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ⅱ─情殇 by sm^-^~~-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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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们跟!别来烦我!”一甩袖子,宴子桀气汹汹的走出御书房。
最让他气愤的,还不只是那种败给胡璇的感觉,他竟然没办法控制自己对胡璇的情欲,每次看见他,
都有那种心颤着想要拥抱他的感觉……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难倒自己也要有一天,也要像那些人一
样,为了胡璇左右自己的人生,为了他做这做那?为了这么一个……这么一个……如果是个女人,他早该
上吊死了才是!
气汹汹的往寝宫走,一路上的侍卫、太监、宫女,见皇上铁青着个脸,谁也不敢出声,只顾着下跪行
礼,宴子桀也懒得看,一心就想着快点去寝宫,抓个入宫的秀女妃子来发泄情欲。
所有人见了皇上就跪,都是一动不动的跪在原地,稍有移动的身影便特别引人注意,宴子桀的余光瞥
见了不远处假山后移动的身影。就算他不在火头上,见了皇帝不跪,还走来走去的人也是罪不可恕了,宴
子桀猛的站定身形,向着假山的方向一指,怒喝道:“什么人这么没规举!给朕拿了下!”
附近的侍卫一见皇上发令了,忙奔向宴子桀手指的方向,不多时,便从假山后拎出了个紫绢袄褂的纤
瘦之人,他瑟瑟的垂着头,被侍卫向后架着手臂弓着腰背拎到了宴子桀面前,右侧的侍卫一脚踹在那个腿
窝上,喝了声:“跪下!”那人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你好大的胆子!不知道见了朕要跪礼的么?”宴子桀气得紧,抬起腿来就是一脚踹在那人肩上。
那紫袄子的人不吃力,“呀”的一声痛呼,整个人便向后倒了去。
那张美丽的小脸纠结着眉头,却忍痛咬着嘴唇,一手捂着自己被踹的肩头,一支肘子支在地上,努力
起身,然后重新跪在宴子桀面前,叩首道:“草民知错了,求皇上恕罪。”
“……你是……”宴子桀心里一颤,这孩子,不是前阵子在街上与胡璇相认的韩越之么?
他怎么在这里了?定是不熟宫里走迷了路吧?想到这里,声音缓和了道:“你可是迷了路?你是胡侍
郎的那个朋友,叫韩越之的吧?”
“回皇上,草民正是。”韩越之点点头,还怯怯的抬眼看了一眼宴子桀,又忙惊得低下头去。
宴子桀心中觉得好笑,怕就算了,偏偏他怕皇上发怒,还要抬眼去看皇帝的脸色,却不知道这抬眼瞄
皇帝,也是欺君犯上的罪状,越发觉得这不懂事的孩子不仅好看,也傻到可爱的份儿上,当下轻笑了一声
,问道:“朕恕你无罪,平身吧!你可还痛么?”
“谢皇上。草民这就不痛了!”韩越之缓缓的起了身,连吓带痛的昏头胀脑,更口不择言起来。
“哈哈哈!这就不痛了!”宴子桀笑着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又问道:“你可是不知道回胡侍郎那里的
路?走到了这边上?再往前,就是朕的后宫,你可万万入不得的!”
“……草民没见过宫里,开开眼看风景,一时起兴,走得远了,便回不去了。”韩越之纳纳的答道。
“看风景?”宴子桀倒似发现了有趣事一般,左右顾盼一下:“有这么好看么?来朕陪你看。你想去
哪里看?”
