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来就是你 作者:冬迟一春(晋江2015-05-11完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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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双晓再次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她就知道,这个好友的节操,一遇美男,就得自由落体。
两人正想再说些别的,忽然听到病房里传来纪琼英的唤声,原来午睡的那个病人醒了。
两人便打住话头,进了病房。
“晓晓,你去给小玉削个桃子,天气那么热,给她润润喉!”
斜倚在床头上的纪琼英,含笑吩咐女儿。做完手术,总算是死里逃生的她,虽然还是虚弱苍白,脸色并不比身下的床单好多少,但比起手术前青灰青灰的面色,的确是顺眼多了。
“好!”云双晓欢快应下,走到床头柜边,往一个红色朔料袋里,挑了两个又红又大的桃子出来,向病房里的盥洗室走去。
凌微玉便坐到小方凳上,陪纪琼英聊天,凌微玉嘴甜,哄得纪琼英笑口连连。
不一会儿,云双晓也出来了。
纪琼英慈爱的眼光,在床边并排而坐、言笑晏晏的两个女孩儿身上,扫了好几个来回。
两张面孔都青春蓬勃,只还过已经上班的凌微玉,着一身藕色洋装,清秀的圆脸气色红润,神采焕发,而穿着普通粉红T恤和五分裤的云双晓,虽然也精神饱满,但近段的劳累,已让她明显的消瘦和黝黑了。
一丝心疼在纪琼英心中发酵,若不是因为自己的拖累,聪慧的女儿,必定也会像她的好友一样,如今已顺利成为某家大企业的职员,朝九晚六,前途大好。
想到这里,她的心揪了一下,重重的叹了口气,眼光幽幽而动,面色愧疚。
“小玉上班后,整个人都漂亮好多了,我真希望晓晓也能快些找到一份好工作!”
桃子在云双晓灵巧的小手中,正有序的转动,露出它令人垂涎的丰润果肉,果皮直坠而下,一圈连着一圈,有几滴甜腻的汁水,印到了粉色的瓷砖上。
她还没有开口,凌微玉已快人快语的抢先了:“琼姨,您放一百个心好了,晓晓一定会找到一份好工作的!她的专业很好,现在房地产又那么火,再说,咱们晓晓提起笔能画,张开口会道,挽了袖能干,这样的金子,金光闪闪的,谁要不要啊,谁亏!”
云双晓读的是室内设计专业,最后一个学期,本来是联系好一家知名港企想去实习的,后来因为想打工多赚些钱给母亲治病而放弃了。
因为母亲的手术,她直到现在都没正经找过工作,她也知道,现在就业形势紧张,但她对自己的专业和能力都有信心,而且过去那几年,兼职无数,有一定的工作经验,所以心里倒是并不十分焦虑,只想等母亲痊愈后,自己没了后顾之忧,再出去好好找一份专业对口的工作。
对于好友的赞美,云双晓很是受用,她手上动作一顿,侧脸嬉皮笑脸的张口:“我说你怎么就不是个富二代呢?要不我这肥水直接就流你家去得了,把我一颗红心,还有我的价值和剩余价值,统统都贡献给你们家的大公司!”
“哈哈哈!”凌微玉又是一阵招牌笑声。“就冲你这句话,姐说什么也得努力去找个富二代嫁了,这辈子怎么着也得做上你的小老板娘!”
“噗哧!”纪琼英轻笑,脸上的愁郁,被两个女孩子乐天的对话,驱得一干二净,心中的那片阴影,也渐渐隐下。
而云双晓心中,更是乾坤朗朗,从严寒的冬,进入佳气日多的春。
母亲的身体正一点一点的康复,而自己的人生也将翻篇,生活,就像是她手中的水蜜桃,芳甜多汁,她都急不可待的想咬上一口,品尝它的滋味。
第3章 噩耗
星期一,中午快十二点时,云双晓拎了个盛了两个饭盒的猪肝红环保袋,脚步微急的下了楼。今天为母亲做木瓜鲫鱼汤时,多费了些时间,导致出门晚了。
阳光刚猛的像要入地三尺,前方一排茂盛的梧桐树上,藏了不知多少的蝉儿,正聒噪个不停,把人心都越叫越热了。
站在楼道口的云双晓,忽见一辆银色的宝马,冲她这个方向驶过来,车身在灿阳映射下反着光,像是要亮瞎了人眼。
云双晓和母亲租住的这个小区,是以前一家破产国企的宿舍小区,属于老旧建筑,住在这里的人,大多属于这个城市的下层阶层,这样的地方出现这样的豪车,还真是一奇。
不过奇怪归奇怪,云双晓也没多想,撑开蓝色的阳伞,迈步走进阳光里。
那车停定,走下三个人,一下车眼睛就自动导向云双晓。最年青的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忽然开口:“请问,你是云双晓小姐吗?”
