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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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前者,不影响解试的正常举行,比如明年似乎又中诏停贡举,然而秋后解试照样举行,考中的举子们一个个象赶羊一样赶到京城,参加后年的省试。
可凡此种种,给国家带来了许多不必要的浪费,于是后来渐渐三年一考成为定制。
郑朗原计划正是明年的解试,不过八大王……还有明年京城的风云际会,他也想凑一个热闹。
并且也为了老太太,考一考,给她看一看。到了明年,老太太……就看不到了。这也是一种回报。
但就是解试,不是来到州府领一张令牌,就能进入考场的。还有许多手续要办,首先要递考人的家状,这个家状就是家里的情况,祖上的背景,相当于后来的户口档案。
然后乡里十人连保,不能是猫是狗也能有资格到考场溜达一下。必须有人担保了,才能让考生是真正的学子。
还有其他的,残疾人不能科考。倒不是岐视残疾人,宋朝的文官特牛,在朝堂总督全国大事,在地方能管政能管军,到了军中又是主帅。敢情一个个全成了韦濬、裴行俭之流能文能武的大臣。
残疾人为官不大方便。
有大逆之罪的缌麻以上亲属都不能参加。缌麻是丧服名,服丧三月,凡男子为本宗之族曾祖父母、族祖父母、族父母、族兄弟,以及为外孙、外甥、婿、妻之父母、表兄、姨兄弟等,均服缌麻。这里不是服丧,也就是大逆罪的这些亲属们没资格参加科举了。
不孝不悌者,悌与孝差不多,一个侧重于父母,一个侧重长者长兄。工商异类者也不能参加,但又明文规定奇才异行者可以破例参加科举。实际宋代很难说清工商与地主的关系,象郑朗家,地所获得的利,已远远没有布帛铺获利之丰,严格说郑家是商人还是地主?甚至有的大商人自己发奋,也中了科举,脱下商服,换上官服。
最后就是僧侣还服者。统治者最痛恨的地方之一,需要宗教替他们正名,然而宗教往往又成为他们的绊脚石。广占田地,收留百姓于寺观之下逃避国家税务。有的确实是走投无路,但也不乏多有好吃懒做者,投身空门,看到好机会,又还俗了。这些人给地方官吏治理带来了严重的困难。所以设立这一条,也是一种警告。你做和尚也行,做道士也行,做了就别还俗,或者别做,安心做良民。
这就是连保人的职责。
还没有结束,解试考中了,连保人要担保这些举子入京省试。若有缺失,保人连坐,跟着要倒霉。这是第一次,以后就不需要保人连保了,很象是水浒传里的投名状。
国家花费了那么大气力,不是仅给你一次解试的,还要省试,还要殿试,为朝廷效力,这才是朝廷举办科举的真正意义所在。
总之,大部分沿袭了唐朝的科举制度,又做了一些改良,初时还有些乱,包括现在这时候。但有些政策却是很有积极意义的,那就是对贫困子弟的扶持。
比如糊名制与誊抄制,给了贫困子弟给公平的科考环境,另外政府资助学校,对贫困子弟入学免费,学子科考费用也由政府资助。当然,若有钱,我带十个小美妹上京省试也可以,那就对不起了,多余的费用自己儿掏腰包。因此,小皇帝一生十三次科考,十三个状元有十二人出生于平民家庭。包括范仲淹、欧阳修、苏东坡都是这一政策的受益者之一。
几个娘娘不知道儿子提前参加科举,是为了与八大王小斗一斗,因此很高兴。(估计知道了,准得吓死)
儿子说得对,考上更不好,考不上拉倒,下次再来。
但是不是这样呢?
第一百二十章 内定(求月票与首订)
大娘说道:“我去郑耆长家去通知一声。”
郑耆长就是郑家庄另一个富户,北宋之初农村的基层组织百户为一团,一团设三耆长,朝廷的非正式官员,平时职责是配合县令管理辖区内百姓。要参加科举,最好找耆长承保。
郑朗说道:“我去吧。”
“儿,你还小,让大娘去。”四娘说道。
“儿不小了,在内宫与太后皇帝都应对得当。”
四娘无语了。
其实也是一个冷笑话,拿耆者与皇帝太后相比……江杏儿回味了一下,笑得呛起来。
吃过了晚饭,郑朗带着江杏儿与四儿提了一些礼物走了出来。
天还有些热,村民们都在门外纳凉。看到郑朗难得出来,一个个热情的打着招呼。小村庄的景sè很安谧,到处长满了粗大的古槐,绿意袭人。村民生活有好的有坏的,但多年的和平年代,没有战火的催毁,基本上能有一个温饱,不象五代十国之时,大多数百姓吃着早上没有晚上。这时候人们还是很谆朴的,问候声中除了一些敬佩外,洋溢着一片真诚。
郑朗一一拱手回答。
其实郑朗闭门不出,也很少与村民打交道,不过他这种谦和的态度,使村民对他好感到更胜。
一路走过去,皆不知道有大事将要发生。
来到郑耆长家中,将礼物放下。
郑耆长诧异的问:“小郎,你何必带礼物过来?”
