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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部分

宋枭-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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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贵人看着萧玲珑的时候,眼神中都流露出敬畏。这还不仅仅是因为她与主公的关系,更多的,是她们一群人在天枢峰上修炼的时候,萧玲珑曾经救过她的性命。
“你怎么了?”萧玲珑走到她面前,面带微笑的问。
“我……没事。”贵人勉强的嘿嘿干笑。
“在我面前,也要掩饰?”
“既然你都知道了……也就不用问了嘛!”
萧玲珑会心一笑,抬起下巴朝坐在另一边休息的楚天涯努了努嘴,“还不过去?”
“啊?”贵人惊讶的张大了嘴。
“难得我良心发现,让一点时间给你。”萧玲珑淡然道,“下山两天了,你都还没有和他单独说过一句话,现在正如百爪挠心,对不对?”
贵人尴尬无比的嘿嘿傻笑,只得点头。
“我随时会改变主意的。”萧玲珑说道。
贵人一愣,抬脚就朝楚天涯走去。
萧玲珑看着她抿然失笑,摇了摇头,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就坐在了贵人刚刚坐的地方。
玄武马上站了起来,站得如同标枪一样的直。
萧玲珑半点也不在意玄武的反应,随意又庸懒的坐着,随口道:“你不是很喜欢你的师妹么?看到她和主公这样,你心里没有异样?”
“她喜欢,就够了。”玄武答了这几个字,信步走开不和萧玲珑搭腔了。
萧玲珑无可奈何的摇头笑了笑,“老爷子这都挑的一群什么人哪,一个比一个怪!”
楚天涯硬着头皮,喝下了一碗贵人亲手调制的草药,入口很苦,喝完了却唇齿余香。
“什么东西?”他奇怪的问。
“你都不问是什么,就喝了呀?”贵人嘻嘻的笑,“万一是毒药呢?”
“那我也认了。”楚天涯笑道,“要是我身边的青卫也要害我,那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贵人笑逐颜开的道:“我当然不会害你啦!——这是固本培元的养生良药,专给男人补充精气神的!”
楚天涯一愣,“你觉得我需要吗?”
“当、当然需要啦!”贵人一愣一怔的道,“小别胜新婚,天后那么漂亮,你又那么爱她……”
楚天涯看着她,眼神有点愣,眨了几下眼睛。
贵人也一愣,急忙吐了一下舌头的挪开了往旁边走,边走边说:“千万别告诉老爷子,不然他会收拾我的!……青卫不该如此多嘴,该打、该打!”
楚天涯哑然失笑。
小半个时辰后,队伍重新出发。所有人都有马匹,楚天涯让大伙全速前进,直接奔往青云堡。
等楚天涯一行人赶到天龙山时,已近黄昏。
楚天涯的马匹刚刚踏入青云堡地界,漫山遍野的欢呼已然雷动,旌旗翻滚宛如波涛。孟德派出的卫队整齐出迎,青云堡的城头之上金戈闪耀将士威武,一片庄严齐整的景象。
时隔多日重回此地的萧玲珑有些目瞪口呆,轻声道:“天涯,这里的确已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太不可思议了!”
“那是因为你离开得太久,才会一眼看出这些变化。”楚天涯微笑道,“他们当中的每一个人,只会感觉顺其自然。一切,只在潜移默化中进行与完成。”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是这个意思么?”萧玲珑笑道,“我看得出来,你现在很得意。不过嘛……也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点东西,值得你小小的骄傲一下!”
楚天涯呵呵的一笑,转头看向她,“到目前为止最值得我骄傲的,就是你。”




第209章 殊荣与牺牲
青云堂前的大鼓敲响,急促又独特的鼓点都在告诉大家——主公驾到!
青云堂上苦等了一整天的一两百号汉子嚯然站起个个笔直,连声音都几乎是整齐划一的。
楚天涯当先,后面跟着白诩、王荀、汤盎等数十名七星寨的大小头领。
萧玲珑刻意走在汤盎的身后。由于前面有这么一个巨大的身影做掩护,再加上大多数人这时候已经目不斜视只是抱拳而立,还真是有许多人一时没有注意到她。
“主公!”整齐的呼喊声。
楚天涯大步走到那张宽大的虎皮大椅前站定,抱拳道:“让兄弟们久等了!”
众人这才放下拳。
楚天涯环视了堂中一眼,心中十分满意。因为他分明从所有人的身上看到了充沛的精气神。虽然已经在这里枯等了一天,但他们没有蔫没有乱。
“楚某来迟,触犯军法。待会议过后,请军师依律惩罚。”楚天涯说罢再对堂中众人一抱拳,“兄弟们请坐!”
