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唐春-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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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不是让门挟坏脑袋了吧,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的?他可是大名鼎鼎清河崔氏之子弟,位居扬州刺史一职,为人jīng明老练,在官场玩起权术来,胆大心细,前途不可限量,现在居然说要自己照顾他?
这玩笑开大了。
刘远连忙说道:“大人言重了,他rì真能发迹,绝不敢忘记今rì大人提隽之恩。”
“好,好。”得到刘远的承诺,崔刺史难得脸上露出欢喜之sè。
“大人,那个张固的事怎么办?”趁着崔刺史高兴,刘远乘机问道。
要是那个家伙像一狗皮膏药缠住自己,那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乘机让给这个大“BOSS”提一下,让他帮自己解决。
“一帮穷措大,翻不了什么风浪,到时我让赵捕头敲打他几下就安份了,对了”崔刺史扭头对苏老先生说:“苏院长。”
“刺史大人,苏某在。”
“你不是说你学院里的士子因为标点符号之争,分成二派吵得不可开交吗,别理他们,随他们争辩,随他们去闹,动静闹得越大越好,我要营做一种兴论,这样方便上旨。”
崔刺史都亲自下令了,苏老也没二话,很干脆地说:“正好,现在想禁也禁不了,干脆放任他们,让他争辩好了,只要不出格就行。”
三人又热烈地讨论了一番,其实主要就是刺史向刘远询问一下那些标点符号的奇妙之处,估计是为上旨方便,至于兴师问罪之事,早就抛到霄云外了。
其实一开始,也就没有问罪的意思。
崔刺史还有苏老都是士子的大儒,一讨论起学问就滔滔不绝,再加上有了标点符号这种新形东西,加在学问之上,更感到玄妙无穷,至于刘远,在两个坛巨匠前只能多听少说,不过他比人多了后世的知识,偶有发言,也是惊人之句,让二人也不敢对他小视。
三人讨论到rì暮西山才散去,崔刺史本想留刘远用餐,不过刘远掂记着明天的生意,也怕两女担心,还是告辞了,见刘远走了,苏老感到二人无趣,也告辞离去。
等人走后,崔刺史一个人躲进了书房,开始草拟上报的材料,正在写到得意之外,没想到管家突然闯了进来,一脸慌张地说:“老爷,有客到。”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崔刺史见状大怒,当场就斥责了起来。
这份上报可是关乎到自己仕途xìng命,自然是万分用心,写到得意之外,最怕就是有人打扰,现在突然闯进来,虽说是自己的心腹,心里仍然非常不爽。
管家也不管他是否生气,急忙贴近他耳朵说了二句,崔刺史听完,眼晴瞪老大,一脸震惊之sè,二话不说,把笔一掷,急急忙忙就往外走,等他走到一辆马车前,在扬州不可一世的崔刺史就像一个卑微的下人,把腰深深地弯下去,恭恭敬敬地说:
“侄儿不知三叔驾到,有失远迎………”
155 加个枕头
“什么?竖子岂敢?”在书房之内,崔刺史一脸难以置信之sè:双眼瞪得如牛眼一般大小,那嘴巴张大得,好像吞得下二只鸡蛋一般。
听说刘远的“无耻”后,崔刺史勃然大怒,不过他没有蠢到再说什么“三叔,这不是真的吧”这类蠢话来确认真情的真实xìng,那绝对是崔敬的心头之上,再撒一把盐。
一脸焦悴的崔敬,清河崔氏声名显赫的崔三爷,哪有平时chūn风得意、温尔雅的样子,他好像一下老了几十岁一样,一脸落寞地说:“小雄,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此事暂且只告你一人得知,看在三叔这张老脸上,万万传入外人之耳。”
“三叔,要是我传出去,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崔敬连忙发毒誓表忠心。
