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当权-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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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他们打,这都动手了,不让他们打个痛快,他们自己也不痛快。”孟岩挥了挥手。
巡察使衙门这个笑话是肯定是出了,既然出了,那何不出到底呢?
“大人,这样下去,成何体统?”
“无妨,等没力气了,自然就停下了。”孟岩道,“天行,让院子里的人都出去。”
“喏,大人!”林天行开始伸手赶人,将院子里围观的其他人都赶了出去。
“张大人,李大人,本官给你们清场了,你们可以尽情的较量一番,汤药费本官包了!”孟岩大声道。
听到这一声,张瑄和李铎都不由的松了下力气,分开对方,气喘吁吁的看着对方。
“李铎,你还打不打?”
“打,怕你呀!”李铎咬着牙,披头散发,眼角还有一块青了,张瑄个头比他高,有优势,扭打中吃亏不少。
“打就打,再来!”张瑄双手支撑着膝盖,不停的喘着气,身上的绸缎袄子几乎被李铎扯烂了。
“大人,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无妨,有本官在,只要还有一个口气,都能给他拉回来!”孟岩摆手道。
是呀,孟岩可是大夫,而且医术高超,他说这话,还真没有人不相信他能做到。
“孟大人,你是不是看着我们两个人打成这样,你很高兴?”张瑄突然一扭头,冲孟岩问道。
“高兴,本官当然高兴了,巡察使衙门的左右巡察在衙门里打架,这多么光彩的事情,本官岂能不高兴,要不了多久,这京城大街小巷全都知道了,巡察使衙门一下子出名了。”
张瑄脸色讪讪,李铎也哆嗦了一下,脸色很是不好看。
“其实京城的百姓还都不知道有个巡察使衙门,这下好了,托二位的福,出名了!”孟岩微微一拱手道。
张瑄和李铎二人怔怔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
“二位继续呀,这打架总该有一个输赢,本官也很想知道你们二位的战斗力如何,这日后也好量才使用呀?”孟岩手一指两人。
两个人都低下脑袋,脸色发窘。
“怎么,现在知道丢人了?”
两人一声不吭。
“哼,看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大街上的乞丐都比你们强多了,自己弄一下,再来见本官!”孟岩冷哼一声,丢下一句话。
“下官张瑄、李铎参见大人!”
“没伤着哪儿吧?”
“没,没有……”两人对视了一眼,期期艾艾的低头回答道。
“那就是不用本官付医药费了?”
“不,不用。”两人脸色讪讪,李铎还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眼角的乌青。
读书人虽然斯文,可下起手来,一点儿不比武夫轻多少,李铎的眼角起码挨了张瑄七八拳。
“既然不用,那就说说吧,你们俩是怎么回事,同衙为官,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要学街上的地痞流氓,喜欢用拳头说话?”孟岩问道。
“大人,您不是不知道,这东厂实在是太目无法纪了,敢公然袭击朝廷衙门。这跟造反有什么不同?”
“东厂造反,你有证据吗?”
“那些被杀的死人不是证据吗?”
“你能证明那些人是受人指使,还是自己发昏了?”孟岩反问一声道。
“大人,那不是您……”张瑄辩解道。
“张大人,你别忘了,我们的对手是东厂,死无对证的事情,你非要扯上,到时候被东厂反咬一口,不但你自己倒霉。连大人跟巡察使衙门都跟着一块儿倒霉!”李铎斥道。“你是不是想巡察使衙门一件案子没办完,就彻底关张了事?”
“李大人要是害怕,算我张瑄一个人的!”张瑄道。
“你说算你一个人,就是你一个人了。你既然到了巡察使衙门。你犯了事。大人是不是得替你担着,你做事之前有没有考虑连累别人?”李铎呵斥道。
“我,我……”
“李大人。本官倒不是怕连累,只是这样的牺牲到底值不值得,如果能够扳倒东厂,那我不做这个巡察使,并没什么,甚至命没了也不在话下,问题是,就凭你一道折子能参倒东厂吗?”孟岩冷冷道,“即使圣上惩戒了东厂,可它背后的人还是安然无恙,到时候,东厂没了,再开一个西厂就是了。”
“这,这……”张瑄立马感觉额头背后冷汗淋漓。
“本官知道你嫉恶如仇,一腔正义,可斗争也要讲究策略,你见过几个死谏能够成功的,到时候,你是成了铮臣,忠臣,我们就都是奸臣,佞臣了?”
“要是一腔热血都能解决问题,恐怕还轮不到你!”
“大人,张瑄错了!”
“你还知道自己错了,起码还不是无药可救!”孟岩冷哼一声,“回去好好反省,把你写的折子给我!”
