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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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好。”
“一切就有劳贤弟了。”
“好说、好说!”彭樟站在那里迟迟不肯登上马车,看着似乎还有什么话想对丁一说。
丁一也有些疑惑,难道这厮因为出卖朋友良心不安,迷途知返想补救一下?当下便问道:“敬先贤弟,你这是?”
“如晋兄借一步说话。”走到边上避开随行伴当,彭樟一脸淫笑对丁一说道,“这如玉实在诱人……如晋兄且住!小弟不是那风某人,做不出夺人心头所好的事!”
听着这话,丁一脸色倒是略缓和了些,都是男人,见到如此可人的小萝莉,生出些逸思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前世这种十七八岁少年街上看见美女吹个口哨或是上去搭讪也不是没有。
但是接着彭樟便又说出了丁一想马上把他干掉的话:“只是如晋兄要是腻了,到时可否赠予小弟?小弟不是风某那种人,如晋兄先前看好那对双胞胎,小弟可一直没动,到时便以二换一,如何?”
丁一禁不住在心中骂了一句“万恶的旧社会!”,没错,朋友之间别说丫环,侍妾也是可以送人的,苏东坡苏学士就这么干过,也没见御史骂他道德败坏。但至少丁一没法这么干,若是那人可能祸害到自己,那么先下手为强,管他萝莉还是美女,丁一是不会手软的,但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当成货物来交换,丁一干不出来。
“如玉自小被先父收养,虽然她以丫环自居,但于丁某来说,视之如妹……”丁一组织了一下措词,缓缓对彭樟说道,“……若她愿在丁家,丁某子侄如丁直者,以姑母事之;若她有意中人,丁某必备下嫁妆,视如嫁妹……此等事敬先贤弟就却莫再提了。”
彭樟听着不觉愣住,那一脸猥琐笑容凝在脸上,半晌才用折扇拍着手心,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心,方才开口:“行!如晋兄,那到时小弟就纳她为妾!那对双胞胎姐妹,这两日便先送来给如晋兄暖被!”说罢不等丁一再说什么,便撩起袍裾向那马车而去。
行了几步,却又返身回来,握着丁一的手,郑重的叮嘱道:“如晋兄,将来小弟可是要纳她为妾的,兄要放在心上,平日却莫下手太狠……”然后方自离去,登车之前又遥遥对丁一说道,“兄不可失信啊!”
丁一站在客栈门口傻掉了,直到马车远去才回过神来,苦笑摇头,这厮看来真对如玉痴迷上了。进了租下的房间,如玉见丁一满脸的茫然,便缠上来追问。丁一伸手捏住她的小脸,往中间一挤弄,笑道:“有人看上咱家如玉了。”
便把彭樟的花痴行径当笑话说了出来,谁知出乎他意料,如玉没有哭闹也没有不快,却是拍掌笑道:“少爷好心计!咱便白赚这恶人一对双胞胎!反正少爷没答应啥时把奴奴许给他,只要少爷还痛爱奴奴,便是不需理会这恶人,少爷不会腻了奴奴吧?”说着那小脸仰望着丁一,长长的睫毛眨动着,不尽的可爱。
丁一不禁气结,往她头上敲了一记:“放心,你这免费劳工,少爷怎么也得好好使唤个两百年才腻!放好行李去洗手,小脑瓜里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如玉摸了摸头,却是混不在意,因为她很开心在扳着手指,这让丁一很疑惑,“你在干什么?”
“算账啊!”
“什么账?这住店的钱?”
“咱把那对双胞胎卖掉能得多少银子啊!”如玉说完,开心地继续扳手指。
丁一禁不住抚着额头,刚才还在想这年头女孩不是说早熟么?自己还在想着这小萝莉倒是很纯洁,对于那即将到来的双胞胎也没半点吃醋的味儿。看来自己是错了,吃醋这玩意还真是女人天性,不分年纪天生就会的。
第十五章 办事(一)(求收藏求推荐!)
刚用了中饭,来接丁一的人便到了,不是什么太监,也不是什么历史上的名人,更没有美人佳酿。只是一个胡子拉茬的锦衣卫总旗,大刺刺招呼了一声,便教丁一上马跟他走。去到御河桥西边,那总旗便勒住马,对候在那里一个文官模样的人说道:“章主事,这便是马老大人先前和你提起的人,现今人已带到,其他事宜便由你安排吧。”
丁一倒是有心里准备,他不是妄人,别说自己只是一个秀才,要投靠的是权倾一国的大太监;就是一个将军要提拔个小兵,古今中外,除非战场之上,否则也没有直接这个小兵就能见着将军当面的。
所以在没有摸清状况之清,丁一谨守着千语不如一默,人家叫做什么,他就跟着便是。那位章主事,倒是和颜悦色,递了一块腰牌状的东西给丁一,一面写着“朝恭官悬带此牌,无牌者依律论罪。借者及借与者罪同。出京不用。”一面写着“四夷馆通事”。四夷来贡尚是需要上朝面圣,那么四夷馆的通事自然也有朝参的机会。
“丁秀才是吧?你且带好这块牌子,倘有主客清吏司人等问起,便说是四夷馆通事就是。”章主事极客气,却又笑道,“此次前去议事,须用心去做,须知张大人专门照会,必会有赏赐下来。”做事?做什么事?
