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兮福兮 作者:八珍-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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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秉年依旧沉默,不说话。半天他才说:“我自然有我的想法。”
我思索片刻,说:“不会是我和三元的关系吧?”
厉秉年哑然失笑,说:“你说的难道是小亨吗? 可她能做什么?她除了花钱,也是一无是处。”
我也冷笑:“原来厉先生是这么想,在我看来一个可以跳级读完大学课程的人,没有点大智慧,恐怕是说不过去的。”
厉秉年摇了摇头说:“你不了解小亨。”
我嗤笑:“比一个连名字都会叫错的厉先生。我想我比你应该更了解她。也对,以厉先生的原则是与其好好了解女人,不如好好上床。”
厉秉年恼羞成怒地看着我。我又不甘心地说:“这句话是荣享对你的评价。记住这个字读享不是亨。而且我也建议公司的品牌应该改称享洁。厉先生,你看怎么样。”
我承认我有些卑鄙龌龊的想法。但在当初看到厉秉年不经意泄露的眼神时,我就知道荣享会是他最大的缺陷。只是我还是犯了傻,以至于都没有考虑过,自己为什么不曾认真地去了解叶容宽和自己。人总是这样,以为自己可以了解身边的人和自己。事实上,世上最不可测的是人心,最难的事就是去看清自己的心。一句话,那时的我和厉秉年都是固执的傻瓜,并且我们都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我没有再看厉秉年一眼就出了他的办公室。我也没有再回到办公室整理东西打包,而是出了公司的门,漫无边际地在街上闲逛。临近傍晚时,荣享给了我电话。
“江米,厉秉年今天有没有为难你?” 荣享有情有义地问。
我有些苦涩地说:“嗯,我可以继续休假了。我被辞退了。”
荣享沉默了许久,才说:“你先等一下。”说完就挂了电话。我知道按照她的风格,肯定是会去替我出头。我却没有去阻止,我的确心怀一丝侥幸。
等到晚上,也没有她的电话。而乔以婉却到了我家。她看我面如死灰,就猜了七八分。问:“你打算怎么办。”
“凉拌!”我有些没好气地说。
“要不你去楼宇上班吧,我和楼震提提?”她小心翼翼地刺探我。
“你还嫌我不够在叶家面前丢脸?”我气急。
“这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面子。何况我们这种无权无势的人。” 乔以婉感慨万千,“你可以考虑一下。”
我无精打采地点点头。
“哎呀,你说这个厉秉年是不是蓝胜雅派来解雇你的?” 乔以婉又开始胡思乱想。在她看来,蓝胜雅是我目前唯一的天敌。凭良心说,蓝胜雅并不是什么坏人。若是别人,我们恐怕会对她那份对叶容宽真挚的感情而深深撼动。说到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各人有各人的善。(这句话,摘自关于潜伏评论的文章)
第二天,我睡了个大懒觉,一睁眼已经快十点了。照例下楼买了份大饼豆浆。往回走时,远远看到一个粉红色的东西停在单元口。我一惊,荣享灿烂的笑容就出现在我面前。
“这个就是你骗的车?你也敢开?”我问。
荣享却自得地说:“一路上的回头率很高!”
我泄气地说:“嗯,你今天不用上班?”
“你傻了,今天是周六!” 荣享笑骂。
我拍拍头,这日子过的。看到荣享已经很自觉地拿过我手里的大饼啃起来,我大叫:“啊,那是买给我的!”的a0a080 保
第44章 连营寨2
荣享没理会我,只是拿眼光毒杀我。之后我只能被迫折回,再买了份早餐。两人风卷残云地把各自的早餐消灭后,又各自泡了杯咖啡坐下。
阳光勉强透过客厅拐角的小窗,随意洒落在荣享身上,我却陡起一丝异样,仿佛那日重逢后的叶容宽,神色和缓地讲着电话,泛着秋水般润泽,似乔木般郁郁葱葱,这个最寻常不过的安逸景象,竟真切地教自己害怕。
荣享满足地嗯了一声,促狭地说:“你这样的生活真小资。”
我一愣:“小资?!”
“你看,房子是小套,就连咖啡也是给小杯。不是小资难道是大资?!”
我无语,良久才说:“嗯,我就是传说中无产阶级的小资。”
荣享笑逐颜开:“看来你的状态不错,没有被厉狐狸打到嘛。”
我回瞪了她一眼,没搭腔。荣享倒自得其乐,她看了看表说:“乔以婉怎么还不来?这都几点了?”
