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大清-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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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眼色,满脸都是恳求神色。卢胖子这才接着说道:“不过一见之下,在下与朱神医话语颇为投机,所以才邀请朱神医到此相会。”
朱方旦长舒了一口气,赶紧连连点头,说道:“不错,不错,在下正是应卢大人相邀,特地来拜访卢大人的。”
“哦,是吗?”林天擎信以为真,便主动邀请道:“朱神医,既然如此,那你与我们同去琉璃厂走一趟如何?等我们去琉璃厂把事给办完了,老夫做东,我们寻个地方举宴畅谈,老夫也是久仰你的大名了,今曰有幸得见,可一定要好好向你讨教一番。”
“这个……,不太好吧?”朱方旦有些犹豫——他这次硬着头皮来拜访卢胖子,不过是想要回自己的两部心血手稿,可不想节外生枝,把这件事张扬大了。
“朱神医,不能推辞。”卢胖子很亲热的把朱方旦拉到林天擎面前,说道:“朱神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老前辈就是大名鼎鼎的林天擎林大人,十年前曾经当过你们湖广的巡抚,你老家武昌城的书院里,可还留得有他的墨宝。现在朝廷打算重新启用于他,让他再次出任云南巡抚,朱神医你怎么能拒绝他的邀请?”
“原来是在下当年的父母官到了。”朱方旦吓了一大跳,赶紧双膝跪下行礼,磕头说道:“草民朱方旦,拜见本省老中丞,给老中丞请安。”
“客气,客气。”林天擎还算没什么架子,亲自搀起朱方旦笑道:“可惜老夫当年出任湖广巡抚之时,朱先生你的神医之名还没大响,否则的话,老夫当年说什么都要亲自接见你几次的。”
“林前辈,你不必遗憾。”卢胖子也是灵机一动,忽然想起朱方旦在手稿上留下那笔字还算说得过去——至少比自己强百倍,索姓便厚颜无耻的说道:“因为朱神医主动提出要求,要随晚辈到曲靖上任,到晚辈的幕府担任首席师爷,届时林前辈在昆明如果有什么头疼脑热,只要一句话,一天时间,朱神医就能到你面前侍侯药石了。”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当你的师爷了?”从没见过卢胖子不要脸的人的朱方旦有些傻眼,心中怒吼道:“去年湖广巡抚刘兆麒出一千两银子一年的幕酬,请我去当他的师爷,我都没有答应!还会去给你一个七品芝麻官当师爷?!”不过心中怒吼归心中怒吼,把柄被卢胖子捏在手中的朱方旦可不敢当着林天擎的面把话喊出口。
“还有这事?”林天擎大吃一惊,惊叫道:“朱神医,你要到卢大人的幕府去当师爷?那可是云南之福,云贵之福啊!”
朱方旦满脸涨红,想矢口否认可又怕卢胖子把自己的丑事当众抖出来,卢胖子则哈哈大笑说道:“林前辈,其实朱神医主动提出这个要求时,卑职当时也吓了一跳,连说自己不配,朱神医却说他是想到多瘟多瘴的云南贵州去施药治病,造福云贵百姓军民,并不在乎身份高低,地位尊卑。卑职这才冒昧答应,受宠若惊,真是受宠若惊啊。”
“朱神医果然是好胸怀,好志向,老夫佩服,佩服。”林天擎信以为真,还向朱方旦拱起了手表示钦佩,朱方旦则彻彻底底的不知所措,只能是抱拳还礼,苦笑着哼哼唧唧的表示谦虚。
“外面风大雪大,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卢胖子见好就收,赶紧邀请林天擎和朱方旦上车,“林前辈请先上车,我们到了琉璃厂再一边说话一边办事。朱神医,你委屈一点,与我同坐一车如何?”
风雪是有点大,年老体衰的林天擎当然答应,上了一辆马车,卢胖子则生拉硬扯的把朱方旦拉上了另一辆马车,自己也挤了进去,吩咐马车驶向琉璃厂。也是到了这一刻,朱方旦才哭丧着脸冲卢胖子问道:“卢大人,学生什么时候主动提出要给你当师爷了?”
“上次在酒楼里啊。”卢胖子满脸惊奇的反问道:“朱神医,上次在前门酒楼里,你主动提出要随我到曲靖上任,给我当首席师爷,你忘了?”
“我没有!”朱方旦差点没吼出来,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说道:“去年湖广巡抚刘兆麒出一千两银子一年的幕酬,请我当他的师爷,我都没有答应!我今天来找你,是向你要回我那两本手稿的!”
“朱神医,如果我也开一年一千两银子的幕酬给你,你愿意随我到曲靖上任么?”卢胖子认真的说道:“我虽然只是一个七品芝麻官,但我可以保证,一定会以国士之礼对待先生!”
“不干!”朱方旦想都不想,一口拒绝,“给人当了幕僚就要给人卖命,受人指使,受人约束,没有自由!我是闲云野鹤,只想自由自在的给人看病诊脉,不想受人约束!”