“……呃……皇上,小民不敢了……小民回胡大哥那里去就是了……”韩越之也看不出这皇帝的喜怒
来,只想着快点脱身为妙。
“朕想散散心。陪朕走走吧!”宴子桀也不听他说些什么,向身后侍着的太监道:“为朕在偏殿备膳
。”
韩越之也不敢扭着他的意思,硬着头皮陪着宴子桀前前后后逛了好阵园子,到了傍晚,陪宴子桀吃过
晚膳,才让人送回了胡璇住着的东宫太子殿。
韩越之虽然不太识宫里的规举,与宴子桀相处久了,不据束了,人便显得灵气,加上在艳月楼里的生
活也让他说话会讨人开心,人又天生得是一副美人相,宴子桀便多他多了些好感,接连着几日,没事便命
人去胡璇住处把韩越之传来,陪他聊天喝酒看戏。
起初韩越之也只是每天被宴子桀传召的时候才出去,日子稍过得久了,竟渐渐的彻夜不归。宫里的侍
女太监私下流传皇帝召了韩越之做男宠的流言,也就眼见着成了现实。
这日宴子桀在书房出来,正要摆架回寝宫去,猛然间不完处传来吵杂声,有人喊着“有剌客!”付近
守着的侍卫便冲到一宴子桀近身勤王。荆云现在官拜四品,成了宴子桀的护卫,他虽然辩得剌客所在的方
向,却不敢擅离宴子桀而去。
那剌客宫甚高,没耗费什么时间便由御书房后园冲了出来,也顾不得多少侍卫在守着,便拼力往外冲
。
宴子桀见那剌客一身宫里太监的衣装打扮,也不太合体,想必是打昏了宫人换上的。这剌客也未蒙面
,看上去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手里一把古剑舞得龙飞凤舞一般,一般的侍卫连他一招都接不下不是被荡
了开就是被斩杀了。
宴子桀回头对荆支道:“给朕拿下他!”荆云抱拳起身,一个纵跃迎着那剌客冲了过去,佩剑出鞘,
一道青光也便随着他在空中掠过。
便这会儿时候,桐城太守张离便号令宫中各路侍卫前来救架,一时间御书房里里外外围了四五千人,
个个手执刀斧剑棍,眼看着正中荆云和那剌客打成一团,两剑相击之声都因为招式太快,几乎连成了鸣响
,各人也近不得身去,便只好守在外围观站。
宴子桀定身看着荆云和那剌客打得不可开交,心中不由得也心惊,想若是没有剌云,今天来了这样一
个剌客,自己身边若是没有几千弓箭好手陪着,性命定是不保……
胡璇早在东宫听见人说皇上在御书房遇上了剌客,便在房中坐立难安,扯起自己的甲袄披在身上便往
御书房奔过去。
近了御书房,才见人都围得水榭不通。守着的侍卫也认得他,见他一个人奔了来,要见皇上,便命人
冲进围防去通报,宴子桀听了传报,向胡璇这边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侍卫才给他让出一条小路来。
胡璇走得近了,看到宴子桀并没受伤,才算安了心,对宴子桀道:“皇上,带众侍卫进御书房吧。”
他是想让宴子桀远离是非之地,怕万一这两个高手发什么狠招术伤了宴子桀。
宴子桀却摇摇头,若有所思的望着打斗的两个人。胡璇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待到那剌客几个正面
转了过来的时候,胡璇才蓦然惊觉这剌客竟如此眼熟……在什么地方见过他?胡璇努力的在脑海中搜寻有
关这个人的记忆……那天自己在艳月楼,被罗英杰抓住,韩越之被一把甩下二层楼阁,当时人群中就冲出
个背着古剑的青年人救了韩越之,胡璇记得这个人,自称姓万……怎么会是他?
他与韩越之应该是相识的,现在韩越之接近子桀,做了他的男侍,这个姓万的人又刚巧这个时候来宫
里行剌……这些是巧合么?……
韩越之早便取了一把弓箭悄悄的隐在远处的假山丛中,居高临下的探看远处的战事。眼见着那姓万的
剌客被荆云缠住,虽不落败,却也难以脱身,韩越之心下着急,便想着法想助他逃走。
韩越之不会什么武功,早在艳月楼便偶尔陪客人玩乐时候打打弹弓,射小花箭取彩头,拉弓射箭,没
有十分的准头,总还是有点指望……韩越之使尽力气,将唯一的一支箭搭在弦上拉满了弓,在他自己瞄准
了宴子桀的肩上,就要松手放箭的时候,蓦然发现胡璇由人群中走到他身边……
心思里犹豫了一下,箭尖转了方向,瞄准了胡璇,手指一松,那支箭便“嗖”的一声蹿了出去。也不
管射不射得中,韩越之丢下偷来的弓,忙着跳下假山,拉了拉皱了的衣摆,绕着小路向御书房的方向跑了
过去……
胡璇还在想着剌客和韩越之的关系,猛然间听到一声“嗖”的破风声,惊觉时抬起头来,便见眼前荆
