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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辽东钉子户-第47部分

小说: 辽东钉子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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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公子想了又想,终于点点头:“好吧,洪大人请吧。”
    洪敷敎带着张恪他们进入了灵堂,烧了纸,又在棺材前面施礼。就在他们祭奠的时候,朱家的女人们也都闻讯赶了过来,在灵堂外面破口大骂,说什么什么猫哭耗子,什么仗势欺人,什么蛇鼠一窝……
    洪敷敎一辈子还没受过这么多骂呢,气得脸色铁青,可是张恪还偏偏不走,磨蹭了足足一刻钟,才回到了住处,气得肚子生疼的洪大人刚坐下就说道:“永贞,你和我说,有没有收获?要是一无所获,我打你的板子!”
    “当然有!老师,您听了准保高兴。”
    “快说,我这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呢!”
    “哈哈哈,恩师,朱金海并没有死,我大哥没有逼死商人!”

第七十章 醒来,不愿做奴隶的人
    乔福忍不住伸出了巴掌,印在张恪的额头上。
    “不热啊,怎么说胡话啊?恪哥,尸体都躺在棺材里了,咱们刚刚亲眼所见,怎么可能没死呢?”
    洪敷敎也是一脸的吃惊,说道:“永贞,熊经略说来就来,你可不能开玩笑啊!”
    “恩师,弟子没有开玩笑,死的那个朱金海是假的。”
    洪敷敎瞪圆了眼睛,拉住了张恪的手。
    “永贞,如果朱金海真是假的,你大哥可就活了,什么罪名都洗刷清楚了!”
    张恪微微笑道:“恩师,吊孝的时候我在朱家人身上闻到了一股味。”
    “什么味?”
    “蒜味。”
    乔福满不在乎的笑道:“不就是大蒜吗,有什么稀奇的?”
    “哈哈哈,做菜调味是不稀奇,可是用蒜抹在眼睛上,装哭那就稀奇了!”
    洪敷敎一听这话,浑身都哆嗦起来,他还拉着张恪,师徒俩全都触了电一样。
    “永贞,你真能确定吗?”
    张恪笃定的说道:“恩师,其实不只是朱家人装哭,我发现那具尸体也有问题。我在天瑞轩对面的茶楼喝茶,听到议论,说是天瑞轩是两家合股,一个就是咱们见过的金万贯,另一个叫朱金水。”
    洪敷敎皱着眉头问道:“这朱金水和朱金海什么关系?”
    “兄弟!”张恪笑道:“朱金水是大哥,朱金海是老幺,这朱家在辽东经商上百年,发迹也有四五十年,比起金万贯还要根基深厚。朱金海出身绅商巨贾,就算不养尊处优,也万万不会干粗活。可是我偷偷看了死者的手掌,全都是厚厚的老茧,根本不是贵公子该有的手!”
    “太好了!”
    乔福高兴的一蹦三尺高,兴奋的叫道:“恪哥,真有你的,喝茶还能破案子,你可真厉害!”
    一旁的杨龙也是如此,激动的手都拍不到一起了,突然扑通跪在了地上。
    “二爷才智无双,都是杨龙不知道您的用心,我,我给你赔罪了!”
    “快起来!”张恪笑道:“我发现的还不止如此。”
    洪敷敎也激动起来,急忙说道:“永贞,还有什么发现,赶快说!”
    “嗯,我还打听到金家商队专门运送值钱的东西,粮食一类是不会插旗号的。也就是说大哥他们扣押的马车都有旗号,按理说绝对不是粮车,和朱家所说自相矛盾!”
    洪敷敎一听,频频点头,“永贞果然厉害,只,只是那些马车都被烧了,也没有证据,不然凭着这个,我就能把金家和朱家的人抓起来,好好的审讯!”
    虽然有这些反常的事情,可是全都是推断,证据还不算充足,师徒两个都皱着眉头,寻找着下一步的突破口。
    正在这时候,又是一阵脚步声音,吴伯岩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大人,您让卑职去查车夫的事情妥了!”
    张恪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急忙问道:“都发现了什么?”
    “启禀大人,我调查了沈阳全城的车夫力巴,我发现有十几家都在办丧礼,全都死了人。他们对外说这些人是建奴突袭的时候被杀掉的。可是我问了周边的邻居,他们却说这些人的尸体是在腊月初一运进城的,等了三天之后,才开始办丧礼!”
