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唐再续-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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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宗的汉家王朝北宋,从根子上来说,也是“沙陀余孽”?而王家此时不与李克用结亲这个错误决定,将在大几十年后使得太原王家这个数百年高门大族一蹶不振?
这话说给鬼听,鬼都不会信!何况王笉!
李曜不禁有些纠结起来,他现在对王家的观感很好,这可能是他还算优渥的“出身”使他没有感受到世家大族的危害,也可能因为是王家世代行医,活人无数,民间声誉较好,更可能是因为王弘“父子”对他的情谊作祟。反正,他不想王家因此受到连累。
李曜想起当年看《品三国》,不知是序言还是后记里面,易中天提到“门阀斗不过军阀”,和“最强的是既是门阀又是军阀”这两个观点,他对此很是赞同,李唐王朝之所以能够建立,就是因为陇西李家既是北魏八柱国这样的大门阀,后来又成为了军阀的缘故。
门阀加军阀,谁来都不怕!
那么现在,如果王家愿意跟李克用联姻在一起,紧紧踏上这条大船,将来的地位简直不可限量!李克用奠基的这个河东沙陀军事集团,历来对文官的吸引力不强,如果王氏愿意加入,可想而知那些个由沙陀军事集团建立的王朝里面,王氏官员肯定如汗牛充栋一般,皇帝坐在御椅上放眼一看,底下估计得有一半人姓王!那时候的王氏,说要跟军方分庭抗礼也不是没有希望。因为文人在这种跟武人争权的事情上,总是比武人团结!
李曜正在心中叹息不已,却又无可奈何之际,李克用却也深深叹了口气。
李曜心中一惊,朝他望去,却见李克用似乎有些疲惫地摆摆手:“此事某已知晓,王家这般做,乃是出于恪守祖训,某虽为郡王、节帅,却也勉强不来。存曜,此事辛苦你了,就……就暂且放一放吧。落落虽是长子,却也是庶出,只希望等到存勖长大之时,某已经有了让王氏不得不正眼相对的名望。”
李曜深深地看了李克用一眼,诚恳地拱手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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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看了书评区某贴,深为心寒。无风不揣浅陋,在书中不抄袭古代名诗名词,全部原创,却反被嘲弄。我不为嘲弄而伤心自弃,只为读者不理解我的用意而心寒。作为单音节语言,汉字的诗词歌赋是上天赐予我们的优势,然而现在还有几个人愿意写诗写词?古体诗、近体诗,还有几个人会写、愿写?网上这么多穿越文章,谁是自己写诗写词的?都是抄古人罢了!无风在写《极品少帅》时,也抄过不少,可现在却越发觉得可悲。
我们囿于生活环境,也许写诗写词永远无法超越唐宋,但如果我们连写都不敢写,写了都不敢给人看,那么,这些绝唱真的要在我们手中断绝吗?毛…泽…东还写过那么多诗词,可是到了今天,读者诸君们可以看看,还剩几个人在写?
无风还是那句老话:知我罪我,一任诸君!
卷二 开山军使 第077章 李曜练兵
河东军的各军营盘座落所在,按例是主将自己挑选,报请李克用同意便可,李曜的飞腾军自然也不例外。他将大营安置在义儿黑鸦军东大营南方不远处,临近汾河的一处小山上。
小山甚小,原本无名,只因飞腾军驻扎,如今便被呼为飞腾山。山虽小,林却密,唐人自然谈不上有什么保护森林的思想,所以这样密集的针叶林,正方便安营扎寨时就地取材,可以省却不少费用和时间。
营盘规划这方面,李曜自认是外行,他对这些事务的了解,无非是《三国演义》里面看来的几个关键,譬如山上是否有安全足够的水源之类,其余需要注意的事项,就不甚了了。因而这营盘在扎下之前,李曜就请了李嗣昭、李嗣源二人前来指点,这二位都是历史证明过的名将,对于安营扎寨的理解,自然不是如今的李曜可比。
他二人跟李曜关系甚佳,为李曜出谋划策,筹谋周全,不仅省了李曜无数精力,还让他学到许多东西。李嗣昭与李曜关系最好,当初也是他告诉李曜铁林军旧事,所以这飞腾军的五百人,今后是有可能扩编的。因而此番安置大营,李嗣昭也提前把这一点考虑进去,所做的规划是按照三千人的兵力来计算,五百人可以守卫,三千人也能安置,十分合理。
李曜知道李嗣昭和李嗣源二人都不是那种爱财之人,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只好亲自在军械监督办,为他二人重新打造了兵器,各有一把以苏钢法制造的精良横刀和长兵,又送了一套李曜最近试制的复合弓。
横刀长兵不必去说,以李曜手中掌握的技术,他敢说这两样兵器足可以冠绝当世。至于复合弓,则还不好断言,虽然当初李曜闲来无事也会去“中国弓会”的论坛潜水,但也只能说是半吊子水准。主要是在材料方面的选用以及制造工艺的配合上,有些东西还需要事件验证其可行性,而李曜最近这段时间又太忙,对于复合弓所需要搭配的材料选取,他没多少精力照顾得到,只能委托了军械监利器署的大匠们,进行联合开发。
联合开发,自然是李曜提出的一种新模式。他改变了以往大匠们技艺传承的那些什么诸如“传子不传女”、“授徒不授子”之类的弊病,拿出大笔经费作为奖励,挑选其中在某些方面具有很强实力的大匠对他所指定的“利器”进行研究、试制,然后推出成品,交给李曜安排。李曜会把这些新品交给黑鸦军和飞腾军进行“试列装”,用以检验其性能和可靠性。如果检验合格,军方反应良好,则参与研制的大匠们,按照其贡献大小、重要性,给予相当高的奖赏激励。
毫无疑问,李曜给的奖赏绝对是令人震惊的高!
