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当权-第3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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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路跟着孟大人追查钦犯母子的下落,到了十里铺,喜公公装病,派小人去镇上买药,趁机去悦来客栈,去见一个叫扈三娘的女人,将孟大人行踪告之……”
“住口,住口,你个无耻的东西,吃里扒外,诬陷自己的上司,敢当何罪……”
“高公公,你这是干什么,莫非你想杀人灭口?”孟岩拦在了气急败坏的高让面前。
王振气的眼中杀机闪动,他还是小瞧了孟岩,居然完全洞悉了喜宁的计谋。
现在基本上肯定,喜宁是被谋杀的。
“孟大人,此人满口胡言,莫非你相信了?”高让问道。
“本官为何不信,其实,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本官的监视之内,喜宁装病,他太天真了,不知道本官还是一名大夫,有病没病,本官看不出来?”孟岩嗤笑一声。
“孟大人既然发现喜宁的不轨行为,为何不将其抓起来审问呢?”王振问道。
“俗话说,放长线钓大鱼,本官总要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吧?”孟岩道,“于是,本官就悄悄的设下一个局,并且请梁松队长帮忙。没想到,喜宁果然上当了。”
“喜宁勾结黑虎山的匪寇意图劫持钦犯汤夫人母子,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无定庵中,那个孩子是命人假扮的,所以。他们上当了,所有人被本官一网成擒!”孟岩道
“什么?”高让和王振都大惊失色,如今精密的计划,堪称完美,居然还是失败了。
梁松!
王振和高让同时捕捉到这个“名字”,很显然,梁松一定是当了叛徒。
不然就凭他们人数众多的情况下,怎么还会被人数少的孟岩一伙儿给一网打尽了呢?
“怎么样,高公公。王翁,要不要本官将他们都押过来,一一把经过说给二位听一下?”孟岩戏谑的问道。
“喜宁勾结盗匪,图谋不轨,孟大人应该抓回来,交给有司审讯,明正典刑,为何却动用私刑。将人杀死呢?”王振一咬牙,喜宁不会无缘无故的死的。定然是孟岩报复,先下手为强,制造一起意外死亡的假象。
喜宁自己更加不会自杀,他只要回到京城,他和高让等人必定全力营救。
就算罪名坐实了,也未必会判处极刑。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喜宁是被孟岩设计害死的。
孟岩设计害死喜宁,居然还敢大摇大摆的把尸首给送回来,这简直就是一种羞辱,而且还是当众羞辱。
太狂妄。太嚣张了!
“孟大人,圣上让你和喜宁一道追缉钦犯,定下十天期限,眼下八天过去了,你可有线索?”
“王翁这是在问本官吗?”
“废话,老夫不是问你,难道是问地上的那个死人吗?”王振勃然大怒。
“十天时间不是还没到嘛,本官无可奉告!”孟岩傲然一笑,对王振的根本不予理睬。
“你,你好大的胆子,你算什么东西,老夫问你,你竟敢不答?”
“你又是什么东西,本官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本官是圣上的臣子,又不是你的臣子,莫非你王振有不轨之心,要弑君篡位?”孟岩反驳一声。
“老夫是好心问你,你居然如此污蔑老夫,来人!”王振真的是怒了。
“怎么,王翁是想要教训一下本官吗?”
“不错,老夫今天拼着被主子责罚,也要教训一下你这个不知道尊卑的小子!”王振指着孟岩怒喝一声。
“看来,不打这一架,本官是回不去了?”孟岩无奈的一摇头道,“这世上,好人真的难做!”
“给我上,拿下,拿下……”高让也兴奋起来,挥舞的双手,不断的给东厂的番役们下达围攻的命令!
“小超,待会儿你我为首位,先冲杀一阵子,然后你带着兄弟们往外冲,我来断后,他们人多,咱们不能硬拼,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孟岩望着冲过来的番子,低声对郭小超道。
“大人,您这风头出大了,明天估计参你的奏折会把通政司大门给堵上的!”郭小超跟着孟岩,逐渐放开了,胆子要比以前大的多了。
要换做以前的郭小超,绝对不敢做出这样“离经叛道”的疯狂之事来。
“结阵!”孟岩高喊一声,十个人迅速的走位,变成一个菱形的战斗阵型。
这是一种攻击阵型,可以看得出来,孟岩并没有把这些东厂的番役放在心上。
“杀!”
孟岩爆吼一声,手中天狼刀连着刀鞘一起砸了出去,迎面而来的一名东厂番子吓的亡魂直冒,直接就被劈的吐了一口血,凌空飞了出去。
好强的力量!
