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保安团-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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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祥忙道:“咱们看不见,小鬼子就能看得见?咱们不是专门进行过夜战训练吗?”
要是其他的部队不能打夜战也还说得过去,因为那个时候的中**队营养不良,战士大多都有夜盲症。可97军不同,郑卫国是不惜重金改善了部队伙食的。另外,日常训练中也有争对夜间作战的训练,一些注意事项交待的很清楚,部队也反复演练过,只是缺乏实战经验。
李大壮沮丧地说:“别提了,小鬼子真是邪门,不管怎么黑都能发起攻击。而且他们专打咱们的机枪阵位,一打一个准儿,搞得重机枪全他娘的哑火了。”
在夜间,机枪枪口处的火焰特别明显,日军士兵枪法又好,自然是一打一个准儿。
李大壮突然停顿了一下,惊慌地说:“不好了,二营吃了大亏,我要亲自顶上去。赵旅长,我求求你了,援兵再不来,咱们旅就要打光了!”说着呯得一声挂断了电话。
在没有夜视仪器和全天候作战能力的年代,夜战最考验部队的三样东西:第一,作战意志;第二,单兵战力;第三基层组织能力。不幸的是,在这三点上,97军远远赶不上日军,大败亏输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赵云祥没有想到情况恶化到这种地步,他愣愣地把电话搁在机子上,声音吵哑地说:“老黄,咱们手上还有预备队吗?”
黄副旅长摇了摇头,说:“没有了,刚才四营顶不住,我已经让旅部警卫连上去了!”
赵云祥想了一下,说:“不能这样打下去了,咱们得出绝招,不成功便成仁!”
黄副旅长奇道:“什么绝招?”
赵云祥说:“你还记得军座说过的终极夜战吗?”
黄副旅长浑身一激灵,忙道:“那是小规模、遭遇战、游击战用的。眼下敌我两军加起来可是有两三万人了,战线又铺得这么长,能管用吗?”
赵云祥断然道:“想要败中求胜,只能用这招了!”说着把旅部的通讯员全叫了过来,对他们下达命令:“传令下去,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任何部队都不许后退一步,所有部队原地不动,向所有移动的目标开火。打到全部不动为止!”
通讯员大概从没有听过这样疯狂的命令。惊呼道:“啊?”
黄副旅长这时也想通了,说:“啊什么啊,马上去传达命令!另外,告诉战士们。没有把握不要开火。以免白白的暴露目标。”
一名通讯员突然问了一句。说:“旅座,副座,要是传达不到位怎么办?”现在天这么黑。不少部队又已经溃散,很有可能没法传达。
黄副旅长皱起眉头,一连想了好几个办法,不过都不是很好。
赵旅长摆摆手说:“让前线指挥员想办法吧,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
命令迅速传到了各营连,战士们惊疑了一阵之后,很快执行起来。部队以前在搞夜战训练时曾经介绍过这种战法,但并没有实际操作过。这下好了,一个难得的实战机会就摆在大家眼前。
由于97军突然放弃了攻击和移动,战场上突然安静了下来。日军指挥官愣了愣,嚎叫道:“压几给给!”
日军士兵跟往常一样,高喊道:“板载!”端起刺刀就向前冲去。
呯!呯!呯!哒哒哒……哒哒哒……战士们都趴着不动,那么移动的肯定是鬼子,于是步枪、机枪同时开火,打得小鬼子惨叫连连。
日军指挥官很快发现不对劲儿,但具体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却说不上来。于是又接二连三地发起了几次进攻,结果每次都在97的防线上撞得头破血流。
这一下,日军指挥官再傻也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加上97军的传令兵不断地喊话,日军中有不少人精通汉语,很快明白了其中的奥秘。
于是日军也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生怕被突然其来的子弹夺去生命。战场上再度安静下来,除了风声、水声、虫鸣声,再就是双方战士粗重的呼息声了。
井上得知前线的情况,忙拿起电话准备向酒井隆少将报告,谁想到跟本就接不通,一连拨打了好几次都不行。就在他生气地放下电话的时候,叮零零,电话机突然响了。
“八嘎,你这个混蛋,为什么接不通电话!”井上刚接起电话,酒井隆气极败坏的声音就从听筒里面传了出来。
原来,日军的电话机都是通过野战交换机联系的,类似于程控电话,可以自动设定拨打,只是能接入的电话数量非常有限。当双方同时拿起电话机拨打电话时,都处于占线状态,当然就打不通了。
井上吓了一跳,忙解释原因,没想到酒井隆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又怒斥道:“前线的枪炮声为什么小了下来?不要狡辩,限你在十分钟之内重新组织进攻,否则军法论处!”说着呯的一声挂断了电话,震得井上把头往旁边一甩。
参谋忙问道:“阁下,旅团长怎么说?”
