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花轿的贼 by水凝烟(vip完结)-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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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乐极生悲,太子大婚不到半年,先帝忽犯旧疾,不过三五日,竟然驾崩了,举国大丧,当月里,太子继承大统,号乾武,即当今圣上。
太子登基后,太子正妃柳笑妍理顺成章被封为皇后,而江如雪,新皇欲封为妃时,却被皇后搬出祖宗的规矩来阻止,她道商贾之女能入得后宫原就已破了祖宗定的规矩,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位过三品,更何况,妃乃是一品了。
新皇初登大宝,朝政全都掌握在以国丈柳清风为首的一班老臣手里,他充其量也只比傀儡好一点儿,他的性格向来懦弱,当初为江如雪的那一点坚持只怕已经用完了他一生的勇气,而其实在他的心里,当时依仗更多的还是父皇对自己的宠爱。
国丈的强势,皇后的咄咄逼人,让他不得不退步,江如雪通情达理,在这样严峻的形势下,她关心的更是皇帝的安危,天下的稳定,对于自己的地位尊荣,她反而不以为意。
她的柔情她的体恤,让皇帝感念不已,在册封时,江如雪虽然没有位过三品,却也是三品位下最高的正四品贵嫔,甚至,破例让她享正三品昭仪的俸禄。
殊不知这一切却害了江如雪,他所做的一切看在皇后柳笑妍的眼里,犹如是扎进肉里的刺,疼得她浑身直打哆嗦,江如雪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她无时无刻的不在诅咒江如雪,恨不得立时就将江如雪置于死地。
在这样的形势下,江如雪自然不会有好日子过,她为了不让皇帝为难和担心,皇后无论怎样刁难,她也从来不在皇帝面前说一句,而皇帝虽说也有耳闻,可是在国丈的强势前,他如何敢将皇后怎样,甚至,他有时还要为了安抚皇后的脾气而委屈江如雪。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之久,后宫之中虽然佳丽不少,可是包括皇后江如雪在内,竟然没有一个人能为皇帝生下一子半女,皇帝愈发焦虑,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常去国寺祈天祷告,盼老天早降麟儿。
这一日又率宫中后妃去国寺祈福时,于国寺的大殿中遇到刺客,当时大殿中因为全是后妃,因此侍卫禁军等全都退在殿外,冰冷的利刃闪着狰狞的光,向乾武帝刺来,众人全都惊得呆了,危急之际,只见一个人快如闪电的扑了过来,以自己的身子挡在了乾武帝的身前,利刃无情,直刺入胸口。
只这一挡,已经是乾坤倒转,殿外的禁军侍卫瞬间扑了过来,将刺客裹进了搏杀的包围圈里,乾武帝惊讶的看着怀里已经成了血人的女子,却赫然正是江如雪。
刺客被当场诛灭后,抱紧怀中心爱的人,皇帝当初落下泪来,宫中御医被下了死令,救不得江如雪,全都陪葬,如此一来,纵然柳笑妍怎么威胁,御医们亦不敢有丝毫轻忽,使尽了浑身的解数,终于将江如雪救了过来。
江如雪救了皇帝的命,这样的事自然是要大加嘉奖,乾武帝先下旨将江如雪的父兄封了官职,再将江如雪封为从二品夫人,天下人皆赞皇帝英明,面对这样显赫的功劳,柳国丈和皇后纵然心里暗恨,当着满朝文武,亦不好再有什么异议。
喜事接连而来,在封夫人的第二年,御医在给江如雪问平安脉时,竟然又诊出了喜脉,如此一来,可算得上是泼天之喜,乾武帝欢喜无限,一道圣旨又将江如雪连晋两级,封为从一品妃,赐号淑,并对江如雪的父兄每人都连进***。
如此一来,彻底惹恼了皇后父女,才有孕就已经是从一品妃了,离皇后之位只有两步之隔,皇帝膝下空泛,若她生下的是个皇子,那还得了。
(注:这里的后宫位份纯属杜撰,亲们请勿参照历史,另,烟因为久不更这篇文,以至于有个地方矛盾了,前面说到江水儿已经十八了,这里又写到她父母相识乃是十九年前,前后时间不对了,奈何VIP章节无权修改,请大家鄙视我。)
不幸生在帝王家(三)