这有点出乎丁一的意料,按想着,这权阉怎么也得念旧——至少表现得念旧,就算不接见是意料之中,但至少派人赏个宅子、赐两个美女之类的,然后再给自己在科举路上打通关节云云才对。
一个秀才,怎么会召来京城,突然就这么塞块这样的牌子,然后叫去办事?
但丁一却没有发问,只是点了点头,他深信该自己知道的,不问别人也会说,不该自己知道的,问也白问。
这就让章主事高看了他几分,一个秋风钝秀才,突然说要投入这大太监门下效力,从容城县被召到京城,脸上找不出一分惊惶失措的表情,也算极具应变之能了。而且自始至终,不问为什么,也不问做什么,颇有些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腔调,这份气度,更是十分难得。
其实,当卧底这种事,丁一前世也没少干,心理上,却是绝不会慌乱的。
只是张大人是谁?
丁一心中搜肠刮肚,明朝的太监,姓马的,他知道的只有一个,就是马三保!难道现在是燕王夺了建文帝位子的年代?但仔细一想,却又不对,马三宝后来助燕王得位,就赐姓郑,也就是郑和。费信都写《星搓胜览》了,说明已经下西洋,那么马三保这个本名,这总旗也好,文官也好,不可能称郑和的本姓。
但身为卧底,该怎么行事,丁一很有分寸,绝不多言,只对那章主事点了点头,跟随着章主事,坐了轿子往主客清吏司前去。
一路上,没有什么圣旨到,也没有人抬路喝冤,更没有行刺之类,平淡无奇到了地头。只是对于丁一而言,却不是这样。他坐在轿中,闭目静听,轿外随行吏目的低声交谈,却是十句至少听得七八句,有个吏目低声与同伴问道:“这领头的,不应是主客清吏司的张主事么?”又有人说这位章主事,原是南京礼部的,调办京城事务时,被上头所喜,故之点其来办这差事。
丁一听着感觉好玄幻,这么说来南京的主客清吏司,来办北京的主客清吏司主事应办的事务?也不知道到底是原来就这样,还是他穿越引起的变动?不过除此之外,他还听到另外一些东西:“方才锦衣卫引来之人是谁?看那穿着,不过是一个秀才,怎么可以把通事的牌子就这么交给他?岂不是私私相授么?”
这却马上被同伴喝止:“噤声,这是我等该打听的么?”、“便是如此,国子监李祭酒的下场,兄台可曾忘了?”、“李祭酒已是旧事,前几年,驸马都尉骂自己家里阉人,结果如何?下北镇抚司的大牢啊兄台!”
看来这位权阉,当真是权倾朝野了,国子监的祭酒、驸马都尉,清流、勋贵都敢整治啊。
丁一暗暗点起头来,不错,要的便是如此。
对于刚来大明不足三日的丁一来说,他对这个世界,仍有着极强的疏离感,也就是说,他并没有一种身为大明人的觉悟,正也好邪也好,丁一是以一种旁观的角度在审视着。
为国为民?
丁一想起那两个要为国为民阉了自己的江湖豪客,只觉得这四字极为可笑。
他在这个没有代入感的年代里,只想平平静静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但偏偏有人不想他好好过日,要弄到他身败名裂,甚至威胁要败坏他寡婶的名节,还派人要去把他阉了。丁一只觉得,若是干出这等样事的人,是正义的一方,那么,就让自己投入邪恶的怀抱好了!
不是要他投靠权阉么?好,丁一是打定主意,好好办事,让这权阉觉得自己有利用价值,然后,那些想利用丁一的人就会发现,他们以为内应的人,其实压根就是等着给他们致命一击的毒蛇!
