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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部分

重启大明-第5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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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张玉开口对聂云英道:“姐姐不妨先安置下来,待先生定了谋划。再请姐姐来参详如何?日近正午,便是姐姐支撑得住,这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节。却也总得教彼等用了饭才是。”说着拍手教几名女兵过来,把聂云英和两个孩子领到了旁边的院子去安置。
    尽管微服私访,但是相邻的院子早就购置下来了,不论是出于安保的问题,还是安置可能到来的人手,都是应有的措施。所以便让母子三人住下来,倒不会有什么手忙脚乱的。聂云英到了此时。已失了方寸,因为事情超过了她原本的计划,她舍命过来。也不过是托孤,心底想的最好结果,也就是用话挤兑着丁一,收下她两个孩子做小厮。因为她自己如果赴约身死。打行是必定易主的,她的父亲太老了,行将就木的老人,就庇护不了她这一对孩儿。
    谁想到丁一听着就要收徒,然后她这江湖儿女脸上挂不住,说出实情之后,丁一居然提要替她赴约!她没有见着太子少保忠国公,她见着的就是江湖上传闻的。铁肩担道义,风雷震九州的大明第一条好汉。大侠丁容城!
    所以她基本是晕乎了,因为面对高官权贵,舍了命的江湖人,还能甩出几分血溅五步的戾气来,面对这江湖第一条好汉丁大侠时,那这就没用了,人都不用官职地位来压迫,而是让聂云英发自内心的,感觉到:“哥哥义薄云天!云英唯哥哥之命是从!”
    不过这边女兵把聂云英带了下去之后,张玉就皱起了眉头,她是了解丁一的,所以一时竟不知道从何劝起,别看平时丁一听得进别人的意见,但某些事情上却是极为偏执的。例如不论多大阻力都要推行土改,虽说张玉也认同丁一所说的,土地兼并这么下去,绝对是慢慢铸成大祸,但这玩意非得他丁某人在这个时代来搞完么?不能先把两广推行了之后,出了成绩,以后再一步步来吗?
    但丁一却不同意,认为这件事就是非做不可。
    又如大航海,张玉也认为风险是太大的,哪怕是远征回来,整整四船的金币和艺术品。
    华夏几千年以来,大家着眼的都是中原腹地,所谓的外患,也就是关外的草原,把华夏治理好了,再慢慢图之,不就行了?就是要搞远洋贸易,也不必丁一亲身上阵啊!
    丁一也是不会同意这种意见的,他的意思是这个时代,错失就将不会再有了。
    张玉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丁某人这种危机感是从何而来。
    甚至,就算某些事情在证明了丁一的忧虑是真实存的之后,张玉也弄不懂丁一为什么在当初会做到这种决策和判断,例如工业化,如果说容城的工场还只是雏形,那么梧州工场已经有力地证明了丁一对于工业投入的正确性。
    但是,丁一当时,是凭什么认为有必要这么做呢?
    张玉有时候,甚至感觉丁一的身上,有着一个洞悉前后五千年的灵魂一般。
    而这一次,丁一说他要替聂云英出战的时候,她再一次从他身上,看到了那种偏执。
    就算她与丁一很多事情,甚至一个眼神都不用交汇,就能彼此相知,张玉在这件事上,也想不通丁一为何要这么坚持:“倭人便是有些武勇,让那江湖草莽与他们去纠缠便罢了,先生何必亲身前往?若是意在其国,倭人那蕞尔小邦,也不足为患吧?”
    丁一摇了摇头,对剑慕吩咐道:“去叫曹吉祥带刑天、苏欸、巨石过来见我。”
    然后方才对着张玉说道:“不要轻视日本。这个国家,你得把他打服贴了才行。”
    张玉同样是不太明白的,因为日本对于华夏来说,真的太小了,小到毫不足道。
    她压根就理解不了,丁一眼中的狂热,和那深深的恨意,到底是从何来的。
    丁一似乎也不打算解释明白这个问题,当曹吉祥领着那三人前来,丁一就对剑慕说道:“去与刘翁说,我有急事要出趟远门,七日之后,再行宴请。”
    “少爷,老奴带着小苏、小刑,还有这黑炭头前去就好了,您还是不能亲身历险啊!”连马屁精曹吉祥,也在边上劝阻着丁一,这种事,真的不能迎合啊,这要迎合了,丁一有个什么闪失,他曹某人的前程富贵,不就化为乌有了么?
    体格魁梧的刑天更是急了:“先生,这种又不是军阵,若论单打独斗,您只怕要将卑职放倒,也得耗点气力。”这厮现在是学会做官了,说话也很有些讲究,“便由曹公公领着卑职等人前去赴约就是,您还是坐镇淳安为上啊!”
    丁一并没有接着话茬,而是向苏欸问道:“你有什么章程?”
