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色可餐 作者:银色月光(潇湘vip2013.08.11完结,女強)-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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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吩咐厨娘拿来蛋黄、糖粉、大豆油等物,让人用竹篾子做个简易的打蛋器。先在蛋黄里加入糖粉,用打蛋器打到膨胀颜色变浅呈浓稠状。然后一点一点往里面加油,不停地搅拌,随着油的加入越来越浓稠搅拌变得困难起来。这个时候再加入几滴柠檬汁,搅拌到变稀复加入油,如此反复几次直到把材料都添加进去。这样新鲜的沙拉酱就出炉了!
厨娘已经把各种水果去皮切成小块,若溪把沙拉酱淋上去用冰块在下面镇着,一盘水果沙拉就算是做成了,吩咐丫头一会儿吃晚饭的时候端上去。
晚饭时候,水果沙拉被端上来。宜宣见了问道:“这就是你在厨房鼓捣半晌的东西?不就是把苹果、梨、桃子、草莓、芒果等水果切块拌在一起。上面这奶黄色的黏黏稠稠的是什么?”逸浚更是明显嫌弃的瞧了一眼。
“好漂亮?”菲虹惊呼起来,女孩子跟男孩子就是不同,她们最是先被食物鲜艳的颜色吸引。
若溪笑着用勺子舀了一匙到她的盘子里,又给宜宣和逸浚舀了些,然后自己也吃起来。
冰冰凉凉中带着水果的香甜和柠檬的清香,吃起来好爽快!下次试试能不能做出冰淇淋来,那样就更棒了!她想要再舀一勺,刚把勺子伸过去就见盘子被突然挪走。
“太凉,你不能多吃!”宜宣皱着眉头板着脸说着,然后把盘子放到孩子们跟前,“你们分了吧。”
菲虹的眼睛立即亮起来,逸浚吃了一口也很喜欢,她们听见父亲发话便不客气的吃起来。若溪见到那盘沙拉越来也少,不由得哀怨的瞪了宜宣几眼,他却假装没瞧见。
“从明天开始你去学里念书,就让茗天和棋药陪着。”吃罢饭宜宣对逸浚说着,昨个若溪跟他提了这件事,没想到这么快就办妥当了。
在定伯侯府后门附近有一个小院落,三间正房,有门房、耳房、后厦,是林氏家族办的家族学堂。但凡是没出五服的林氏子孙不仅可以免费去学里念书,每个月还有几吊钱买文房四宝。
房子是侯府的产业,费用大部分都是侯府在负担,所以逸浚想去念书自然是想去就去。也有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厚着脸皮奉承侯府里的主子几句,便也把儿子送了进去。
逸浚从未去过学里,想到一下子要见不少生人顿时心里忐忑起来。可是他又不敢忤逆父亲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
晚间若溪照例去给他按摩,宜宣知道她身子不利索便要代替,她却执意说道:“我做习惯了,知道哪个地方该重些哪个地方得轻点。你看我能吃能动,有什么事?明天逸浚要去学里,心里必然不安,我去安抚他几句。”说罢不让宜宣陪同自己去了逸浚房里。
丫头正在收拾去学里要带的笔墨纸砚等物,逸浚明显有些烦躁不安。她一边按摩一边轻声说道:“今天我给你讲个《美女与野兽》的故事吧。”每天晚上她都会一边讲故事一边给他按摩,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逸浚并没有像平日那般认真听,相反有些心不在焉。
“很久以前,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城堡里住着一位骄纵、自私的王子。一个寒冷的冬夜,城堡里来了一位乞丐老婆婆,她献给王子一枝红玫瑰,请求王子让她避避风寒。王子见她长得又丑又怪,便要赶她走。乞丐老婆婆对王子说:‘内在美才是真正的美’。但王子还是不肯让她留下。”听到这里,逸浚的眼神闪烁起来。
若溪见了接着讲道:“这时,乞丐老婆婆忽然变了,变成一位美丽无比的女巫!为了惩罚王子,她实施魔法将王子变成了丑陋的野兽,又将他的仆人们变成了各种各样的器皿。从此,王子就把自己关在城堡里,只能通过一面魔镜看到外面的世界。女巫把玫瑰花留给了他。这朵玫瑰花只能盛开到他21岁生日。如果他在玫瑰凋谢前学会爱别人,同时也能得到对方的爱,魔法就能破除;否则,他永远不能恢复人形!”
