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校来兮 作者:忆书雪(晋江vip2012-04-05完结)-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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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排长得到指示后立刻前往医务室,他赶过去的时候,两个人正吃着卫生员小赵给他们打得饭菜,他只好在一边等着他们吃完。
小刘出去后,孟兆勋简单冲了个澡,然后拿起自己的饭盒往食堂走去,路过停车场时,眼角撇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往回走了两步,确定那个身影就是这些天让他心情败坏却又无处可发的那个人时,他居然咧着嘴笑了。
走近了,才发现背着她的男人是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陌生男人,他刚刚转晴的脸霎时又乌云密布起来,他抿着嘴脸绷紧地看着那个男人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车上,然后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这个男人就是她的相亲对象?也不怎么样啊!他都怀疑她的脑袋是不是坏掉了,怎么能对那个男人笑的这么温柔!他们才认识几天啊!
他忍下想要一掌拍死的怒气,一张口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响在停车场上,“张排长。”
张排长立刻回身敬礼,“报告孟团,我正要送他们下山。”
孟兆勋看了看后座上的两个人,没有理会那个女人惊讶错愕的表情,仿佛不认识一样只是对张排长发话,“病人留下直到康复,另一个立刻送走。”
刚才的惊讶此时尽数被不解;怨愤代替,兮蕾直视他的眼睛差点一口血吐出来,这明摆的是欺负人,她想也不想就拒绝,“不用了,我现在就下山。”
“你这是拒绝战士们的好意?”孟兆勋不怒反笑,却越发显得冷峻。“你可以不接受,但是我们必须保证从这里出去的是一个健健康康的人,张排长,还不快点。”
张排长有些为难的看着那两个人,不明白孟团又吃错什么药了,刚才不是还说不让留下来过夜的么,怎么又突然改口直到康复?可是他总不能把人家姑娘硬生生的给捞下来吧。
兮蕾打定主意不下车,她就不信他还能拖着她下来不成。
孟兆勋见没人动,心里的火烧得更旺,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再松开,然后慢慢踱步到兮蕾考进的那边车门口,打开车门对着车里戴眼镜的那个男人慢悠悠的说道:“这里不许外人留营,除了伤员,所以。。。”
话未说完,他就一展双臂把正怒视他的女人从座位上抱了下来,然后不顾怀里的人拳打脚踢,径直往自己的驻地走去。
他就不信他办不了她。
第22章
张排长惊愕地看着他们团长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把人抱走了,车上的陈启明先是没反应过来,等他后知后觉地从车上下来时,人已经走了老远了。
“你们团长什么意思?”他满脸怒气地质问张排长。
张排长挠了挠头,他要是能弄清楚他们团长的意思,他也就不用每天被训的找不着爹妈了。
陈启明见眼前的这个人也是一脸茫然,他立刻大步跑向兮蕾离去的方向,张排长也紧随其后,他可没敢忘团长说过要送他离开的。
“你放开我,孟兆勋,你有病是吧。”兮蕾抡起拳头不客气砸向他。
孟兆勋停下脚步,看着怀里张牙舞爪的人,对她挠痒痒似的捶打毫不放在心上,“你有两条路可选,一,你告诉身后的蠢蛋赶紧离开,然后在这养好脚伤;二,我不介意把身后的那个蠢蛋打到你不认识为止,然后丢到山下,而你还是在这养好脚伤。说吧,选那个,恩?”
“无耻,我凭什么听你的!”
“就因为这里是我的地盘!”他霸道地宣布。
“你!”兮蕾气结。
夕阳惨淡的余晖铺洒在这个男人宽厚的肩膀上,最后沿及到她的脸上,而他得意的脸在阴影里,唯有一双如星月的眼眸亮的惊人,里面清晰地印着自己满是怒气的脸,幼稚又无可奈何。
孟兆勋向上颠了颠她,兮蕾吓得反手紧紧抓住他的衣领,引来他更得意的笑声,“你知道我说到做到,还是你认为后面那个看着弱不禁风的眼镜男打得过我?”
“野蛮!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没素质!”虽是气愤到胸腔都要炸开,可是她绝对相信他就是那种说的到就会做得到的人,她深有体会。
所以等深厚的陈启明赶上来的时候,她只好压下所有的情绪,尽量平和地对陈启明说:“启明,那个你先回去吧,这个是。。。我朋友,我们以前就认识。”说到最后几个字已经几不可闻,更可气的是她的脸也很不争气地如山上的枫叶一般红霞染醉。
陈启明微怔,似是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卦有些接受不了,尤其是现在兮蕾被另一个刚刚冒出来的什么团长抱在怀里,虽然他们的关系还没确定,可是她心里还是无端生出许多闷气来。
天空逐渐暗淡下来,陈启明沉着脸还是不怎么相信的再次问道:“你们真的认识?”