“朱神医,你知道上次酒楼里和我在一起那位姑娘是谁吗?”卢胖子威胁道:“实话告诉你吧,她是平南王府的小格格,平南王尚可喜尚王爷最疼爱的女儿!你调戏小格格未遂,小格格非常生气,我如果不帮着你劝她一下,后果如何,你考虑过没有?”
“她是平南王府的小格格?”朱方旦再度傻眼——尚可喜的好杀之名,那可不是一般的响,朱方旦可也是早就如雷贯耳了。
“没错。”卢胖子点头,歼笑说道:“小格格和家里人赌气,现在就住在平西王世子府里,朱神医如果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你领到小格格面前去——还可以派人把平南王的二王子和三王子请来,请他们证明小格格的身份。”
朱方旦张口结舌,犹豫了半天,朱方旦这才愁眉苦脸的哀求道:“卢大人,学生不过是一个才疏学浅的乡野村夫,不求功名的闲云野鹤,你何必……。”
“到了云南,我可以安排你给陈圆圆治病。”卢胖子不动声色的说道。
“陈圆圆?那个陈圆圆?”朱方旦双眼一亮。
“除了那个陈圆圆,天下还有几个陈圆圆?”卢胖子歼笑说道:“朱神医,我想你也应该明白,我这个芝麻绿豆大的七品官如果不是平西王爷的亲信心腹,那有资格住在平西王世子的府上?如果天下第一美人陈圆圆那天有个头疼脑热的,我在王爷面前举荐你,替你说几句好话,你自己想想,王爷会不会让你给他的爱妾陈圆圆治病呢?”
“朱神医,你想想,多好的机会啊,给我当了师爷到了云南,我既还了你的书,又可以躲开平南王府的追杀,还可以有机会给当年的天下第一美人陈圆圆治病,多么两全其美的好事啊?当年为了陈圆圆,李自成丢了江山,王爷引清兵入关,这样的绝代佳人,是那些庸脂俗粉可以相比的吗?”
(“让开!你们别拉着我,我要砍死这个死胖子!”某个王爷提着刀子咆哮起来。)
“我是才疏学浅的乡野村夫,不求功名的…………。”朱方旦口中喃喃,忽然一咬牙,“去他娘的闲云野鹤!卢大人,我和你去云南,给陈圆圆治……,哦,不,去云南当你的师爷!”
“好!”卢胖子大喜,一拍大腿,拉着朱方旦的手说道:“朱神医,那就这么说定了,一年一千两银子的俸禄,我担保一两都不少你的!一有机会,我就举荐你给陈圆圆治病!”说罢,卢胖子又凑到朱方旦耳边说道:“还有,云贵那些高官重将的女眷,如果有什么身体不舒服的,我也可以举荐朱神医你噢。”
“真的?”朱方旦竖起耳朵,脸上也露出些贪婪之色。
“当然是真的。”卢胖子大力点头。
“东家,那就这么说定了。”朱方旦二话不说,也是一把握紧了卢胖子的肥手。卢胖子歼笑,朱方旦也跟着歼笑,很快的,马车之中就塞满了足以让云贵高官重将们头皮发麻的歼笑之声。
卢胖子如此不顾后果的笼络朱方旦,当然不是让朱方旦给自己当师爷办理文书和治点小病那么简单,歼笑过后,卢胖子很快把朱方旦的脑袋按到自己面前,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朱神医,在这之前,你得帮我一个大忙,既然你是神医,那你能不能帮我弄到一种稀缺的药物?”
“什么药?”朱方旦反问,并自信满满的说道:“不是在下夸口,只要是这世上有的药,我就算弄不到,也都能配出来。”
“阿芙蓉。”卢胖子郑重说道。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药。”朱方旦不屑的轻笑起来,“这种药在前朝倒是太医院专用,现在除了贵一点,在民间也能够弄到了,而且我早在几年前为了治病,就已经尝试过把阿芙蓉精炼成功,祛除了尿臊味,剩下香甜味。东家你如果要,只要出银子,学生今天就能在药房里给你弄到还精炼出来!”
“那可是太好了。”卢胖子大喜,又压低声音说道:“不过我除了要阿芙蓉的成品药之外,还需要阿芙蓉的种子,这个东西朱神医能不能帮我弄到?”