    “先生,不论是我还是刑天,您都是打不过的。”苏欸这个理想主义者的愤青性格,却就没有刑天那样,学会怎么说官话,他依旧是很直接的,也是实话,真比试的话,丁一这具身体,先天上就比刑天和苏欸要弱,而在教会了他们两人现代搏击的要领,和让他们按着科学的营养补给来调节之后,先天上体格的优势就更显出来了。
    丁一并没有觉得苏欸的话有什么冒犯,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论杀人,我们都不如您。”苏欸很平静地又这么补上一句,他依然是述说着一个事实,杀人,跟比试不同,尽管在天赋上丁一不如他们,但对于危险的感知,对于生死边缘的敏锐,以及对于如何有效杀死目标的体悟、决断上,他们是赶不上丁一的。
    苏欸接着又说道:“但能杀人的人,有许多。”
    “若要太子少保忠国公提刀杀人,要吾辈何用?”
    “先生于关外执瓦剌太师也先之后,曾言道此后不再亲身提刀杀敌。”
    “若要比试,属下与刑天同去便是,若是杀人,请先生拔警卫一营予我。”
    警卫一营大部分的人员,就是原来的利刃特种大队的老兵,苏欸说得很实在,如果带一营警卫部队过去,装配着手榴弹和仿98k步枪的士兵,又专门训练和实战过小队战术的,十几个倭人,再怎么高手,也决计绝无活理的。
    “把七月十五叫过来。”丁一对着曹吉祥这么吩咐道。
    曹吉祥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行了礼,倒退出去执行丁一的命令。
    七月十五说的不是一个日子,而是一个人。
    就是那个在京师把风三公子带走,在南京布局——真的只差一点点,如果不是风三公子的小妾良心发现,丁一几乎就会死在那里,而且就是丁一死了,最后也有足够的证据表示是风三公子的复仇的杀局的布局者。
    当他们被起获之后送去淡马锡见到了忠叔这位钜子之后,分配到了八大处下面,但知道这过往历史的人,对于这支特种行动队,是有很深隔膜的,包括曹吉祥在内,都不太愿意跟他们打交道。
    甚至不太愿意让他们接触丁一,不过面对着丁一执意要亲身赴约的情况下,似乎见见七月十五这种人,却又不是很大的问题了。
    七月十五的名字自然不是姓七月名十五。
    他姓戚,名胖,戚月半,七月半。
    戚胖的确有让丁一召见他的本事。
    这一路上曹吉祥已大致和他把事情说得了一通,并且一再告诫他,要劝阻丁一。
    但丁一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他说:“我觉得倭人,很可能在其中用了手段。”
    “他们肯定是搞了鬼。”戚胖很肯定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九章 风*流*眼(十八)
    “那位聂女侠的丈夫,只怕就是被下毒,然后因为有旧创,没到比武之日,身体经受不住,就提前迸发伤势。”
    “这就是我叫你来的缘由。”
    戚胖听着苦笑:“先生,钜子所说先生的大志,正是墨家非攻之道,吾等尽力佐辅先生,以竟大同,可以披肝沥胆在所不惜。然吾等所擅的,终归是杀人,而不是破案,卑职也只是七月十五,不是包龙图手下的展昭啊!”
    “我没有打算让你们取证破案,我要你提防着倭人搞鬼。”
    戚胖的眼睛就亮了起来:“若是他们搞鬼,当如何是好?”
    “那就让他们死。”丁一没有什么犹豫,也没有什么怜悯。
    精通某种技艺的人,就算放下,每当有机会提起,也总会流露出一种习惯性的从容:“让他们死在比武的时节上,想来就是最好的回复,先生可以为然否?”
