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熙朝-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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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是笛声……”目前知道升龙丹的也就徐先生、花恨柳和笛声三人罢了,花恨柳没工夫去炼,看徐先生不像是演戏故作不知的模样,那么岂不是只有笛声会有这药了?
“也不是。”徐先生摇头道:“给他的丹药我控制得很严,如果前一颗的效果还没过去或者他还没服下的话,我是绝对不会给他下一颗的,从笛声那里得到升龙丹,反而是最不可能的……我倒更加倾向于是自己梦游中给了愁先生这丹药。”
“有这种可能吗?”虽听出徐先生的话是句玩笑话,不过杨简却仍然像是看到了解开问题的钥匙一般深追不放。
“在平日里是有可能的,但是这一次不可能。”这次,徐先生又皱眉说道。看着杨简不解的模样,他再次苦笑道:“我平日里自己最多炼两颗,这也是为了避免一时不再笛声身边,不利于他的安全……可是愁先生这种情况,显然并不是一粒药就能解释得清楚的……”
“你……你是说,他吃了不止一粒?”虽然难以置信,但杨简确信徐先生的话就是这个意思!
“以我估计,至少有五粒的量……”说出这话,连徐先生自己也有些难以置信了,五粒是什么概念?若是笛声吃了莫说是五粒,便是三粒、两粒,他孔家也不用如此发愁,只需静等着替笛家收尸便是了!
这药,到了愁先生的嘴里难道就成了糖豆了不成?
第二百五十六章 梦杀(求收藏)
虽然徐先生心里也有不少疑问,但是此时他便是想破了脑袋也不大可能知道花恨柳当时是用的什么办法来得到的升龙丹,又是因为什么机缘竟然能够服用大剂量的丹药之后平安无事。
什么?眼下的昏迷不是么?
当然不是!若是笛声在这里恐怕也会嫉妒得想要杀死花恨柳了!升龙丹的副作用又何止功力短时间内消退这样简单,从功力开始消减的第一天开始,每天子时一到,服用者都要忍受近一个时辰的蚀骨之痛,而这种痛苦便是连研制出升龙丹的徐先生也是束手无策。
说白了,花恨柳此时的状况,只是单纯地因为力竭罢了,若真的在他身上出现有副作用的话,徐先生都难以想象会是何等场景、又该忍受多大的苦痛了。
因此在目前来看,他与杨简在一个问题上起码有着相同的看法:所有的谜题,也只能等着花恨柳醒来再说了。
花恨柳此时的感觉再糟糕不过,他的四肢变得越来越沉重,动作变得越来越缓慢,而那些划过自己身体的剑刃每一次探来,总会带起一串清晰可见的血珠。
这是……剧烈的疼痛令他昏胀的脑袋猛然一惊,缠人的睡意也在这惊吓之中消散。睁大了双眼,他正好看到那柄利剑正朝着自己的眼睛刺来,而那执剑之人此时却是满脸的戏谑,玩弄似的将手里的剑微微一挑,剑尖儿便划过他的额头,又再次如灵蛇一般在他身体周围蹿动起来。
吴回?!!
看清那人的面容后,花恨柳心中不禁惊叫:怎么可能!
再看周围自己所处的这方位置,青瓦白墙、林木葱葱,可不就是那名为“不归林“的园子!感觉方才被剑划过的额头火辣辣的,似乎有血液流下,他伸手一摸,却见明明不是很深的伤口沾在手上的血却是超乎寻常的多……不对,这里面混着雨水!
意识到这一点,他再定睛去看,果然看到吴回的脸上也被打湿了,有雨水顺着他的鬓角、鼻尖流下,此时看上去便如刚从水中爬出来复仇的水怪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已经回到了笛声的城主府了么?不是还和杨简一起去大闹了一番公孙止意的营帐么?貌似还有两个叫做正官正印的人出来捣乱,不过被自己和杨简一人一个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记起自己看到杨简一招就将那名为正官之人秒杀时心中是何等的震惊。虽然有些意外,不过随后他便释然了:这样的杨简才是自己认识的原来的那个杨简啊!似乎是从去西越的路上开始,杨简似乎口口声声喊打喊杀的并没有减少,但是真正动起手来的次数却比着以往要少了很多了……
这一切的根源,恐怕是因为自己吧?正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她才收敛——不,应该是压抑才对,她压抑了自己的性格,事事开始变得以自己的话为准,连出风头的事情都让给自己了。
这不正常,似乎也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杨简了。虽然这样的杨简可能正慢慢地向自己熟悉的那位“晴姑娘”转变,但若是以牺牲一个人的本性来做出这种改变的话,花恨柳绝对不同意!
