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不负年少+番外 作者:公子喻(晋江2014-12-24完结)-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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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围着取暖,聊天。开始觉得挺有意思的,后来我稀里糊涂的靠着莫晨睡着了,半夜醒来看见莫晨靠的人是槿年。我动了动,他说,“醒了,是不是太冷了,我把外套给你吧。”我忙说,“别,不冷,”随即马上打了个冷颤。
他腼腆的笑着,随后指了指一旁的火堆,“那把火烧旺些吧。”他们都睡了,我动身去加柴,他动不了因为莫晨还靠着他。
火烧旺些是要暖和点,其他人都睡了,只有我们醒着,我百无聊赖的看着他,“你不困吗?白天那么累。”
他腾出一只手拔了拔火堆,抿唇一笑,轻声道,“还好。”
看着他笑,我却笑不出来,视线最后停留在还靠在他身上的莫晨身边,他回过头,看了一眼睡容安静的莫晨,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我说,“你很在乎她。”
我抬头间不小心跟他对视了一眼,忽地,有些紧张,用脚踹了踹地下的石子,慌不折乱的说道,“她是我妹妹,我当然在乎她。”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说谎的时候很奇怪,你眼睛出卖了你。”他的目光刚温柔的落定在我的侧脸上,我看看他、再看看莫晨,最后看着天空没心没肺的说道“今晚的夜色真美。”
然后我听到了他的叹息,很轻很轻的一声。
我终究在抗拒,抗拒他对我无端的了解,抗拒他想法设法的靠近。
后来,我们都没怎么说话,只是看着满天星辰,一直到倦意袭来。
半夜睡的很不安稳,不停的醒来,面前的火花趋势不见小,反而逐渐大了起来,朦胧间看到青禾在面前晃动的身影。
早上起来,火堆依旧没有熄灭,身上无端的多了一件外套,是青禾的,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他也只是笑笑,抬手给我递了一个昨天洗过的梨。我刚刚说完“谢谢”,叶影就突然□□来,无不暖昧的冲青禾调侃道:“诶,青禾,你太不够意思了,带梨过来,就只给莫离一个人,我们怎么办?话说重色轻友也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好吗?”他这一吆喝,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齐刷刷的扫向我跟青禾,我被看的气不过,冲叶影狠狠地踢了一脚沙子。
“哈哈,欲盖弥彰。”他一下子冲到青禾后面,执意要从青禾包里掏一个梨出来,紧接着,更多人涌了上来。一眨眼,青禾书包里的东西已经被抢个精光。
“叶影,你这是欠修理!”青禾阴着一张脸盯着跳到一边正津津有味的享受着战利品的罪魁祸首。而某人,还毫不知悔改的看着他,语气里充满了挑衅,“想背着我们搞地下情,没门。”
殷澈这会儿也拿着从青禾包里抢来的苹果,一边啃一边朝叶影使了个眼色。叶影这会儿更是激动的像个什么,要知道,殷澈这个毒舌男平时都是跟他对着干的,如今难得跟他统一战线,他更不想错失良机。开口说出来的话也就更加肆无忌惮,“青禾,其实我早就看出你俩有□□的,如今,被我拆穿了无处盾形了吧?”
“你胡说什么!”青禾白皙的脸颊迅速涨红起来,“信不信我直接灭口。”
叶影耸了耸肩,笑的好不得意,“不要狡辩了,你看人家莫离都默认了。”他故意把我噎的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当作默认,气的我恨不得冲上去将他大卸八块。实际上,我也的确冲上去了,一起冲上去的,还有青禾。两个人极有默契的将叶影左右夹攻起来,叶影面对这样的情况,依旧不懂得收敛,还在那里口无遮拦,直到青禾的拳头落到他身上的时候,他都无法相信,敢情殷澈从来就没打算参与,只是以一个看客的身份来单纯的怂恿他,到最后,再像个路人甲一样,给莫离腾出个位置让她更方便联合青禾将他揍的像个猪头。
周围,看热闹的看热闹,拍照的拍照,气氛好不热列。
等这场闹剧终于停下来后,我跟青禾悠闲的坐在一处高石上,将手中的梨硬生生的颁成两瓣递给他,两人最后格外惬意的吃着梨、迎着风,欣赏着温暖美好的山间日出。
而叶影,带着满身伤痕,咬牙切齿的坐在殷澈对面像个怨灵一样瞪着他,而后者,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笑的一脸无害。
不远处,莫晨跟槿年正蹲在山涧中挑选漂亮的鹅卵石,两个人还在聊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幕。
“他跟你姐姐真的是男女朋友吗?”
