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三国的铁血骑兵-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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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贞看都没有看一眼烙饼,直接将卷帘放了下来,冷声道:“你就拿这种东西给我吃?不吃!”
“哦,我忘记了,你是富家千金,在家中锦衣玉食的伺候着,哪能吃的下这种粗粮做成的东西?不吃拉倒!反正挨饿的人又不是我!”
张彦自顾自的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连续吃了五张烙饼,这才算填饱了肚子。
他将剩余的烙饼又给放了起来,然后解开马匹的缰绳,跳上马车,轻轻的挥动了一下手里的马鞭,“驾”的一声轻喝,又重新上路了。
沿途,张彦遇到好几个村镇,但村镇里面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到处都是荒芜的土地,废弃的村庄,有些地方还能看见冻死在路边的难民尸体。
徐州本是一方乐土,可惜曹cāo的到来,给徐州带来了巨大的伤害,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彭城一带原本也是繁华之地,可经此一役,却变得残破不堪,光死在曹军刀下的百姓,少说也有十几万。
人口锐减的同时,也直接让彭城变得萧条起来。这一路上,张彦还没有遇到一个像样的村镇。
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坐在马车内的糜贞突然喊道:“停下,快停下!”
张彦问道:“怎么了?”
“让你停下你就停下,哪里那么多废话?”糜贞不耐烦的道。
张彦一阵苦笑,勒住马匹,渐渐停靠在路边。
车子还没有挺稳,糜贞就迫不及待的从马车里钻了出来,跳下马车,便朝路边的一个树林里跑了过去,看上去很急的样子。
“糜小姐,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张彦见状,忙问道。
糜贞道:“用不着你管,你就站在那里别动,千万别过来!”
她越跑越远,不时回头的张望,不一会儿功夫,他便跑进了那片树林,然后几拐几不拐的,就消失了踪迹。
张彦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干什么了,不就是去方便一下吗,至于跑的那么远吗?我又不是没有见过女人?切!”
“啊——”
突然,树林里传出来了糜贞的尖叫声。
张彦立刻变得jǐng觉起来,他扭头向树林里看了过去,但见糜贞惊慌失措的从树林里跑了出来。
他从马车上摸出佩剑,“唰”的一声抽出剑刃,冲糜贞大声喊道:“出什么事情了?”
糜贞惊慌的大叫道:“死人了!死人了!树林里面死人了……”
张彦提着长剑,拔腿便朝树林里跑了过去,迎面撞上糜贞,冲她喊道:“躲到马车里面去!”
此时此刻,张彦的面容显得异常冷峻,双眸里shè出道道jīng光,如同毒蛇一般让人感到森冷。
糜贞与张彦擦肩而过,她看到张彦那张充满杀气的脸庞,顿时觉得浑身上下一阵冷意。
张彦健步如飞,很快便跑进了树林里,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登时扑鼻而来。
他靠嗅觉,朝着血腥味飘来的方向疾驰而去,跑了不到一百米,便看见一棵大树下面扔着一个已经死去多时的婴儿,婴儿的旁边还有一个男尸,脖子被割开,血流满了前胸,也已经死去多时。大树的后面,还横着三具尸体,脸朝下趴在地上,致命伤都在背后。
除此之外,尚有两具被扒光了衣服的无头女尸,全身裸着,两个Ru房被刀切了去,两条腿大字型的叉开着,双腿中间还插着一根棒球棒粗细的木棍,早已经血肉模糊了。
张彦见后,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虽然他早已经见惯了死人,但是如此残忍的杀人凶手实在让他厌恶痛绝。
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剑,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周围,除了一串杂乱的足迹向西延伸而去,再也没有任何线索。
“啊——”
就在这时,糜贞突然从马车里发出了一声尖叫,之后再无声息。
张彦意识到了危险,立刻从树林里蹿了出来,赫然看到几个马贼出现在马车附近,其中一个马贼飞身跃上马车,拽起马匹的缰绳,“驾”的一声大喝,便飞驰而出,其余几个马贼则随行护卫。
一溜烟的功夫,马贼便劫走了马车,以及坐在马车上的糜贞,等张彦跑到大路上,马贼早已经离他远去,再想去追,已经来不及了。
“真是该死!居然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张彦愤恨的将长剑插在了地上。
恼羞成怒的张彦,仔细梳理了一下整个事情的经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这一路上,因为驾着马车,载着糜贞,所以速度放的很慢,至今仍未走出彭城地界。算起来,这里距离彭城也不远,只有五六十里而已。如果这里有马贼出没的话,怎么他会一点都不知情?