    丁一笑着点了点头:“你随我去。”
    “卑职随先生去,不如先生派卑职去。”戚胖看上去就是一个很朴实的年青人,只不过他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朴实,甚至他连丁一都指派起来,“术业有专攻,先生虽文武无双,尤擅杀人,但擅杀人,不见得便是好杀手。正如比武第一,不见得便生死交锋就能活得下来。”
    曹吉祥还没开口阻挡,就见着丁一点头道:“好,我随你去。老曹。你领刑天、苏欸……”
    话没说完,张玉就极为少见地开口,可以说从来就没有这么做过。她在边上截住丁一的话头道:“先生可以诡道致胜,先生不可行诡道。若先生用诡道,不过奇正相合;而先生行诡道,则天下人皆惶惶,丁容城三字,安能取信于人?推行官绅一体纳粮或是工业革命,乃堂堂之阵。正正之师,还望先生三思。”
    截住别人的话,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尤其是在丁一所处的位置,以张玉的身份,更不应该这么干,但她不得不这么做。如果让丁一分派完了之后。她再来提出反对的意见。那就更为不妙,而且她记得丁一是说过,军事民主化,在计划定下来以前,不同的意见,尽可畅言。
    曹吉祥在边上连忙道:“老奴附议!”心内却就更为坚定,在忠国府里,自己是得尽量讨好这位四奶奶了。因为张玉很高明。她没有去劝阻丁一,说和戚胖同行。这样风险太大等等,而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她看出了丁一对倭人的敌意和仇恨,那么她就让丁一自己去选择。
    这对于丁一来说,是不用选择的事。
    “你说得对,是我想差了。”丁一很诚恳地当着众人面前,向张玉长揖及地。
    淳安这边的事务,自然就交由张玉去处理,毕竟丁一现在身上的事也是很多的,每日来往的战报公文,从爪哇、吕宋、两广、云远、关外的各种军备情况,还有梧州、英德等各处大小工场的进度,在广州的八大处、天津的留守处处理了之后,都要酌情把节略或是原件及办理的章程,发过来给丁一过目的。
    “先生任性了。”这是在众人走后,张玉淡淡地批评。
    丁一点了点头道:“是,我任性了。”
    “杀十一人,何足道?”这就是张玉心中所不解的事,十一个倭国的绝顶高手又如何?能比得上木骨都束的租界?还是比得上草原上的瓦剌太师也先的一条腿毛?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她不明白丁一为什么会对杀这十一个倭国高手,会有着这么浓厚的兴趣。
    丁一被她这么问着,颇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笑道:“倭国银多……”
    “先生不便述说,就当我没有问过。”张玉很敏锐地感觉到丁一的言不由衷。
    “你要真实的答案?”
    “先生不说,我便不问,先生若说,我便听。”
    “我要灭了倭国的强者,要让他们永远记住,华夏绝对不是他们可以觑视的所在!要让他们习惯,依附在华夏的腿边取暖求生,要让他们明白,谁,才是主人!”丁一说到后面,脸容已极狰狞。
    这仍然不是张玉所能理解的执念,不过她能感觉得到,丁一说的是真话。
    他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所以她也就没有再劝下去。
    因为与丁一相知,所以她比其他人更清楚,什么事是不用劝的。
    “少爷。”这时去找刘姓地主传信的剑慕回来了,却是犹犹豫豫地开口向丁一说道,“小的以为,少爷若要教那些豪绅减租减息,却是不能办的。”他虽然好狐假虎威,又是不学无术,但忠心倒没有什么问题,就算是容城的时节,丁一还不是这个丁一,整天被同窗欺负,剑慕也没出卖或是坑过自己少爷。
    所以丁一听着他这么说,倒就来了兴致:“你仔细说来听听。”
    剑慕是知道,丁一最坏的打算的,那就是在淳安,在浙江,弄出一个类似侯大苟的人物,然后把浙江弄成广西一样。他很不以为然,所以方才鼓起勇气向丁一说道:“小的嘴笨,说不出什么道道,但若是少爷信得过小的,这事教小的去办,不几日便能见效,到时若是不妥,少爷再打小的板子就是。”
    不是人人都随口都可以列出个有执行力度的章程,别说剑慕这半文盲,就是千百年后的职场上,要弄个商业性的微型项目报告,怎么也得一个小组弄得一两天甚至开夜车的活计。
    所以丁一也没有因此就训斥他,反倒是好声对他问道:“不得做违法乱纪的事。”
    “这个自然!”剑慕倒是痛快地应了下来,
    不过他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还请少爷下个令,让邓廷瓒陪小的一起办这差事!”
    “你说说要怎么办。”丁一很好奇剑慕到底要干什么,怎么干。
    但这书僮出身的半文盲剑慕,就算是去了龙骑营历练出个百户衔来,也实在不能说得清楚,说来说去,只是道:“小的教邓知县引见,表明了身份,省些口舌,然后聚了那些富商豪绅喝上几顿,给他们说道说道。”
    丁一不太放心,使人去将邓廷瓒请了过来之后,仔细吩咐他:“若剑慕欲行不法事,则纠送有司问罪!”又从曹吉祥那边调了一个班的士兵给邓廷瓒做护卫,以防剑慕闹出什么妖蛾子时,邓明府压他不住。
    天台山,西南连仙霞岭,东北遥接舟山群岛,山光景色向是文人骚客流连忘返之所在。
    但这番比试,却不是因为天台山赤城栖霞、双涧回澜、华顶秀色、琼台月夜等等的美景,而是因为天台派的万年寺就在天台山上;而紫阳派的紫阳道宫也在天台山上。
    道佛中人在这个年代,江湖上颇有声名是有原因的,大体来说,一是他们不事生产,又有香客供奉,穷文富武,营养跟得上又有时间,好武的人,自然就有了个先天条件;一是行走江湖的道人、和尚,多少会点障眼术、小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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