“大概吧,他们从小青梅竹马,那种默契你们有目共睹。”她说着,指了指坐在磐石上一齐晃荡着双腿喝着矿泉水的我跟青禾。
“可是……”槿年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莫晨回过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你那么关心莫离的事情,难道,你喜欢她?”
槿年探出去捡石头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脸上一时之间掠过各种复杂的表情,良久,才听到他声音闷闷的说,“如果我说没有,你信吗?”
“我信。”她毫不犹豫的说道。
槿年缓缓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莫晨,又迅速将视线移向别处,嘴角渐渐扬起一丝苦笑,这种连他自己都不信的鬼话,这种自欺欺人的鬼话,莫晨,你又凭什么去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 更的好没有动力,求鼓励~~~~(>_<)~~~~
三部曲:伤痛成疾
☆、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
初春返寒,冷的措手不及,一夜之间,迟来的雪花才覆盖住青城每一片瓦檐,簌簌而落的雪花,像羽毛,更像梨花瓣,漫天飞舞。
我早早的就到了教学楼,经过二楼转角阳台的时候,看到了顾小四,他穿一身很单薄的蓝色运动衣,一双极其干净的暗红色手工暖鞋,不时的有雪花落在上面,他就蹲下去小心的将它们拂开,他白到近乎透明的脸庞被冻的染上一抹不对劲的红晕,看到我出现,也没有打招呼。
“顾小四,你在干吗?”我走到他身边好奇的问道。
“看雪。”他低着头轻轻的回答。
“你以为我信吗?”我捏了一下他的手臂,惊讶于他单薄的外套下,居然连一件毛衣都没穿,领口处只有一圈圆领T恤。我张大了嘴看着他,“顾小四你有毛病吧,这么冷的天,就穿这么一点?你就算是想博取他的同情,也不用这样对待自己。”说完,我就拉着他向楼梯的方向走去,“你给我回去换衣服,这样把自己冻病了,别说是周桐不会同情你,就是我,也只会看你笑话。”
他拂开我握着他手臂的手,眼神鄙夷的看着我,“莫离,你真喜欢多管闲事。”
我一下子就恼了,敢情他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语气愤愤道,“你这算什么,站在这里就想把自己冻病?拜托你有点常识好吗?你站的再久,最后顶多也只是个雪人而已,你有本事就去冬个泳再把这件外套脱掉到外面跑几圈啊。”
我话音刚阿嚏,顾小四突然兔子一般的冲了出去,我心里大叫不妙,本来只是想用激将法让他知难而退好回去当他的乖宝宝的,没想到,顾小四这么不经刺激,还是说,他本来就受了不轻的刺激才会傻站在这里挨冻,只是我太草率没有发现?
顾小四跑的很快,因为穿的少,几乎健步如飞,而我,穿的臃肿笨重,很快,就被他远远的甩在身后,中间,还因为路滑摔了一跤,等到爬起来的时候,顾小四已经不见踪影,他消失的方向是从外连接学校的湖泊。
大老远,还差一个转弯,我便听到一阵巨大的“扑通”声,紧接着是湖边女生的尖叫。等我赶到的时候,顾小四已经在结了冰的湖里挣扎,他蓝色的运动服被丢在一旁的台阶上。
大雪依旧在下着,只是那景,凄美的像幅画,画中那个粉雕玉琢的少年脸上是悲怆的决绝,红了的眼眶,惨白的脸庞,湿嗒嗒的水珠分不清是湖水还是眼泪。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站在台阶中间,身子僵硬的目睹着这一切。
往往有人落水,有人围观,也应该有人恰时机的跳下去救人。可是今天天气实在太冷了,冷到大家只是看到那湖水就已经冻的瑟瑟发抖,所以,那个英雄人物始终没有诞生。
“闹够了吗?”我突然大声喝道。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齐刷刷的看向我,周围静的再也听不到一丝议论,我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走下去,在快要踩裂冰面的时候,顾小四突然又像个神经病一样潜到水里,紧接着,从另一处冰面下钻出去,然后又如我之前话所说的,开始风中长跑。
他身后很多看热闹的人也跟着跑了过去,一时之间,一条类似于马拉松的长跑队伍在这个安静的校园里迅速展开,我没有再跟过去,只是抱着顾小四的衣服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周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我微笑,扬手,一个耳光便落到了周桐脸上。
他满脸惊诧的看着我,不敢相信我突如其来的转变。
“看看这是谁的衣服。”我一抬手便将顾小四的衣服砸到他脸上,转身,满脸怒意的弄出很大声响后离开了三年14班。
原本因为我粗暴的举动令正在早自习的教室一片鸦雀无声,我离开后,瞬间又被炸开了锅。
后来,顾小四顺理成章的倒下了,却并不是因为受寒而导致的感冒发烧,而是心脏病发了。他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所以从小不能剧烈运动,也因此,学校里所有的体育项目以及冬天早上例行的晨跑,他都可以免了。并不是因为他是皇亲国戚才有那样的优待,只是因为他不同于普通人的体质。