(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覆盆之冤
琉璃厂位于燕京外城西部的宣武门与前门之间,元明时期并不算特别热闹,满清强盗占据京城之后,将原先的主人各族百姓全部赶出内城,非旗籍的官员又大部分住到了这一带,再加上各地举馆也设到了附近,笔墨纸砚需求量巨大,琉璃厂的文房四宝业自然而然的就发达了起来,继而又形成了独特的文化氛围,成为燕京城最大的文化古玩一条街——可以这么说吧,读书人来到京城不逛琉璃厂,就没脸自称读书人。
当然了,读书人到燕京都要逛琉璃厂,逛琉璃厂的客人却未必就是喜欢舞文弄墨的人,至少咱们的卢胖子卢大县令就是一位。走在遍地都是书摊、古玩店和字画铺的琉璃厂大街上,书法颇有名气的林天擎倒是如鱼得水兴致勃勃了,勉强算个读书人的新任师爷朱方旦朱神医也是兴味盎然目不暇接,卢胖子却是呵欠连天直打瞌睡,如果不是林天擎经常拉着卢胖子说话,卢胖子有好几次都在差点古玩店的火炉旁睡了过去。
“卢大人,朱神医,你们看看老夫挑选这副米芾米大家的书法帖如何?”逛到一家古玩店里,林天擎终于给自己挑了一幅书法帖,还兴致勃勃的向卢胖子和朱方旦炫耀道:“《苕溪诗帖》,米大家早年的杰作!米元章先学欧(阳询)柳(公权),笔画挺拔劲健,中年之后才习摹魏晋,用笔转为浑厚爽劲,老夫久闻皇宫之中已然收藏了米大家晚年的《向太后挽辞》、《蜀素帖》和《草书九帖》等大作,惟独缺少米大家早年的劲健之作,这副《苕溪诗帖》送上去,想来皇上必然也会满意了。”
“不错,果然是挺拔劲健。”朱方旦点头,附和道:“难得的杰作,林大人好眼力。”
“林前辈,多少银子?”卢胖子的问题比较现实,问完了还又打了一个呵欠。
“不贵,五百两。”林天擎笑眯眯的答道。
“五百两还不贵?相当于八百多亩良田一年的收入了,小麻子过一次年,得讹走多少汉人老百姓的血汗啊?”卢胖子心中冷哼,嘴上却从门外的狗腿子喝道:“二郎,掏银子,替林前辈把帐结了。”
“好勒。”肖二郎一口答应,赶紧进来替林天擎结帐。林天擎慌忙推辞,“卢大人,这怎么能行?这是老夫自己买的东西,怎么能让你掏银子?”
“前辈不必客气,晚辈平时想孝敬你还没这个机会,今天碰上了,怎么都得让晚辈表表心意吧?”卢胖子继续打着呵欠客套。
“这个……,那老夫就不好意思了。”林天擎本还想推辞,可是见肖二郎已经手脚麻利的把银票塞进了店主手里,也只好谢过接了。末了,林天擎又主动对卢胖子说道:“卢大人,那老夫替你挑一副董其昌的字吧,听说皇上近来临摹的就是董玄宰的字,送上他的字贴,皇上也必然喜欢。”
“那好……。”对书画一窍不通的卢胖子本想随口答应,可是一想到要拿自己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挣来的血汗钱去打赏小麻子,卢胖子又觉得万分肉疼。眼珠子一转后,卢胖子又说道:“算了,多谢林前辈的好意,卑职刚才想了一下,觉得还是送皇上别的礼物比较好,就不用麻烦林前辈了。”
“卢大人,这事可开不得玩笑。”林天擎对卢胖子确实不错,赶紧好心提醒道:“你现在好歹也算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了,黄堂官又给你安排了一个皇上和太皇太后肯定能看到你的好位置,到时候皇上如果问起你的礼物,送得不太合适,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林前辈请放心,卑职不会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的。”卢胖子又打了一个呵欠,正要向林天擎解释。那边店外却又进来一人,穿着一件打有补丁的单薄棉袄,全身落满雪花,冻得脸青嘴白,搓着手叫道:“店主,你这里可有叶玄卿或者罗小华的墨?”
“王总宪!”卢胖子和林天擎同时惊叫起来,原来进店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现在的都察院左都御史王煦。
“林大人,卢大人。”王煦也认出了在场的卢胖子和林天擎,又黑又干的瘦脸上勉强挤出些微笑,拱手说道:“真是巧啊,你们也来逛琉璃厂,淘换到什么宝贝没有?”
“林前辈淘到了一副米芾的书帖,下官还没有挑到中意的。”卢胖子一边行礼,一边好奇问道:“王大人,南神甫那个案子,有进展没有?”
“算是有一点进展吧。”王煦点头,随口说道:“鳌中堂府上那个侍卫前天找到了,被人拧断了脖子后藏到西直门附近的一条偏僻的死胡同里,又用雪盖了起来,这几天一直下雪,雪把尸体埋得严严实实的,所以直到前天才被发现。发现尸体时,身上的腰牌和匕首也都被人拿走了,可以肯定在南神甫身上发现的腰牌和匕首,就是本属于他的东西了。”
“那么查出死亡时间没有?”卢胖子好心好意的建议道:“如果能估算出大概的死亡时间,就可以判断出他是被人杀害后取走腰牌匕首,还是在南神甫遇害之后才又被人……。”说到这,卢胖子做了一个杀人灭口的手势。
“被雪冻了几天,怎么可能查得出具体死亡时间?”王煦皱眉回答一句,又挥手说道:“卢大人,我知道你和南神甫很投缘,好心想帮我们找出凶手,可你毕竟不是刑部、都察院和顺天府的官员,所以你还是别问了和别打听了,别给自己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