逸浚的脸终于转过去瞧着若溪,显然被这个离奇的故事吸引住了。他觉得故事里面的王子好可怜,整日关在城堡里不敢见人该多孤独、寂寞、哀伤啊。他心里涌起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希望王子能学会爱和被爱破除巫婆的魔法,最终恢复人形。可是,谁会喜欢上一只外表狰狞丑陋的野兽?他的眼中涌上深深的自卑和哀伤,若溪见了不免心疼。
“眼看着玫瑰的最后一片花瓣就要掉来了。贝儿抱住受伤的野兽深情地说:‘你不要死,我爱你!’贝儿的话音未落,魔法奇迹般地解除了!受伤的野兽又变回为英俊的王子,城堡里所有的器皿也都恢复了人形。王子又恢复了之前的英俊潇洒,可是他却再也不以貌取人,因为内在美才是真正的美!人与人之间真正的吸引不是因为外表,而是真诚的心和善良的本性!”最后两句话是若溪自己加上去的,这也是她要告诉逸浚的道理。
逸浚是个聪明孩子,岂能察觉不出她的苦心?他看着若溪的眼神幽深起来,若溪有时候慈爱,有时候严厉,有时候甚至是在逼他,让他对若溪的感情也跟着复杂起来。
看见他的眼神若溪在心里暗暗叹气,不过是个七岁的孩子,怎么就有这般早熟难测的眼神?这一点倒是随了他父亲,想当初刚刚接触林宜宣时,也总是看见他这样的眼神让人琢磨不透。
“早点儿睡,养足精神明天好去学里。”若溪按摩完又把他的腿绑住,然后扭身出去。
却见宜宣站在门口,也不知道他偷听了多久。二人回了房间,洗漱收拾然后上了床。若溪来了葵水不能洗坐浴,总觉得浑身不舒服,开始怀念起现代的淋浴。
宜宣见她吩咐丫头铺了两床被褥,又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觉皱眉。
“你在生气?”他觑着若溪的脸问着。
若溪一怔,他为何要这样问,从哪看出自己生气了?
“你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能吃太凉的东西,那个什么沙拉的等你好了再吃。我是为了你的身子着想,干嘛生气跟我分开睡!”他郁闷的说着。
若溪听了笑起来,“谁生气了?不过是来葵水到底不干净,况且男人碰了不吉利。”她瞧着宜宣的脸竟然有些孩子气的味道。
“无妨,我不怕!”他听了忙扯开若溪的被子,把她搂进自己的被窝,“怎么手脚这般凉?”说罢把她被子里的汤婆子拿过来塞在她的脚附近,又把她的双手放在自己胸口捂着。
“红玫瑰是什么花?”他突然没头没脑的问着。
若溪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他是听见美女与野兽的故事了。这个异世是没有玫瑰花的,他自然是没听说过。
“玫瑰花跟月季长得很像,不过更娇贵更香一些。花枝上布满了小刺,若是想要摘不小心就会被刺伤。玫瑰花有很多种颜色,每一种颜色代表的花语都不同,尤其是红玫瑰更是象征美好、幸福、忠贞的爱情。
它浑身布满小刺,想要得到它的人若是不小心便会受伤,爱情也是如此,容不得半点的随便和践踏!两个人因为相互吸引而靠近,可不同的生活习惯和处事态度势必会造成摩擦,甚至争吵。这就需要用信任、包容去呵护,就像玫瑰花需要阳光雨露一般,少了一样便会枯萎。”
他听了细细品味,随后笑着说道:“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可偏生我听了觉得有些道理。”
若溪闻言也笑起来,她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宜宣,希望能把他改造成自己心目中爱人的模样。成亲半个月,若溪冷眼旁观她对两位姨娘确实不上心。刚成亲两日,梁姨娘花枝招展的在他跟前晃荡,他不喜反而表现出厌恶的样子。对惹人怜惜的罗姨娘也不曾多看一眼,简直是当她们不存在。
欣慰的同时她又有些不舒坦,不管怎么说她们都是曾经侍候过林宜宣的女人,有了新人就如此冷酷对待到底显得薄情。不知道她们的今天会不会成为她的明天!女人的心思就是这般矛盾,还有些矫情,总喜欢把自己逼到角落。
眼下的林宜宣对她百般宠溺言听计从,不知道以后会如何!她穿越过来不过是个被家族放弃的庶女,后来回到韩府步步为营才能站稳脚跟。没想到一朝飞上枝头成了侯府二奶奶,嫁过来长辈不曾为难,夫君宠爱非常,这一切都来得这般突然,让她感觉措手不及。幸福中带着些许的恐慌,有时候一觉醒来还有种在梦中的感觉。
“你会永远对我这样好吗?”她终是问出口,语气里有种对未来的迷茫和忐忑。
“不会!”他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一僵,搂着她的手用力起来,“我会对你越来越好,只要你心里有我,只有我!行吗?”说罢用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极其认真的问着。
他不想继续等待,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若溪心里的想法。问完这句话,他破天荒的紧张起来,生怕从若溪口里说出自己不想听到的话。他的脑子里出现宜浩、刘焕晨甚至是侯静康的脸,心底涌上一股酸酸的味道。
若溪迎上他的眼神,“行”这个字不假思索的涌上来,却生生卡在嗓眼里。他的心里会只有她吗?柳烟呢?那个像柳叶一般柔弱薄命的女人!他不是在她灵前发誓不娶妾吗?他娶自己进门不也是她的遗愿吗?
