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为王-第5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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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木石乱滚,砸得关墙下的隋军将士鬼哭狼嚎,也射得过于靠近关墙的隋军将士纷纷倒地。
不甘认输的薛仁果稍微重整了一下队形,抢在日落前发起了第二次进攻,结果却比第一次进攻时更惨,冲锋中就已经遭到了窦军将士的密集弓箭覆盖,然后又在关墙下遭到石头落马的迎头痛击,能够冲上关墙的士兵更少,激战多时都始终无法攻上墙头。最后眼见天色将黑,薛仁果虽然不甘放弃,还已经下马准备亲自登城,程咬金却亲自出面拦住了他,要求薛仁果退兵让士卒好生休息,做好准备后再来报仇不迟。
薛仁果恨恨收兵时,一件怪事发生了,关墙上虽然立即抛射下了羽箭射击狼狈退走的隋军将士,真正中箭倒地的隋军将士却几乎没有,敏锐察觉到这一特殊情况,老于沙场的程咬金和薛仁果心中暗喜时,撤退回来的隋军将士果然献上了一些篙箭,让程咬金和薛仁果知道关中守军情况。
篙箭是篙草灌木制成的羽箭,虽然削尖后勉强能够伤人也自带尾羽,成本低廉且随处可得,但威力却小得十分可怜,除非是准确命中面门要害,否则就是连布衣都很难穿破,是冷兵器军队在弹尽粮绝时的无奈产物。所以看到了这些篙箭后,程咬金和薛仁果立即断定城内敌人羽箭已经用尽,薛仁果也立即恳请再次发起进攻,程咬金点头同意。
程咬金和薛仁果很快又发现他们上了王伏宝的恶当,当薛仁果亲自率军发起攻城时,关墙上首先射下的确实是软弱篙箭,可是当薛仁果放心大胆的身先士卒时,王伏宝再一声令下,数以百计的真正羽箭就向着薛仁果军头上密集覆盖了,身先士卒的薛仁果身先中箭,当即连中三箭,差点就当场丧命,隋军将士也瞬间倒下十余人,还有无数的士兵中箭惨叫,薛仁果亲自率军发起的这次蚁附进攻,也被王伏宝轻而易举的击退。
程咬金和薛仁果垂头丧气的收兵回营时,走小路南下的秦琼军使者也终于来到了程咬金和薛仁果的面前,哭丧着脸代表秦琼告诉程咬金和薛仁果,说王伏宝这个匹夫在官场上虽然是个傻叉蠢材,可是在战场上却是比狐狸还滑,比豺狼还狠,建议程咬金和薛仁果千万不能轻敌大意仓促进攻,一定要做好了准备再发起攻关,正面进攻小心作战不给王伏宝偷奸耍滑的机会。
“那你们怎么不早说?”这是程咬金和薛仁果的郁闷回答,然后薛仁果又一边赶紧让军医给自己包扎伤口,一边赌咒发誓要把王伏宝生擒活捉,吊起来用醋灌鼻嘴,把王伏宝活生生灌死!
