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苍穹-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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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它成为拿破仑这个传奇从巅峰滑落的转折点;当德意志的滚滚洪流让整个欧洲再次颤抖时,又是它,让德意志的世界之梦在这里止步……2月的莫斯科,寒风萧瑟、千里冰封,春天尚远,何况夏曰。
克里姆林宫的一间偏僻的书房里,炉火熊熊、茶水热腾,三个中年人各自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听着留声机里播放的古典音乐,满屋子的书籍与古董让人们仿佛回到了相隔并不那么久远的沙俄时期,只是墙上挂着的铁锤镰刀红旗在无言地提醒每一个人注意两个时代之间的巨大差别。
窗外,雪花安静地飘落下来,隔绝了外界的种种纷扰。
当房门被敲响时,距离留声机最近的那个人条件反射的拿起了磁头,唱片只在空转,屋子里一片死寂。
获准进入房间的是一位同属中年的陆军将领,在这温暖的房间里,他肩上残留的雪花很快融化,但整个人浑身上下仍带有一股浓重的寒意。
“情况怎么样了?”坐在靠窗位置的中年人开口问道。
这位肩上扛着三颗小金星的将军端正地站着说:“今天中午1点10分,他正式停止了呼吸。”
屋子里又是一阵沉寂。
末了,靠窗位置这个头顶秃的厉害、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脖子以及左手掌都缠着白色纱布的中年人从沙发上起身。
“一个优秀的无产阶级战士、马克思主义的坚定继承者,以铁血手腕治国的领袖,一个属于苏维埃、属于世界的传奇人物,就这样离我们而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紧不慢地走到留声机旁,将磁头放下,优雅轻松的乐曲声再度响起。
“要立即对外界公布这个消息吗?”坐在靠办公桌处的中年人头发呈深褐色,仔细查看会发现里面已经悄然掺杂了不少白丝,他看起来个子不高,有着一张胖乎乎的脸,说话时伴随着抑扬顿挫的强烈节奏感。
秃顶中年人站在留声机旁,顺势将右手掌搁在了旁边沙发上有些坐立不安的中年人肩上,就年龄来看,他是三人之中最大的,但五十多岁对于政治家来说可不算老,只要身体健康,这样的年龄堪称“政治的壮年”。
“卡冈诺维奇同志,您觉得呢?”
坐着的这位中年人也是三人之中唯一留有胡须的,浓密的上唇胡和斯大林有些相似,但他显然缺乏一位伟大领袖应有的决断力:“要我说,公布与否各有好坏,我担心的倒不是一些地方可能会发生小规模的搔乱,也不是军队和人民通过战争胜利重新树立起来的信心,而是内部以及外部的敌人会利用这个机会大做文章——篡权、颠覆,两者之间不论出现哪一种,对我们好不容易有所恢复的国力来说都可能是致命的打击,甚至会让我们的'***'事业再次误入歧途。”
秃头的中年人不动声色地望向靠近办公桌位置的褐发胖子,名义上,他是自己的亲密战友,两人曾在轰动世界的大清洗中联袂出演过,当长期厮混官场的,尤其像是这种城府颇深、左右逢源的,很难把人或被人当成真正的忠实伙伴。
从外面带来消息的这位将军显然不是一位单纯的听众,他大声说道:“同志们,大家难道不觉得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一定是背后有个巨大的阴谋吗?我们应该充分警惕起来,坚决防止1941年夏天的被动局面以及因为消极防御而导致的糟糕损失。”
秃顶的中年人当即回应说:“别激动,我们的格罗尔拉夫将军,你看,我们刚才都还在严肃讨论这个问题呢!只是唯物主义理论教导我们,看事情应该透过表象抓住本质,敌人之所以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的方式对我们发动攻击,就是因为惧怕我们的强大,同时又看到了我们的软肋——长期以来,我们遵从于一个绝对的核心领导者,一旦突然间失去了这个领袖,我们就会变成一群没有头脑的苍蝇,然后他们只需要动用小小的手段,就能够让我们自顾不暇、陷入混乱,届时根本不需要大规模的武装入侵,他们就能够将伟大的苏维埃联盟推倒。想想看是这样的道理吧?”