云的长剑凌空飞过,打着旋和飞来的冷箭轻撞了一下,便又旋飞回荆云的手中。便是荆云这么一分神,忙
中出手来救胡璇,那剌客却已一转身向宫外的方向冲去。
众侍卫不是他的敌手,太守张劲见人太多,又不敢下令弓箭手放箭,眼见那人几个纵跃便行得远了。
荆云的剑是忙中出手,力道便失了准,轻轻的扫了一下箭尾,却没能荡得开它,那箭就着余力向前冲
,“扑”的一声剌进了胡璇的左臂,好在力道已被荆云那一剑荡去了几分,只是剌进了手臂,没似一般的
箭支一般穿身而过。
宴子桀眼见着胡璇受伤,心中便是一惊,这时见剌客也跑了,荆云回身只是动情的望着胡璇,胡璇捂
着受伤的手臂,便有侍卫过来将他扶住。
“将胡侍郎送进朕书房去。快命御医来!”宴子桀道。
“皇上……”胡璇忍着痛,进了御书房,胡璇被放倒在卧塌上,早已疼得汗流满面,宴子桀就坐在塌
边,万分关切的看着他。
“皇上……命人退下……臣……有事禀……”胡璇急着把自己心里所想的事告诉宴子桀。
“待你医了伤再说!”宴子桀着眉头,此刻他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明明就有人助那剌客放冷箭……他
心知胡璇可能心里有了端头,可是此刻让人退下,让胡璇与自己私语,那么定然二人都要招至杀身之祸…
…
“皇上!我要见皇上!”门外传来韩越之的唤声,太监也冲过来禀道:“禀皇上,韩公子……”
“让他进来吧。”宴子桀点点头。他此刻心中想着别的心思,也全然顾不上胡璇、韩越之两个人对于
自己来说的特殊关系,只是随口应着。
“皇上!”韩越之奔进门来,一下子便扑到塌前,面上尽是关切之色:“我听说有剌客……皇上,您
没伤着吧?”
“朕没事……让你担心了。”宴子桀自顾想着自己的心事,随口应和着,面上牵出一丝用以掩盖心事
的微笑,伸手抚上韩越之的头发。
胡璇轻轻闭上眼——不想看、不想听……他宁愿自己就这么静静的一个人在房中等死……也不愿看到
眼前的一幕——韩越之靠进宴子桀的怀中,紧紧的抱着宴子桀的腰身,宴子桀温柔的抚着他的头发……
胡璇知道,他就算再伤心,就算他一万个不愿意,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去过问,更没有能力去阻挠
。
御医给胡璇取了箭包了伤,宴子桀命荆云陪着他回了东宫,自己这一边加派了一千弓箭手,二千近侍
日夜轮守。
到了傍晚,心里总是记挂着胡璇的伤势,便命侍卫随同自己去看他。
进了胡璇的房,微弱的灯光下,胡璇在床上躺着,荆云就守在床边坐着,一见宴子桀进了来,二人都
向他施礼,宴子桀摆了摆手,免了他们的礼。
荆云知道胡璇对宴子桀的心思,心中虽是难过,这些日子来眼看着他为宴子桀日渐憔悴,心里不忍,
便告退,到院门前守着。
“……你可好些了?”宴子桀坐在塌边,静静看胡璇。
“不碍事,小伤。”胡璇牵动了一下嘴角,勉强笑了笑:“皇上……若是臣向皇上奏韩越之一本,皇
上可会觉得……觉得胡璇别有用心?”
“……”宴子桀皱了皱眉头:“你有什么证据……说害朕的是他?”
“……臣曾在艳月楼……皇上是知道的。那时候,今日里这个剌客,便好似当日救了韩公子之人……
臣以为……事有蹊跷……”
“……嗯,朕知道了。朕自有分寸!”很显然,宴子桀并不太乐于接受这个说法,面上几分萧然之色
。
“皇上……”胡璇还欲进言,可是看到宴子桀斜了自己一眼,颇不耐烦的表情,终是收了口,垂下头
去……
……也是,自己再说下去,就像个争风吃醋的女人在讲得宠的人的闲言……可这话不说,自己终是放
心不下……
他果然爱上了越之么?……他可以爱上一个男人……为什么不会是我?就是因为……我已经不干净了
么……
一种想哭的冲动,胡璇还是咬咬呀忍了住。
“朕说知道了。朕会留意小心。即然你没大碍,天色也晚了,朕回去休息了。”宴子桀轻轻抚了抚他
的头发,便要起身离去。
“子桀!”胡璇忽然握住他的手,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第一次,他第一次有勇气主动挽留他,留
他的人……留他的心,想试图抓住远走的爱,亦或是,逼迫宴子桀对自己说出绝情的话……
他怕了这样若即若离的感觉。宴子桀即然守了约,来桐城接自己到他身边,可又对他冷冷淡淡;多少
次胡璇想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