到此为止,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兵力单薄又缺少辎重的王伏宝军再也翻不起大的风浪,二十六日,汲取了教训的程咬金和薛仁果不再仓促进攻,选择一边让将士休息,一边赶造各种攻坚武器,秦琼也没有急着再次进攻,等了程咬金军一天。直到二十七日的清晨,秦琼和程咬金才一起出兵,联手同时攻打太平关的南北两门。
看到两支隋军从南北两面同时杀来,计穷力尽的王伏宝也知道自己的死期已至了,迅速安排了值守南北两门的军队后,王伏宝起身向自己的几个得力部下抱拳拱手,平静说道:“诸位,我们的力量已尽了,今天除非是奇迹出现,否则我们就注定是关破军灭的下场。谢谢你们多年来对我的不离不弃,也谢谢你们这么多年来陪我受的委屈,伏宝无以为报,只能是向你们行个礼,聊表心意。”
说罢,伤势至今未愈的王伏宝向众将单膝跪下,艰难的叩首行礼,在场的王伏宝部下也顿时跪满一地,哭声四起,王伏宝却又平静说道:“诸位,虽然陈贼军队没有杀俘的习惯,但我们这段时间来连败贼军,杀敌众多,贼军上下难免都恨我们入骨,关破之后,贼军难免会生出杀俘念头。为了保险起见,届时你们可以割下我的首级,献于贼军面前,贼军出了恶气,杀俘的可能就会小上许多。”
哭声更响,众人纷纷发誓要与王伏宝同生共死,还有人流着眼泪说道:“将军,我们今天是无论如何都守不住了,既然你也知道,那你为什么不带着我们向贼军投降?贼将秦琼已经几次出面招降你,现在你向贼军投降,也许还能活命啊?”
王伏宝沉默,半晌才答道:“忠臣不事二主,大王待我恩重如山,我不能负他。”
“将军!你没有负大王,是大王负你!”有部下忍无可忍,含泪哭喊道:“这些年来,你为大王立下了多少功劳,攻下多少城池土地,又打败了多少敌人?可大王又是怎么待你的,不是削你兵权就是派人监视,有那一次是真正对你推心置腹?曹旦和齐善行他们克扣了你那么多奖赏,大王说过一句话么?你没有负他,是他负你!”
众人纷纷附和,都说王伏宝没有半点亏欠窦建德,反倒是窦建德亏欠王伏宝良多,王伏宝听了默默无语,半晌才说道:“贼军要来了,上关墙吧。”
面色冷静的率领着正在抹泪的部下登上来敌最多的太平关南门墙上,程咬金和薛仁果亲自率领的隋军将士已经在关门外排开了阵形,旗帜如海刀枪如林,数以百计的飞梯、撞车和冲车也在阵前一字排开,气势犹如泰山压顶,让关墙上伤痕累累的窦军将士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开战之前,程咬金派人手打白旗来到关下,承诺不杀俘虏要求王伏宝开关投降,王伏宝冷冷回答,“回去告诉程咬金,只有战死的王伏宝,没有投降的王伏宝!”
隋军使者冷笑着离去后,隋军旗阵后的战鼓很快就开始有节奏敲响,一千步兵携带着攻城武器缓缓向太平关逼来,同时太平关北面也传来了秦琼军的战鼓声,显然也已经在向关墙发起了进攻。见此情景,王伏宝轻轻的叹了口气,暗道:“大王,末将尽忠了。”
王伏宝的心里话刚刚说完,怪事突然出现,一群满身泥尘沙土的隋军骑兵突然从隋军阵后冲来,冲到了隋军阵前大声叫喊,接着隋军战鼓很快就停止敲击,同时隋军旗阵里的隋军将领也纷纷冲到阵前,向那群隋军骑兵的其中一人稽首行礼。王伏宝等人惊讶间,隋军中军却突然传来了整齐呐喊,“拜见唐王殿下!”
“唐王殿下?”王伏宝先是一楞,然后猛的回过了神来,暗道:“陈应良亲自来了!怎么可能?算路程,他的主力军队,现在应该只是刚渡过黄河啊?”
王伏宝麾下的将士也在纷纷交头接耳,也全都觉得不可思议,本应该高坐在主力军中的陈丧良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太平关?还是这副狼狈模样?
再接着,更加让王伏宝等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接受隋军将士跪拜那名骑士竟然又打马直接向着太平关而来,还直接就小跑到了太平关墙下近处,推开试图用盾牌保护自己的隋军士兵,露出一张沾满尘土的丑陋年轻面孔,冲着太平关墙上大喊道:“我乃大隋唐王陈应良,请王伏宝将军出来答话!”
“我是王伏宝。”王伏宝越众而出,向着城下的丑男疑惑问道:“你真是陈应良?”