“你们又背着我干了什么勾当?”我怒目而视。
荣享嘿嘿地笑了声,刚要说什么,乔以婉大包小包地推门而入,一进门就说:“啊,巴黎春天在打折,我花了好多力气血拼一上午。战绩还算不错。”说罢就开始喋喋不休地和我们炫耀她的战果。
我很失望,在乔以婉众多战利品里,竟然找不到一样我的必需品,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更可恶的是,眼前两个没良心的贱人还反客为主地扫荡我不久前囤积好的零食,显然忘了我饥寒交迫的现状。经多次暗示无果,我最终忍不住地问:“你们不会来我家骗吃骗喝吧?我现在是无保户,广泛接受社会各阶层的无偿救济,你们或你们的朋友要是有什么存折,现金,金银财宝看不太顺眼的,可以直接丢弃在我这里。我不介意成为废品收购站,同时也愿意上门收购。”
乔以婉轻叹:“真应该让程嘉豫看看你的无赖样。”
我一凛,问:“你不会已经宣传我下岗的光荣事迹了吧?”
而同时荣享也问了句:“谁是程嘉豫?”
乔以婉没理我,反而悠闲地说:“别看江米长得不咋样,她的艳遇可比我们多。”
荣享一听更来兴趣了:“啊,原来你私生活如此滋润?啥时给我也支两招,如何能迅速找到第二春。”
我翻着白眼说:“就怕厉秉年宰了我。”
荣享有些不明白地问:“这关他什么事?”
我借机问荣享:“你怎么和厉狐狸说你叫荣亨,亏他也能信。”
“那还不简单,我和他说其实这个字和洋鬼子写数字7一样的道理,中国人也习惯在亨字上划一条杠。” 荣享自得地说,“我没这两手,如何能从厉狐狸那里骗得百万家产。”
我和乔以婉了然地对视,心想这厉秉年的春天还太早啊。
此时,乔以婉又诡异地说:“其实荣享按照你的气势,眼前就有一位人选供你勾引。”
我很害怕地看着乔以婉。而荣享果然兴趣高涨问:“是谁?”
乔以婉慢悠悠地从包里拿出一份报纸,一指说:“就是他。”
我和荣享凑过去一瞧,不出吾料,是关于晋阳市长率商务代表团远赴欧洲招商的新闻,还附有一张叶容宽会见某地商会的照片。我一见心凉了半截,心想这乔以婉真是毁人不倦。荣享仔细看了新闻,说:“伙计,这事可要搞大了。贿赂政治人物那可是犯法的。”
乔以婉无视我恶毒的眼光,兴致勃勃地说:“怎么会,那个叶市长好像是寡居很久。如今他一个单身失调男,碰到你这个如花美眷,天赐良缘呐?”说完还挑衅般看看我,仿佛在说,你敢说一个不字。
而不知情的荣享显然有些心动,一脸诚恳地向我征求意见:“江米,你看我的机会有多大?”
我镇静地说:“我估计机会不大,他就是你蓝经理傍的高官。你这是夺人所爱。”
乔以婉立刻反驳,说:“你放心,据我所知他有“集邮”的爱好。你刚好符合他的口味。”
我们都愕然地望着乔以婉,毕竟如此中伤政治人物是件有风险的事。
荣享沉思片刻,说:“难道他好幼齿?”
我被激得发抖,而乔以婉笑着点头说:“荣享,恭喜你答对了。至于你蓝经理,你别担心。叶市长到时应该能护你周全。是吧,江米?”
乘荣享去洗手间,我恼怒地问乔以婉:“你嫌我打击不够多吗?”
乔以婉惊讶的望着我说:“这也算打击,你不是和他不相关了吗?”我哑口无言。乔以婉安慰我说:“你放心,荣享帮你解决就业问题,而我们就应该帮她解决感情问题。知恩就要图报,江米。”
我气急,不再说话。见荣享出来,乔以婉站起身,对我和荣享说了句:“我们该走了。”
我急忙问:“坏阿姨,你要把我卖到去哪里?”
乔以婉看了我一眼说:“染灯照说得对,你的脑袋的确只会光合作用,放心,有我们两个美女陪着你,你被劫色的机会很低……”
将被两位天骄簇拥,的确有皇帝出巡的浩浩荡荡。只是荣享作为抢了戏份的配角,软硬兼施要求我和乔以婉坐她粉红色的车。鉴于我们已过二五年华,我和乔以婉抵死不从。双方僵持很久,荣享说了句:“江米,我不介意你坐乔以婉的车。但是我车上有GPS, 假若你不想在天黑后到达那里,可以考虑看看?”
我只得很没义气的当了墙头草。之后,我欲盖弥彰得善良地说:“我们怕弄脏你的新车。”
荣享满不在乎地说:“这你们可以放心,弄脏了,大不了可以换辆新的。以Lisa对我的忠心,一定能办好这个差事。”
我和乔以婉异口同声好奇地问:“谁是Lisa?”