以李曜自己为例,他的“月收入”是多少?他如今身兼飞腾指挥使与掌军械监两职,每月俸禄十七贯钱,禄米十五石,羊七头,另外有永业田、职分田以及李克用所赏上等水田,共计五顷。大概算下来,收入大约每月三十多贯,算得上生活不错,大体相当于后世月薪一万五,比上固然大有不足,比下倒也小康有余。
而李耀给出的赏赐有多高?譬如上次制造冷锻甲,对于技术攻关贡献最大的一位大匠,李耀一次性给予赏钱五百贯,并表示今后军中但凡采购冷锻甲,该大匠可以拿百分之五的额外所得。一具冷锻甲的价格高达五百贯,李克用在见过之后,却大手笔的要了足足五十具,花了五万贯钱,而那位大匠就因此平白得了一千两百五十贯,相当于后世625万元,可谓一夜暴富!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今的军械监被李曜这般重赏早已激发了干劲,更关键的是激发了活力,每个工匠,不分大匠或者学徒,整日里都在琢磨着如何改进、创新,以求有朝一日也能搏个暴富发家。
不过李曜自然不会一味放纵,为了避免有些工匠在大发一笔之后“转行”不干,李曜利用李克用的权势,让这些工匠签下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契约。该契约极其严谨慎密,譬如里头有规定,但凡工匠所获奖赏超过两百贯的,每月只能支取最多两百贯,余额由军械监新设立的“赏罚基金”代管,但如果工匠拿了钱是用于在太原当地购置田地、房产,又或者家中有人嫁娶、出生、去世、大病等,则可以申请在“赏罚基金”管理人员陪同考察后进行等额支取。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原先,“赏罚基金”设置之时,许多人心存疑虑,猜测李曜或许是要从中上下其手,克扣赏钱。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根本没有这回事,那位领取奖赏接近两千贯的大匠,第一个月没敢多拿,只拿了两百贯,第二个月忍不住想买一处田产,战战兢兢地去申请,结果李曜立刻派人去跟他一起查看田产所在,又验看过原田主的地契,确认无误之后,足足八百贯钱立刻支给那位大匠,并帮他谈价,还多拿了两亩地。从此,“赏罚基金”的公正性和李曜本人的信誉,再也无人怀疑。
因为这一条条的规章制度确立并运行,军械监方面李曜其实只需要三不五时地前去督查一番便可,其余诸事,他已经逐渐交给了赵钢。赵钢本来只是个打铁汉子,只是运气极好,取了庞勋的一位妹妹,也就是赵颖儿的娘亲,因而在其影响下,这些年来跟着女儿一起读书习字,居然也学得一身书文,虽然大才没有,但几个帐,做些调度,却也绰绰有余了。
军械监之前的那位主簿汪东池,原本还去李存信处告过李曜的刁状,可惜没奈何,李存信自己一时也拿李曜没有办法,又何况他?然而李曜背后有王家帮衬,很快便知道了汪东池去李存信府上之事,甚至其言行都被记下,李曜得知消息,再不留手,趁这次出征回来深受李克用信任,毫不客气地将其换掉,不仅是他,甲坊署署令孙翊礼和利器署署令周宗平也双双去职。
如今李曜提拔原利器署署丞顾艋为军械监主簿,赵钢为利器署署令,周大锤子也做了利器署署丞。甲坊署方面,李曜采取的是新老交替的办法,署令叫做张之谦,是原先就在甲坊署,但因无法跟那些人搞好关系而郁郁不得志的一个“技术干部”。新式冷锻甲的制造,他也有不少功劳,还得了两百贯钱的奖赏,赏他领导有方。而甲坊署的署丞,也是熟人:王大头。那个当初在李存信陷害李家之时,说请李曜放他们回家,他给李家父子供长生牌的那位王大头。
此人十分顾家,打铁技术也可说甚好,正是做署丞的好人选。至于李曜挑选的这些官吏大多没读过什么书,也不是没有人非议,不过李曜如今在掌军械监这个位置上做得实在太过于出色,以至于这种反对声根本没有什么效果。
李曜知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管你做什么,也不管你多么努力,反对的声音始终是会有的。有些人反对,也许有他的理由,可还有些人反对,甚至连理由都不需要!