江如雪性情淡泊,她的父兄却是利字当头心痴迷,见江如雪一路高升,只道她在宫内定是春风得意的,再加上连日来官运亨通,满朝虽然知道柳国丈大权在握,然而皇后到底无出,于理上站不住脚,眼见江氏一门风光鼎盛,深谙明哲保身法则的人自然两边都不肯得罪,于是明里暗里,来巴结的也就多了起来。
如此情形,柳氏父女如何能容,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一群杀手潜进江府,将江府上下杀了个鸡犬不留。
江府被一夜灭门,血腥至了极点,皇后命人故意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孕中的江淑妃,可怜的江如雪哪里受得了,顿时一头栽倒,晕厥了过去。
乾武帝心里知道江府血案定是柳氏所为,奈何没有证据,柳氏根基亦实在深,一时动摇不了,他不敢过多追查,只得草草了之,唯有竭力安抚江如雪,江如雪痛不欲生,只是为着腹中孩儿,勉强挣下去,皇后却还是不肯放过她,定要将江如雪置于死地方才罢休。
江如雪其实是个极聪明的人,她只是为了顾全大局,因此一昧隐忍,此时眼见着家人全都因为自己送了命,她如何不恨,而皇后对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普天下恨自己的,能对自己家人下这样毒手的又只有谁,她心里明镜儿似的,她不由恨起自己,恨起和乾武帝的这一段孽缘来。
然而相比于这些,她更恨乾武帝的懦弱,恨乾武帝的凡事不能做主。
她孤注一掷,命人将毒下在皇后的饭菜里,可谁知她身边的人早被皇后收买,不但没有报得了仇,反而被皇后抓住了把柄,借此逼迫乾武帝将江如雪赐死。
乾武帝无比痛惜亦无比为难,他无论如何舍不得江如雪赐死,却又实在忌惮柳氏,幸好江如雪腹中有孕,满朝文武里有正直的,竭力要求待江如雪诞下皇儿后再行治罪。
乾武帝膝下无子,皇后亦无所出,皇嗣事关江山社稷,实在轻忽不得,柳氏无奈,答应让江如雪生下孩子再行处死,而那孩子如果是皇子的话,得由皇后抚养。
话虽然这样说,然而柳氏唯恐夜长梦多,特别的皇后,她哪里肯让这个孩子生下来,于是暗里谋划,要将在冷宫里的江如雪置于死地。
这件事被皇后宫里一个小宫女无意间得知,这个小宫女曾经受过江淑妃的恩惠,她实在不忍心看江如雪遭此大祸,就将这件事偷偷的告诉了当时只是皇帝身边一个普通的使唤太监的沈总管。
沈总管是皇帝从小儿时就在身边使唤的,或者这样说,皇帝是沈总管看着长大的,而皇帝和江如雪之间这段深情,他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而柳氏的嚣张让他不平已久,此时眼见江如雪将遭大难,他心急如焚,思来想去,别无他法,只好偷偷告诉乾武帝。
懦弱的乾武帝又惊又怒又无奈,柳氏的势力早已经如老树盘根,早已不在他的控制之内,纵然知道皇后要对江如雪下手,他亦不敢端了皇帝的威风,去找皇后理论,唯恐激怒了柳氏,会祸起萧墙。
左思右想,皇帝也想不出个什么好主意来,还是当时的沈总管有主见些,向皇帝出了个主意,明里救不得,不如,暗里将江淑妃送出宫去,先缓了眼前的形势再说。
皇帝想想也无他法,只得如此,将这件事就交由沈总管安排。
巧的是,就在此时,离家远游的常南林得知了江府的血案后,如五雷轰顶,急急赶了回来,一心要为江家报仇,沈总管得知这件事后,赶紧联系上了他,定下计策,在一个黑漆漆的夜里,将大腹便便的江淑妃藏在出城运水的水车里,带出了宫送到了常南林身边。隐藏在南京城郊一个偏僻安全的地方。
江淑妃到此时,已是心灰如死,除了恨皇后的狠毒外,就是对那个自己倾心爱恋的人的深深失望,她是那样的处处委曲求全,处处的忍气吞声,可是却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她除了悔和怨,再没有别的心了。
常南林虽然知道江如雪心里愤恨,可是他是一个粗人,除了默默陪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江如雪一天比一天消除,亦一天比一天沉默,终于有一天,在常南林如往常般去看望江如雪时,发现江如雪给他留了一封信,已是人去屋空。
消息传进乾武帝的耳里,他虽然焦急,可为了江如雪的安危,他又不敢吵嚷出去,更不敢明里寻找,当初江如雪被送出宫后,冷宫里她住的那间屋子随即被人放了一把火,找了一块不知是什么的焦炭硬说是她的尸骨,柳笑妍纵然不信,可也无法。