“厉秉年的后备情妇。只可惜她深受琼瑶大剧的毒害,这么多年,一直在追求厉秉年与她海誓山盟。” 荣享带着同情的口吻说:“我和她提了好几次了,与其远远守候,不如变成厉狐狸床上的尤物来得直接。或许日得久了,厉狐狸可能迷途知返。”
“荣享,你一个姑娘家,别老是张口闭口就是上床这种事。其实Lisa可能对待两人的感情比较慎重。”我老生常谈地说。
荣享不可思议地说:“那你说一男一女在一起,还能干什么?难道还要讨论理想,人生?”
乔以婉轻咳一声,说:“也有可能是健身,做做俯卧撑什么的……”
三个人下了楼,一眼就看到粉红车上贴满了广告,这车果然吸引眼球。我们忙碌地扯下,发现五花八门。我眼尖,赫然发现一则寻狗启示,居然悬赏2万块。而联系地址是新洲所谓的富人区。
我马上楚楚可怜对着二美说:“你们看,我和那条贵宾狗象不象,要不我去他家冒充一下,享受富贵生活?”第45章 连营寨3
一路上,荣享絮絮叨叨和我说,昨天她本有计划替我维权,但蓝胜雅临时给了加班任务。为了补过,今天她将带我和乔以婉,御驾亲征。我琢磨了半天,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万一厉狐狸一时被她迷惑,爱江山更爱美人,没定我就能官复原职,走马章台。
车行半个小时,驶入一个深阔的院落,尽管我也曾多次出入机关大院,但见到此番宁静致远的幽谷,也有跌入桃花源的雀跃。
门卫一见是荣享,立刻笑容可掬地说了声:“荣小姐来了。”忙不迭地开了门。荣享缓缓停下车,让我们下车,随着她顺着长廊往前走,一路都是很旧的青砖地,上面花纹依稀可见。天井里,栽着层层绿竹,翠色成荫,掩映着一方屋舍。
我忍不住说:“厉秉年还不是一般风雅。”
荣享神色却不如往昔平静,略显沉重,又在极力掩饰些什么:“我十岁前,这里曾是我的家。”
我和乔以婉颇为感慨,原来是最后的贵族!我俩很默契地保持缄默。我突然想调剂一下略显沉闷的气氛,轻松地说:“你也是新洲市民啊,干嘛跑去晋阳上班,难道你移情别恋?”
荣享良久才说:“近乡情怯!” 气氛一下子更沉闷了。
又过了一重院落,见到一位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神色恭敬趋身上前说:“外面说小姐来了,我出来看看。”
荣享轻叹一口说:“伍叔叔,身体可好?”
中年人点点头,笑容中依然带着恭敬说:“多谢小姐问候。”
荣享微笑说:“我来看看厉秉年在不在?”
中年人依旧微笑说:“厉先生一早有急事回了美国。不过临走交待让我们好生等你。”
荣享有些失望,说:“他不会怕我,故意躲起来了吧。”
中年人笑意更浓,说:“小姐倒是一直这么爱说笑。”
荣享转身为难地看着我们,我立即很识时务地说:“啊,反正不急,既来之,则安之,不如你带我们随处逛逛?” 荣享想了想说:“也行。”
沿着蜿蜒的青砖路,跨过一进进院落。我和乔以婉都窒息于眼前的藏幽之地。布局紧凑,错落参差,抱以亭台水榭,辅以曲折回廊,满园深浅色,照在绿波中。最后,荣享有些苦涩地说:“我小时候,一直不喜欢这院子,我当时的理想,房子应该是巧克力的,而地上一定铺满白雪,我可以时时堆个雪人。外面是无穷无尽结满糖果树的森林,森林里有七个小矮人烤了我爱吃的香草蛋糕,等着我去做客。爸爸答应等我长大了,一切便会成真,只是他们都没等到……”
她笑靥依旧如花,俏丽妩媚,却凭添了几分说不出的黯娅。“芍药开牡丹放花红一片,艳阳天春光好百鸟声喧,她本当与双亲消遣游玩,怎奈她终日里紧锁眉尖。想起当年事好惨然,她好比笼中鸟有翅难展,她好比虎离山受了孤单,她好比南来雁失群飞散,她好比浅水龙久困沙滩。”(此段录自《四郎探母》)我心中有丝丝灼痛,勉强说笑:“其实,他们也许只是换了个星球,成为圣斗士罢了。”
荣享眸色流转说:“江米,你真是块宝。”
我故作惊讶:“今日九折酬宾,欲购者从速啊!”
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