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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部分

庶色可餐 作者:银色月光(潇湘vip2013.08.11完结,女強)-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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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看一个人的脸色行事。”既然菲虹求教,若溪便多说了几句。不盼着她能明白透彻,只在她心里留下点印象也好。

    菲虹觑着鼻子想了片刻,方恍然大悟,“皇上……”说罢忙捂住嘴巴,她也知道什么话是说不得的。

    “嗯。富可敌国也好,权势熏天也罢,都要得圣心才能平安。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有人想尽办法攀附皇室。那田大人虽然贵为一方诸侯,可毕竟常年驻守在偏隅,见圣驾的机会不多。”若溪不明说,剩下的让菲虹自己去想。

    菲虹闻言玩味了半晌,心里隐约有了些想法,可又有些抓不住。

    “每天下午你都要睡上一觉,今个儿小脑袋一直想事情误了时辰。快点闭上眼睛睡一会儿,等你醒了就能吃到鸡蛋布丁了。”一下子灌输太多她肯定接受不了,若溪便笑着哄她睡觉。

    菲虹确实累了,今个儿动了太多的大脑,若溪帮她打开的世界让她应付吃力。她窝在若溪怀里,嗅着喜欢的清香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到宜宣打外面进来,正看见若溪侧躺在床上轻拍着菲虹的后背。菲虹睡得香甜,小嘴还不时吧唧一下,这个胖丫头,做梦还吃东西呢。

    “嘘!”若溪示意他别出动静,轻轻起身下了床。

    走到宜宣跟前,一股子酒味让她直皱眉。宜宣知道她烦这些味道,忙去了净室洗漱。好好洗洗,又换了套衣服,他这才打里面出来。

    若溪已经吩咐丫头泡了蜂蜜柚子茶,怕吵醒菲虹去了外间。

    “赶紧喝了去去酒劲,也省得胃难受。”她亲手把茶递过去。

    他接过去喝下一口,顿时觉得有些灼热的胃舒坦了些。

    “丫头怎么睡在咱们屋里了?”他喝了大半杯放下之后问道。

    若溪笑着回道:“她过来跟我说话,说累了就睡着了。你不提我好悬晚了,答应了丫头做鸡蛋布丁呢。一会儿醒了看不见,我不成了说话不算数的人了!”

    “你光想着对丫头说话算数,就忘了昨晚上怎么答应我的?”宜宣一把攥住她的手,轻轻一带就把她圈在自己怀里。

    若溪闻听立即脸红了一下,随即挣脱开,笑骂着回道:“我倒是答应今天陪你一整日,可你偏生跟三弟出去喝酒,怪得了谁?”

    “三弟的神经很紧张,可能是有做父亲恐惧症。细算起来,她还有一个多月就生了。”宜宣眼中有不明的情绪闪过,一个月之后伴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生,另一个鲜活的年轻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却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若溪,大过年的还是讨个吉利的好。

    若溪何尝不是想着正月里讨些吉利?她深知大户人家保全名声的手段,明白林夕儿是活不成的。那林夕儿有什么罪过?难道仅仅是因为长相跟自己有三分相似吗?命运有时候太不公平!她少不得把这些都装在肚子里,假装不知道这一切。

    “你从哪里听见什么做父亲恐惧症的?”若溪奇怪地问道,这样的新生疾病在这里无人知晓。

    宜宣轻笑起来,抱住她的腰肢回道:“你不是说过有什么成亲恐惧症,女人怀孩子有焦虑症,坐月子还容易得产后抑郁症等等嘛。我看三弟这几日魂不守舍,吃睡不醒,逮住机会便抓着我问生孩子的事,估计是得了做父亲的恐惧症。”

    “哪里有那么多症?只是三弟第一次做父亲,心里紧张罢了。你是过来人,耐心跟他好好谈谈就行了。”若溪笑着回道,“难怪人家常说,当遇见大变故的时候,女人往往要比男人更坚强!辛苦怀胎十月的人是林夕儿,马上要面对生产这一关的人也是她,怎么反倒是三弟紧张的不得了?”

    宜宣想说什么又忍住了,他试想一下,若是若溪挺着大肚子要生产,他非担心紧张的疯了不可!人们都说女人生孩子是从鬼门关走一遭,哪个做夫君的不害怕?不过这些话不能说,他生怕若溪回想起那个死去的孩子。