他拔出长剑,在四周转悠了一圈,最后在一个小山丘后面发现了端倪,雪地上脚印杂乱无章,更夹杂着马蹄印,地上还有一些吃剩下的干粮,可见这伙马贼早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这就说明,有人早已经知道他会路过此处,所以在他的必经之路上,设下了埋伏,这也就表明,在彭城里,有人与马贼暗通……
张彦不敢再想下去了,他沿着马贼逃跑的方向,凭借着自己的一双腿,开始追逐,他一定要弄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同时也要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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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受人所托
张彦沿着马贼留下的马蹄印、车辙印,一路尾随,追了将近一个时辰,天sè渐渐黑了下来,正巧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废弃的村庄,他便决定去哪里暂时歇息一下。
这个村庄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房屋残破不堪,有的早已经坍塌了。
张彦找了一个保存较为完好的房屋,刚一推开房门,一股尘封已久的尘土味道扑鼻而来。
他找来一些干柴,从怀中拿出火折子,升起了一堆篝火。
火光照亮了整个房间,他环视了一圈,见四周蛛网密布,可见已经有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咕噜噜……”
张彦的腹中传来了一阵嗡鸣,走了这么长的路,此时的他已经是又累又饿。可惜的是,这里人烟罕至,要想找点东西吃,简直是难上加难。
外面寒风怒号,屋内虽然升起了篝火,但怎奈破屋四处漏风,嗖嗖冷风不断吹了进来,让张彦也感到了一丝寒意。
他裹着衣服,靠着篝火边躺着,忍着饥饿和寒冷,困屯的他,竟然渐渐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张彦忽然感觉地面不停的颤抖了起来,等他睁开眼睛,赫然看到成千上马的骑兵向他飞奔而来,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杂乱的马蹄给践踏的血肉模糊……
“啊——”
漆黑的夜里,无人的村庄,突然传出一声怪叫,让人无比的毛骨悚然。
破败的房屋里,张彦顿时惊醒了过来,环绕一圈,这才知道,刚才是在做梦。
此时,他身边点燃的篝火早已经熄灭了,凛冽的北风呼呼的吹着,让惊出一头汗水的张彦浑身发冷,不经意间打出了一个喷嚏。
白天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仔细想来,这伙马贼的目的似乎很明确,就是要从他的手中劫走糜贞。
可是,这伙马贼来自哪里,他却不得而知。唯一知道的,是他一直跟在这伙马贼屁股后面跑,一路向西南行进。
彭城西南,便是下邳。难道,这伙马贼与之前被他杀死的阙宣是一伙的?
张彦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生怕会把事情想的太过复杂。
又枯坐了一会儿,张彦忽然听到村庄外面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马蹄声,马蹄声由远而近,就连地面也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张彦眉头紧蹙,一个箭步蹿到了墙边,透过窗户的缝隙,向外面看去,但见几个骑着战马的人从村外走了进来,映着微弱的雪光,隐约可以看清他们的面孔。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正愁无处去找你们呢,没想到你们倒好,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张彦看的很清楚,这五个人,正是白天劫走糜贞的那伙马贼。可是,糜贞却消失不见了。他见这伙马贼朝这间房子走了过来,他纵身一跳,便上了房梁,居高临下,一边偷听他们的谈话,一边准备突然袭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五个人纷纷从战马上跳了下来,径直朝这间保存完好的屋子里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人抱怨道:“真他nǎinǎi的晦气,说好了给我们两百金的,可到头来,交人的时候却只有一百金。我还没有找他去理论呢,反倒拔剑架在了我的脖子上,你们一个二个的,平时看起来挺凶猛的,怎么一到那个时候就蔫了?”
其余四人都把头压的低低的,一言不发。
这个人是他们四个人的首领,见四人一声不吭,顿时来了火气,抬手便朝他们四个人头上一人打了一下,愤怒道:“让你们不说话,我让你们给我装哑巴!”
