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3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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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矿业十分繁荣发达。当然,还是人的问题,依然有纷争。
免役法,更不用说了。
方田均税法,好啊,均田产,均税赋,但想平均主义在这个封建年代实施?可能么?这一条法令执行下去,会有多少士大夫支持?
实封役名状与坊场河渡钱。
节流之策,减裁军队、裁抑冗官、节裁浮费。
财政管理,仓法,另置财政管理机构。
强兵而变的法,将兵法,专置军器监改善兵器制作,保甲法,保马法。
科举教育法制的改革,科举改革,学习教育改革,法制变革。
每一条又细分成若干措施,如裁军,简汰退军,诸路监司按察州兵招简不如法者按之,不任禁军者降厢军,不任厢军者免为民。缩短军役期,原来兵至六十有一,犹不许退,新法五十以上愿为民者听之。以工贷赈,降民入伍,饥民参加水利工程吧,用役换口粮财帛,厢兵不收留了。省并军营,整编易制,原来各指挥里编制皆不满,逐一裁去,倒陕西从三十二七营裁成二百七十营,减产大量将校支出。加速军队更替,原来禁军允许子承父业,五十五岁者可让其身体符合条件的子弟代替,新法改成四十岁,加快新老强弱更替。妥善安排退伍士兵,修缮房屋,发放迁徙费,避免兵变兵怨。仅裁兵一项,就裁去四十余万禁厢军,一年节约一千多万贯支出。
这才是王安石变法的真正面目。
看上去很诱人,似乎每一条都针对宋朝的时弊。结果后来人都知道了。
有人说王安石手段还不够强硬,给了旧党生存的宴间,才导致旧党有反扑的机会。
郑朗原来也相信,时至高官担任很久,知道这种想法有多错误。北宋几个皇帝不是暴君,有时候说话都没有大臣响亮,但不代表着不掌控最简单的帝王平衡之术,让王安石新党一枝独大,换那个皇帝会放心?宋朝制度本身注定是一个温和的制度,对外软弱,对百姓也比较宽厚。即便是宋高宗,对百姓也不是很恶。用商鞅那种变法方式,血淋淋的强行推广新法,可不可能?
问题回到原点,还得用温和的手段,但必须更全面的替各方利益考虑,才能真正的将一些好的法令推广下去,进行改良或者改革,一步步地将宋朝弊端纠正过来
著书立说是其一,从舆论上找啊支持。
然而还需要人。
不一定要结党,但需要一些得力的人配合,否则独木难支,什么法令也实施不了。
于是找到张方平,他是温和派臣子之一,苏东坡正是受张方平影响,才成为温和派的领袖。
除了张方平,还有富弼与蔡襄等人,私心少,郑朗才重视。但这两人现在劝说,估计多半不会听从,得等到庆历新政过后,让他们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再进行劝说。还不能太迟,否则富弼将会变得心灰意冷。至于其他人,郑朗很怀疑。反正庆历新政那滩子浑水,郑朗绝对不想碰的。
王安石有些变法眼光很长远,其实有的法令,比如轻微的市易,朝廷出资购买粮食,平衡粮食价格,也陆续地做,不是以敛财去做的,而是应备荒年。不去敛财,弊端就不会多,大不了让一些官吏贪墨一些财钱。
有的法令比较好,若一些节流之策,农田水利,矿业二八分制,仅因为用人不当,造成纷争,不能抹杀其积极意义。
有的法令莫名所云,比如保马法,马分为耕马与战马,战马让老百姓饲养能养得好么?让老百姓养的马是耕马,却用来当作祖宗一样供养,除了增加马的数量外,有什么意义?
有的不好下结论,比如保甲法,除了原来组织的一些民间力量外,这个保甲法让全民皆兵似乎很有好处,可在北宋灭亡时,又没有看到它产生过什么作用。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有的良莠不齐,比如优大于劣的免役法,劣大于优的青苗法。
并且冲击太大,十几年间这么多新法一起上去,在一片温和的气氛里,形成什么样的冲击?
因此,郑朗今天说了两件事,一便是青苗法,二是免役法。
两人坐下来,郑朗说道:“安道兄,你我怕在西北时间呆得都不会长尖了。”
“为什么?”张方平迷茫地问道。
“西北战役经过数年之久,国家财政不足,又有契丹之逼。如今西夏困窘,双方一拍即合。……”
张方平叹了一口气,盯着郑朗。恐怕发展到今天,郑朗最不高兴了。眼看陕西取得成果,却因为种种因素,不得不对西夏做退让,换自己也不会甘心。
“安道兄,归根结底是国家财政不足引起的……”,郑朗呵呵一乐,这与他的学生王安石想法一样。王安石替国家敛财,多少惩了这次陕西用兵之戒。如果现在朝廷还有五千万贯财政积余,契丹又与西夏关系破裂,会不会向西夏重新开战?逼上七八年,不用战,西夏自己会解体。
张方平摇头。
不能说宋朝财政收入不多,那是瞎扯的,关健钱帛攒积不下来
但怎么做,张方平也感到茫然,他心中有些想法,是枝是叶,不能根治,不能根治就无法达到这一目标。
“安道兄,我在江东与两浙有些心得,心中产生一个想法,想再开一监,名曰银行。”
“银行?”
