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毕业生的血泪奋斗史活着不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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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赶时间存款，心一狠拦了辆的士。吴间道正在茶坊包间和几个油光满面的中年人“血战到底”，推门进去，就有人说霉了一下午终于胡牌了，自摸大满贯，家家八十，一看便知他们玩的是“二、四、六、八”十的注。
吴间道随手从抽屉里取出十六张毛大爷递给我，问我要不要坐下来买匹马。我皮笑肉不笑地说：“不打扰您老总玩牌的雅兴，真叫我买马，我想把你的鸡巴买下来当球踢。”三个中年人不明就里，说吴总的鸡巴可掉不得，他还没尝够我们攀枝花的“夜色套餐”。
我礼节性地丢下三张名片，说几位哥子慢慢玩，老吴对成都的耍家可是相当在行，晚上让他请吃‘冰火两重天’。
吴间道气得脸红脖子粗，重重打出一张：“九万”！
【三十七】
透过校园超市的玻璃门我看到了市场，倘若我是它们的供应商，我该贱卖秉烛夜读后的手稿还是印度最新款的甘蕉避孕套？
——摘自《桑狼语录》
翌日吴间道打来电话骂我是“霉星”、“乌鸦嘴”，这厮一张九万点了“一炮三响”，然后手气一直打不住，血战一天输了三千三。这个数字不算天文，于我却有创可贴的疗效，贴上“债疤”，一下子就能让我翻身高唱“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时代凯歌。
我说你娘的输得活该，鸡巴没输掉就好，还可继续摧残良家妇女。吴间道浪笑几声，说那种场合，不喜欢打牌也得硬着头皮上，上了就要抱着输的最坏打算，输得一分不剩，面子就丢大了。俗语言“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我就教训吴间道，说成都麻将既是休闲文化，又是邪文化，什么逢喜打“喜麻”、逢丧打“丧麻”、聚会打“会麻”，说到底都是依靠赌博麻痹自己，身处商海应酬不断，“商麻”还是少打为好。吴间道连声称是，说什么时候你娃也开始规矩了。
项目组的招聘工作提上日程，每天我要抽时间翻阅报纸，虽然广告占据报版的大部分，但仍有零星的行业信息可供参考。或许教育的确在国家调控和民众意识中占首位，最近媒体似乎又找回良知，铺天盖地报道各大高校双选会情况。值得担忧的是，民办大学异军突起，给正规高校造成生源压力，许多大学为扩招降低入学门槛，造出一批又一批的名牌垃圾，同时也造就应届生供过于求的市场假象。作为A大毕业生中的一员，我十分关注师弟师妹们的前途，数万人竞聘寥寥几千职位，真为他们捏了把劲。
公司在《天府商报》上的招聘广告已经刊登出来，版面不大却也显眼。是时候去高校走一遭了，我让小张给A大就业办王处长发去一份传真，王处长看了公司简介和招聘内容，火速回电，热情洋溢地说汪经理啊，幸会幸会，我已安排人员为贵公司设立招聘专位，有很多优秀毕业生供你选择……
我打断王处长的话说王老师你太客气，说到底我也是从A大毕业出去的弟子，给师弟师妹们创造就业机会是分内之事，这样吧，我马上过来，具体细节见面谈。合上电话，我对小张说中午请你吃大餐。小张高兴得快要蹦起来，说汪总监你真好。我心想一屁股烂债，好个屁。
中午和王处长在柳堤餐厅互交换名片后，王处长指了指小张，我赶忙介绍说小张是公司的商务秘书。王处肉笑着看了看我的名片，神色立马僵住，到底是老江湖，旋即笑容舒展，牛逼哄哄地说从A大走出去的学生都是社会精英。王处长历来滴酒不沾，那天我硬逼着喝了一大杯，接下来废话特多，说什么现在就业工作难做，叫我日后多多关照，公司需要添梁加柱时直接打他电话，他保证推荐最优秀的毕业生。
几年弹指一挥间，现在的学校怎么变成这副熊样。
王处长的过度热情，正印证最近网上横行的流言蜚语，学校与学生纯粹是养猪专业户和屠户的买卖关系，学校提高就业率，企业顺理成章成为最大的屠户群。在服务至上的时代，企业是大学的娘亲是失业者的上帝，因此大学一改十年前的高姿态，低眉下眼和企业建立人才输送渠道，美其名曰：培育国家栋梁，服务社会，回报社会。