四个人似乎很害怕这个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劳任怨。
贼首见状,也不和他们一般见识了,朝屋里走了两步,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微弱的灯火照亮了这间房屋,赫然看到地上有一堆燃烧过的篝火,篝火上还在冒着余烟。
他登时吃了一惊,瞬间从腰中拔出了佩刀,变得紧张兮兮的,冲身边的四个人喊道:“有人!”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天空中飘落而下,但见寒光一闪,贼首被划破了喉咙,再也喊不出来了,鲜血从腔子里不断的喷涌出来,倒在地上不断的做着垂死的挣扎。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另外四个人也吃了一惊,可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那个黑影迅速穿梭在他们的身边,三道寒光接连闪过,又有三个人被割破了喉咙。
剩余的那一个贼寇吓得面如土sè,颤抖不已的手按在刀鞘上,始终没有敢抽出来,因为在他的脖颈上,还架着一柄血淋淋的长剑。
“壮士饶命啊,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这个贼寇见同伴在一眨眼之间全部被杀,而且自己的xìng命也在旦夕之间,便丢下手中的兵刃,急忙求饶。
不等这个贼寇把话说完,张彦便打断了贼寇的话,厉声问道:“只要你如实的回答我的问题,我不会为难你的!”
“我说我说,只要我知道的,我都说,只求壮士不要杀我即可。”贼寇双腿直哆嗦,裤裆里更是流出了一股洪流,整个人吓得面如土sè。
“白天你劫走的马车呢?”张彦直接问道。
“马车跑的太慢,还容易留下车辙印,被我们赶向其他方向去了。”
“那马车里坐着的人呢?”张彦又问道。
“我们把她交给了一个人,被那个人带走了。”
“什么人?长得什么模样?”
“那个人戴着面具,我们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是他主动找到我们的,并告诉我们,只要我们能够帮他抓到一个人,就会得到一笔丰厚的赏金……我们也是受人所托,至于他是什么人,我们也不知道。”
“如果再看到那个人,你会认得出来吗?”张彦喝问道。
“肯定会认得的,他就算化成灰我都认得。这个挨千刀的,说好了要给我们两百金做为答谢的,可是却说我们延误了时间,愣是扣掉了我们一半钱……”
张彦见这个贼寇战战兢兢的,害怕不已,料他也不敢说假话,于是便将他五花大绑了起来,并且从另外几个死的人身上搜出了一些钱财,直接装进了自己的腰包。
“你是在哪里交人的,这就带我去!”张彦催促道。
这个贼寇没有半点不情愿,被张彦推搡着出了门,张彦跳上一匹战马的马背,用缰绳拴住那个贼寇,也让他骑上一匹战马,径直朝这些贼寇把糜贞交给另外一个人的地点而去。
时值深夜,道路难行,但张彦也不在意,让那个贼寇在前面带路,他跟在后面,为了防止那个贼寇耍赖,他故意将那个贼寇捆绑在马背上,让他动弹不得。
很快,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交人的地点,这里早已经人去楼空了,别说找人了,连只苍蝇都找不到。
张彦瞪着一双虎目,凶恶的望了望四周,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这会儿,恐怕人早已经走远了。
张彦灵机一动,忽然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蹲在雪地上,仔细的察看了一番,希望能够在雪地上再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可惜的是,张彦几乎快把周围的雪堆都翻遍了,竟然连一个首饰都没有找到。他这才想起来,此番出来,糜贞是男儿打扮,又怎么会带那么多的首饰呢?
无奈之下,张彦只好顺着马车留下的车辙印一路追去。
这一次,张彦骑着战马,速度要快了许多,他仍然把那个贼寇带在身边,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也好让这个贼寇当他的挡箭牌。
除此之外,张彦对这里的地形也不太熟悉,万一迷路了,那就糟糕了。
一路狂追,约莫跑了十多里,已经接近了彭城和下邳的交界之处,而在这时,摆在张彦面前的,却是一条三岔路口。
他勒住马匹,对身边的那个贼寇喊道:“这两条路,分别是去什么地方的?”
“左边的那条是通向下邳的,右边的那一条是朝东海的。”
张彦所在的位置,正是武原县地界,武原县位于彭城、下邳、东海三地的交汇之处,即便是在这里做了案,也可以迅速的逃窜到他地。
他看了一下地上的车辙印,见一路朝东海方向延伸,心中便隐隐起了一丝疑窦。
转过身子,他便冲那个贼寇说道:“你可曾听见那人说过话?”
“听过。”
“那你可曾听出他说的是哪里的口音?”
“是我们徐州话,似乎偏向下邳一带。”
武原县地处三地交汇之处,虽然治安较差,但却又是一个分水岭,东海、彭城、下邳虽然同属于徐州,但细分起来,三地的方言又有一些区别,只有徐州当地人能够听得出来。
这个时代又没有什么普通话,出门在外都是cāo着一口乡音,即便是都说当时的官话,但怎奈乡音难改,也会时不时蹦出一句乡音来。正所谓乡音难改,张彦刚好凭借这一细节来做出了判断。
“跟我走,去下邳!”
“去下邳,可是车辙印不是一直朝东海方向去的吗?”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