云双晓吃惊,脚步顿下,疑惑的转过身去。
眼前的三人,深色衣裤,皮鞋裎亮,面色凝重,目露精光,一看就是职场精英。
另一位四十多岁又再追问一问:“你就是云小姐吧?”
云双晓实在不知这三个陌生男人是何方神圣,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对着三双探射灯一般的眼眸,略微迟疑一下,点了点头,回道:“我是!”
坐在后坐的那个五十多岁最年长的男人,肃凝的面上稍缓了缓,似是怕吓坏了眼前的女孩,他朝她迈步,出口的声音也很温和:“很抱歉,云小姐,我们来得有些唐突,我们三人,是钟离烨先生的律师。”
听到钟离烨的名字,云双晓吃惊更甚,钟离烨的律师怎会找她?
她嗫嚅着开口:“他、他有事找我吗?”
她和钟离烨实在不熟,只见过两面,只知道他的名字,至于其他,一概不知。所以,对着这三个自称是他的律师的人,她第一个反应是,难道他给的赞助出问题了吗?
瞧着云双晓瞬间变了面色,一双黑玉般的眸底也有明显的忐忑透出,那三人不知何故,脸上更是沉重了几分。
“不!是我们找你,有些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谈。你看,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开口的还是那个最年长的男人。
云双晓的心咯噔一下。钟离烨的律师来找她,而且一下就来了三个,难道,他们这是准备从法律层面反对钟离烨对她做的好人好事?
她心烦意乱了,却很快就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提醒自己先不要乱了阵脚。
她为难的瞧了瞧手中的环保袋,微微浮出礼貌的笑容,抱歉的说:“我现在赶着要去医院送饭,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你们要有什么事,能不能就在这儿说?”
三人互视了一眼,中间那个最年长的男人稍稍颌首。
他右边的中年男人便沉声道:“云小姐,我们昨天刚接到巴西方面的消息,确认钟离烨先生乘坐的那班从加拿大飞往巴西的失事航班,全机无一人幸存,钟离先生已确认身亡!”
云双晓耳边“嗡”的一声,骇然失色。
钟离烨……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听到那个最年青的男人略显焦急的唤声:“云小姐、云小姐,你没事吧?”
云双晓恍惚回过神来。
那架飞机失事的新闻,云双晓在电视上看过,但却怎么也不会想到,竟和钟离烨有关。
他还那么年轻,又有一颗善心,不是说好人会有好报吗?怎会年纪轻轻的就死于非命?
那最年长的男人沉沉叹了口气,看着云双晓的眼光有些戚戚:“钟离烨先生这次遭遇不幸,英年早逝,实属不幸,请你节哀!”
云双晓脑袋还处于极度震惊中,竟没留意,节哀这两个字,对她而言实在不当。
“钟离烨先生是盛石集团的少东家,手中持有盛石15%的股份,他生前并没设立遗嘱,现在走得那么突然,他的遗产分割会有些复杂,而你作为他的遗孀,更是与这笔数量巨大的遗产有着莫大的关系。因此,我们受盛石董事长钟离逸人先生的委托,请你一起商量钟离烨先生遗产的处分事宜。”
云双晓心中难过至极,接着又被钟离烨的身份吓了一跳,盛石集团?那可是本市最负盛名的企业啊!
所以乍听到“遗孀”两字时,一时还没意会这两个字的字义,直至男人将所有的话说完,云双晓恍若在阳光大好之际遭了雷劈一般!
云双晓两只杏眼都要突了出来,舌头打起了结:“遗……遗孀?你说、你是说……”
云双晓这短短二十二年的人生中,着实听过不少晴天霹雳,可是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听到她是钟离烨的遗孀那样,具有霹雳效果。
这样基本上只是一个陌生人的男人,怎会是她的丈夫?再说,她若是他的妻,为什么她之前一点都不知道?
那三个男人对云双晓的目瞪口呆也是略奇。很快,中年男人的声音又继续响起:“钟离先生对于你们结婚的消息,一直秘而不宣,就连他的父母之前也丝毫不知情,是昨天在清理钟离先生办公桌时,才发现了你们的结婚证书。”
云双晓手上的环保袋险些脱手。她光洁的额头,瞬时就渗了密密一层的汗。
“你们……你们是不是……”话犹未了,惶措的眼光瞥见迎面走来两个提了一袋子菜的大妈,那四只眼睛,正像发现史前人类那样兴奋,锁着眼前四人和那辆宝马探头探脑。
本来每一个毛孔都发急的云双晓,还是成功让大妈们那几可媲美专业狗仔的神情,弄得头皮一麻,想辩白的话,一时便卡在了喉咙里。
时近中午下班时间,回家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的交谈,在那个小区五分猎奇、外加五分八卦的众目睽睽之下,终是难以为继。
后来,云双晓都不清楚,自己是怎样神游到了医院,又是怎样服侍母亲吃完饭喝完汤,然后,再等她进入午间小憩。
一点以后,周围都静了下来,只有墙头上的风扇,呼呼在吹,以及有一床的病人,规律的打着呼噜。
云双晓摸出了那个五十多岁男人给她留下的名片。
盛石集团法务部主任,陆丰。
陆丰请她明天早上到盛石总部他的办公室找他,到时再详谈。
云双晓皱着两道英气的眉,盯着名片,又是发愁又是郁闷,脑袋里一锅乱粥。
她怎么也想不到,钟离烨的身份竟是如此显赫。任云双晓再孤陋寡闻,也不可能不知道盛石集团的董事长钟离逸人,他是城中首富,在全国财富榜上都有名位的超级富豪。
但她之前从没想过钟离烨和钟离逸人会有瓜葛,因为她一直以为钟离烨姓钟。
她更想不到,钟离烨会因飞机失事而身亡。但她最最想不到的,还是她莫名其妙与钟离烨结的婚。
他明明捐给她的是钱,怎么会把他的婚也倒贴出来?这天上只听过有砸馅饼的,哪里就有砸婚姻的呢?