他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做好自己的事情,随他们去说!当他们发现,军械监只有在他李曜手里才有这般能量,那些可笑的议论、嘲弄,还会有谁当回事?连他们自己,到时候也定然再不提起,仿佛从来没有说过一般。
这一日,李曜依然未去军械监,而是大清早就来了飞腾山。如今“征兵”工作已经完成,装备问题不必担心,唯一需要花费力气的,便是训练。
李曜其实很郁闷一件事,那就是飞腾军为何一开始就被定义为骑兵了。虽然李克用麾下最善战的军队就是骑兵,可是要他来对骑兵进行训练,就太考验他了。如果是步兵,李曜有大把的方法操练他们,有大把的阵法、队列、小范围配合来教导他们。可是如今是骑兵,李曜就不得不先详细请教了李嗣昭和李嗣源二人。
李嗣昭一直在义儿黑鸦军,李嗣源带的是突骑军,这两支都是李克用麾下骑兵强军,他们二人也都是马战悍将,李曜觉得一定能跟他们学到不少东西。但是,最终结果却很意外。
两人倒是教了李曜不少骑兵该注意的事情,包括行军、驻军中的马匹养护、装备养护,作战时对战机的把握,对兵力的应用等等。可是偏偏就是在训练上,他们二人居然都表示没有什么可以教的!
李曜大惊之下,仔细询问,才知道他们两个带的都是沙陀精骑,人家天生就是极为出色的骑手,怎么打仗几乎是与生俱来的能力,他们做将领的,只需要告诉他们如何令行禁止,跟着指挥来动,就已然足够。
这让李曜又是放心,又是忧心。放心的是,自己麾下也是从各军抽调的老兵,看来战斗力方面应该是不至于有什么大问题的;忧心的是,这沙陀精骑不必进行什么训练,可沙陀和五院部落总人口摆在那里,今后如果要扩军,势必要加入不少汉军,到时候这些汉军骑兵如何能跟生来就在马背上摸爬滚打的沙陀汉子们相比?到那时节,汉军骑兵的个人能力跟沙陀骑兵的个人能力相差太大,偏偏又要编在一起,这仗就没法打了。试想一下,同一支军队进行围抄或者袭扰之时,其中一批跑得又快,位置又准,骑射功夫更是了得;而另一批跑得乱七八糟,马上作战能力又差,这叫做主将的怎么安排?只怕那种扩编还不如不扩编来的有意义。
不过好在,李嗣昭和李嗣源表示,虽然没有很正式如李曜表述的那种训练,但是却有其他活动,算起来,也似乎可以当做训练。
李曜忙问其详,李嗣源习惯性的很少说话,而是等李嗣昭说,他只是在很少的情况下略作补充。
于是李嗣昭便告诉李曜一些军中活动。李曜这才知道,骑兵也需要像步兵那样通过某些项日进行综合性圳练即基础训练。如角抵,亦称角力,相当于今天的摔跤,手搏,亦称拳击,犹如今天的散打,负重走跑跳;使用器械的套路等。这些训练项目均有悠久的历史,不仅是包括骑兵在内的军人之经常性活动,其实也是古代老百姓的体育活动。骑兵战士通过这些训练能够增强体力、耐力、灵敏程度和使用武器的技能。这是起码的要求,实在勿需详论。
然而各兵种的训练方式方法有许多不同。骑兵训练与步兵、车兵训练相比,有其明显的特点,甚至做了重大改革。骑兵和车兵对马匹都要进行许多项目的训练。表面看似乎相同,实质上却有很大差别。按照马的功能,战车使用的马,属于挽用类型,圳练它的驾车能力,致使它的挽用技能尽量发挥。对于骑兵,不是任何马部可以骑到战场上,该兵种所使用的系乘用型的马,其四肢、体型与挽用型马育明显的差别。乘用马通过训练,使其在战场上能够更好地发挥乘用潜力。从整体言,训练战车的马,比较简单容易;训练骑兵的马,就比较复杂困难了。
要用马,就必须先驯马。虽然马通人性,但毕竟是兽类。要想使它更好地接受骑士的意图,使马的力量成为有效益的消耗,应当以人为主,尽量沟通人马之间的关系,致使人马—体化。对此,并非轻而易举,颇需要对战马进行细致、耐心的调教,使其建立“后效行为”。
正常情况下,驯马者对战马必须保持亲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