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色可餐 作者:银色月光(潇湘vip2013.08.11完结,女強)-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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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宣看见她死了一般一动不动,扭身出去低声吩咐了门口的婆子两句。
他穿过屏障回了前面,瞧见若溪带着菲虹、逸浚出来。他掉头便往外面走,畅春跟她走个对面,忙见礼说道:“二爷还没用早饭就要出去?”
“嗯,铺子里有事。”他没有看若溪,似乎是在跟畅春交待。
畅春一怔,她不过是随口说说,哪敢让二爷跟自个解释?她知道昨天晚上二爷就睡在小书房,看来是跟奶奶在闹意见,这句话八成是说给奶奶听得。
想到这里她瞥了若溪一眼,追上去问道:“二爷中午可回来用饭?”
“看有没有空,到时候再说。”宜宣回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若溪见状没言语,带着孩子们用早饭,然后照例去给侯夫人、老太君等人请安。她们还不知道临风居发生的事情,只听说昨个儿宜宣请了大夫进来。派人去打听消息,却只听说是个丫头病了。
“昨个请了大夫进来,哪个丫头病了?”老太君喝了一口茶问道。
若溪听了眼神一闪,知道昨个儿的事情闹得动静太大,即便是临风居上下严丝合缝,众人从请来的大夫身上也会寻到蛛丝马迹。可眼下听老太君的口吻,分明是探听到丫头生病的消息。昨个儿她急火攻心吐血晕倒,紧接着发生了不少事情,让她没时间安排设防。估计是宜宣故意放出这样的风声,省得众人怀疑。
他虽有些气恼若溪的行为,可却生怕老太君等人知道孩子流产的真相,他在尽全力保护若溪。
她体会到宜宣的苦心,顿时觉得一股暖流,更有愧疚涌上来。
“回老太君的话,是青玉那丫头得了恶疾。我怕传出去引起恐慌便吩咐她们别说,另外收拾了后面的房间给她。”
“恶疾?会不会传染啊?还是赶快把她弄出去的好,可别连累了旁人!”二太太知道青玉一直是若溪跟前得力之人,想着若是能趁此机会除掉不失是一桩美事。她按耐住心里的侥幸,眉头紧锁的说着。
“二婶母想得极是。”她笑着回道,“虽然她的病不会传染给旁人,不过这眼瞅着要过年。她一个患了恶疾的人留在府里难免不吉利,我正想回了老太君和几位长辈,想要把她送出侯府呢。”
老太君听了点点头,“嗯,尽快送出去。什么时候好了再叫回来,能侍候你才是那丫头的福气!”
若溪闻言低头喝茶,眼中有一丝复杂的情绪闪过。她知道宜宣断然不会把青玉留在这个世上,曾经一起患难与共的主仆二人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步?她痛心疾首,却知道二人之间已是无法挽回。青玉活不了了,她给了太多次机会,今天的结果是青玉自己的选择!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仅仅是因为青玉不知好歹,恃宠而骄爱慕虚荣吗?昨夜若溪一直在反思,若是她能彻底把青玉看成奴婢,她们之间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她想补偿跟着自个遭过罪的丫头,特别是差点被韩昊强暴的青玉。正是因为她的纵容,才让青玉忘记自个奴婢的身份,奢望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说到底,她充当了推波助澜者的角色。所以在她内心深处,她并不怨恨青玉,只是觉得痛心难过!
侯夫人又问了问若溪过几日韩暐成亲的事,张罗着要送份贺礼过去。之前若溪请宜宣置办了田地,打算送给韩暐两口子。让她们先学着打理,省得以后分了家不会经营坐吃山空。
可是昨夜宜宣就没进上房,也不知道他卖着合适的田地没有。看早上他不搭理自己的样子,应该是在耍脾气。不过若溪能理解他的心情,两个人之间的思想意识天差地别,交流起来必然会有困难。
以宜宣所了解的知识,以他所能理解的范围,让他相信接受若溪的理论确实困难。推己及人,倘若她们交换一下位置,若溪自问应该会暴怒。她做不到宜宣一半的宽容,会彻底了断二人之间的关系。
她正在积极努力的寻找胡大夫的下落,唯有把他找出来才能让宜宣彻底的信服。她知道宜宣不会生太久的气,他始终会原谅自己。可这种原谅是在消耗他对自己的信任,她不想这样。
从安福居回去,若溪便亲自下厨做点心。她吩咐畅春送到二门,找小厮送到铺子里去。
半晌,食盒被送了回来,里面的点心显然被吃得干干净净。
“回奶奶,二爷把点心分给铺子里的伙计,又派人把食盒送了回来。”畅春轻声回着。
“你怎么知道二爷把点心分出去了?”