昏迷过去的顾小四迅速被学校领导学送往中心医院,后面关于他的病情,我完全不得而知,只是听当时在场的一个同学说,他倒下的时候,身上没有一点温度,面如死灰,嘴唇乌青,在地上抽搐了几秒就没了动静,看上去,就像死了一样。
后来几天,我一直过的浑浑噩噩,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一天发生的事情,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前一秒。晚上做梦,接二连三的梦到顾小四死了,还梦到他来找到,梦到他的尸体就浮在湖面上……
这种恐惧日复一日的折磨着我,最后,我不得不请假逃回家。如果顾小四有什么三长两短,周桐脱不了干系,我又能脱的了干系么?要不是我那样刺激他,他顶多也只是冻场感冒而已,可如今……
我越想越害怕,这种害怕到了极限之后,我终于把自己也逼的倒下了。
高烧,
昏迷,
两天两夜。
最后被人弄醒,坐在床边的竟然是青禾。
他一边喂我吃药,一边帮我擦汗,一边帮敷毛巾,手忙脚乱的,好几次都把水弄到我的被单上。我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看着他,他修长的眉端皱在一起,嘴唇紧抿着,脸上担忧的表情,一览无遗。
“好点了没有?”他轻声问道。
我摇了摇头,喉咙又干又辣,“顾小四有消息了吗?”
青禾叹了口气,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怎么了?你为什么这种表情?”我沙哑着嗓子焦急的问道。
“他”青禾犹豫不决,半晌,才慢慢的吐出两个字,“死了。”
我一子下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的。”我一面摇着头,一面喃喃道。
“离离,我知道他是你很好的朋友,但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难过。”他抬手拭去我眼角的泪水,动作轻柔的抚摸着我的脸庞。
“不,你不懂的,你不懂的。”我扯着嗓子歇斯里底,继尔,更多的泪水爬满脸颊,“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
“离离,不要乱说。”青禾捂着我的嘴,猛地将我拉进怀里,我抗拒着想挣扎开,他却越抱越紧,几乎要将我嵌进他的身体里,“你现在正在高烧,大概烧糊涂了,神智不清。所以,你只需要好好睡觉,什么都不要乱想,什么也别乱说。”他在我耳边轻轻的说着,声音温柔的像一位母亲在哄自己的即将入睡的孩子一样。
可是,我却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瞪大了双眼泪如雨下的看着他。
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不去乱想?我怎么可能睡的着?我怎么可能自欺欺人的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
我是人呐,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呐,我最好的朋友被我害死了,我怎么可以做到无动于衷?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
窗外的雪已经停了。
天空依旧阴霾。
我躺在床上抓着青禾的手,浑身止不住的颤栗,到现在都没办法接受一个鲜活的生命死去的消息。我像一台老旧的收音机一样,将那天发生的事情断断续续的说给他听。
我以为他会很惊愕,就像我听到顾小死厄讯一样。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很平静的看着我,将我放在他手心的指尖一点一点的收紧。
我说,“青禾,我好怕。”
他很久都没有说话,看着我的眼神有些飘乎不定,良久,才似安慰的用另一只手拍了拍我的手背,“离离,事情与你无关,你无需害怕。”
我苦笑着说不出话来,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想安慰我罢了。可后来我听到的消息,再次令我错愕不止。
原来,顾小四出事的前一天,曾跟踪周桐进了一家酒吧,当时周桐正跟一群朋友在庆祝什么,有个衣着暴露的女生坐在他身边,不时的灌他酒,或者做出撩人的姿势在他耳侧说些什么,纤长的十指动作娴熟的伸进他衬衣里,他不反感,反倒兴致极高的当众迎合,上下齐手,好不欢快。原本躲在角落里的顾小四终于看不过去了,横冲直撞的奔过去将她从他身上扯开,涨红了脸质问他。面对不速之客,周桐一点都不意外,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一杯明黄色的液体摇晃着浮动的冰块递到顾小四面前,“你喝了它,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他笑容不减半分的在顾小四仰头喝完后,轻描淡写道:“你爷爷说,如果我不跟你断绝关系,他就断了我的前程。”
顾小四诧异的看着他,还不来及辩驳,就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那晚,他为了让他彻底死心,所以,往他的酒里下了药,顾小四昏迷以后,他就让身边那个技术熟练花钱从巷子湾招来的女人将他带进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