    “你快去给馋丫头做鸡蛋布丁吧,我也借光吃一块。”他赶忙换了话题,不想若溪胡思乱想。

    若溪闻言赶忙去了,半个时辰不到,香喷喷的鸡蛋布丁便做好了。她吩咐丫头拿一些送到三房,宜凌几个小子在那里玩儿呢。

    剩下的装在碧玉盘子里,她端进上房,菲虹似醒非醒闻见香味立即睁开眼睛。

    “母亲!”她一边下床一边轻呼着,还不等丫头进来侍候便循着香味跑了出来。

    “哇,好香!”她笑着叫嚷起来,见到宜宣忙收敛住,规矩的行礼请安。

    若溪赶忙吩咐丫头打水侍候她洗脸洗手,然后才让她坐过来吃。

 第一百七十一

    畅春去三房那边送点心,走进园子就听见有嬉闹的声音。她伸脖子一瞧,看见琉璃阁那边影影绰绰有人影。正要掉头走,却见宜凌身边的大丫头端着水果拼盘过来。

    “妹妹这是要给几位小少爷送点心?他们正在琉璃阁里玩呢。”那大丫头很机灵,见畅春端着点心便猜出一二。

    畅春听了笑着回道:“得亏遇见姐姐,不然白走了冤枉路。”说罢就跟在她身后往琉璃阁去了。

    越走近越听得真亮,里面有唱曲的声音,听调子应该是花旦,可唱得很生疏中间还夹杂着调笑。畅春眼神一闪,走到外面一眼就瞧见逸浚独自坐在旁边。五少爷宜凌和九少爷宜家挨着坐,面前站着个清秀的小厮正翘着兰花指依依呀呀唱着。

    “哈哈,亮个身段给小爷瞧瞧!若是漂亮小爷还有赏赐。”宜凌十足纨绔的模样,身后还有个小丫头正给他捏肩膀。

    那小厮一听说有赏钱,唱得更卖力,一扭身一个卧鱼,眼睛还朝着宜凌挑逗似的眨巴眨巴。惹得众人哄笑,唯有逸浚还是淡定的表情,还不出有任何的变化。

    “赏!”宜凌一声令下,旁边有狗腿的小厮忙把成串的铜钱撸下来,撒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哗啦哗啦”作响。

    唱戏的小厮忙不迭撅着屁股捡起来,还不忘学着花旦的做派,逗得宜凌越发高兴起来。

    宜家是二房庶出,一直以来受二太太轻视,说话不敢高声更别说随意调笑。眼下他见宜凌这般肆意,压抑许久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便跟着大笑起来。他还跑到那小厮跟前,用手掐了一把小厮的脸蛋,笑着调戏道:“啧啧,五哥快瞧瞧,这奴才的脸蛋像娘们的!”

    “多谢九少爷夸奖!”那小厮随即学着姑娘家害臊的模样,只为逗小少爷们开心多得些赏银。

    “哈哈哈……”宜家笑得捂着肚子,“你还当小爷是夸你呢?真是个蠢东西!”

    “九少爷说的是,奴才是个蠢货!”

    “你说自己是蠢货,哈哈哈……哈哈……真是个蠢货!”宜家拍着大腿使劲笑着,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有什么好笑的?”宜凌见状不屑地说着,“他们这些奴才都是蠢货,即便不是小爷说是就是,谁敢反驳!九弟跟前的奴才不这般听话?”

    “额。五哥调教奴才有一手,以后九弟多跟五哥学着便是。”宜家在二房爹不疼妈不爱,倒是早早学会了看风头说奉承话。他知道二人虽然同为庶出,可人家宜凌的亲娘是贵妾,还是三房的当家主母。吃穿用度都跟嫡出如出一辙,手里的散碎银子也宽裕,不然怎么说赏谁就赏了?他这个做弟弟的跟在后面总没有坏处,反正出了事有他这个五哥挡着。

    别看这宜家念书不怎么着,肚子里倒是有些坏主意。其实他是想巴结逸浚这个侄儿,可惜逸浚总是冷着脸,谁说话都不太搭理。况且他虽然跟逸浚同岁,终归是长了一辈,多多少少要端着点长辈的架子。

    他索性就跟宜凌胡闹,把逸浚自个一个人凉在一旁。逸浚看着他们这样轻浮,面上虽没表示可心里到底不屑为伍。他实在是看不下去,刚想要起身回去就瞧见畅春来了。

    “畅春姑姑,可是母亲找我回去?”他盯了畅春一眼问道。

    “嗯?”畅春机灵登时反应过来,“二爷回来了,询问小少爷去了哪里。奶奶说是被五少爷带去玩了,还做了点心让奴婢送过来。”

    “父亲回来了?”他一副慌忙的样子,赶紧站起来就往外面走。

    宜凌听见二哥的名号也心里发寒,不敢留他由着他去了。畅春把点心放下忙追出去,主仆二人回了临风居。

    若溪见他回来笑着说道:“我是打发人去送点心,哪个说让你回来?好容易放松可以随意玩耍几日,过了初三你又要进宫去了。”

    “无聊之极,没什么意思。”逸浚还是那副表情,不过话语中多了几分温度。

    若溪早已经习惯了他这副模样,招呼他过来吃点心。自从逸浚成了大皇子的陪读,在宫里越来越受关注。虽然他走路急了便跛脚,可没有人敢面露鄙夷,跟不敢心存轻视。不仅因为他能文能武,最主要的是皇上对逸浚大加赞赏。在皇上那里挂了号,旁人巴结都巴结不上,谁还敢不知好歹的嘲笑!