兮蕾点了点头,用极轻的声音说:“认识的,你。。。先回去吧,我回去再给你电话。”
大腿被某人无耻地捏了一下,兮蕾也手上用力的掐着某人的肩胛,结果某人背脊挺直,脖颈绷紧,她用了几次力都是徒劳,掐不到一点肉。
陈启明眼神暗了下去,再开口已经带着些许懊恼,“那你好好养伤。”说完就转身迎着天空中最后一束光离去。
赶上来的张排长莫名其妙地看了看他们的团长,又看了看离去的陈启明,犹自弄不明白现在是怎样一个情况,在收到他们团长一个眼色后立刻返身去送陈启明。
孟兆勋抱着兮蕾直接往自己的宿舍走去,一路上惹来不少吹口哨声和起哄声,兮蕾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越是羞愤难当,某人似乎就越心满意足。
孟兆勋避开她的伤脚把她扔进床铺里,硬板小木床硌的兮蕾的背脊一阵发麻。
“啪”的一声墙上的开关被打开,随着声响过后,室内亮如白昼,头顶上洒下一片暖黄的光芒,还未等她起身,眼前就被一方阴影给笼罩住了,紧锁过来的目光充满了危险的味道。
孟兆勋在她面前站了好一会,看着她犹如受惊的小鹿一般闪烁着眼神,心里霎时软了下去,刚才他真有一掌拍死她的冲动。
曲腿坐在了所剩空隙不多的小床上,兮蕾连忙向另一边挪了挪,情急之下碰到了崴伤的那只脚,倒吸冷气之余,心里对他的怨恨更深了一层。
“躲色狼呢!”孟兆勋口气不满,凶神恶煞下掩饰不住心疼,“疼得厉害?”他抓起兮蕾那只受伤的脚问。
兮蕾缩了缩脚,却还是被他坚固地抓在手里,她板着脸硬撑,“不疼。”
“我看看。”说这就要脱她的鞋子。
“哎哎—”兮蕾制止他,“我都说了。。。”不疼了。
最后几个字夭折在他粗糙的大掌抚上她脚踝的那一瞬间,她心跟着微颤,孟兆勋认真查看了一下,有点红肿,好在没伤到骨头,放下她脚的同时,他的责备也紧随其后。
“没事上什么山,市里哪处不能玩,偏偏来这找罪受!你叔叔就放心?孤男寡女的!”话是这么说,可内心深处又为能遇到她而情不自禁的欢喜。
兮蕾本就觉得委屈万分,被他这样一吼更是心里酸涩,鼻子一酸,差点没掉下泪来,撇了撇嘴忍着没吭声,两只手无意识地抠弄着自己的指甲也不看他。
孟兆勋见她不似先前一样梗着脖子和他顶嘴,发出去的火犹如遇见一座冰窟,悄无声息地便灭了下去,缓了缓,他说:“在这坐着别动,我去去就来。”
“走走。。。”窗户底下一群士兵做鸟散状。
还未走远,孟兆勋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今天的月亮真圆啊,又大又明。”其中一个士兵不知死活的说道,其他士兵听了也都配合地附和着。
孟兆勋抬头看了一眼半空中那隐在树梢后的半个月亮没什么表情,只是路过他们的时候,他中气十足的吼道:“改干嘛干嘛去,是不是向来个二十公里越野?”
士兵们听了立刻闭嘴散的更快,只有他的勤务兵小刘停在原地没有立刻离去,孟兆勋没理他往前走去。
“团长。”小刘急忙出声叫住要离去的团长。
“有事?”孟兆勋回身问。
小刘憨憨地笑了笑,“屋子那个是嫂子不?”
孟兆勋听到“嫂子”两个字也忍不住嘴角弯起,随即又绷起脸,“你说呢!”
“嫂子挺漂亮的,但是—”小刘吞吞吐吐地说不出后面的话。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像个什么样子,跟个姑娘似的。”
“是,团长。”小刘被训了一顿再不敢藏着掖着,“团长,对待嫂子不能像你这么凶的,女人就是要哄着点,我说完了,团长再见。”
小刘一溜烟的就没了踪影,孟兆勋一挑眉头,臭小子,用你教我!