“二门的婆子听小厮说的,他让回禀奶奶一声。”畅春赶忙回着。
若溪听了微微点头,她就知道宜宣不会吃,不过他幼稚的行为却让她觉得好笑。他故意派人把食盒送回来,还怕自己不知道他在生气,让人传了话回来。
“中午二爷肯定不会回来用饭,我做些你再送到二门去。”若溪起身往厨房去。
畅春听了说道:“二爷没说准,若是不忙就会回来。”
若溪笑而不语,她知道宜宣肯定不能回来。他心里有气,让他宣泄一下也好。
她去了厨房,刚走到游廊就见桂园拎着食盒打后面回来。
“二奶奶安,奴婢去后面柴房送饭了。”桂园赶忙回着,“她却死活不吃,说是二爷在里面下了毒。”她见旁边只有畅春一个人才说着。
“她的事跟我没关系,你就听二爷的吩咐吧。”若溪眼神一暗,心底深处到底痛了一下。
桂园点头答应着,刚刚她去给青玉送饭,瞧见她似乎有些不正常了。她本想把这些话回禀给若溪,眼下听了若溪的话又咽回去了。
脏乱先不说,青玉就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眼睛看人透着呆滞。当桂园把食盒打开放在她面前时,她先是扑过去用手抓着往嘴里塞。随即又扣着嗓子往出吐,哭喊着说饭菜里有毒。
看她的状况离疯癫不远,再这样不吃不喝,即便是没有人动手要她的小命,她也活不了几日了。
桂园虽然跟她一样是个丫头,却没有半点唇亡齿寒的感觉。她在一旁冷眼瞧着,若溪对青玉是百般退让,是青玉不知道深浅进退才有今日下场。她时刻告诫自己,丫头就是丫头,即便主子再宠爱都不能忘了自个的身份!
她跟了若溪好几年,非常清楚若溪的为人和处事风格。只要她进好本分,忠心伺主,其他的事不需要操心。若溪会给她安排的妥妥当当,指定不会让她受苦。
眼见若溪往厨房那边去,她赶忙紧走几步追过去侍候。
若溪做了几个拿手的小菜,又装进食盒里吩咐畅春送到二门。
半个时辰,食盒再次回着回来,自然又是旁人捡了便宜吃掉了。若溪听了依旧不恼,精心准备晚饭。早上、中午可以把吃食让给伙计,晚上总该吃了吧。
可是宜宣没回来,也没像往日那般派人回来送信。若溪不担心,带着孩子们吃了晚饭,哄着菲虹睡着才回了上房。
“奶奶,二爷还没回来,用不用打发人去问问?”青玉不在,畅春便顶了上来。
“算了,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回来。”若溪摇摇头回着,“让小丫头打水进来,我要洗澡。”
她听了下去准备,若溪洗了澡又看了一会儿书,可还是不见宜宣的影子。眼看二门就要下钥匙,他到底去了哪里?虽然他生自己的气,可也不能在外面过夜!外面的青楼、画扇楼之类的地方有得是,只要有银子别说住一宿,就是住一辈子都没人撵。若是他胆敢不回来去那种地方气她,看自己怎么收拾他!
若溪正在胡思乱想,只听见外面有动静,小丫头喊“二爷”的声音传了进来。她的心这才安稳,放下手中的书上床去了。
等了一会儿不见宜宣进来,桂园挨进来回禀,说是宜宣睡在小书房了。
“那里不比内室,你去多加个火炉,再灌个汤婆子塞在二爷被子里。”若溪听罢吩咐着,看见桂园转身又喊住,“别说是我的吩咐!”
桂园闻言下去办,宜宣见了问道:“你家奶奶吩咐你做的?”
“奴婢见这小书房冷,怕二爷寒气入体。”桂园聪慧,没有直接回答,算不得撒谎骗人。
宜宣听罢却以为是她自己的主意,不觉沮丧懊恼。他见若溪接连着送吃得来,心里早已经不气。可是他又不想以后若溪有事便瞒着自己,少不得借这次机会让若溪对自己坦诚。他假装生气,想让若溪主动说出不要孩子的真相,不管是什么他都能原谅、理解。
所以他回来故意不去上房,想让若溪有危机感。哪知若溪根本就没有想要承认错误的意思,连面都没露,还不如个丫头知冷知热。
第一百六十五
宜宣一想到是若溪亲手杀死了她们的孩子,心里就觉得不舒服。他想生气给若溪点颜色瞧瞧,可舍不得朝着她发火,又不想轻飘飘翻过去。他矛盾纠结,心像被放在冰火之中来回煎熬。
他见若溪殷勤送饭心里暗喜,等着她来跟自己做小伏低,可等来桂园不由得失望。见桂园生怕自己冷着灌汤婆子,生火炉,以为是若溪吩咐心中安慰。他忍不住问了一句,可桂园没说是若溪吩咐,他又觉得一盆冷水泼了过来。谁能体会到他这种心情?