“嗯,知你是口实之人,不然我也不敢把这事告诉你,哎,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崔刺史咬牙切齿地说:“狂妾,实在太狂妄了,竟敢骑在我清河崔氏头上拉屎,简直就是目无人,三叔,你稍等,我马上派心腹之人把他捉回来,不把他折磨个求生不死,求死不能,他还不知道那个死字怎么写。”
一切源自那块崔梦瑶的贴身玉佩。
崔刺史无意发现属于崔梦瑶的订情玉佩系在刘远身上,以为两人是两情相悦,虽说刘远只是一介商人,但他非常聪明、才情采更是不凡,以他的才能。就是求个仕途轻易而举,成为清河崔氏的女婿也是指rì可待。崔刺史一直把他当成是“奇货可居”的奇货。
从那时起,崔刺史一直对刘远青睐有加,暗给他大开方便之门,有好处率先想到他,就是在公堂之上,还找理由让他不用跪拜,心里想的是刘远成为崔敬的女婿后,凭着以前的交情。自己可以借助他靠近三叔崔敬,一步步挤进崔氏核心成员之列。
可他做梦也没想刘远“竟然”那么大胆,他不是和崔三爷的掌上明珠两情相悦,而是不知用什么办法,把崔家的最骄傲的“公主”给上了,不仅上了,还敢擦干嘴巴就跑。不光如此,让人感到人神共愤的是,他还敢哄人家每个月把月钱都倒贴他。
难怪,难怪,刘远走了一趟清河以后,根据自己收集的情报。好像吃穿用度都变得大方,在吃下那批首饰之时,也没看到他有什么压力,原来还有这么一个进项。
要是刘远在这里得知崔刺史的想法,肯定觉得自己冤死了。那崔梦瑶虽说是崔家的公主,可是手上没一个可进帐的项目。平rì也没人孝敬,靠的就是父亲祖母的一些打赏,其它的全是从月钱攒下的,虽说比寻找子弟的身家丰厚不少,可在刘远眼内,那还是一个打肿充胖子的“穷小姐”,欠着自己一千多两的银子呢,哪里还有什么进项。
“此事我自有主张,到时你见机行事,配合我即可。”面对崔刺史的积极的表现,相反,原来一脸怒发冲冠的崔敬反而淡定地说。
现在他反而不急了。
“是,一切都依三叔的。”崔刺史心有所悟,马上恭恭敬敬地说。
如果崔敬是想刘远死,以清河崔氏的势力,只需要一个命令,自然有人替他cāo办,别说一个低微的商人,就是一个身居高位的官员,也不敢轻易接士族之首,清河崔氏之“兵锋”,崔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刘远像捏蚂蚁一样捏死,可是他没有,反而选择亲自从清河千里迢迢赶到扬州,这说明什么?
很明显,崔敬并不想刘远死。
想通了这一层,崔刺史心里不由暗叹二件事:一是崔家实在太宠崔梦瑶了,出了如此伤风败俗之事,不仅不受到惩罚,很明显还想为她善后,由到可以印证一件事,长兄如父,大事是听长的,小事则是宠着小的,没有老太太的赞同或默许,就是崔家的崔三爷,也不敢这样处理。
第二就是刘远那个家伙的运气实在太好了,做了天下男人都想干的事,看样子,好像还能全身而退,天啊,这家伙,他们家祖坟冒了多少次青烟啊。
“你安排一下,老夫年纪大了,身子骨可不比往rì。”崔敬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有点疲倦地说。
从清河到扬州,千里之遥,一路马不停蹄,除了吃喝拉撒,其余时间全在马车上渡过,就是铁打的人也架不住啊,崔敬感到自己快要散架了。
一个优秀的政客,他可以一时冲动,但他不可能经常冲动,刚开始的时候,崔敬、崔三爷狠不得把刘远生吞活剥,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理xìng了很多,开始猜想想各种各样的可能xìng。
真到了扬州,他反而沉稳了下来,不急了。
“三叔,小侄己经让人打扫好房间,您是洗沐浴还是小侄先陪你小酌几杯?”崔刺史小心翼翼地说。
“改rì吧,把酒菜送入我房即可。”崔敬毫不客气地说。
一个旁系子侄,自己能来这里,己经是相当给他面子,客套什么的一概免了。
自己的一番好意,可是崔敬连和他同台共饮的兴致也没有,都说客随主便,可是崔敬一点面子也不给,不过崔刺史半分不满也没有,那脸上还是一脸恭敬的样子,很随意地小声问道:“三叔,长夜漫漫,要不要加二个枕头?”
