把,保住他的位置,那么历史走是不同轨道,没有人在太原起兵造反,那么裴寂就是注定消失在历史长河,晋阳宫的丰厚物资只会落入最终的胜利者手中,于自己无利也无害。
保住了裴寂,自己如果能接替樊子盖就任太原留守,裴寂这枚棋子就能发挥重要作用,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
保住了裴寂,如果历史在强大的惯性下走回正常轨道,至今在太原还有余力的李家继续在太原起事,那么晋阳宫的物资就注定是继续便宜老李,对自己害利同大。
但如果不保住裴寂,让他被罢官免职回家抱孩子,那么自己如果能够接任太原留守,想要拿到晋阳宫物资自然得花费无数手段,而自己如果不能接任太原留守,裴寂这个李渊在太原最重要的内应又落马下台,那么历史就将彻底改变,自己的历史先知优势就将彻底丧失…………
短短片刻之间,陈应良就权衡完了利弊,也立即下定了决心,点头说道:“那好吧,既然裴叔父你开了口,那么小侄就尽力而为,我会把替你求情的书信,连同报捷奏章一同送往大兴,至于来得及来不及,能不能求到裴蕴伯父,就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裴寂一听大喜,赶紧向陈应良千恩万谢,陈应良则微笑敷衍,心中暗道:“樊爷爷,对不起住你了,这个裴寂太过重要,为了雨儿,也为了我自己,我必须暂时留下这个太原的祸根。”
与陈应良一起回到了大堂,又陪着众人饮了几杯酒,裴寂也就借口不胜酒力提出告辞,高君雅和王威等太原文武没有一个人待见裴寂,自然也就没有挽留,裴寂顺利脱身后,第一件事当然是立即返回晋阳宫,向正在那里等待消息的李二禀报喜讯,李二一听大喜,又马上说道:“叔父,既然你的事已经问题不大了,那我也得告辞了,今天就走。”
“二公子,用不着这么急吧?再休息几天再走不迟。”心情已经大好的裴寂劝道。
“不了,我得马上回大兴。”李二脸色凝重,解释道:“我得回去联络关陇门阀,让他们全力劝说陛下把陈应良调回东都,不然的话,陛下一旦一时兴起,就命陈应良留在太原,接任樊子盖的职位,或者给樊子盖担任副手,那我们就彻底完了。”
第285章 恶人白做
坏水不少的脑袋里既然盯上了樊老顽固的太原留守位置,手里当然不能没有动作,凯旋回到太原的当天晚上,陈丧良就让随军前来太原的魏徵给自己写了一道奏章,除了向隋炀帝报捷之外,又在奏章中向隋炀帝禀报,说樊老顽固的病情尚未痊愈,还需要时间休养,再有就是请示自己的下一步动作,拐弯抹角试探隋炀帝有没有把自己留在太原的打算。
陈应良也是一个很守信用的人,用日行三百里的马上飞递把报捷奏章送往大兴的同时,陈应良还真的顺道给裴蕴送去了一封书信,帮着裴寂向裴蕴求情,以远房亲戚的身份恳求裴蕴对他的族人高抬贵手,目的也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卖一个人情给裴寂,待到自己接任太原留守之后,让裴寂发挥更大作用。
奏章和书信都送出去了,陈应良也稍微放松下来,一边卖力照顾病情逐渐好转的樊子盖,一边耐心等待隋炀帝的答复,但陈丧良说什么都没想到的是,奏章送出去的第三天,一道加急书信却抢先从东都洛阳送到自己的面前,来信人还是陈应良特意留在东都帮助自己主持后方大事的房玄龄,送信人也是陈丧良的谯彭旧部亲兵,知道房玄龄的稳重性格,陈丧良也不敢怠慢,赶紧拆开书信仔细一看,然后陈丧良的一张小脸就拉得比驴还长了。
“大将军,出什么事了?你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随军参谋魏徵好奇问道。