“行了,爷不怕冷!”他的语气不耐烦起来,摆手示意让桂园下去。
他在屋子里烦躁的走了两圈,抬眼瞧瞧通向内室的门,走过去又停住。不知道若溪在里面做什么,她睡着了吗?还是正等着自己过去?自个若是进去,该说些什么?质问她,安慰她,哄着、宠着,还是冷着脸等她主动说话?她不开口怎么办?
一时间,宜宣的脑子里乱哄哄,竟比做大买卖还要举棋不定。他从来没这般纠结过,瞻前顾后犹豫矛盾,简直不像他的个性!
只跟若溪隔了一道墙,却要忍住不去见她的冲动,宜宣怎么能受得了?他一扭身背手出了屋子,瞧了一眼还亮着灯的上房,硬下心肠出了临风居。
二门已经落锁,他不想惊动众人想要折回去。突然听见宜浩让婆子开门的声音,他便过去。
“二哥,我正想找人陪着喝酒,咱们兄弟去外书房!”宜浩见到他说着。
刚好他也想找个人喝酒解闷,便点头跟着宜浩出去了。兄弟二人好久没在一起喝酒,宜宣吩咐小厮弄来几个小菜,他们相对而坐俱是一脸的郁闷。
“二哥,她有七个月了吧,还好吗?”宜浩接连喝了三四杯,终于是问了出来。
宜宣知道他问得是林夕儿,轻声回道:“她很好,肚子里的孩子也很好。只要再等两个多月,你就能让若影抱着孩子回来。到时候就说她早产,她们不会知道。这件事在祖母跟前过了明路,不过林夕儿像若溪的事千万不能泄露,不然就糟糕了!”宜浩听了点点头。
当时发现林夕儿怀孕,宜宣便主张把这件事回禀老太君。这事关系重大,宜宣不敢再隐瞒下去。以林夕儿的身份,是断然进不了侯府,可孩子毕竟是侯府的血脉不能流落在外面。必须给孩子一个名分,不然等孩子长大如何面对外面的流言蜚语?
当时若影正受罚被送到府外,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做这个孩子的亲娘。因为若影曾经用过虎狼的cui情药物,怀孕的可能性很小。她能有个孩子傍身,对于她来说是最大的福气。以后的日子有了盼头,她能变得平和一些吧。
老太君同意了这个办法,并下手封锁住一切消息,所以田氏千方百计都打探不到任何一点消息,即便是二太太也毫不知情。
“若影在别院三天两头的闹,那边赶紧把孩子生下来吧。我实在是一个头两个大,暇绫虽比之前大度了不少,却也偶尔埋怨委屈。我一个人要别院、铺子、府里三个地方跑,真真是累人!”这几个月宜浩被折磨的够呛,除了林夕儿那边不用他操心,若溪和田氏都不是善茬。而且年关将至,铺子里每日都非常忙,核对账簿、结账、收账,忙得脚打后脑勺。
宜宣听了说道:“妻妾都对你关心在乎,马上还会有孩子出生,你该高兴才是。”
“她们关心在乎我?还不如像嫂子对二哥那样淡定……”宜浩说到一半突然停住,瞧见宜宣脸色难看忙解释,“二哥不要误会,我不是说二嫂不在乎你,就是能理智冷静地处理彼此关系。这样挺好,男人怎么能被女人家羁绊住?女人嘛,就该以夫为天,让站就站让做就做才行。整日黏在身边,不时就矫情哭哭啼啼的女人最烦人。”
宜宣闻言沉默不语,又给自己斟了一满杯酒一饮而尽。他看到过宜浩为了若溪变得疯狂的样子,可眼下宜浩接受若溪成为自个的二嫂便冷静客观起来。也许,当人面对你在乎的人或事时,你永远也淡定不下来,越在乎就越失常。
他面对若溪失去了一直以来的杀伐决断,他知道自己是太在乎若溪的感受,看不得她受半点的委屈。
宜宣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遇见若溪,会这样彻底的爱上一个女人!爱到没有原则,爱到快要迷失自己,爱到了骨子里!可是若溪也这样的爱他吗?不,哪怕有他对她的一半也行!
他在心里反复的问自己,回想着跟若溪在一起的每一个镜头。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付出,在主动,说了前二十多年想都没想过的情话,做了几辈子都不曾做过的事情。换做任何一个女人,应该都会感动不已吧。
若溪也是女人,难道她只是被自己感动了?她对自己的爱根本就少的可怜,或者是根本就没有!想到这里,宜宣的心狠狠得痛了起来。若溪曾说过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话,也说过要他用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心、身体,才能换得她的心。
现在他做到了,他的人,他的心,完完全全只属于若溪一个人!可若溪的心呢?他把握不住,琢磨不透,这让他非常难受。他是巴不得若溪一刻都离不开自己,对着自己撒娇甚至是哭闹。最起码能让他知道若溪的喜怒,知道她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若溪不让他插手内院的事情,不用他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