所有人全都坐了下来,不约而同的注视着楚天涯,没人东张西望,也没有人就楚天涯刚才的话发表什么异议。因为一直以来,楚天涯都在强调“纪律”。主公也好大首领也罢,只要犯错一律受罚,这样的事情早就不新鲜了。若非如此,今日之青云堂上,也就不会是这样的一派严整景象了。
楚天涯虽然表面严肃,但心里其实已在好一阵心花怒放。
只在半年前,青云堂上开会时还是一片乌烟瘴气吵吵闹闹的,叫天骂娘的比比皆是,把臭脚从鞋子里掏出来当众扣脚趾头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上次楚天涯上任大首领前夕、张孝纯带着一干儿官员来访时,不就吵骂成一团、还有人都当堂亮刀子要宰人了么?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现在的青云堂上已是鸦雀无声整齐有序。就连萧玲珑的突然出现都没有引起什么轰动,虽然楚天涯清楚,已经有很多人都已经注意到了她,包括焦文通。
因为以往好多次会议时,排头靠前、十二头领之一的萧玲珑的座位,都是空着的。今天却大摇大摆的坐了一个大美人在那里,一群男人怎么可能没看到?
但是他们却能做到视而不见。
这明显是“纪律”带来的效果。
“在会议开始之前,我有一件小事宣布。”楚天涯没有坐下来,站在大椅前唤道,“萧玲珑。”
“属下在!”萧玲珑起身抱拳而应,站到了堂中。
“我要宣布的一件小事就是,我们离开多日的大首领之一萧玲珑,今天回来了。”楚天涯说道,“这是件喜事。”
满堂的人这时候才站了起来,一同侧身对萧玲珑抱拳,但却没有什么叽叽喳喳的情况出现。
焦文通的座位就在萧玲珑的对面,彼此离得很近,这时看着萧玲珑的眼神十分炽热与复杂,就像是一个垂老的父亲终于盼回了浪迹天涯、杳无音信的游子,慈爱与愠恼同时写在脸上、流露在眼神之中。
但他一句话也没有话,只是这样对萧玲珑抱着拳。
“请坐!”楚天涯一声喝,所有人回过神来。萧玲珑回到了座位上坐下。
“会议开始。”楚天涯也坐了下来,“军师,就请你先来说。”
“是,主公。”白诩便离开座位走到了堂中,翻开一本厚厚的手札,开始对大小的首领们讲说关于“军事演习”的事情。
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个极为新鲜的事情。今天能坐在这青云堂上的一两百来号人,除了军师白诩,其余全都是上过战场、砍过脑袋见过血的。叫他们去端了哪个军堡、袭击哪座城池,甚至是铲平哪座大山,他们都不会觉得惊奇。唯独这模拟一场战争的“军事演习”,他们是如听天书。
楚天涯之所以要让白诩来说,就是因为白诩比他更了解在场这些人的习惯,这包括语言习惯与思维习惯。要接受一件陌生的东西,最好是用熟悉的语言或比方来描述与形容。显然,白诩比楚天涯更适合干这件事情。
因为新奇又重要,堂上所有人都听得很认真也很好奇,全神贯注的留意着白诩的第一字每一句。不时还有人很有秩序的认真提问,白诩就耐心的解答。也幸好今日之青云堂不是昔日之青云堂了,不然大家七嘴八舌的一通吵,这样的“新鲜会”根本开不下去。
楚天涯也认真的听,不时也补充两句。白诩的确是个聪明人,语言组织得很到位,举的例子打的比方也形象生动,不时还妙语连珠耍个小幽默,让众人不至于听得太过枯燥乏味。
楚天涯暗暗欣慰,要是没有白诩这么一个狗头军师,自己真不知道会折腾到什么程度的焦头烂额。
不由自主的,楚天涯看向了坐在下首的萧玲珑。她却给楚天涯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出来一下,有话说。
楚天涯便起了身作势去更衣方便。片刻后,萧玲珑也从大堂侧门退了出来,二人在青云堂的后院碰到了一起。
“什么事?”楚天涯问她。
“稍后我该怎么跟二哥说?”萧玲珑的表情有些为难,“你刚才也看到了,他那个样子……真的让我很内疚。我有一种欺骗了父亲、让父亲伤心难过的感觉。我的心都要碎了。”
“照直说。”楚天涯答道。
萧玲珑的眉头紧紧拧起,“难道你要我告诉他,我是不想看到你们两个明争暗斗才躲起来了?我离开是为了给你腾出时间和空间,放手一搏坐稳这个主公的位置?虽然我没有想过去伤害他,但是……他真的被我伤害了!他失去了以往的威信与权力,他被我欺骗、为我牵挂、被我伤害了感情!”
“如果焦二哥真的把你视为女儿、妹妹,他就不会问,也不会计较。”楚天涯说道,“对于父兄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你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也不值得追究。”
“正因如此,我才越发的内疚!”萧玲珑的表情已是有些痛楚,“在我离开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赢;我想过一千种、一万种将来面对二哥的办法,我以为我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真当我看到他时,我的心都碎了,真的!他是真的关心我,那种眼神骗不了人,当年我父亲就是那样看着我的,尤其是在我调皮惹祸以后!”