“不错。”陈丧良点头,大声说道:“王将军,你知道吗?我收到你被我军合围的消息后,马上就扔下了主力军队不顾,骑快马前来会你,为了赶路,一天两夜的时间里,我只休息了不到两个时辰!”
上下打量着满脸满身尘土的陈丧良,王伏宝将信将疑之余,难免又万分好奇,更加疑惑的问道:“你这么急着北上,就是为了来会我?”
见陈丧良开口承认,王伏宝不由又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你死,因为我要来迎接唐国的擎天巨柱!”陈丧良大声答道:“王将军,你是栋梁之材,我需要你的才干能力,我更不忍心让你白白枉死在我军将士的刀枪之下!所以我才亲自来了,亲自来告诉你,我对于招降于你,是何等的诚意!”
王伏宝张大了嘴巴,陈丧良却又大声说道:“王将军,你是真正的正人君子,你是汉之韩信,殷之箕子!窦建德虽然为人正派,可是他的耳根子太软,见事不明,轻贤臣而近小人,你在他的麾下,是明珠暗投!大材小用!到我的麾下来吧,我的麾下没有嫉贤妒能的无耻小人,没有陷害忠良的卑鄙鼠辈,只有肝胆相照的忠臣义士,两肋插刀的手足兄弟!我可以保证,你可以在我的麾下史书留传,流芳千古!成为世人争相传诵的盖世名将!”
王伏宝沉默了,许久后,王伏宝才问道:“如果我拒绝呢?”
“七年前,我的麾下名将阚稜被我包围时,也曾问过我这个问题。”陈丧良答道:“当时我回答说,他如果拒绝,我就让他走,我喜欢忠勇义士,我可以放他一次!然后,我还拿了干粮和药物给了阚稜!再然后,阚稜将军就成了我的得力臂膀!”
“今天,我也可以这么回答你!”陈丧良突然又提高了一些声音,大声说道:“可是王将军,你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现在就算我放你走,你回去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那些疾贤妒能的同僚,绝不会错过这个要你性命的机会!你就算回到了窦建德的身边,也仍然还是死路一条!”
王伏宝垂下了头,左右部下也都不吭声,全都是默默等待着王伏宝的决定,许久后,王伏宝才声音沙哑的说道:“打开关门,随我向唐王殿下投降。”
第465章 无耻诈降
随着王伏宝的开关投降,波澜壮阔的陈李大决战也终于拉开了序幕,狡诈邪恶的大隋奸王陈丧良在无耻窃取了朝政大权之后,继而又迈出了窃取大隋江山社稷的重要一步,向已经改过自新重回大隋东都朝廷怀抱的李家兄弟伸出肮脏魔爪,妄图剪除异己,霸占皇泰帝杨侗委托李家兄弟代为管辖的太原诸郡土地城池!已然有无数亲人惨死在陈丧良手中的李家兄弟却是不畏强暴,奋起抵抗,发誓要打败陈丧良及其帮凶走狗,保家卫民,与奸王陈丧良拼一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
对李家兄弟而言很不幸,他们再是如何的穷兵黩武,甚至不去考虑耕种和应对其他敌人这些问题,最多也只能在雀鼠谷战场上部署四万左右的兵力迎战,其中还得包括战斗力根本靠不住的辅助军队;而隋军方面仅是主力就有八万之众,再包括之前已经先行抵达秦琼军和刘黑闼麾下的河东偏师,隋军总兵力轻松超过十万人,且精锐众多,名将猛将多如牛毛,整体战斗力甩太原军八条街!
可以这么说吧,如果太原军是在平原之上与隋军主力决战,没有雀鼠谷天险和各地城池保护,那么即便是自信如李二,也不敢拍着胸口保证能在隋军主力撑过一天而不败。正面决战,陈丧良只要动动嘴皮子,十万隋军将士就能把李家兄弟和太原军主力踏成齑粉!