井上苦笑道:“旅团长阁下根本不听我的解释。不行,这件事情一定得向他汇报清楚才行!”
说着又拿起电话开始拔打,没想到又拨打不通了。他试着放下电话,但并没有电话打进来,再重新拨打却还是打不通。
井上这下是真急了,可是再急也没用,电话就是不通,于是只得发电报跟旅团部联系。
参谋建议说:“阁下,咱们还是重新组织一次进攻吧,不然旅团长那里没法儿交待!”
井上没办法,只好下令部队再次发动攻击。不用说,又是伤亡惨重地败下阵来。而且通过这段时间的喘息休整,33旅和34旅都已经缓过劲儿来了,部队建制也恢复了不少,反击的力度自然更大。
由于败得太惨,很多日军伤员被遗弃在野地里。这些伤员大多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躺在地上大声惨叫和咒骂。这种情况让日军士气大跌,再也没有之前那么骄狂了。
日军指挥官无奈之下,调动部队试图救回那些伤员,可是稍一动弹就会遭到猛烈的攻击,原先的伤员没救回来,反而添了不少新伤员。这一下,小鬼子们都傻眼了,士气也迅速跌到了冰点。
酒井隆被土肥原在电话里面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刚放下电话就看了前线发来的紧急电报。这一下,酒井隆也傻眼了,进攻吧,伤亡惨重不说,还不一定攻得下来。不进攻吧,97军耗得起,他可耗不起,土肥原还等着他把部队调到别的方向阻击**呢!更要命的是,部队在前线跟97军犬牙交错,想顺利地撤下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由于事态严重,酒井隆不敢隐瞒,马上把情况报告给了土肥原。土肥原狂怒了一阵之后迅速冷静了下来,这种调节能力得益于多年的情报工作。
一名军需官急匆匆地赶到了位于罗王寨的指挥部,敬礼道:“师团长阁下,军需官白根义男向您报到!”
土肥原从地图前转过身来,突然问道:“白根君,毒气弹还有多少?”
第二百四十六章 毒气的阴云
26号凌晨,得知南岸的战况已经趋于稳定,郑卫国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周参谋长见他十分疲惫,就劝道:“军座,您先睡一会儿吧!有卑职守在这儿就行了。”
郑卫国摇了摇头,说:“现在怎么睡得着?走,我们去渡口转转!”
周参谋长忙摆手道:“渡口太危险了,就在附近走走吧!”
郑卫国笑道:“没事儿,不过河就行了!”
周参谋长见劝不住,只好让柱子带了一个警卫班跟上。月色不好,又不敢打火把,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摸黑到了黄河岸边。河边风很大,吹得丝丝湿气扑面而来,让人感到一阵凉意。
“南岸的枪炮声都停了?”郑卫国朝河对岸看了看,可惜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周参谋长站在一旁,笑道:“是的,军座!这个赵云祥还是很有魄力的,一招险棋压得小鬼子一夜不敢动弹!”
郑卫国突然想到了什么,惊讶地说:“你是说小鬼子到现在还守在我军阵前?”
周参谋长哂笑道:“这是他们咎由自取!小鬼子昨天晚上也是搞得穿插分割包围那一套,打到最后敌我双方犬牙交错,混在一起,想要撤退哪儿那么容易?”
郑卫国摇了摇头,面色凝重地说:“不对,这里面有古怪!土肥原现在兵力不足,又要承受**各部的四面围攻,不可能任由这么大一支部队白趴一个晚上。”
对于土肥原来说。时间就是生命,每多耽误一分钟,全军覆灭的危险就大上一分。撤退时虽然会损失掉部分兵力,但对于他来说并非不能承受。现在日军继续趴在渡口附近是没有什么损失,可等到天亮之后97军从四面合围伤亡只会更大。要是郑卫国心狠一点,拼上一两个旅,击溃这股日军也不是不可能。
周参谋长沉默了片刻,猜测说:“军座,我刚才跟战区联系过了,据说昨天下午到晚上友军各部都吃了大亏。一时半会儿只怕帮不了我们什么忙。换句话说。土肥原并不急着退兵,甚至有可能再从其它防线抽调兵力过来!”
郑卫国大吃一惊,说:“走,我们先回指挥部。把情况弄清楚再说!”
回到指挥部以后。郑卫国让通讯营跟一战区长官部取得了联系。很快知道了一个大致的情况。至于再详细一点的军情,一战区也弄不清楚。因为**的情报部门真的很差劲,下级军官又习惯性地谎报军情。没有多少可信度。
王奇峰副军长、段双虎副师长、张东凯副师长,还有前来视察的战区张副参谋长闻讯之后,都匆匆赶到了97军指挥部。
段双虎性子急,进门就问:“军座,参座,我军各部现在进展如何?”