番子们被吓到了,这一下就把人劈的吐血,这还是人家手下留情了,没有出刀,要是出刀的话,岂不是早就没命了。
站在阵外的王振和高让都忍不住心肝儿猛颤,这家伙也太生猛了,都听说孟岩战斗力高的吓人,可没亲眼见过,便不觉得什么,现在看来。
传说中说的那是一点儿不差呀!(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七章:谁敢伤我郭怒的女婿
“王振,你以为这些凭这些废物就能让本官就范吗?”孟岩哈哈一笑,手持天狼刀,刀鞘尖头指着王振。
王振气的浑身发抖,他还从来没有这么丢过面子,除了张老太后在世的那一次!
那一次他差点儿脑袋就掉了,自那之后,他小心谨慎了几年,直到张老太后故去。
“太无法无天了,上,给老夫上!”
“住手,王振老匹夫,你敢伤我郭老虎的女婿?”嘭的一声巨响,东厂的大门被人撞开,一队队锦衣卫冲了进来,为首之人正是郭怒,一身大红蟒袍,玉带,虎目之中带着杀气。
“郭怒!”王振恨的几乎要把一嘴牙都要崩断了。
“岳父大人,你怎么来了?”
“哼,我要是不来,明天我女儿拜堂岂不是只有一个人了?”郭怒道。
孟岩脸色讪讪,不好意思的道:“怎么会呢,您还不相信我吗?”
“我信你,我信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郭怒没好气的道,他都不敢轻易的跑到东厂来砸场子。
这小子胆子还真是无法无天了,居然上门来打脸了。
真是给他长脸了!
“郭大人,你这算什么,带着人闯入东厂,意欲何为?”王振斥问一声。
“本官只是来接人的,难道这样也碍着你了?”
“接人,你接一个人,需要带上这么多人吗?”高让也想在王振面前表现一下。
“本官接人带多少人,这跟你有关吗?”郭怒根本没把高让放在眼里。
“郭怒,今天的事情,你要不给老夫一个交代,老夫决不罢休!”王振放狠话道。
“王振,本官怕你不成?”
“郭怒。老夫要到主子面前告你纵容下属,目无法纪,胡作非为!”王振气的指着郭怒。
“好啊,那咱们现在就去圣上哪儿评评理,看今天的事情到底是谁对谁错?”孟岩把话接了过来。
这事儿闹到皇帝哪儿,他倒是不怕。他占着理呢,根本用不着害怕。
“怎么,不敢了?”郭怒也不是怕事儿的,何况现在翁婿一体,就算是无理也要硬三分。
“你,你等着!”王振知道,今天这事儿,闹到圣驾跟前,他绝对讨不到好处。
就算皇帝偏向他。那人家处处占着理呢。
怀疑喜宁是孟岩害死的,证据呢,没证据,根本扳不倒对方,孟岩官小,可他是皇帝信任的宠臣,至少,皇帝现在对他的信任不曾有任何降低。
“王公公。本官好心好意的将喜宁的尸身给你们送过来,不料你们非但不感激。反而诬陷本官,还让人围攻本官,这件事就算你们想善了,本官也不会善了,等着,本官现在就进宫。请圣上评理!”孟岩大声叫道。
“王振,你听到了,我们家石头好心将喜宁的尸身送还,而你们非但不感谢一声,还欲围攻石头。这是不是你们东厂一贯的恩将仇报?”
“郭怒,老夫不与你争口舌之利,你要告,那就告去吧,老夫接着就是!”王振道。
“行,你王振一句话,石头,咱们走!”郭怒一挥手道。
“是,岳父大人!”
郭怒领着孟岩一行大摇大摆的朝东厂门外走去。
“东翁,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不然能怎么办,这对翁婿是成气候了。”王振目光复杂,有些无奈,又有些怨毒。
“喜宁的尸身?”
“找人检验一下,如果真是坠马死亡,那就找块地方埋了吧。”王振叹了一口气道。
“东翁,这明明是那个孟岩……”
“老夫看不出来,可那姓孟的小子摆明了不怕咱们,这说明什么,这一切都被人家算好了,就算你想查,也查不到什么了。”王振道。
“那喜宁不就白死了?”
“白死,哼,姓孟的不是在主子面前立下军令状了吗,到时候看他怎么把人交出来?”王振眼底闪过一丝狰狞。
“对,限期十日,如果交不出人来,同样是要治罪的!”高让也高兴起来。
“就是不知道这姓孟的小子哪里这么大的自信,万一要是让他找到了那对母子,对我们是相当不利的。”王振的长随毛贵提醒一声。
“姓汤的已经畏罪自杀了,而且这汤溁得到的也只是名单和账册的副本,原本早就被郭监军销毁了,没有原本,只有副本,还没有人证,咱们又何须担心呢?”
“原来是这样,难怪东翁让黑虎山的人为我们火中取栗!”