招聘现场，总经理秘书一职的竞争最为激烈，来各专业自持有才的女生乖乖递上简历，摆出一副非我不嫁的淑女姿态待我审核，部分女生浓装艳抹，仿佛公司招秘书就是招二奶。那种身陷花丛众星捧月莺歌燕语的感觉异常美妙。
选秘书就是选美早成一些企业招聘职员的潜规则，内外兼修的不说，“前无阳台、后无花园；五官不正、腰粗臂圆”的女生别想干这行，倘若过了初试，不是招聘经理记性不好就是现代审美观严重缺陷。庆幸当年研读过西方美学，所以对前来竞聘的女生们进行外在审美游刃有余，一个上午的现场招聘结束，耳鸣眼胀。
A大今非昔比，女生人数不减当年，但环肥燕瘦，鱼目混珠，无以抉择。
【三十八】
你会在生活压力和金钱的驱使下迷失，因为你不是尼姑，宁死不吃一片猪肉；你也不是佛陀，看见美女说施主，看见少妇也说施主。
——摘自《桑狼语录》
回公司的路上，小张神色游离，我问她有何心事。小姑娘撅起嘴问我是不是真要招一名总经理秘书？当即明白小张忧虑为何。“品生”作为独立项目组，销售员前线开发，后勤服务至关重要，等时机成熟，我想安排小张负责客情维护。回头我便安慰小张，什么总经理秘书都是头衔中听，说到底部门只需一个文员。小张恍然大悟，说汪总放心，今后小张力所能及为你分忧。到了公司小张热情地帮我沏了杯菊花茶，娇滴滴地说她是有芳名的，叫张梅比小张好听。我在心头默念一遍，真是名不如其人，想起小张圆润屁股上若隐若现的倒三角，邪念顿生。下意识摸摸裤裆，该死的东西正昂起倔强的头颅。
缺乏伴侣，偶觉空虚无可厚非。晚上辣妹在QQ里找我聊天，说她的服装专卖店已经开业，目前销售不错，日进斗金，倘若我有空上重庆，顺道过去坐坐。即便只是在虚幻的世界里聊聊家常，辣妹还是将风情万种展露无遗，我又不得不想起在凯宾酒店温存的夜晚，几番云雨收歇，至今令我神魂颠倒。我说生活一旦停止想象就缺乏刺激，现在工作很忙，恐怕是来不了，倒是你上成都的机会比较多。辣妹明白我的意思，骂我坏蛋。我说你丫可算说对了，再好的蛋，放置太久也会成坏蛋。
陆续收到A大师弟师妹们的短信，他们亲亲切切的叫我师兄，叮嘱我把他们的简历挂在心上。搜罗记忆，发短信的几个女生姿色不错。我躺在床上一一回复，说不是挂在心上，已经嵌进内心深处。倒是一个叫陈晓燕的女孩别出心裁：预祝汪师兄财源滚滚新年快乐！琢磨这条短信，心潮澎湃起伏，现在的人为了目的真是处心积虑，还有几个月才到2008，就有人说新年快乐。却从此记住陈晓燕的名字。
最新卷 第24节
熬夜写出“品生”地板的销售计划，小张也按要求从上千份简历中选出五十，至于计划我并不想和沈万三探讨，便将面试大学生的事予以上报，这厮见是招聘这等芝麻蒜皮的小事，眉头紧皱，说人员招聘各部门都有决定权。沈万三如此一说正中下怀，回到办公室，我支使小张将复印一份销售计划给刘总送去，中午刘总就打电话给我，说有要事相商。
我猜都是销售计划的事，全公司除刘总，没有任何人比得上她的操心度。刘总对计划给予肯定，责令我抓紧时间执行。我打着哈欠说这都是分内之事，小汪初来乍到，如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需刘总多提点担待。见我精神颓靡，刘总柳眉一挑，开玩笑问我昨晚是不是幽会了老情人。我付之一笑，说都是熬夜做计划惹的祸。
刘总点燃一支醇和三五，说身体是革命之本，劳逸结合工作才有效率。我唯唯是诺，刘总又说：“我尽力提供平台任你发挥，项目组的运作就靠你表演了。”闲扯一阵，刘总问我会不会打麻将，厂家派了生产部和招商部的代表过来指导工作，周末找地方娱乐娱乐。我欣然应允，说既然厂家来人，卑职正有问题讨教。
星期五吴间道来电说他干精火旺，问我周末要不要去冰火两重天。我当头一阵谩骂：“老子穷得叮当响，只差一点衣不遮体，你娘的别来诱惑并毒害有为青年。”这厮虽借了一千六帮我暂渡经济危机，但为了一场牌局仍有置兄弟于水热火热不顾之嫌，心头仍有些耿耿于怀。
吴间道听出弦外之音，发出招牌似的淫笑，说风水轮流转，老子昨天连本带利全部赢了回来，我请你怎样？免费午餐人皆向往，念及周末已有安排，惋惜之余只好回绝：“你娘的请客也不是时候，改个时间吧，周末要陪客户吃饭。”
“客户？你娃找到工作了？”这厮十分诧异。
【三十九】