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盆热水,兮蕾一听见门声响动就立刻打起精神,看着他一步步走进自己。
“晚上山上湿气重,你。。。洗澡不方便,过来泡泡脚驱寒。”说着就蹲下身体伸出手毫无芥蒂抓过她的脚脱鞋脱袜子。
“哎—”兮蕾再是不想理会他也禁不住脸燥热地火烧,“我自己来就行了。”
孟兆勋抬头看了她一眼,兮蕾没来由地心一紧,嘴唇蠕动了几下,反对的话却说不出口了。
他先用沾过冷水的毛巾敷上那只扭伤的脚,惹来兮蕾不满,他头也不抬地说道:“扭伤不能用热水只能冷敷。”
她撇撇嘴没说话。
洗另一只脚时,他轻柔地往脚上轻撩着热水,走了一天山路的兮蕾原本还不觉得累,此刻被温热的水滋润着,每个毛孔似乎都舒展看了,忍不住舒服地发出一声叹息声。
孟兆勋看到她恣意,满足的表情,心里也像有股热流滑过,暖暖的。
孟兆勋将她的裤管卷到了小腿处,手中的脚趾圆润小巧,瓷白的皮肤泛着水光,顺着光裸的脚踝向上是她白皙的小腿,消失在松松塌塌的裤管处。
小腹下面一紧,血气方刚的孟兆勋深吸了两口气方才压制下体内乱窜的欲火。
上次他的强吻就让他吃了很大一次瘪,他也不是鲁莽之人,犯过的错事是绝技不容再犯第二次。
洗好了脚,孟兆勋拿过一旁准备的好的毛巾一点点擦拭,嘱托她早点休息后就端着水出去了,兮蕾盯着吞没了他背影的那扇门怔怔地发了好一会呆。
出来后的孟兆勋又去冲了个冷水澡才回隔壁的休息室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兮蕾被嘹亮的号角声给叫醒的,不一会外面就传来了整齐的跑步声和响亮的口号声,兮蕾刚穿好衣服,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兮蕾同志,我是昨天的卫生员小赵。”
兮蕾一瘸一拐地下地给她开了门,门外的小赵立刻进屋扶她重新坐下。
军营的女人不多,照顾兮蕾的活自然就落到了小赵头上,某人一大早就千嘱托万叮咛她一定要照顾好了他屋里的那个人,小赵当时抿着嘴作了很大努力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原来盟团长这百炼钢也有温柔的时候啊!
小赵帮她打了洗脸水,又给她换了一次药。
“怎么样,还疼吗?”小赵一边捏一边询问。
“不怎么疼了。”兮蕾感谢地答道,“辛苦你了,赵医生。”
过了一夜,脚上的浮肿消了不少,疼痛也减轻许多,快的话她今天就可以走了吧。
小赵抬眸一笑,“我这也是受人所托。”
兮蕾可以忽略掉她那隐有所指的话语和饱含深意的眼神,“那我今天就可以下山了吧。”
“这我说了可不算。”
“你不是医生吗?怎么不算”
小赵笑吟吟地看着她,“我要是让你走了,我就得等着被扒皮了。”
兮蕾饶是再想忽视也被她话里所含的暧昧意思说的面红耳赤,再不敢提离开的要求。
结果她一整天都待在孟兆勋的屋子里没怎么出来,耳边一直被各种呐喊声充斥着耳膜,兮蕾透过低矮的窗户看着训练场上那些训练的士兵,几个小时都不能动弹的训练有素的军姿,刚劲迅猛的摔跤,集中力要求极高的打靶,混合着汗水和泥土的每一掌刚毅的脸庞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这就是军人的生活。
在看到夕阳下那道挺拔的身姿时,她才意识到这也是他的生活。
心突然就乱了,不知所措,她想她必须要回去了。
结束了一天的军事演习,满身疲惫的孟兆勋在看到那个瘦弱的身影时,心里就满足了。
“我有话说。”他一进门她就急不可待的宣布。
“等我洗澡回来。”孟兆勋拿起自己的洗漱用品往澡堂走去。
快速将身上的灰尘冲洗掉,恢复清爽的他又去食堂打了两份饭回来。
“部队里的饭菜简单,凑合着吃吧。”说着将手里的鸡蛋剥了壳递给她。
吃了饭,兮蕾趁着他难得心情好的样子说出了自己要求,孟兆勋听了脸色顿时沉了下去,过了好一会确定自己一开口不会将她下到,他才开口说道:“都这个时候,没人送你。”
兮蕾气噎,昨天陈启明走的时候比这还晚呢!
孟兆勋直接屏蔽掉她哀怨的眼神,抱起她朝小木床走去。
兮蕾手脚乱挥,“我自己会走!”
孟兆勋把她放在床上后并没有立刻起身离去,而是就势压在她的身上,这个女人总能挑起他的火气,兮蕾被她压的有点喘不过来气,身体来回地扭动。
“别动了。”低沉的声音瞬间暗哑下去,灯光下他的眼眸深处犹如正进行一场龙卷风,幽深的看不到底。
兮蕾眼睛看过去就好似被吸了进去,乱了呼吸,再不敢乱动。
孟兆勋从上而下看着她水润光亮的眼睛,浮光掠影间,他的心也跟着呼吸一样乱的再也找不到头绪,恍惚间他听见他那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的话语,“你这个木头,不知道我真的喜欢你吗?”
话落就再也忍不住地附上了自己的嘴唇,软软的唇瓣一如第一次他尝到的一样,甘甜,清香,他慢慢地吸允着,像是怎么也亲不够一样。
身下的兮蕾也好似被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