“啊!”正想着,忽然自己腿间传来的剧痛令他从遐思中惊醒。
对了,自己现在还在与吴回打着呢,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去考虑别的事情?心中惊醒,他再次定神去看吴回,却见他正连带怒气地瞪着自己。
“怎么?这个时候还走神,是瞧不起我么?”
就是这个眼神!看着眼神逐渐由戏谑变得凝重、变得越来越冷,花恨柳心中暗喜:这个眼神我之前分明是看到过!
不过,这丝喜色也便稍纵即逝。他记得,自己记忆中的吴回当时可不是这样说的。
“怎么?这个时候还有闲心吃东西,是瞧不起我么?”
——这才是当时吴回的原话!
想到“吃东西”,他虽然明知道此时不是走神的时候,却仍禁不住去回忆自己当时吃下去了什么……应该是有助于恢复功力的东西吧,毕竟当时自己开战不久就觉得有心无力了,再加上奔逃了那么久,已经提不起力气来与吴回过招了。
不过,依稀中他总觉得自己当时奔逃是有其他的目的在的——总不至于表现得那么挫,专门是为了逃命而跑的吧?
“去死吧!”
正不甘心地想着,耳中忽然响起吴回的怒吼声,花恨柳听到之后竟然忍不住要笑了:他当时就是被自己气得昏了头脑才一怒之下直接贴身向自己袭来,最终给了自己反攻的机会吧?怎么事情过去了一遍,再来第二遍的时候他仍是这样不接受教训呢!
越是这般想,他心中越是想笑,到了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更是放声恣意地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他感觉有些力不从心——这种无力感与之前的无力感并不一样,之前是因为感觉自己四肢重了,有力气使不上来,然而此时的这种无力的感觉却是因为自己真的没有力气了,由内而外都没得空荡荡的、轻飘飘的没有力气……
连笑声也在此时变得断断续续,有一句没一句地在原地回荡着。“哈!哈哈!哈……”
“你一心求死,我便给你一个痛快!”说话的这人仍是吴回,只不过花恨柳不知道他何时竟然离自己这样近了,近到他微微一探头便能贴上自己的耳朵说话。听他说完,花恨柳看他慢慢向后退去,而随着他的离开,自己的心里仿佛也有什么被抽空了似的……
这种感觉实在是来得太随意些了吧!花恨柳还想笑,但此时他却笑不出声,唯有在心中暗笑。然而,当他垂头看着自己的胸口时,他的脸色却变得一片惨白。
这哪里是什么“被抽空了似的”!自己的心脏位置,正有一把染着血色的利剑随着吴回的一步步后退,慢慢、慢慢地从自己身体里抽出来!
他……他竟然刺到了自己?花恨柳抬起呆滞的脸,再看吴回他却变得更加冷漠,脚步也变得更加快起来,终于在他猛一抽手后,花恨柳感觉自己的心里真的是完全空了!
自己,就这样被杀死了么?
昆州去往卫州方向的官道上,一老人一青年正一前一后地缓缓走着。他们的脚步分明迈的不快,可是奇怪的是他们的速度却好像很快,几个眨眼间便从远处来到了尽处,仿佛不是他们在动,而是他们脚下的路和周边的风景在卖了命似的飞奔一般。
来到近处这两人,正是裴谱与吴回。只不过这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而裴谱脸上更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怎么?你心中还不服?”看着一直闷头跟在后面一脸不服模样的吴回,他心中更是来气,忍不住停下问道。
“先生既然阻止了我,那便是说我做错了……这样说来,吴回……不敢不服。”见前面的人停下,吴回也停在原处,始终与之保持着一丈的距离。
“哼!”冷哼一声,裴谱脸上怒气更盛:“不敢不服?你倒是低估了自己的胆量了!你哪里是不敢啊!这天底下哪还有你不敢的事情!”
“先生!”见裴谱如此责骂自己,吴回心中更是不服,不由争到:“您为何不让我与那花恨柳死斗?以他目前的实力根本就不足以抵抗得过我百招,百招之内我敢保证必取他性命!”
“百招?”听吴回这样说,裴谱的脸上竟然出现了笑意,“你可知道一个月前我见他时是怎样说的?”
“一个月前?您……您之前见过他了?”对于裴谱到过延州一事,看来裴谱并未与吴回说起过,此时谈起吴回反而倒有些好奇当初他们二人谈了些什么了。
“路过延州,当然要去看看老朋友的故地怎么样了……”轻叹一声,裴谱脸上的怒气稍减,沉声道:“我当时对他说,五十招之内你们相互之家难伤分毫,但是五十招开外他必败于你……”
“这不都是一样……”听到这里,吴回正要回答,声音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一个月之前两人的差距不过是五十招,即便往多了算以裴谱的能力也不过将这个误差扩大到三招,即便是按三招来看,那两人的差距也便是五十三招……可是如今,自己估摸着不到一百招便能将花恨柳置于死地……难道是自己估摸错了?