“大翁,我今年想参加解试,请大翁替我作一下保人。”
“小郎,你要参加解试啦?”郑耆长大喜过望,道:“好啊,好啊。”
靠他一人作保是不行的,还要有九人,也不顾招呼郑朗了,就跑了出去站在村口说道:“朗哥子要科考,想做保人的过来。”
替别人做保人,还要琢磨一下。替郑朗做保人,那不要人太多了消息是没有传出去,传出去郑州会有百分之九十五的人会主动替郑朗做保。村子立即轰动起来。
都在传,传得没边了。
可究竟有多大本领,还要到考场上试一试。再说,难道郑冉考不中吗?那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实际郑朗很低调,准备再学习一年的,眼下解试心中有把握,可若是省试稍有些困难。不过明年那件事……发生谁个敢继续省试?自已再苦读一下后年也能试一试。
一起挤到郑耆长家中要替郑朗作保,却被郑耆长一个个推开。咱郑家庄好不容易出一个人才,不对,是两个人才,先是郑朗的父亲,可惜死得早。也不是什么人就能作保的。在村民中挑了挑,会读书写字的,挑了四人出来还有五人品德美好的,或者是村中的长者,加上他自己凑足了十人,写了保书,向州衙里递交。
郑朗再次说了谢谢,回家去。
不参加便罢,一参加也想考一个好成绩。连字画琴,全部放下来,安心的读书。
保书到了州衙,知州姓高,新来的,丙上任才三个来月。以前在他州担任过知州,也有主持解试的经验。大多数保书不会出差错,即便有差错,自已也发现不了。因此对解试的态度,与其他地方一样,交给各县审阅,审阅合格后再交到他手中,确定解试名额。层层把关,就不会出差错了。
七月半,夜晚稍稍凉快一些,可还有些热。与宋朝其他文官一样,除了工作,还要享受的。高知州坐在竹chuáng上纳着凉,边上还有一个漂亮的小妾在替他扇着扇子。
他可没有郑朗的雄心壮志,官做到此,不仅是学问,还要靠手腕,才能一步步上位。因此,平时也看书,只是偶尔看书。此刻在一个葡萄架下,半躺着,仰看着天空的牛郎织女星。
节度掌书记胡书记走了进来,道:“高知州,发生了一件事。”
“什么事?”高知州坐了起来,是在家中,很随意的整了整衣衫问道。
“郑家庄那个郑小郎今年要参加解试科考。”
“你是说两次京龘城之行的郑小郎?”
“正是他。”
“那好啊”,高知州大喜,前两任知州都劝过此子,可此子没有答应,却没有想到在自已任上,他居然答应参加科考。
就连他身边的小妾听到郑朗,眼睛也放起了光。
“知州,没有那么简单。三年前刘知州就曾劝过他,但那时他仅十二岁,名不扬,那怕考中末席,也是美事。此刻他风头如此之劲,若是名次考得不好,恐有物议。”开始胡书记与高知州一样,很jī动,后来冷静思考一下,发觉其中有很大的不妥。
高知州一下子坐直了。
胡书记的话提醒了他。
郑朗非是昔日郑朗,考中解试,不用怀疑。可考中了都不行,以他此时的才名,若是进不了前十位,也会让人感到不服气,甚至前十位都有人不乐意。
看看这大半年来宫里对他的宠爱。
万一名次很不好,会有很多人不高兴,人家都新析仁义,都立志为去圣继绝学,居然只考中一百名,差一点名落孙山,你们有没有搞错?
但实际不是这样的。
想考一个好名次,有多方面因素,临场的发挥,考题对不对胃口,毕竟郑家子岁数还小,万一碰到他冷门呢?除非出与仁义有关的题目。
可如今仁义还没有定论,谁个敢出?还有答案对不对考官的胃口,特别是赋策论,万一不对胃口,名次也好不起来。
若是名次不好,其他人非议不说,有可能京龘城里面一些看重郑家子的大神们,同样不乐意。
站了起来,眼中有些担心了,问:“刘书记,你认为怎么办?”