“如果不是这样,老夫也不敢这么做,黑虎山虽然对我们还算恭敬顺从,可别忘了他们也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儿狼,现在是有求于我们,如果让她们得到账册和名单,你们猜他们会不会以此要挟我们呢?”
“东翁说的是,那黑虎山的五当家魔金刚裘天刚还在锦衣卫诏狱关着,她们是一定要将其救出来的,如果让黑虎山拿到了名单和账册,那就有了要挟我们的资格!”
“只可惜,她们不知道的是,就算拿到了账册和名单的副本,对咱们也没有用,老夫只是不想让其落入锦衣卫手中,仅此而已!”王振道。
“东翁高明!”
“现在黑虎山的人落入锦衣卫之手,我想着仇怨定然是结下来,咱们何不将消息通报给那黑虎呢?”
“嗯,不过黑虎山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跟锦衣卫做对吧?”
“在这之前或许不敢,不过现在就未必了,黑虎的女儿和情妇都落入锦衣卫之手,更别说,那裘天刚可能还是黑虎之前某个女人留下的私生子,这三人可都是黑虎的心头肉,他亲自出面都有可能!”高让嘿嘿一笑。
“如此说来,倒是有一番龙争虎斗了!”毛贵笑道。
“就这么办。高让,你赶紧把这个消息通知给黑虎,最好是添油加醋,刺激一下黑虎,这样戏就更好看了。”王振为自己的阴谋算计不禁得意的笑了起来。
“黑虎性刚烈,脾气暴躁。听说对虎妞这个女儿宝贝的不得了,至于那个扈三娘,据消息说,那也是被黑虎视为禁脔,任何人都碰不得,如果我们稍微说点儿什么的话……”
“姓孟的不是气血方刚吗,这男人碰上漂亮女人,还不**,一擦既燃吗?”
“这种事儿是越描越黑。嘿嘿……”
“高让,郭嵩、石彪的关防失窃有消息吗?”王振重点还是关注“关防、秘信失窃”的案子上。
郭敬给他亲笔信才是最要命的,那上面说的事儿,还有人,这要是落到锦衣卫或者对手手里,才是大灾难。
相比而言,汤夫人母子手中的名单和账册副本根本就没有多大的作用。
这汤大人要是没死,这些或许有用。起码有人证和物证,他想要脱身。不容易。
可现在汤溁已经死了,人证没了,谁来证明那名单和账册的真假呢?
名单上的人自己证明吗?
开玩笑,这可都是杀头的罪,谁不要命了?
账册上的东西,那早就抹平了。想查都查不到了,所以,汤溁的案子,王振并不太关心。
唯独这“关防失窃案”,看似比汤溁私通外敌。走私军械来的小,可对王振的威胁才是最大的。
到现在,只能确定的是,东西在宛平驿到京城这段路上丢的,但到底是在宛平驿丢的,还是在路上丢的,东厂用了声东击西,又使了障眼法,三天时间过去了,半点儿有用的线索都没找到。
这可是把王振给急坏了,东西丢了三天,没找到线索这不稀奇,可拿到这东西的人也没弄出点儿动静,这就怪了。
难道偷东西的人不识货,不知道他拿走的是何等重要的物件?
要真是这样,那可真是能把人急死!
“继续找,把人都撒出去,一定要把东西找回来,这是咱们的命,懂吗?”
“是,是,东翁,现在人都撒出去了,只要有消息,马上报告东翁。”
“哼,东西决不能落入锦衣卫的手中,否则,你我脑袋都保不住。”王振训斥一声。
“报!”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说,什么事儿?”来人被高让一通训斥,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
“东翁,锦衣卫判官到了易县,抢下了汤溁的尸身,先正护送赶回京城,郭监军一路跟随,请东翁拿个主意!”
“又是那个女人,她怎么总是跟我们过不去?”王振闻言,不禁骂了一句。
“东翁,一旦让他们验尸,那汤溁畏罪自杀的假象就瞒不住了。”高让有些焦急。
“判官怎么会去了易县,你的人都干什么吃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吗?”王振怒斥道。
“是让失职!”
“算了,也不能怪你,近几次跟锦衣卫交锋,我们都比他们慢了一步,郭老虎比纪纲更善隐忍,不可小觑呀!”王振一叹道。
“这翁婿两人真是羽翼渐丰呀,如果再不将他们的气焰打下去,恐怕东厂日后见了锦衣卫都要绕道走了!”高让自讽的一声道。
“那石彪的伤势如何?”
“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说,他败在姓孟的手中,那是他没有防备,而且被光晃到了眼睛,如果再战的话,他定然不会在输给姓孟的。”
“过些日子,京中诸卫会操比武,他若是能够击败孟岩,夺得会操头名,老夫在圣上面前保举他做个指挥使!”王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