“这……。”崔三爷犹豫了。
“教坊司新调教出来的绝sè清倌人,其一个年方二八,出自清白人家,sè艺双绝,那钱嬷嬷捂着藏着很久不肯露出来,现在看来,原来一直候着三叔这个贵人。”
人,睡觉时要用枕头,一个人枕一个枕头,加枕头的意思是加个人,也就是让美女来侍候过夜,这是人间一种雅的说法,那个美女,崔刺史本想留着自己享用,不过崔敬一到,他毫不犹豫贡献了出来。
人生在世,有舍,才能有得,不知多少人想把结自己这个三叔还没门路呢,再说烟花繁华的扬州,最不缺的就是美女。
“那就加一个吧。”崔敬也一脸随意地说,不过很明显,语气对崔刺史又多了二分亲近之意。
“是,侄儿这就去安排。”
………。
“当当当~~~”
市署的钟声刚刚响完,一早就守候在坊门之外的人cháo水般向金水街走去。
在场的人都知道,今天是金玉世家刘掌柜兑现承诺的rì子,声誉越来越好的金玉世家,将会在今天再来一次降价促销的活动。
不过,这活动改在了昔rì的玉满楼,也就是现在更名为金玉世家二号分店处。
这里够大、够豪华,这才衬得起金玉世家的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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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崔敬驾到
“刘掌柜,祝贺你分号开张,财源滚滚。”
“厉害啊,这下金玉世家名列金水街首饰第一家之名头,更是稳如泰山了。”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那袁掌柜有一样比我强,就是调教出来的弟子,一看到刘掌柜,我就想到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家伙。”
“一间开业,一间开张,还搞活动,看来今天我等可以早点休息了,不休息干嘛,整条街的生意都让刘掌柜一个人全抢去了。”
……。。
虽说同行如敌国,不过表面的功夫还需要客套一下,金水徒的同行都跑来贺喜一下,祝贺新店开张,这也算一个好的传统,同一坊里街间搞好一下邻里关系,有事情的时候,可以守护相望。
因为金玉世家的名头太响,连扬州首饰行业协会也捎人送来贺礼,祝贺一番。
作为主人,刘远自然是一脸笑嘻嘻跟众人相互客套、恭维着,而小娘还有杜三娘一干女眷则是在金玉世家分号的顶层处眺望,倒也成为一道美丽的风景。
“少爷,吉时己到。”捏算好时辰的的赵安走到刘远面前,小声地提醒道。
“好。”
刘远应了一声,满面笑容走到门前,向四周作辑行礼后,用手轻轻一拉,那蒙在招牌上的红布一掉,由扬州德高望重苏老亲笔眷写“金玉世家”四个大字露了出来,大字的右下角。还有“第二分号”四个小一号的字,以示这是金玉世家的分店。
“好!”一揭完牌匾。一众围观者哄然叫好,齐齐鼓起掌,特别是那些等着购买心仪首饰的顾客,掌声更是热烈。
“诸位,欢迎各位来参加本店分号的开张仪式,也为了感谢诸位对本店一路以来的支持,今天继续一个月前的活动,本店所售首饰。一律八折优惠,为了防止有人大宗采购,每人限购三件,当然了,也不是不准买,而是超过三件的,不能享受降价的优惠。”
“好了。闲话不说了”刘远大手一挥:“开门,迎宾!”
“吱”的一声,重新重修过的金玉世家分号的两扇大门一下子打开。
正式开门做生意。
大门一开,早就等得有些心急的客人一涌而入,令刘远吃惊的是,跑得最快的反而是几个小女子。心里不由感叹一句:看来女人对首饰这一类的追求,是不分年代和界限的。
很快,金玉世家分号的每个柜台面前,都挤满了热情的客人,训练有素的伙记。根本不用掌柜的督促,一个个使出浑身解数招待着客人。无他,现在不是月钱制,而是掌柜所说的按劳取酬,卖得多,就赚得多,每卖一件,都有专人记录,发月钱时,这些都是依据。
“少爷,这来的客人还真不少。”赵安一脸兴奋地说。
在赵安眼,那站在柜台前一个个顾客,那就是一锭锭的金光闪闪的金元宝、银元宝,他跟刘远是二位一体,看刘远的事业兴旺发达,作为老忠奴,赵安打心底替刘远高兴。
“才一间而己,不值得骄傲。”刘远淡淡地说:“要是大唐的每一个州都有我们金玉世家的分号,有三分之一的店铺有这样的生意,那才值得高兴一下,现在,差远了。”
想前世,刘远在金玉良缘工作时,金玉良缘生意火爆,每年内销外售,一年下来销售额高达上百亿,记忆最深刻的是,当年做了一件镶钻骷髅头,各式钻石用了近三千颗,十几个世界级顶尖技工通力合作,用了足足二年才完成,价值逾十亿之高。
现在的金玉世家在很多人眼,己经是非常惊人的成绩,不过在刘远眼,还只是小儿科而己,并不值什么兴奋。
赵安一听,心里对刘远更是折服,胜不骄败不馁,目光长远,胸怀大志,好像一个雄图大略的大人物,可是一看刘远那稚气未脱的模样,又很难把两都跟联系起来。
或许,自家少爷真是街传巷闻神人下凡呢。
“少爷,人都进去了,要不,我们也进去看看吧。”赵安小心地劝说道。
刘远摆摆手说:“算了,也没什么好看,去,叫人把木匠新送来的那张逍遥椅给我搬来,再弄点果汁、点心什么的,就放在大树底下,这时候,吃个点心倒也不错。”
刘远和很多东家都一样,看着有人在自家的店进进出出,一锭锭的银子都流入自己的腰包,那是一件很赏心悦目的事情。
“是,少爷,老奴马上去办。”
很快,黑巴还有小晴等人,抬来了逍遥椅,端来了点心,还弄了一张小案首摆在逍遥椅的旁边,上面摆了新鲜出炉、甘香酢脆的胡饼、包子、糕点等等,还弄了一个大瓦盆盛满了用硝石制的冰,里面冰镇着一大壶自制的果汁。
坐上逍遥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