不!不是!虽然心中不情愿承认,但事实或许便真是这样:短短一个月之内,他花恨柳竟然有了如此大的进步!说不定那一天对方就会超越自己了!
“怎么?明白了?”看着吴回呆滞的脸,裴谱冷哼道。
“不行,我得回去……”
“滚回来!”看着边说边转身打算回去的吴回,裴谱再次大怒,“你以为我不知道临来之前你还布了一道‘梦杀’么!”
“您……您知道?”本来一脸不甘的吴回,听到裴谱说到“梦杀”二字,脸色在惊骇之中变得惨若白纸!
第二百五十七章 我说了算(求收藏)
看着吴回变得惨白的脸色,裴谱脸上怒气更盛,不过经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显得更加充满了不屑:“怎么?有胆子做还怕承认么?梦杀是我教的,我为什么看不出来?”
被他如此一问,吴回心中反而淡定了许多,他方才一直担心自己擅自拐到定都城会惹得裴谱不高兴,所以对裴谱的态度也是能瞒便瞒,一旦被揭穿了心虚之下不怕才怪!不过,此时看裴谱这样说也只是怪自己没有听他的话罢了,但是通过方才训斥的话的意思来看,似乎并没有责怪自己。难道说……
想到这里,吴回心中忽然后悔起来没用更厉害的招数将花恨柳直接击毙,这样也不用担心日后他超越自己了。
当然了,这并非说“梦杀”的威力不如其他,只不过是别的招数用起来或许会显得更加干净利落,而这一招么,实在是太能拖了。他清楚地记得当初裴谱教授自己这一招时说过的话:“‘梦杀’,顾名思义便是在睡梦中杀人,这个招数不需要你出手,而是对方一旦陷入沉睡便会在睡梦里将施展招数时之前的一些场景反复梦到,仿佛置身其中,最终自己将自己杀死——说得更直白些,是被自己吓死。不过,施展这个招数你需要切忌两点:第一,施展时不一定能够成功,因为施展之前的场景是随机的;第二,最好施展此招之前你是身处在劣势的……”
关于裴谱提到的最后这两点注意,吴回随后也问过理由,按照当时得到的解释其实是很好理解的:第一个,若是反复出现的场景是对手独自一人散步或者睡大觉的场景,那哪里来的杀伤力之说?第二个,只有自己身处劣势时才是对方身处优势时,这个时候对方的记忆通常不排斥、更清楚,所以更有大的可能使反复出现的场景更加有利。
既然说到了这一点,便就不得不说“梦杀”这一招的独特之处:梦中所出现的与实际所发生的通常是相反的——便是说,实际上是对手将我伤了,但在梦杀中则是对手被我伤了,这也更好地能够解释为何要选择自己身处劣势的时候,只有这样才能在对方的梦境中形成对方身处劣势的假象,进而使对方一次又一次地被我伤、被我杀,最终在睡梦中死去或者就此一蹶不振。
“不过,虽然你这次违背了我的命令,不过依照当时的情况来看,所使用的时机可谓拿捏得正是时候,想来最后也能形成不小的挫伤吧!”见吴回沉默不语,裴谱心中略微气消,开口赞叹起吴回所使的“梦杀”来。
“只是挫伤么?”听到裴谱的夸奖,吴回并未表现出一丝高兴的模样,反而眉头紧皱问道。
“他也不是那样好杀的,说造成创伤也只是乐观估计而已,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说一定有效果……况且这一招本身变故性就大,不到时候谁也不知道结果是好是坏。”见吴回面有不甘,裴谱哼道:“如何?这次就不要急着出来了,跟我回去再好好练一练吧!”
“好!”心中下定决心,下次见到花恨柳时一定要将他亲手除掉!吴回点点头,跟着裴谱继续往均州方向赶去。
花恨柳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杀死多少次了,虽然在被杀死第二次之后他便意识到自己并非真正地被杀死,不过那种血腥味儿直扑鼻息的感觉仍然令他心中极为不爽。
更关键的问题是,他不知道如何冲破这种莫名的“轮回”,只能一次次地眼看着自己被杀死,有的时候自己分明已经吸取了教训能够避开或者挡下某一式了,却最终输在了新的一式上。似乎正在与自己相斗的那个“吴回”能够看透自己的想法一样,总能在最后给自己致命一击。
开始时花恨柳还有些气恼,不过他很快便被这“聪明的吴回”给吸引了过去:既然你能够破招,我便反其道而行之,将你所使招式学会、找出缺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