“大人,下官不打算参劾了!”张瑄愕然道。
“让你交上来,你就交上来,啰嗦那么多干什么?”孟岩一拍桌子道。
“是,大人!”张瑄从衣袖内取出早已写好的折子,走上前去,放在孟岩面前。
“好了,你去吧,做你该做的事情!”孟岩一挥手。
“喏,下官告退!”张瑄低头退了出去。
“李铎!”
“下官在!”
“今天是你先动的手?”孟岩冷哼一声。
“是。”李铎吓得哆嗦了一下,别看孟岩年纪比他小,可是这发起脾气来,那是不怒自威,刚才亲眼看到他处置张瑄,那听得他自己也是心惊肉跳。
“本官最不喜欢的就是自己人对掐,你们倒好,给树了一个坏榜样,这让外面的人如何看我们巡察使衙门?”孟岩呵斥道。
“大人,这张瑄说话实在难听,他骂我是缩头乌龟,还说下官是您的狗腿子,下官我实在是气不过,就动手理论了一下,谁知道,他也不知道哪根弦儿搭错了,一把就把我揪了出来,这才打了起来……”李铎讪讪道。
“张瑄的折子你看过了?”孟岩问道。
“看过了。”
“写的怎么样?”
“读了,让人义愤填膺,热血沸腾,好文采!”李铎点头道。
“那你说说看,本官该不该把这折子呈上去?”孟岩不动声色的问道。
“大人,下官认为,不能。”
“为什么?”
“大人不是说过吗,斗争是要讲究策略的,依照圣上对东厂的信任,恐怕会适得其反。”李铎道。
孟岩当然知道这一点,张瑄在折子里罗列了十条罪状,把东厂说的祸国殃民,是罪恶的根源,一无是处。
可他也不想想,东厂是谁建立的,是为谁服务的,他骂东厂,把东厂说的这么不堪,那岂不是东厂背后的皇帝?
皇帝爱惜羽毛,珍视名声,这么一道折子递上去,那跟指着鼻子骂他又有什么区别?
东厂可是皇帝自己的鹰犬,走狗,打狗还的看主人不是?
“那就不参了?”
“大人,下官觉得,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东厂这么多人,难免有些害群之马,良莠不齐,所以……”
“那就参曹吉祥御下不严,以致部下胡作非为,还有,那些死人的身份查清楚了吗?”孟岩问道。
“大人,他们都是东厂麾下的番子,为首的贺人杰是东厂的档头。”李铎错愕的一抬头。
“本官说的是他们还有一层身份?”
“还有,什么?”
“圣教余孽!”孟岩眼中光芒一闪。
“大人,这……”李铎浑身一震,这是给东厂的人挖坑呀,死人不能说话,也就不能辩解,而东厂还不能为他们辩解。(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七章:胆大妄为的孟岩
“大人,说他们是圣教余孽,得有证据呀?”李铎被孟岩的栽赃陷害东厂的手段给吓住了。
这是“硬栽”呀,给死人栽赃,那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来的。
“找证据的事情,就不用你担心了,本官自有办法。”孟岩道,“你按照本官的思路草拟一个折子,不要署名。”
“喏,下官这就去拟折子。”李铎答应一声,他身上已经烙上孟岩的印记,同坐一条船了。
李铎虽然科道官,还是言官,但是他比张瑄要开通的多,张瑄这个家伙有些迂腐了。
“来人,把蔡先生请过来!”
“喏!”
“公子爷,唤老朽何事?”
“蔡先生,圣教之人都有哪些特征,比如身上有纹身或者印记什么的?”孟岩一张嘴就问道。
“公子爷,您这是要做什么?”蔡晋吓了一大跳,怎么无缘无故的扯上“圣教”了。
“嫁祸东厂。”
“嫁祸东厂?”蔡晋眼珠子一下子瞪圆了。
“死人是没有办法为自己辩白的,不是吗?”孟岩道,“本官说他们是什么,他们就是什么,对不对?”
“可是公子爷,他们的身份都已经确定了,是东厂的人呀?”蔡晋还是不太理解孟岩为何要这么做。
“东厂的人就不能有另外的身份?”孟岩道,“本官这是在帮东厂呢!”