    宜宣心里对这个儿子越来越欣赏,觉得他骨子里有股劲,不愧是侯府的后人。可是他不是个把表扬的话挂在嘴边的人,从来没当着逸浚的面赞扬过半句。逸浚的性子跟他一模一样,更不会像菲虹一般撒娇卖萌,这父子二人遇见最多的是沉默。

    “这段时间骑射可有进步?开春皇上会带着大皇子等人去狩猎,想来你也得跟着前往。猎场不像校场,那里可是真刀真枪,遇见的不全是小白兔,没有些真本事会吃亏!”宜宣心里是关心儿子,可硬邦邦说出来却显出另一番意思。

    逸浚听了放下手里的点心站起来,回道:“儿子会勤加练习,去了猎场一定不会给家族抹黑!”

    “嗯。光会说漂亮话没有用,关键是要看成果。”宜宣一向不喜欢听空话,也不喜欢说空话,一向是做出来让大伙评论。

    其实逸浚也是这种性格,他是有十分把握去猎场会有收获才这样说。眼下听见父亲教训,若是再表白就越发的像说空话大话,所以他就不再言语。

    一家人除了吃饭就很少聚在一起,今个儿又是大年初一,若溪见气氛渐渐沉默不由得瞪了宜宣一眼。

    “你们兄妹回房间玩儿,我还有事跟你们父亲说。”若溪找了个借口把她们打发下去,刚想要跟宜宣说什么,外面宜浩派人来请他。

    宜宣听了便出去,临走时告诉若溪不必惦记,估计不是铺子里的事就是孩子的事。

    若溪跟前一下子清静下来,她这才得空把畅春叫到跟前。

    “你去送点心的时候逸浚他们在做什么?怎么就跟着你回来了?”

    畅春不敢有半点隐瞒,把自己看到的细细回禀。若溪听得直皱眉,心里暗道这宜凌、宜家太过于胡闹。多大点的年纪就学纨绔挑逗小厮,长大了可还了得?好在逸浚不跟他们一起胡闹,这让若溪感觉庆幸。不过这人就怕受旁边不好的影响,以后还是别让逸浚跟他们凑在一起的好。

    过了初三,逸浚又起早去宫里,晚上回来明显面带倦色。若溪见状吃罢饭便吩咐他下去歇着,又叮嘱侍候的丫头打热水给他泡脚。

    大丫头琴缘打了热水,把逸浚的靴子扒下来,一抹已经干涸的暗红映入眼帘。

    “啊!少爷,你的脚受伤了!”她一边叫嚷一边轻轻的往下褪袜子。

    到了受伤的地方逸浚忍不住一皱眉,“别喊!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蹭破了皮!”他忍住疼痛低声训斥丫头。

    琴缘立即把嘴闭上,可眼里却转了泪水。自打逸浚进宫陪读,身上是经常带伤回来。尤其是第一个月,脚底没有好模样,旧伤没好又添新伤。她这个侍候的丫头对于处理伤口已经熟练,可最近好久不见他受伤,今个儿是怎么了?

    她手脚麻利的取来剪刀,把袜子剪下来,又把他受伤的脚泡进脸盆,等到布和伤口分开才拿走。

    旁边的小丫头把药水、棉球拿过来,她用赶紧毛巾小心的把逸浚的脚擦干净。

    只见她蹲在地上,把逸浚的脚放在自个腿上,小心翼翼的用棉球蘸了药水擦在伤口上。伤口被药水一蘸滋滋冒泡,就像在伤口撒盐一样疼。逸浚一声未吭,只微微蹙了一下眉头。

    若溪进去的时候正看见这样的情形,她顿时心疼的眉头紧锁。

    “受伤了怎么不说出来?”她轻声的责怪逸浚,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才追过来瞧一眼。没想到逸浚果然受了伤,不知道是练武太刻苦,还是跟人打了架。

    “没事,让母亲担忧……”还不等他说完,若溪已经过来,蹲下来亲自给他上药。

    逸浚的脚下意识的往后躲闪了一下,若溪却攥住不撒手,“别乱动,不好好消毒容易发炎!”

    他只好任凭若溪行事,心头涌起一股暖意,过往的一幕幕都在眼前闪过。之前为了能让他站起来,若溪每晚都准时过来按摩拉筋,风雨不误每次都是浑身大汗淋漓。为了照顾他的面子,特意设计出利于他行走的靴子,生怕自己不穿还说是奶娘做的。

    那时候他还在心里仇视若溪,全靠着心里对她的气愤才忍住彻骨的疼痛。殊不知这就是若溪鼓励他的办法,等到他明白过来已经能够独立行走了。

    他打心眼里感激若溪,因为若溪不仅让他站了起来行走,还教会了他坚强的面对生活。迈出了人生最重要的一步,走出他困住自己的小天地,他这才发现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发现一个人内心的强大才能让人折服。

    身体的残缺不算什么,过了自己心里的关卡,其他的磨难算不得什么!他就是要证明给世人看,正常人能做到的他都能做到,正常人做不到的他一样能做到!

    亲生母亲给了他身体,这份恩情他不敢忘怀;若溪给了他重生,是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人,他一样不敢忘怀!当他敢脱掉靴子勇敢从容的在众人面前走路时,他就已经把若溪当成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他告诉自己,他这辈子有两位生母。一位早早去世他没尽到半点孝心,他不会让这样的遗憾再次发生,他会尽一切力量孝敬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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