郑朗做了解释。
民间也有一些类似银行的商业形式,存钱贷款,兑换金银,贵重物品与固定资产的抵押借贷,异地取款。只是收费十分心黑,其中又以一部分被宋朝收留的犹太人经营最为出色。
看到他们种种的敛财手段,郑朗有些汗颜,后人说天下人种,汉人是智商第二高的,第一高便是犹太人,恐怕与爱因斯坦无关系,正是看到他们的经商能力。
也不健全,特别是高利贷,即便得利的士大夫与豪强本身,有的虽经营,多耻之。
别要相信青苗法,既然敛财,下面官吏怎各可能将贷款发放到那些还不起的百姓手中?
因此银行主要职责明确为敛财,便民只是辅。
经营方式还是通过出卖契股形式,官府与私人朕手经营。不能官府一手主办,又不知道变成什么,一旦全国实施,需要大量的官吏,加重了冗官。也不能让私人经尊,会变得很黑心。
官私合营,依然会有弊端,现在郑朗没有看到。
即便看到,做到的仅是矫正任何事物不可能没有负面作用,避免不了。
豪强加入,会带来充足资金,换取一部豪强的支持没有这些精英集团的支持,任何变法都会象空中楼冉,海市蜃楼,最终会失败。甚至在开始之初便为朝廷敛得一些钱帛。
盈利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异地取款,宋朝一些钱坊有了这种经营形式,收费太高。若压在百取其二三上,会有许多商人因为流动资金的需要进行兑换。钱帛的押送会产生浪费但只要赚取其中百分之一的纯收入也会很可观。关健它给了商人便利。看看古代小说,有多少小说写了商人带着财产露白,半路被害的内容。若有了此举,商人财产便不会露白,安全也有了保障。
二是发放贷款。存款不收费用,也不会给利息。以固定资产,如田契、房产、贵重物品抵押,申请贷款。利息分成三种救急之需,比如父母重病,需要医药费有功将士与大臣的后裔,等等,年息最轻,为十取一。农民青苗不接时的贷款,农业是国家根本所在,十取一成五。至于无地无宅的百姓,那是无辄了。变相的鼓励百姓保留田地,不要苟且地将田地带入大户人家,逃避国家税务。再说想救,也救不了。一旦放开贷款,无论怎么经营,也会产生坏账呆账,甚至根本就没有贷到百姓手中,让官吏借用名额私吞。第三种便是商业性的融资,年息十取二。
“行知,钱柜主、当铺主与高利贷会反对啊。”
“所以官私合营,让他们加入,救急之需,收取一些利息,即便夫子在世,也会提倡。若是为了敛财,趁机让百姓荡家破产,安道兄,你认为做得对吗?”
“若是这样说,倒不错。”
“难啊,高利贷商人让百姓荡家破产,士大夫也只是说说闲话,那与朝廷无关,一旦朝廷主动进入。全国那么大,总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纠纷,士大夫认为官府与民争利,会有什么影响?”
“不会,官府进入是救民于水火,就是有一些不好的事发生,总比高利贷商人鱼肉百姓后果好得多。”
“安道兄,你再想一想……”
不说闲话,不弹劾才怪。为了权利之争,黑白颠倒,是官场上常有之事!
“它的性质主要是替政府敛财,其次是急人之需,便民,可如安道兄弟所说,虽鼓励豪强以契股进入,收益也会比他们原先那种敛财方式下降,心中有没有怨言?”
“最难的还是货币。一旦成立,因为其便,其利,其贷利代廉,会有许多人利用此监,或存钱或贷款,或异地取款,需要多少铜币或相关的金银?”
缺钱用啊,宋朝只好与唐朝一样,想方设法将铜币往京城集中。然而商业是流通的,迅速又涌向全国,甚至契丹、西夏、吐蕃与偻国高丽,南洋各国。
纸币罢了,大不了象美国那样,多发行美元,关健是金属。所以在海外开矿,但在海外,与当地土著人必然有争斗,只能选择一些大型矿藏开发。虽矿藏大,但现在技术的不发达,想要使金银铜满足宋朝的货币需要,要等多少年?没有这个充足的货币,兑换就会成为一纸空文。因此在太平州郑朗就想过银行,可没有敢说出来。
忽然一名斥候从外面带进来,低声说道:“郑相公,前方刺探,说西夏将野利旺荣与野利遇乞先后斩杀。
“什么?”张方平大惊失色。
作为宋朝大臣,那一个不想将这两人弄死,为什么元昊自断手臂?