当然,丁一也可以在见到权阉的时候,直言自己是被逼来当卧底的。但丁一绝对不会这么做,权阉,那怕是所谓号称〃立皇帝〃的刘瑾、建生祠的“九千岁”魏忠贤,都风光不了多少日子的。魏忠贤记不清风光多久,但刘瑾从权倾朝野到倒台也就五年。丁一可不想最后被当成阉党清算。
所以脱摆幕后黑手操纵,也撇清阉党的痕迹,这才是丁一要做的事。
丁一并不清楚,主客清吏司是属于礼部的机构,相当于现代外事部门一样的性质,但当他跟着章主事走近议事厅里,他心里却就猜到了七八分。只因远远便望见,里头端坐着那几个人,明显就不是大明人士。
尽管他们并没有满脸横肉、须发如戟,衣冠也是华丽整洁,但对于丁一来说,野猪就是野猪,无论它多象家猪,就算截了獠牙,清洁了皮毛,它那掩遮不住的野性,依旧会由内而发,让它在家猪之中,格外的不同。
章主事与对方见礼相洽,说的大抵都是一些套话,无非对方说是前来朝贡,仰慕大明云云;章主事这边又拿起上国的架子,对于来朝贡的外藩加以抚慰等等。只不过丁一还是听明白了一件事:对方是瓦刺派出的使节。
“丁通事,你且陪脱木思哈下去用茶述话。”在对方使节提出了这位脱木思哈仰慕大明风物之后,章主事随意的对丁一这么吩咐,丁一并没有问述什么话?用什么茶?现时不是正有茶水么?
丁一老老实实应了,便跟着这位脱木思哈离开了议事厅,自有吏目安排了厢房,看来都是做熟了手脚。两人入内坐定,边上还有人持笔待记。丁一心中了然,看来这用茶述话,就是台底交易了。
果然,方一坐定,脱木思哈便开口引入正题:“丁通事,今年俺们给大明朝贡的,都是千挑万选上好良马,赏赐能不能多一些?长生天作证,俺们草原上汉子,不说假话,丁主事若是不信,随俺去看马……”
丁一心头略松,商业谈判,他便有了些底气了。这年头,外国来朝贡,其实就是官方贸易,所谓赏赐,就是价钱问题,但大明要的是面子,自然不会由两国使节来讨论朝贡多少马匹,赏赐多少钱粮之类的事宜,所以才有了这场用茶述话。
自己要投奔的权阉,按说是跟秀才公的父亲有交情的,但自己进京之后,却安排来办这事,看来也是起了量才而用的心思。若要摆脱那强逼自己卧底的黑手操纵,那么就必须得到重用,要得到重用,就得把事办好。
但不得不说,这实在有些怪异,一个秀才,就这么来和瓦刺人谈马价,丁一觉得好讽刺。
只是想想方才在轿里子听那些吏目说的,国子监祭酒这种清流也让权阉办了,驸马在家骂自个的阉奴也让下了北镇抚司的大牢,这权阉看来也真不能以常理度之。
丁一能做的,也就是把事办好。
怎么算是把事办好呢?无非就是谈判席上,把这赏赐的价钱砍下来。
“丁通事,要知道正统十一年,俺们草原上冬天饿死了不少人,当时若大明肯借粮,俺们部落也不会那么惨了!”脱木思哈见丁一没有出声,却便腔调渐渐变得强硬起来了,“若是此番再他娘的赏赐再少,俺等活不下去,却便自个来取了!”
这算是外交威胁了,丁一微笑伸手一让:“请茶。”说罢端起茶来,慢条斯理的吹了吹茶沫,这茶真的不错,毕竟这年头,没有现代污染那么严重,一切都是原生态,丁一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盏,笑道,“这茶不错……”
“不错个鸟……”那脱木思哈低声咕噜着,额上青筋迸现,看得出他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然的话,几乎就要一拳擂在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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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办事(二)(求收藏求推荐!)
丁一摇了摇头,对他说道:“脱木思哈兄弟啊,有些事,是急不来的,意气之争有什么用呢?你想想,谈总要谈的,谈成怎么样,跟你喝不喝茶,并没有什么相干。而这茶,我想在草原上,能值不少钱,你多喝几杯,总归是赚的,对不对?”
“对你娘!”脱木思哈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
丁一抬眼道:“家母已然仙去,对与不对,于过世的人来讲,不太重要吧?脱木思哈兄弟,你母亲可安好?学生在此,也问候你母亲了。”
脱木思哈愣住了,他如一拳打在空处,一时失力,竟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他对边上记录的吏目吼道:“俺不要和他谈!这厮脑壳坏了!”
“脱木思哈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请你喝茶润喉,好好谈正事;你突然提起家慈,于是我便附和你,也问候了你母亲;怎么你又愤怒起来,提出我有脑疾呢?若是我再附和,提出你肝肾不好,你会不会又要扯到他处?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谈正事?”丁一摆出唐僧模样,纠缠不清却又细声慢语地,便如一只苍蝇在耳边不断振翅一样。
于是脱木思哈回想了一下,似乎也是如丁一所说一般。
丁一又和他说:“不得不说,脱木思哈兄弟,你实在太憨实了,钱,不是这么赚的。草原上苦啊,为了草原上部落着想,你这么办事是不行的。你想想,赏赐多了,马便贵了,普通人便买不起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