若出现了差错,他是第一个背负骂名了,还有其他一些官员,有可能也受累,录事们没有多少责任,他们主持的是诸科判官主持进士科,同样也逃不掉,包括誊抄试卷的书记与一些主薄等人,都会受累。
胡书记不答用眼睛看着高知州的小妾。天热,又在替高知州扇扇,她自已身上同样出了一身汗,于是穿得单薄,敞开xiōng襟,里面雪白的xiōng脯时隐时现,jiāo媚的脸蛋此时流出一层细密的香汗来。正站在葡萄架下,用罗帕拭着汗水。小俏模样儿十分yòu人。
胡书记此时不是看她心动另有用意。
高知州懂的手一挥,说道:“莼儿,你先下去,某有些与胡书记说几句话。”
小妾jiāo滴滴的应了一声,退下。
胡书记这才说道:“方法有……不过因为郑家子,反而都难办……知州,先写一封信到京龘城蘖报吧。”
说得很含糊,高知州却心领神会。方法有一条那就是舞弊了!无论政策怎么严密,想对一个人舞弊,并不是很困难。然而郑朗名气太大了太大就引人注意。若是弄得不好,反而会泄lù出去。
对京龘城通禀一声,看一看朝廷有什么动态,再做决定。这是最稳妥的办法。看来胡书记也不是什么本领都没有的,和稀泥还有一套!
“某知道了。”高知州哈哈大笑。
胡书记起身告辞。
高知州走回房间,开始写信,信上说了一些公务,最后才用看似顺带的语气说了一句,郑家子要参加今年科考啦。虽一句话,相信感兴趣的大佬一定会留心的。
小妾不知道,奇怪的问道:“妾刚才听到胡书记的再气,居然说郑家子考不中解试?”
“考能考中的,可还要考一个好名次……你不懂,就不要问了。”不过心里出了一把冷汗,连自家小妾都这样说,况且他人。并且今年京龘城发生了许多事情,政局错综复杂。这当口上若是出了差错……
还好,胡书记反应机敏,给了自已提前预防的时间。
妾乖巧的答道,然后站在高知州背后继续替他扇着扇子,又说道:“官人,你的字比郑家子的字写得更好看。”
时非昔日,高知州来到锋州任上,做了谦卑的姿态,去了郑朗家做了拜访。不是以前,郑朗一天天长大,很快就要参加科考,很快就要进入仕途。想一想,这段时间京龘城送给他家的物事就知道他的前程有多远大。
这是留下一份薄面的。
到了郑家后,他不是爱字之人,可好奇,要了一幅字。
对字画,郑家子很吝,迟疑了大半天才写了一幅字给他。都让他怀疑,若不是放下身架,亲自登门拜访,向他讨字未必能讨得到。但字是好字。
高知州哈哈一乐,道:“勉强差不多啦!”
这是关在家里面说的,在外面可不敢这样说。郑朗自从悟出自己的字体后,字迹一日千里,虽不能说成为大家,但罕有人能比得上了。至少比高知州的字不知好到哪里!
此信写得很慎重,写好了,又做了反复的修改。前面的都无所谓,最主要的是后面那句话,逐字逐句的改了最少有十遍,最后才开始誊稿。将信封起来,上面写了一个急字。
得用快报送到京龘城去。
心情大好,转向小妾说道:“不用再扇,你也辛苦。”
“官人,妾跟着你,再辛苦也情愿。”
“哈哈哈”,一句马屁话拍得高知州心情更好,发出爽朗的笑声。
小妾又问道:“官人哪,你说那个郑家子能不能考中解元?”
“这个嘛,也要靠运气的。”就是用了一些手段,也要看,若考得不好,给他解元,试卷发下来,同样会引起哗然。原因则是不能对小妾说的。
此刻郑朗还在苦读呢,却不知道他还没有考,名次就内定下来,至少是前五名!
这个理由……!。
第一百二十一章 喜讯
七月的白天,述是很热,太阳白花花的刺人眼睛。可另一条消息更火热,郑家子终于参加科考了,消息一传出,万众瞩目。
哥几人闻讯立即赶到郑家庄。
对大娘唱了一个肥喏道:“大娘好。”
长大了,比原来明白些事理,肥喏唱完,不敢向前几年那样直闯进去,于是七个哥齐刷刷的站在门口,整象七个门神。大娘直皱眉,心里想到:这几孩子,以后乍办?
做相互比较的,看到自家儿子这么努力,可这七个少年游乎好闲,大娘替他们着急。
原来会放他们进去的,但儿子要科考,官人解试时没有看到,可省试前她是看到过的,与现在儿子一样,闭门不出,更不喜外人打搅,连自己送饭去,都蹑手蹑脚,怕惊动了他读书。
所以在门口迟疑,不知如诃回答。
江杏儿走出来。
哥七个再次唱喏:“杏儿,你越来越漂亮啦。”
杏儿十八岁,正是少女最亮丽的时刻。跟在郑朗后很久,真正洗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