“是真是假?”张方平又问道。这时,他心情喜悦之下,似乎能感受杜甫写的那首诗,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却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诗书喜欲狂。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四百零二章 吕夷简的用意(上)
“是真的吗?”张方平再次说道。蹦
斥候很无语,说:“只听到谣传,是真是假,属下也未必很清楚。”
“你下去吧。”郑朗道。
扭过头对张方平说:“九成是真的。”
“怎么可能?”
“我将经过说给你听。”郑朗将他的反间计一一说出。这些行动越少有人知道越好,不是不相信张方平,万一失了嘴怎么办?
然而郑朗想通以后,心态放宽,不再瞻前顾后,畏畏缩缩,对政治反而以一种更积极的态度参与。不管成与不成,心力而已!想要做事,一个人能力有限,必须找一些人配合。这些人要有才能,政治思想相近,还要有德操。千万不要是吕惠卿那样的人物,此人是很有才华,私心太重,功利心太重,手腕太强,弄得韩琦都没办法,对王安石说你来朝堂吧,俺要被吕惠卿玩死了。韩琦是多牛啊,都差点被吕惠卿玩残废。这些人绝对不能用,那不是用人,是搬起滚油锅往自己头上浇。
但张方平孤立无援,难以出头,因此将张方平喊来,让他参与到许多事务中,替他在未来西北一年或者几个月里争取最大的政绩。
听完,张方平愕然。
“兵者,诡道也,不得不为之。”
“好计策啊。”
“不要看重它,若是朝廷不振作,这一番努力将会白白浪费。”郑朗还是有些高兴,比如下棋,鹿死谁手,不到一盘棋下完,未必可知。但想要下赢棋,必须自始至终,每一步棋子都要落好。庆历初这盘棋,契丹是最大的输家,西夏与宋朝难说好坏,宋朝稍占赢面但不大。想要变得更好一点,必须有一个好的牌面。
野利兄弟之死,不仅是西夏死了两个重臣,还引发一系列的事件等于自己手中已经拿到第一张大牌。
“安道兄,不但如此,很有可能李元昊会在秋收之后,再次向泾原路发兵。”
“什么时间?”
“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民间一些谣传,说我有意排挤葛怀敏,使他的才华不能得到发挥?”
“西夏人散布的消息?”
“是西夏人散布的,葛怀敏又授使一些人煽风点火将谣传扩大。肯定不是葛怀敏起的头他还没有这个胆子。”
“唉。”
“才不足我不用之,安道兄可以写信询问范希文,问他对葛怀敏的评价。可他自己不知,每天愤愤不平,驱之庙堂之上会有人说我不容人,不驱留之是隐患。我只好如履薄冰,小心用之。”其实就是留下的一个缺,一个诱饵郑朗用的好听说法解释。
“张兄,请用茶”崔娴替张方平沏了一壶茶。
是上等建州茶饼泡的茶在生活上郑朗与范仲淹同样截然不同,不奢侈,但也着重享受。
也难说好坏,安抚边民上两者做得都很好,边境诸羌称范仲淹为龙图老子,郑朗年龄太小,没有到老子的时候,但羌人取名为半春相公。等于替泾原路送来半个春天。之所以是半个,是因为战事不休,死了许多子弟,不然就是“全春相公”。
“好茶。”
“我这里还有几张饼,若喜欢,安道兄可带两张回去。”
“谢过。”两人家境差不多,都是大家出身,张方平也不在意,随口答道。
“现在要等一场集风?”
“东风?”
“是等富弼这场东风吹来,夹山那边就可以发动了。具体的过几天,我会召集诸位,仔细协商。现在还来得及,秋收未上来之前,元昊是不敢发动对泾原路的战役。”
“好。”
“安道兄,我与你再说说免役法的事。”
“请说。”张方平正襟危坐,自郑朗在太平州与杭州两州开免役法,有更多的知州知府上书请朝廷也试行之,在朝堂上引起争议。随着西北战役打响,这时候没有一个人敢再说执行免役法了。虽然有人看到杭州与太平二州实行免役法带来的便利,只好隐忍不发。
郑朗又将免役法的种种弊端说出,不以为它就是好的,若执行不当,比银行带来的争议会更多。
“各地情况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