“飞狐儿,你长大了。”焦文通的声音,蓦然从萧玲珑的身后传来。
“啊!”萧玲珑真的吓了一跳,着实的惊叫了一声,脸都白了!
“你!……二哥,你什么时候来的?”萧玲珑猝不及防的又惊又怒,“天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跟着主公出来的。”焦文通抚着长髯呵呵的笑,“主公一个眼神,属下就跟出来了。属下知道,今天肯定会有好玩的事情。果然!”
“好玩?你们觉得——这是好玩?”萧玲珑的表情尴尬之极,既是羞赧,又是恼火,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才好。
“哈哈!”楚天涯笑道,“自家人,哪有那么多尴尬的?二哥,你说呢?”
“是啊!飞狐儿,在二哥面前你还需要什么顾虑吗?”焦文通爽朗的大笑,“其实当初就算你不走,二哥也会想办法将你撵走或是藏起来一段时间。我与主公之间的争斗,是君子之争,都是为了义军着想,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但是你夹在我们中间太过痛苦。你很聪明也很睿智,自己选择了悄悄离开。然后,我与主公放手一搏——结果你也看到了。焦文通输得心服口服,从今往后唯主公马首是瞻,诚心诚意辅佐主公成就大业。现在你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我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又怎么会怪你?”
“二哥……你真是这么想的?”萧玲珑怔怔的看着焦文通,那眼神,仿佛从来就不认识他一样。
“二哥在你面前,说过一句假话么?”焦文通仍是那样轻松的笑着,笑容中包含着一丝慈父才有的和蔼与溺爱,声音也轻柔了许多,说道,“看到你与主公同出同入,我这心里就像是看到了人间最美的景致一般,都要乐开花了。飞狐儿,赶紧和主公成亲吧——我要豪饮三千杯、痛醉一场!”
“二哥,我错了……”萧玲珑的眼泪就这样下来了,眼睛红了一圈,脸皮却绷得紧紧的嘴唇也在哆嗦。
她在忍,强忍。她不想自己还像七八岁的孩子那样扑进父亲的怀里放声痛哭。
但是,她真的有这样一股强烈的冲动。
“二哥,你们好好聊,我且先回去。”楚天涯微然一笑,轻步走了。
焦文通走到了萧玲珑的面前,伸出他厚重又粗糙的大手抹了抹萧玲珑脸上的泪,说道:“飞狐儿,你长大了,你已经是主公的女人,是十万兄弟的主母。以后不再可以哭,因为很多时候你就代表着主公。既然享受了非凡的殊荣,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做出相应的牺牲。你不可以再像小女孩子一样的任性胡闹哭鼻子。懂吗?”
“我懂。”萧玲珑微笑着流泪,“但是二哥,我想今天最后一次!”
“不可以。”焦文通的表情变得很严肃,“我不可以再像以前那样,任由你在我怀里痛哭。因为你已是主公的女人,我这样做是杀头的罪!”
“他都不在乎,你怕什么?”萧玲珑有点恼火了,还跺脚,“他知道你就像是我的父亲、兄长!”
“那也不行!规矩就是规矩,我毕竟不是你的父亲或者兄长!”
萧玲珑无言以对,只能沉默的掉泪。
焦文通退后两步,郑重的对萧玲珑抱了一拳,转身大步走了。
萧玲珑深呼吸,抹去脸上的泪痕,勉强挤出笑容来,自言自语道:“其实我明白的,我明白!我只是怀念童年时的那种父爱,在父亲的守护之下无忧无虑的感觉。但是现在我是他的女人了,该放弃的我就要放弃、该割舍的就要割舍……二哥说得没错,既然享受了非凡的殊荣,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做出相应的牺牲。天涯,他又何尝不是这样?”
这会议,一开就是五六天。
万事开头难,更何况是十万人的军事演习这么重大的事情。对所有人来说,这都是一个极其陌生的新鲜事物。就连楚天涯自己,也是一边摸索一边学习,和大家一起修正更改演习的方案与细则。
会议开到第三天的时间,楚天涯派人去把张孝纯和镇守太原的几名重要将军也请来了,让他们也听一听,了解了解,然后请他们也一同派兵参加演习。
将来如果河东有战争,朝廷的官军是肯定要一起参加的。这就意味着官军与义军之间肯定会有交叉配合。不趁战争没有打响时演练熟悉一下,真到了打起来就容易出错。因为,如果今年太原真的再有战事,可能就不会是去年那种纯粹的城池守卫战了,肯定会有野战,而且是以山地为主的野战。
演习的地点,都选在了以小苍山为核心的方圆四十里地界。那里完全可以做为太原城的一处前哨,利用那里的地形地貌御敌于野。其实这个想法不是楚天涯守创的,早在去年的时候王禀就动过这个念头,但他马上打消了。究其原因,就是当时的胜捷军根本不具备野战对抗金兵的实力。而且当时时间紧迫,哪里还有时间去修筑工事、适应地形?
今年不同了。楚天涯手下有了十万人马,而且大半是擅长山战的青云斩。而且他有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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