    “哦!”洪敷敎一听,顿时脸上狂喜。
    他一直再查军粮的运输,按照大明的惯例,是由粮商把粮食从关内运到关外的重镇,比如广宁,沈阳,辽阳等地。然后再由这些地方往下转运,不过转运的过程多半都是军队的辅兵民夫负责。
    偏偏运往奉集堡的这次军粮竟是朱金海负责的,虽说朱家以前也运过粮食,但是派一个手下人就行了,万万不会派一个少爷负责。
    “差了三天,偏偏张峰扣押商队的时间就是三天,也就是说这些人没死在建奴的手里,而是和张峰扣押商队差不多同时死的!那他们为何要撒谎呢……”
    洪敷敎把时间都用在了查往来资料上面,虽然反常也没有抓到把柄。可是张恪不同,他直接让吴伯岩带着人调查全城。洪敷敎也是聪明绝顶的人,他迅速产生了一个唯一合理的推断。
    “张峰扣押了商队之后,一些人感到了危险,他们干掉了一个真正的运粮队,用朱金海的商队假冒。然后偷龙换凤,用粮食掉包了废铁器和药材,这样就造成了张峰欺压粮商的假象。”
    张恪笑着点点头:“没错,被他们冤杀的车夫力巴先给一点封口费,让他们别说话。然后等到我大哥被抓之后,再让他们办丧礼,假戏真做,说成是建奴杀人,间接佐证我大哥贻误军机,士兵缺粮哗变,引得建奴趁虚而入的罪证,用心不可谓不阴毒!”
    “谁,是谁干的?”洪敷敎攥着拳头,激动的问道。
    吴伯岩急忙说道:“大人,小的调查了所有死者,他们都是参将何光先的部下!”
    “好,好啊!狐狸尾巴流出来了!”洪敷敎哈哈大笑:“永贞,你这个手下会办事啊,这么快就查清了,应该重赏!”
    吴伯岩脸色微红,摆手说道:“不敢,不敢,其实我是和大人学的方法。”
    “哦,什么方法?”
    “就是用乞丐。”吴伯岩笑道:“我听乔爷说过大人如何在广宁对付骗子,小人想着哪里的乞丐都一样,他们走街窜巷知道多,尤其是他们最善于认人,要是没这个本事,早就饿死了!”
    洪敷敎一听,更是高兴,笑道:“有了这些,本官就可以下手了。去告诉贺总兵,让他出动部下,赶快把死者家属都抓起来!”
    洪敷敎激动的搓着手,刚来到就查了这么大的一个案子,揪出何光先,背后一定能扯出一大串人物来,辽东的硕鼠也该清理了!
    “洪大人,熊经略派人请你过去。”手下人匆匆忙忙的跑进来,一句话在所有人头上泼了一大盆冷水。
    “熊廷弼怎么来的这么快?”洪敷敎吃惊的说道。
    张恪更是脸色惨白,按照道理沈阳和辽阳往来就要两天时间,熊廷弼身为辽东经略,日理万机,总要交代一下才能过来。
    五六天都是正常的,最快也要三天,可是现在两天出头就来了,等于是接到消息就马上动身!
    这个举动除了表示熊廷弼关心此事之外,不由人往更可怕的方面想,难道熊廷弼也牵扯其中了!
    要是堂堂辽东经略也出了问题,就算是张恪再厉害,也休想翻盘了!
    “恩师,你看这……”
    洪敷敎眉头紧锁,说道:“永贞,你先不要急,熊廷弼刚到辽东不久,未见得就牵扯进去,不过说不定背后有人进谗言。为师马上去见他,一定尽力周旋,你必须立刻继续查,找到翻案的铁证!”
    “好嘞,恩师弟子一定会找到的!”
    洪敷点点头,敎转身就走。
    张恪急忙对着吴伯岩说道:“你快去领兵把死者家属都抓起来,立刻严刑拷问。”
    “是,大人!”
    吴伯岩转身离开,张恪焦急的来回踱步,脑中乱糟糟的,熊廷弼只要再晚一两天,自己手里的证据就充足了,他偏偏这个时候来了,难道逼着自己要走那一步吗!
    “乔福,走,跟我去看看大哥!”
    两个人急匆匆来到了关押张峰的房间,张恪在门前犹豫了半分钟,他还有点不知道怎么说。
    咬着牙推开了门,张恪想过一万种大哥的情况,可是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他惊掉了下巴。
    只见张峰一身崭新的短打,外面罩着绸面棉服,收拾的干干净净,在面前摆着一壶酒,八个菜,正在美滋滋的喝着。
    “大哥,你还喝得下去啊?”
    “来来来,二弟,还有乔福,咱们都是光屁股长大的,一起喝几杯!”
    乔福脑袋摇晃的像是拨浪鼓:“大哥,别喝了,现在想想怎么活命吧,熊廷弼来了!”
    张峰微微一笑:“我知道,所以才想好好喝一顿!”
    张恪脸色突然变了,猛地揪住了张峰的衣领,恶狠狠的盯着他。
    “大哥,断头酒滋味好吗?”
    张峰错愕的张张嘴,随即苦笑道:“二弟,我知道这两天你费尽了心,可,可是有句话说得好,胳膊拧不过大腿。我想好了,要是熊廷弼问罪,我就一个人担着,大不了一死呗!二弟,你还有锦绣的前程,咱们张家还有一条根!”
    “放屁,愚蠢,蠢不可及!”张恪忍不住破口大骂:“大哥,你糊涂死了,大明是连坐法,你要是认罪了,他们不一定泼什么脏水给你。到时候咱们家都会受到牵连,要是把咱们列入匠籍,奴籍,充军发配。别说咱们了,就连儿子,孙子,重孙子,一辈辈儿的都是下等人!那么活着还不如死了干脆,张峰,你给我听着,我宁可劫牢反狱,带着你上山当土匪,也不会让你冤死的!”