郑卫国对周参谋长说:“既然大家都到了,你就把战区发来的战情通报给大伙儿讲一讲吧,也好让大家心里有个底。”
周参谋长点点头,走到作战地图前,说:“好,诸位长官请看!”说着一边指着地图,一边把当前的军事态势和友军的战斗经过大致讲解了一下。
据周参谋长介绍,随着战情的变化,目前**大概可以分为五个方向。第一,陈留口其及附近的97军;第二,曲兴集方向的胡宗南部第一军;第三,罗王车站的64军,74军;第四,许楼(兰封城东南)方向的桂永清27军;第五,兰封车站(兰封城正南)的宋希濂71军(第88师已经归制)。
曲兴集方向,胡宗南部第一军顺利地扫清日军的部分外围据点,比如高堂寨,但迟迟未能攻克曲兴集的主阵地,也没能打通与97军的联系。历史上,第一军一直到兰封会战结束也没能拿下曲兴集,至于陈留口也是在27号与74军合力拿下的。
进攻罗王车站的是64军,原属粤军,战斗力一般,但装备极好,像他们的lefh…18型105毫米榴弹炮就算是中央军也不多见。昨天进攻罗王车站,这种火炮就立下了大功,李汉魂军长下令将它们推到阵前抵近射,一阵猛轰之后,把日军临时构筑的工事全部被击垮。
64军将士们趁势从缺口处杀进了罗王车站,日军兵力不足,只能拼死顽抗。眼见就要取得胜利了,没想到小鬼子突然施放毒气,可怜的**将士猝不及防,又缺乏防毒装备,一时伤亡惨重,最后不得不退了出来。
兰封县城东南方向的许楼也是日军的一处重要据点,相当于兰封城的南大门,负责进攻此处的是第27军46师,也就是中央陆军教导部队残部。
固守许楼的则是刚从东面撤下来59联队,他们于24号退守此处之后就拼命地修筑工事,到25日下午,已经将工事营造地非常完备。另外,原本配属右纵队的部分炮兵部队也跟他们一起行动,所以火力、兵力都比较强大。
中央陆军教导总队虽然名头很大,但是战斗力真的很差,因为他们从官到兵没有几个打过仗,大多是直接从军校学生中抽调精英组建的,其目的也不是为了打仗,而是让军校生们实习,以便培养军官。
部队赶到许楼外围后,连续冲击了几次都没能攻下来,反倒折损了不少骨干和敢战的士兵。138旅旅长马威龙急了,亲自赶到前线督战,不料日军突然炮击该区域,致使马旅长和几名卫兵当场殉国。
当时,他的部下萧团长说日军炮火太厉害,让马不要到前线去。
马旅长说:上级指挥官怕死,不能身先士卒,还怎么激励士气?于是坚持前往。没想到竟然身殉于此。
马威龙旅长在教导总队名气很大,是南京会战中坚持到最后一刻的英雄(跟小桂子弃军逃跑成为鲜明对比)。他的牺牲让教导总队的战士们非常悲痛,但也吓破了不少军官的胆。马旅长战死之前,46师还发起了几次进攻,等他战死之后部队就再也无力攻击了。
本来兰封以南是归桂永清的27军负责的,但36师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46师也丧失了战斗力。71军军长宋希濂只好把87师调过来应急。
唯一取得战果的是71军88师。师长龙慕韩因为善自弃守兰封被押去了武汉(后被枪决),但他的部下却打了一个翻身仗。他们经过一番苦战之后拿下了兰封车站,使得兰封城直接暴露在71军的火力之下,并且将许楼的59联队和兰封城的第2联队一分为二。切断了他们的联系。
听完战情通报。大伙儿都闷着不做声。只有段双虎瞪着眼睛问道:“这就念完了?”
周参谋长点点头,说:“目前从战区获取的情报就是这些了。当然,有几路**像71军还在进攻,说不定天亮之后会有好消息传来。”
段双虎摆摆手说:“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咱们97军呢?”
周参谋长奇道:“你不是一直在军部吗。怎么还问我?”
段双虎解释说:“昨天半夜里南面送了一大批伤员过来。我就跟着去野战医院,没想到去了之后就被抓了壮丁,一直忙到现在才回来。”
周参谋长哦了一声。又把97军渡河部队的情况讲了一下。
段双虎一听,连说不对。
周参谋长笑道:“你跟军座倒是所见略同!说说看,是什么地方不对?”
段双虎嘿嘿一笑,说:“小鬼子这般反常,肯定是跟咱儿玩阴的,只是我一时还没想清楚是怎么回事!”
郑卫国摇了摇头,又对其他几名军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