实力相差巨大就算了,还有更凄惨的,看到横行霸道的奸王陈丧良气势汹汹向太原杀来,李家兄弟的周边邻居中,除了厚道人窦建德毫不犹豫的出兵襄助外,其他的要么就是变成了聋子瞎子装看不见,要么就是反过来助纣为虐,把李家兄弟派去的求援使者交给陈丧良献媚讨好,无耻如梁师都之流,还干脆已经在调兵遣将准备趁火打劫。至于被李家兄弟寄托了厚望的李密,还有李家兄弟名誉上的上司王世充,更是早早就和陈丧良眉来眼去,想方设法的让陈丧良出兵太原,为他们赢得喘息机会。
当然,实力虽然悬殊巨大,邻居也不太给力,但李家兄弟并非没有希望撑过去,至少雀鼠谷的天险和太原的城坚粮足就是李家兄弟的自保本钱,熬到陈丧良粮尽退兵或者其他原因被迫退兵大有可能,所以撤到了雀鼠谷中段的灵石城后,李家兄弟没有做任何的犹豫,立即就着手修筑雀鼠谷防御阵地,全力争取就挡住陈丧良,御敌于国门之外。
隋军方面也很清楚太原军肯定会全力死守雀鼠谷,所以不用陈丧良下令,刘黑闼就已经亲自率军杀进了雀鼠谷,不求能够打破城池击败敌人,只是拼命的破坏太原军的工事修筑计划,也不惜代价的消耗太原军本就已经很弱小的实力,李家兄弟恨得牙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是专门分出一支军队来与刘黑闼交战,乘机抢修工事和修筑阵地。但李家兄弟也很清楚这么做还远远不够,自军想要把陈丧良的主力挡在雀鼠谷之南,前提条件就是得要窦建德提供更多的援助,更加有力的牵制陈丧良的侧翼。
探到王伏宝打开太平关向陈丧良投降的消息后,李家兄弟在惋惜和大骂陈丧良虚伪之余,也暗暗为之欢喜万分,知道以窦建德的性格脾气,肯定会为了王伏宝投降而暴跳如雷,盛怒之下亲自提兵西进并非没有可能,所以李家兄弟马上又派出了王牌使者任瓌抄小道前往岳阳,然后东进与窦建德联系,假意向窦建德道谢,也乘机请求窦建德出动主力西进援救自军。
还是很可惜,隋军方面也丝毫没有低估可能来自窦建德方面的威胁,事实上向陈丧良投降之后,就在当天晚上,受到了陈丧良热情款待的王伏宝第一件事就是向陈丧良发出警告,道:“殿下,罪将的旧主窦建德性格急噪,好战轻进,耳根子又软,喜欢听顺耳谗言,他闻得罪将向你投降,大怒之下必然会生出亲自提兵西进报复的念头,如果再有什么人顺着他的心意煽风点火,说不定他就有可能出动主力。关于这点,还望殿下早做提防,以免事到临头措手不及。”
“将军所言极是。”陈丧良点头,又说道:“事实上我也从来没有低估过窦建德方面的威胁,且不说窦建德亲自率军前来,单是目前驻守岳阳的曹旦匹夫就对我军的侧翼和粮道威胁巨大,不把岳阳这颗钉子拔掉,我军主力不敢放心北上。”
说罢,陈丧良还又微笑着补充道:“伏宝,我军细作探报,说让窦建德军屯驻岳阳,和把临汾诸县钱粮移屯岳阳,好象都是你的主意?这手挺妙啊,岳阳那个鬼地方背靠太行山山道,是连接东西的咽喉所在,进可以攻打我军侧翼,退可以从容撤回上党、临汾,窦建德如果再派援军西进,也可以确保在山路上行进畅通无阻,一举多得,你这笔帐算得还真是不错。”
王伏宝的神情有些尴尬了,拱手说道:“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