“帮东厂?”蔡晋有些明白了,东厂为何劫狱。做下这么大的案子,圣上必然暴怒,东厂是自己的爪牙,除了这件案子,还干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
东厂还有没有必要存在了,这都是有可能的。
东厂的权力来自谁,自然是皇帝了,可案子发了,圣上却没有任何旨意下达东厂。
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旨意才是最可怕的。
王振没有在高让等人面前说,可他自己心里清楚。皇帝极有可能动了废除东厂的念头。
如果这件案子一传开。朝野一发酵,东厂裁撤势必会引起新的一轮权力斗争。
眼下大明朝廷看似繁花似锦,可内部已经空了,朝廷连远征在外的将士的军饷都发不出来了。
再这么内耗下去。势必会让西北的那只野心勃勃的狼有所动作。
而孟岩则从另外一个角度考虑问题。皇帝设立东厂目的是监察百官以及制衡锦衣卫。
如果东厂倒了。锦衣卫一家独大,那皇帝势必寝食难安,没有东厂。也会搞出一个西厂出来。
与其让皇帝猜疑,再搞出一个什么厂出来,还不如保留东厂,最大限度的削弱它,让皇帝不再像以前那般信任。
东厂倒了,锦衣卫就成了外臣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要知道,锦衣卫再这些人眼里,那也是鹰犬,特务。
二十年前的那场内乱,记忆还不算太久,一旦跟“圣教”扯上关系,必定会让朝野神经再一次紧张起来。
而东厂沾上了,那打压是必须的,有人倒霉也是必须的。
“圣教为什么劫狱,不论白焦氏还有白素心都跟圣教没有任何关系呀?”蔡晋道。
“白素心跟圣教没有关系,可白焦氏就未必了!”孟岩嘿嘿一笑,孙太后,这么一尊大人物,他一直想不到用什么办法与之对抗,但是现在,他想到了。
“白焦氏……”蔡晋浑身一震。
孟岩的这个想法太过大胆了,而且矛头直指宫中那位高高在上的孙太后。
“公子爷,这么做稍有不慎,恐怕就会粉身碎骨呀!”
“我知道,但是如果不斩断那只从宫中伸出来的手,我们根本无法拿下焦氏姐弟,这一次如果不是我亲自报恩寺,又怎么会发现他们居然暗中替换了何文东?”这是孟岩回来的路上一直思考的问题。
用何文海替换何文东,很显然,何文东知道和掌握了一些有关焦氏姐弟的秘密,替换了,假的何文东不知道这些,到时候不但白素心的案子会翻不了,而且焦氏姐弟也会平安无事。
他们的目标是保护焦氏姐弟!
东厂的人不可能一边安排人劫狱,一边又安排人替换何文东,这两件事自相矛盾。
东厂,那日赤还有了因和尚,这属于三个不同的阵营,了因和尚为了保守秘密自己了断或者是被人灭口了。
那日赤也被放走了,孟岩手中有价值的就只剩下一个格尔木,但是他并不很乐观,能从他的嘴里掏出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白焦氏身上可能涉及到宫中的一些暗事,这些暗事跟孙太后是有关系的。
否则孙太后不会出面让王振保一个民间女子。
牵扯宫内的暗事,这才是他目前遭遇到最的困难,孟岩对白焦氏掌握了什么秘密不感兴趣,但是白焦氏势必会用自己掌握的秘密作为保命符。
这样一来,就把宫中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后给牵扯进来了。
孙太后要保白焦氏,她不能违背祖宗国法,直接下令孟岩放人,那不合规矩,势必会引起朝野反弹。
只能暗中施展一些手段,让他无法追查下去,无法定白焦氏的罪,这也是为什么了因用长相跟何文东差不多的何文海换掉何文东的原因。
什么人指使了因干的这件事,现在了因死了,等于说断了线索,要查了因的过去,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件小小的杀人案,居然把这么多人牵扯进来了,而且还是乱成一团,理都理不清。
“天行,备车,本官要去郭府!”
“喏!”
马车在郭府门前停下,郭小超出来迎接。
“郭叔呢?”
“老爷在书房。傅大人和赛大人都在!”郭小超道。
“正好,我有事找两位叔叔商量。”
郭怒书房。
歪头听了郭小超的禀告,郭怒点了点头:“让他进来吧,都不是外人。”
孟岩进来之后,给郭怒、傅啸尘还有赛霄宇一一见礼。
“坐吧。”郭怒淡淡的吩咐一声。
“郭叔,傅叔,赛叔,小侄是来向三位讨主意来了。”孟岩坐下说道。
“怎么了,你遇上什么麻烦事儿了?”
“今天上午,我手下左右巡察在衙门里打起来了。”孟岩说道。“这两读书人别看平时斯斯文文的。打起架来,那还真有那么一股狠劲儿。”
“张瑄和李铎?”
三人面面相觑,虽然说锦衣卫的消息灵通,但还没那么迅速。毕竟这关起门来打架。传到外面还的有一个时间过程。
“为了什么?”
“张瑄要上折子。弹劾东厂十大罪状,请求圣上下旨废除东厂!”孟岩道。
“咝咝……”
“李铎是赞同张瑄的意见了?”郭怒问道。
“是的,两个人为了这个折子吵起来。继而大打出手,闹的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