将入职浩源国际贸易的来龙去脉作了简述，吴间道悻悻地说：“好兄弟，你就要熬出头了！”。我倒想飞黄腾达，谁个大男人愿做缩头乌龟。提及去A大招聘的事，吴间道就显得如饥似渴，说母校声名虽不怎样，女生倒长得不赖，能不能给兄弟几个电话号码勾兑勾兑？我当即反感，说你娘的人心不足蛇吞象，枕头边上睡了黄家芸还想沾花惹草，当心哪天精尽人亡。说到黄家芸吴间道气血上涌，说再提那婆娘老子给你急。问及缘由，这厮满腔愤怒，称黄家芸和他睡了三次就要找他借五万现金供妹妹上北大。
“你说我哪有那么多钱。”吴间道怒毕作了补充。
那一刻很想对吴间道说在牛王庙邂逅黄家芸的事，揭穿其虚伪嘴脸，却顾及兄弟情面梗塞于喉。古人讲什么苟富贵勿相忘，都他娘的扯淡。而今男人都有三怕：一怕前列腺发炎；二怕朋友三四开口借钱；三怕经济犯罪牢底坐穿，所以吴间道对买房一事隐隐藏藏，心头一万个理解。
说实话我忒佩服吴间道，人不风流枉少年，这厮淫贼淫也，对付女人确有一套。刚毕业那年，吴间道身揣几百块就能装大款，轻而易举将女孩子骗上床，不过时间久了人家看出端倪，觉得没油水可捞便神奇失踪。即便如此这厮仍屡试不爽，戏称乃快餐爱情的“短期效应”，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妄想花下死”。
赵晴的冷淡不也和金钱有关？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我在梦里猜想赵晴的所有心事，倘若死妮子回蓉之时我正事业有成，或许柏拉图式的伟大爱情就会演绎成现实神话。海枯石烂的爱情誓言，历经社会大染缸的浸泡后终究生疮流脓。对于爱情认识，谢骨干最有发言权，这厮当初被王静欺骗后作了深刻总结：“不被生活腐化，就被生活轮奸。”蕴涵无限人生哲学。
再次想起那句“自己是自己最伟大的敌人”，反复品味，多浅显的道理，却突然觉得如赵晴那不可琢磨的心灵一样深邃。
凌晨两点，床头柜上的手机骤然响起，是谢骨干的来电，按下接听键却是瑶瑶的哭声，瑶瑶悲怆地说：“汪哥，谢哥被人打了……”“怎么回事，慢慢说。”电话那头的瑶瑶泣不成声。心想咱都是良民，又不是欺良霸善的黑仔，老谢怎会莫名挨揍？酒吧历来是是非之地，瑶瑶却又“卖笑不卖身”，莫非祸口出自瑶瑶……越想越觉事不对劲，我提高嗓门朝瑶瑶吼道：“哭哭啼啼解决不了事，你们在什么地方，我马上赶来。”瑶瑶吸了吸鼻子：“九眼桥桥头！”
飞奔过去，午夜成都在灯火酒绿中醉生梦死，九眼桥孤零零横跨河心，与金碧辉煌的廊桥遥相辉映，本乃城市一处标志性美景，却因谢骨干那满脸伤痕褪去了色彩。谢骨干像一头斗败的牯牛蹲在桥头，神情幽怨却又暗含杀机，估摸这厮手上有把火药枪，非将成都倒转找出仇人抠几枪不可。
而瑶瑶紧偎其旁不停抽怂，其景动容。
我丢给谢骨干一支玉溪，这厮点上闷抽了几口，怒不可言。我递了个眼神给瑶瑶，故事便从她颤抖的唇间展开。还是上次那群灌酒男，领头的老大想出钱包养瑶瑶，每月八千。普通领舞月收入也就六千左右，面对金子的诱惑，瑶瑶不为心动，她对领头的男人说：“人人都有做人的原则，我来此只做好本职工作为弟弟挣学费。”，气得那老大红眉绿眼，青筋爆凸。恰巧谢骨干骑车到酒吧等瑶瑶下班，和这群恶狼不期而遇，弱不禁风的谢骨干，等来的不是活蹦乱跳的瑶瑶，而是突如其来的一顿殴打……
后面的情节瑶瑶不说我也明了，谢骨干人似芦柴棒，却是条不折不扣的汉子，眼见女友被男人猥亵，就算刀山火海也会挺身而出。我弯下身拍了拍谢骨干瘦弱的肩膀，此时此刻，我想惟有这无声的动作聊慰其受伤的心灵。顿了顿，谢骨干霍地起身，双目如炬，其热烈度足以将府南河水烤干。
谢骨干在桥上跳得八丈高，日完那伙人的娘亲又日其祖宗，说这事不能就这样完了，老子在暗他在明，非把那杂种的鸡巴割下来喂野狗不可！我理解谢骨干的心情，心想此刻千万别煽风点火，人活一世，有时也得受受窝囊气。我愤愤不平地说你娘的给我冷静，冤冤相报咱们也不是对手。
这时瑶瑶止住哭声，说汪哥，要不打电话报警吧。我朝府南河吐了一口浓痰：“报警？你不想在零点酒吧混了？况且深更半夜，就别麻烦110了。”谢骨干默了一阵，用颤抖的双手捶捶桥栏说：“走吧，多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