进门的这些日子,她感受着宜宣的好,宜宣的宠溺,两个人在慢慢靠近甚至开始交心。可是柳烟这个名字却总是在关键的时候跳出来,生生横在她们之间。若是他忘了柳烟,她会怀疑他对爱情的理解,更不想要这种丝毫没有价值的爱情;若是他忘不了柳烟,又怎会给自己想要的爱情?
她陷入了矛盾纠结之中,隐隐有些心疼。原本以为自己把心保管的很好,可宜宣早已经悄然入侵。面对他想要的承诺,给与不给,她都要不可避免的受伤了!
等不到想要的答案,宜宣的眼神越发的幽深起来。他盯着若溪低垂下去的眼帘,心里突然一痛,觉得她没心没肺!
难道她就看不见自己的好,自己的付出吗?成亲的这些日子,他掏心掏肺整个人整颗心都在她身上,眼下她连一句话都舍不得给吗?还是她心里有别人,根本就容不下自己!该死,是谁?
他的脸色难看起来,搂着若溪的手青筋暴起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啊!”若溪感觉到疼痛忍不住轻呼起来,他这才惊觉的松开手。
“很晚了睡觉吧。”他没有像往常那般紧张若溪,而是淡淡冷冷的丢下一句然后翻过身去。
若溪见状眼神一滞,盯着他的后背一肚子委屈。为什么生气,她还没有回答,而且他凭什么要求自己心里不能有旁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敢说心里没有前妻吗?
她也生气的翻过身去,两个人就背对着背谁也不理睬谁。这个夜晚似乎很漫长,很难熬,若溪觉得小腹和腰难受起来。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她把身子蜷起来试图好受一点,可坠涨一波一波简直要命。为什么这样难受?这副身子到底有些瘦弱,不过是吃了一口水果沙拉而已。
“嗯哼~”一声吟呻从她紧咬的唇边溢出来。
背对着她的宜宣怎么可能睡得着?他一直清醒的听着若溪的动静,这声吟呻让他心疼不已。一定是她的小腹又疼了,他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转身过去把她捞进怀中。大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揉着,无奈地说道:“不让你吃生冷的东西你偏不听,现在吃苦头了吧!”
一股暖流从小腹扩散,登时驱散了不少坠涨的感觉。若溪闻言越发的委屈,闷声回道:“若是因为吃了水果沙拉早就该疼了,不过是气血逆行罢了。”
“你……唉,别气了,睡吧。”他往若溪那边蹭了一下,下巴扒在她的头顶,到底还是认输说了软话。
若溪不再言语,选择忽略刚刚的事情,她实在是不想追问他对柳烟的感情。宜宣也不想再要那个答案,更不想去追究她心里是否有别人。两个人都唯恐从对方嘴里听见伤人的话,一致的选择了回避。
可有些事不是假装不存在就会消失,两个人虽然如前几日那般亲密的相拥,心境却大不相同。
第二天,宜宣和若溪带着两个孩子去见侯夫人。虽然若溪每日都会把逸浚的情况回禀给侯夫人,她也清楚的知道孙子穿了特殊制作的鞋已经能像正常孩子一般行走,但是在见到逸浚走进去的那一刻,她还是掉泪了。
她不想让逸浚瞧见,忙扭头拭去眼角的热泪,扭头笑着招呼他过去。逸浚不忘给她请安见礼,然后才走过去。她拉住逸浚的手,慈爱的抚摸着他的头,一肚子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把孩子教的很好!”她朝着若溪笑着说道,心里在为自己当初的决定而庆幸,“走,咱们去安福居见老太君,昨个儿我就说逸浚要去请安呢。”
侯夫人带着若溪和孩子们去了,一大屋子人都在里面等着,难得的齐全。可能大伙都听说了逸浚能走还要去学里的事情,都过来想要瞧个究竟。
逸浚一走进去,众人的目光便全部集中在他身上。若溪见了不免为他担忧,这架势场面可不是一般孩子能承受的,更何况他是个自卑、内向又敏感的孩子!
却见他稳稳当当走到中间,一撩袍子跪下给老太君磕头,高声说道:“逸浚给老太君磕头,久不来请安让老太君惦记了。”
“好孩子,快起来到我跟前来!”饶是老太君一向沉稳,此时的声音里也多了些急迫和欣喜的味道。
他站起身,在众人或慈爱,或探究,或阴晴不定的目光中一步步往前走。他的脚步稳健,丝毫看不出任何的异常。
“好!好!”老太君见了连声说着,还朝着若溪满意地点点头。
“去学里有先生教,总比在家里自己看书强。虽说你父亲亲自教导没差,可他毕竟忙得很,有时候顾不上你的学业。”老太君让逸浚就坐在自己身旁,“一会儿就跟着你五叔、九叔去,到了学里对先生要尊敬,念书要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