想了老半天,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云双晓只好决定,不管这莫名其妙的天降之婚是怎么回事,明天,再见陆丰时,她一定要申明,她和钟离烨根本从未结过婚!
至于钟离烨猝逝,剩下的那部分捐助便泡了汤,母亲术后还有后续治疗,这又是一个问题,但幸好,最坏的时候已经过去,以后,总会找到办法克服的。
第4章 你究竟是谁
虽然心里做了决定,但云双晓那一颗心,可算是被大风吹皱的水面,再也无法平滑无纹了。
以致她余下在医院的时间,都心不在焉。不到四点,就提早出了医院,准备回家给母亲预备晚餐。
从医院到公车站,还要走上五分钟,云双晓打着伞,慢吞吞的挪在人行道上。
“吱——”一辆车忽地停在她身旁,把她稍惊了惊。
黄色车身,线型酷炫,没看清什么牌子,外表十足土豪的范儿。
贴着黑膜的车窗降下,露出一张俊脸,虽然戴了墨镜,只看了一眼,还是把云双晓惊疑的面色直接震得大骇,脚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上车!”一把还不算太熟,却是一下就让她分辨出来的声音。
云双晓双眼对着驾座的那人,不可思议的眨一下,再用力眨一下,脑神经陷于全部瘫痪。
“上车!”男人的声音没有提高,却已有了一丝的不耐。
一股嗖嗖的冷意爬上脊背,云双晓的心怦怦乱跳,她惶乱的看了眼白晃刺眼的阳光,还有车流如水的街道,这朗朗乾坤、青天白日,怎么会有鬼?
“我让你上车没听见吗?”
男人瞧着如遇鬼魅、杵成化石的云双晓,冷峻的声音里的不耐已不可遮掩,但身子却是微倾过去,推开了另一边的车门。
云双晓终于回魂,咽了咽唾沫,又调头看了看周围,再看一眼那线条完好的侧脸,一咬牙,心一横,不管眼前这人是人是鬼,有些话,她也必须问个清楚明白!
飞快收了伞,云双晓以上刀山下火海的决然,钻进了车的副驾位。
“你别这样盯着我,让我感觉你好像在看个鬼似的!”
明明是一句小小的玩笑话,钟离烨慢慢说出口时,却全无戏谑的味道,反而清冷得让人心头阵阵发凉。
云双晓的面色已经镇定下来,她吸了口气,清亮的眼光有些逼人,“对不起!我之所以这样失态,是因为今天中午突然有几个人来告诉我,说您……您因为飞机失事身亡了!”
钟离烨的脸缓缓侧过,云双晓瞧不见他墨镜下的眼神,但却看清楚了,他蜜色的面颊上竟有笑意浮荡,像是,开怀。
“那你认为你现在见到的我,是人,还是鬼?”
云双晓一窒,心头像是有千虫万蚁在乱动,因而他莫名一笑,非但没能让这一笑而显的魅惑倾倒她,反倒是让她心头的不安越来越重,她的小脸不觉已是严肃。
“不管您是人是鬼,都请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上去,你好像并不因为我还活着而感到高兴?”
云双晓面上又是一窒。从刚才见到这个死而复生的钟离烨,她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如今她已很肯定,眼前好整以暇的钟离烨是人而非鬼,那他既然没有遇难,为何陆丰他们要来报丧?
难道,这只是一个玩笑吗?可这样的玩笑也太令人发指了吧!
云双晓的面色不觉沉下,声音也硬了起来。“今天有个叫陆丰的律师,受了您父亲的委托过来告诉我您遇难的消息,我想,您父母要知道自己儿子安然无恙的话,一定会高兴坏的,我现在就给陆丰打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云双晓其实心里没底,但她说话间,真将环保袋往双腿中间拢了拢,就去摸裤袋里的手机。
钟离烨面上薄薄的一层笑意,立时像薄纸般的被人一撕而去,声音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