陈丧良不答,只是把书信递给了魏徵,然后坐在帅案后翘起二郎腿盘算,魏徵再仔细一看书信时,这才发现房玄龄在信中是先向陈丧良禀报东都情况,说是东都洛阳现在的情况已经是一团糟,四个留守互相掣肘互相扯后腿,把政事搅得一团稀烂,继而影响到平叛战场,陈丧良的同乡大寇荀令君久剿不灭,宜阳起义军越闹越欢腾,还已经影响到了周边的弘农、淅阳、淯阳和南阳四郡,那怕是裴仁基亲自率军征讨,平定宜阳贼乱仍然是遥遥无期,四大留守共同辅佐杨侗的策略也已经证明完全失败。
鉴于此情,房玄龄分析隋炀帝肯定对东都局势万分不满,很可能将在近期对东都官场做出调整,也有可能提前回銮东都,所以房玄龄建议,如果陈丧良已经平定了汾水贼乱,那就尽快上表隋炀帝,请求回师平叛,如果还没有平顶汾水贼乱,也要全力加快动作,尽快上表请求回师,争取捞到这个平叛任务。这么建议的原因有二,第一当然是讨好隋炀帝,让隋炀帝觉得陈丧良不辞劳苦忠于国事,对大隋朝廷忠心耿耿,第二则是弥补陈丧良在隋炀帝面前的印象,以免隋炀帝将来追究陈丧良举荐四大留守共镇东都的失败策略。
陈丧良对太原留守这个职位不怀好意的心思,魏徵也是早知道的,所以看了房玄龄这道书信后,魏徵也难免有些为难,但是再仔细一盘算后,魏徵还是说道:“大将军,虽说眼下你有希望接替樊尚书留守太原,但是把握并不大,所以下官认为,与其被动等待朝廷决定,不如就按乔松兄的建议,主动上表请求回师平叛,先巩固了你在朝廷里的位置,然后再图长远打算。”
陈丧良阴沉着小脸不说话,半晌才叹了一句,道:“我和这太原,怎么就这么没缘分?上次陛下任命樊爷爷出任留守时,本来我就应该主动请缨给樊爷爷担任副手,可惜那时候我偏偏昏了过去,这次好不容易又有机会留在太原,还连试探朝廷态度的奏章都送了出去,乔松兄又来劝我尽快回去?”
“大将军,乔松兄也是为了你好。”魏徵指出道:“奏请陛下任命四名留守辅佐越王殿下,这个策略是你提出来的,眼下四大留守把东都洛阳搅得乌烟瘴气,陛下肯定已经是龙颜震怒,大将军你如果不尽快做出弥补,只怕陛下会对你生出不满,影响你在朝廷里的地位,到时候大将军你想接替樊尚书出任太原留守,只怕更没希望。”
魏徵说的道理陈丧良当然懂,但越是这样陈丧良也越郁闷,向隋炀帝举荐四大留守共镇东都确实是不怀好意,目的是为让四个留守互相牵制办不成事,但陈丧良万没料到效果会如此之好,把东都政局搅得一塌糊涂不说,还让宜阳县这样的小叛乱都在东都洛阳眼皮子底下闹大,坐拥数万精兵东都朝廷竟然能拿这股小贼寇毫无办法——和陈丧良之前在青徐战场收拾的起义军比起来,荀令君确实只能算一个小角色。结果现在好了,四大留守干得太出色,以至于连陈丧良这个举荐之人都得担心受到牵连。
郁闷归郁闷,房玄龄的善策陈丧良却不能不听,无奈的盘算了片刻,陈丧良还是只能命令道:“玄成先生,替我传令下去,让军队做好出发准备,我们明天就回师东都。”
“大将军,明天就走?”魏徵大吃一惊,忙提醒道:“没有朝廷敕令,擅自回军,那可是重罪一条,是不是先请示了陛下再说?”
“陛下喜欢有担当的臣子。”陈丧良随口答道:“当初杨玄感叛乱,来护儿来柱国才刚抵达蓬莱,刚收到叛乱消息,来柱国也是没有朝廷敕令就擅自回师平叛,陛下不仅没有责怪他,还称赞他以国事为重,加以重赏。现今我已经平定了汾水贼乱,为了国事擅自回师,陛下也肯定不会怪我。”
“大将军,还是悠着点,你可不比来柱国。”魏徵还是有些担心,又道:“最起码,你得和樊留守商量一下,看看他老人家是什么意思,最好是和他联名上表向朝廷禀明情况,樊留守德高望重,陛下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有什么不满也不会过于责怪你。”
觉得魏徵的建议有理,陈丧良也没有犹豫,一边让魏徵去安排军队准备回师,一边匆匆进到了太原城,直接来到樊子盖的留守府求见,再来到樊子盖的病榻旁边时,陈丧良的小脸上还留下了虚伪的眼泪,声音也带上了哽咽,弄得樊老顽固顿时大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