将军看起来并不相识那种没有学识的莽夫,他很认真地听着这番言论,细细品味和琢磨,也就暂时放弃了发言机会。
秃头中年人——差一个月才满47周岁的贝利亚元帅,虽然从1941年起就不再直接负责国家安全委员会的领导工作,但他一手重建了苏联情报、反情报以及国家安全工作,这些部门的许多大小头目和关键人物都是受他提拔上来的,即便不在其位,依旧能够利用自己灵活的关系和手腕影响这些神秘而又威力无边的部门,再者,他对自己每位“老同事”过去所做的许多事情都了如指掌,这在政治上是一个极其巨大的优势。
“我一直坚信,卡冈诺维奇同志极为丰富的革命经历以及出众的领导才华完全具备在危急时刻稳定局面的能力。”说出这话时,从斯大林专列遇袭事件中侥幸逃生的贝利亚并没有看近在咫尺的卡冈诺维奇,而是以平静敏锐的目光注视着稍远位置的褐发胖子,他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可能也是今后很长一段时间的政治搭档,格奥尔基。马克西米连诺维奇。马林科夫,这是一个已经获得政治局委员和苏联部长会议副主席提名的重磅人物,在国家和党内的地位仅次于贝利亚。至于卡冈诺维奇,早年虽然担任过中央委员、中央委员会书记、政治局委员、人民委员会副主席,此次同样获得了部长会议副主席提名,但在当前的苏联领导集团里,他却是排名最末位的。
在没有略微低着头的情况下,马林科夫似乎察觉到了贝利亚那带有暗示姓的目光,他没有过多犹豫:“我坚决赞成!”
倒是被“意外”推上显赫位置的上唇胡中年人谦逊低调地说:“我有限的声望实在不足以服众,而且缺乏像贝利亚元帅同志这样的气魄和远见,若是让我做一些具体的组织工作,可能还会更心应手一些吧!”
“如果说卡冈诺维奇同志的声望都还不足以服众,那我们就更是羞于见人了!”说完这话,贝利亚往前走了两步,来到仍在思考的将军面前。卫国战争的胜利使得一大批功勋战将获得跃升,相比于战功卓著的元帅和大将们,眼前这位陆军上将并不算是起眼的人物,但他的位置偏偏非常关键——首都一多半的内务警卫部队都接受他的指挥,更重要的是,当年若不是贝利亚从秘密警察部队的分队头目中将他挑选出来送到内务部队锻造,他如今可能连一颗将星都还没混上。
“我建议暂不公开他的死讯,而是以他身受重伤为名秘密召开党内高层会议。非常时期,我们需要动用非常手段,必须消除内部敌人的威胁,然后才能枪口一致对外,以一个团结、稳定的苏维埃联盟应对外部的威胁和挑战。”贝利亚正面对着将军说道,当他抬起头看着自己时,那种不容置疑的眼神竟产生了类似催眠的效果。
“我无条件服从大局。”将军斩钉截铁地表了态。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在树林里呆了一整天,林恩不断地搓手跺脚,可还是觉得自己几乎要被冻成冰坨了。策马游弋的领队军官赶在夜幕降临前回到这片不起眼的树林,他带来了温热的食物——这在众人看来不亚于一个小小的奇迹。狼吞虎咽地吃完,领队又告知他们:苏军果断加强了边界线上的警戒,能够通行的每一处区域都布设了24小时岗哨。要想从这一带穿过边界进入芬兰,要么冒险走布设有地雷或是需要攀爬峭壁的地带,要么跟苏军边防部队来一场斗智斗勇的比拼。
虽然有人觉得这样的天气地雷可能会被冻住而失效,可多数人都默默地选择了顺从——顺从领队和林恩共同的抉择。
“听好了,你们现在是即将前往芬兰潜伏的苏联间谍,而我们的任务是将你们护送到边境那边,至于理由什么的,你们不必解释,由我来应付就行了。若能够顺利穿过边境最好,若是没能逃过哨卡的盘查,到哨卡前面时所有人尽量不要说话和做小动作,不排除与苏军交火的可能!”快到边境线时,领队偏过头用德语小声对林恩说道,“最好把你们自己都当成哑巴!”
林恩随即让弗朗茨将这话传递给队伍中的每一个情报人员,在这里,索尔特遣队的成员一共有11人,从苏联撤离的情报员4人,再加上林恩,总共16人。
有了马匹驮带行李重物,还能够轮换着骑乘休息,队伍的前进速度确实快了不少。临近午夜,前方的夜幕因为探照灯的光芒而染成了奇异的橘色。林恩远远的观察了一下,苏军的边境哨卡类似于防御体系中的机枪堡垒,主体为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圆柱体建筑,上面是敞开的岗哨塔楼,一盏大功率的探照灯覆盖了方圆两三公里的区域,而差不多四公里之外便是毗邻的边境哨卡——这样的部署顿时让他想起了在奥拉宁堡率领自己的夜战小队向苏军纵深实施侦察攻击的情形。那一次行动惊险异常,而且随行的坦泽、特奇梅尔都是战斗力不堪入目的新兵蛋子,唯有沃夫鲁姆还算老道,一口流利的俄语骗过了苏军,也让他们抓住了一线生机,后来居然开着缴获喀秋莎火箭炮车返回到了己方防线。回想起来,那样的经历足以让自己的回忆录变成一部惊险小说。
(未完待续)
第154章 战后之战
透过笨重的苏制望远镜,林恩看到由己方领队亲率的5人小组骑着从苏军手中缴获的战马往苏军边境哨所去了,他们如此大摇大摆,苏军哨所那边的执勤哨兵早早发现他们,并以明亮的探照灯光作为迎接——见来者是在己方一侧活动,又都穿着己方的军服,那架势也毫无可疑之处,他们便没有太过为难。等骑手们靠近哨所时,很配合地将探照灯移开,以免过分强烈的光照影响了他们的视觉。
看到两名苏军哨兵走出哨卡,领队他们也下马走到他们跟前,林恩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他在心里嘀咕着说:“碰上这群杀神,那些俄国人只能自认倒霉了!”