    张峰听到了二弟的话,张大了嘴巴,满眼都是惊骇的神色,五官痛苦的扭曲起来。
    半晌他才痛苦的摇摇头:“可是他们说不会牵连你的!”
    一句话就像是雷鸣,在张恪耳边响起,这背后的人也太厉害了,竟然直接对大哥动手了,张恪的怒火熊熊燃烧,再也抑制不住了。
    “大哥,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是谁和你承诺的,告诉我!”

第七十一章 经略大人
    “老二,大哥不能说,那,那是天意啊!
    “天意?”张恪看着在痛苦中挣扎的大哥,顿时明白了大哥在怕什么,的确那股势力让张恪也从骨子里害怕,可是张恪太清楚政治的残酷性了,辽东的局势牵连太光了,只要张峰认罪,对方一定会追杀到底的。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要么大获全胜,要么粉身碎骨,根本没有断尾求生的本钱,更何况亲兄弟绝不是可以舍弃的棋子!为了大哥,也为了自己,都没有任何的选择!
    张恪想到了这里,猛地扬起腕子,将楠木念珠露了出来。
    “大哥,你看看,这是御马监洪清泉公公送给小弟的,还有这个!“
    张恪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了锦衣卫的腰牌,扔到了张峰的面前。
    “还有这个,锦衣卫太保卓十三给我的,小弟也算是锦衣卫的人,他们说代表天意,那小弟代表什么?”
    张峰看着变魔术一般的二弟,顿时就吓傻了,嘴巴张得老大,一脸的不敢置信。拿起来腰牌仔细看了又看,手指来回的搓弄,生怕刻的字会变一样!
    “老二,这,这是真的吗?你可别糊弄大哥啊!”
    张恪顿时笑道:“大哥,小弟骗你有必要吗?没有这些底牌,小弟敢和他们硬拼吗,还不如想办法劫牢反狱呢!”
    张峰越发的看不透自己的二弟了,这小子以前就是一个笨笨的书生,还有股酸腐气,可是这次一见,完全是变了一个人!甚至张峰都有点怀疑兄弟被掉包了,不过生死关头,张峰也顾不得细问,懊丧的说道:“老二,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害得我都准备喝最后一顿酒了!”
    “大哥,你这下子放心了吧,先告诉我是谁给你传话的,等洗清了罪过,咱哥俩喝三天三夜!”
    张峰顿时咬着牙说道:“是郭云图,郭游击!”
    “好,乔福,咱们立刻去抓人!”
    ……
    “洪大人,好大的谱儿啊,经略大人已经等了很久了。”葛春芳撇着嘴说道。
    洪敷敎微微一笑:“洪某深受皇恩,自应该竭尽心力,经略大人前来巡视,要是没有一点成绩,怎么有脸面对经略啊!”
    葛春芳顿时脸色一变,吃惊的说道:“你,你查到了什么?”
    洪敷敎微微一笑:“葛大人,有句话听说过吗?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问题重重,牵连甚广,要是真的彻查下去,只怕辽东的官场啊,要死伤惨重了!”
    说着,洪敷敎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转身就往里面走。
    葛春芳顿时觉得脖子一阵冷飕飕的,魂儿都飞了一半。
    “洪大人,大局为重,你可不要胡说八道!”葛春芳慌里慌张的往里跑,可是洪敷敎的速度就是比他快,已经迈步进了大堂。
    在大堂的中间坐着一个清瘦长须的老者,头戴乌纱帽,身着绯红的朝服,胸前绣着展翅腾飞的锦鸡,坐在那里不怒自威。
    此老正是手握生杀予夺大权的辽东经略熊廷弼!
    洪敷敎急忙向熊廷弼施礼,熊廷弼一语不发,足足沉默了半分钟,才缓缓说道:“洪大人辛苦了!”
    “下官身为辽东人,又蒙受国恩,所作所为,不过是尽忠职守,不敢言辛苦二字。”
    熊廷弼自然听出了话中的自负,洪敷敎这个新来的小官实在是有些不同寻常,他眉头紧皱。
    “洪大人,本官此来沈阳专门为了把总张峰一案,他盘剥无度,抢掠商人,逼死朱金海,又延误军机,给了建奴可乘之机,辽东军民百姓损失惨重,此等罪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洪大人,你以为如何啊?”
    熊廷弼双目逼视着洪敷敎,大堂之上,文武官员的目光也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洪敷敎此时就像炉子里的烤鸭,四周全都是灼热的目光,恨不得立刻把他烤的冒油。
    本以为熊廷弼身为封疆大吏,至少面子上要装一装,哪知道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周永春他们一边。不过洪敷敎早就有了盘算,微微一笑:“经略大人,下官也调查了此案,发现其中疑点甚多,可以说就是一个冤案。把总张峰非但没有逼死商,相反还是缉拿黑心商人的功臣!”
    巡抚周永春陪在熊廷弼的旁边,两天前他被洪敷敎狠狠剥了面子,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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