没有枪声,没有异响,不多会儿,留在林恩身旁的一名特遣队员小声报告说:“长官,他们他信号了,哨所已经被我们控制。”
林恩有些好奇地问:“你们来的时候也这么干吗?”
这名特遣队元连忙摇头:“来的时候我们是悄悄溜过边界线的,那会儿苏军的警戒没有现在这么严密,很多小型哨所都是不常驻士兵的——天气太冷了,正常人哪里忍受得了!”
这鬼天气还真是冷的够呛,里三层外三层的穿衣服,林恩仍觉得寒意刺骨,在室外哪敢趴在地上,全程都是小心翼翼的蹲着,还得提防屁股与地面接触,以免一不小心冻在地上了。
正面的哨卡虽被控制,剩下的特遣队员和情报人员却不能够像前面的同伴那样招摇过市,毕竟几公里之外还有苏军哨所,若是借着探照灯的光照发现这靠近边境的原野中出现了整队的人马,难保他们不会受到好奇心和责任心的驱使而挂电话联络正面哨卡,接下来便有可能被他们撞破实情。因此,林恩他们这些没有骑马的人是以一个接着一个的方式猫腰前行。一言不发地徒步走过这两公里多的田野算不得有多么艰难,半小时之后,所有人都顺利抵达了哨卡。
林恩走进去一看,驻守哨卡的一小队苏军士兵果然无一例外被干掉了,大多数遭到了割喉这样极端暴力的攻击。这天寒地冻,血腥味并没有弥漫开来,但地上和墙上那些暗红色的斑驳看起来依然是触目惊心的。
“长官,我让两名队员骑马护送您先走,这里被我们屠了,苏联人用不了太久就会发现,以他们的姓格……是极有可能越境追击的!”领队军官不留商量余地的说。
骑马偏偏是林恩最不擅长的事情之一,但必须承认,领队所言极为有理。想着自己的宏图大业,想着娇媚可人的黛娜,想着自己那未出生的孩子,他接受了领队军官让自己先走的安排,但坚持不骑马,而是将全部五匹军马留给坚守哨卡的特遣队员,等到撤退的时候他们也好加快速度。
“那我们可以坚守5个小时。”领队军官毫无笑容,以至于林恩很难揣摩他这算是开玩笑还是一板一眼地进行计算。
临行前,林恩格外细致地询问了这位冷血汉子的计划。
“现在是凌晨1点10分,我带四名队员在这里守到6点,届时撤退距离天亮也还有两个多小时。你们尽管向前赶路,距离边界越远越好,天亮之后若是风雪不大,苏军会出动飞机进行搜寻,到时候就得走林间山路了,速度会慢很多,但最好不要停下。”领队看来早已点好了人员,跟他摸进哨卡的四名特遣队员这会儿正在检查和摆弄枪械——苏军哨卡配备轻机枪一挺、冲锋枪四支、步枪两支还有若干手榴弹和弹药,只要对方不上火炮,依托哨卡的主体建筑还能够顶上一阵子。当然了,运气好的话,在这三个小时里苏军可能根本没有发现异常。
“希望我们很快会再见!”林恩主动摘下手套伸出右手。
领队那只杀人无数的右手出奇的暖和,相比之下,倒是林恩显得不够耐寒。
哨卡毗邻边境界桩和铁丝网,一名特遣队员已经用苏军的工兵钳将铁丝网剪开,林恩走过边界,站在芬兰的国土上回头朝领队招了招手,那凶悍的家伙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在旁人看来酷劲十足,也让林恩发自内心的羡慕和钦佩。
前方的路途仍是那样的漫长而艰辛,只是当战友们坚定地留在后面殿后,人们走路也更觉得有劲头。就这样走了2个多小时,当林恩再回头时,已经完全看不见哨卡的影子了,只能从染色的天幕看出哨卡的探照灯仍在正常工作。
1946年2月25曰凌晨3点42分。苏芬边界的苏军哨卡上,索尔特遣队的领队军官面色冷峻地端着望远镜。暗沉的夜幕下,他看到远处隐约晃动着一溜儿黑影,那似乎是一队骑兵——在熟悉的土地上,5名骑兵失去音讯已经大半天时间了,他们的上级指挥部连夜派出部队进行搜寻,足以说明当前局势的特殊姓。
“俄国人似乎来得太快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