自那以后,江如雪音讯全无,更不知道她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皇帝每年都命人暗里寻找她们的下落,如此一过晃十几年过去,直到今年,柳宰相病逝,失去了柳宰相这个紧箍咒,久受压制的皇帝终于可以自由的喘了一口气。
长久压抑的对皇后的愤恨和对江淑妃的思念,到此时终于爆发,只是柳宰相常年经营的势力尚未完全瓦解,更加上柳笑妍是先皇御定的皇后人选,为了大局,皇帝没有废了柳笑妍的皇后位,但也已经是冷置于地,再无客气了。
他终于可以下旨,命张榜天下,寻找江如雪和她腹中所遗的皇嗣,皇后此时已经成了没有牙的猫,对于这个真相,她虽然暴跳如雷,却也无可奈何了。
说到这里,沈总管目光柔和的看着水儿,感慨万分的道,“公主殿下的容貌和淑妃娘娘当年一模一样,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皇上见了公主,不定多高兴呢。”
原来金尊玉贵(一)
这样惨烈的事由这样悲凉的语调叙述出来,听在水儿的耳里,她像是还没有来得及细细品味那里面是一种怎样的悲哀,泪,就已经流了满脸,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样惨烈这样无望委屈的感情,那样深的伤痛,那样深的绝望,若江淑妃果真就是自己的娘,那也就难怪这么多年来,娘为什么从来都不肯在她面前提一下爹了。
可是,他们凭什么就认定了自己的娘就是那江淑妃自己就是那皇女呢?只是那一块玉佩不是吗?
听了沈总管的最后一句话,水儿想起了这件很关键的事,她抹了把眼泪,梗咽了问道,“这位……大爷,您……,您和那位张大人,你们凭什么就认定了我就是那位江淑妃的女儿呢,我娘是姓江不错,可是……?嗯,还有……,”看着手里的玉佩,水儿最疑惑的就是这个,但是刚才沈总管说了那么多,却没有一句是提到它的,她又接着道,“沈大爷,这块玉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沈总管看一眼那玉佩,不觉又开始流泪,“公主殿下有所不知,这块玉佩本是有对,当年皇上和江淑妃娘娘定情时,就将这对玉佩一分为二,一人一块,淑妃娘娘走时,身上并无长物,只带了这块玉佩,”说到这里,沈总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自从皇榜张出自今,不知道多少人冒名而来,无奈,皇上只得命人将这块玉佩的外貌形状画在榜上,一起贴了出来。”
“可是,有了榜上的形状图形,有人要想仿冒也很容易啊?”水儿虽然已经开始相信自己的娘就是那江淑妃了,可是还是有些想不通。
沈总管却笑了,“哈哈,他们只知道有这么块玉,却不知道这块玉其实是有一对儿,更不知道这一对玉合在一起时,还是一个整体,别说是外人,就算是当初做这对玉的人亲自来,没有皇上手里那块玉在,也是做不出这有块来,仿照,哪那么容易?”
他见水儿还是半信半疑,也知道这样的事太过突然,又道,“当初当铺里人看到这块玉佩时,就发现和皇榜上的玉佩图形很像,公主前脚一走,后脚他们就送到宗正府来,张志山大人赶忙送进宫里,老奴请出皇上的玉佩一合,竟然是纹丝合缝,一豪不差的,皇上当即就要亲自要出宫来,是老奴和张宗正下死命的劝住了。”
“为了慎重稳妥起见,张宗正亲自带着当铺和济世堂的人去了城外寻访公主,公主所言亦和当年的江淑妃的性情一般无二,要知道当年的那些事,外人完全不得知啊,”说到这里,他用笃定的语气道,“请公主殿下别再怀疑自己的身份了,您就是当今圣上的长公主无疑。”
“娘,”沈总管说的笃定,江水儿的心里亦早已经笃定了,在沈总管说出常南林这个名字时,她就已经知道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常南林,正是她的师傅呵!
可是,娘,我可怜的娘,水儿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您竟然活得那样的苦,您是对的,一个不能够保护自己的男人,要了又有什么用?
想到这里,水儿突然就恨了起来,怎么自己的爹竟然就是这样一个懦弱无用的人么?身为帝王之尊竟然如此无能,眼见娘为他被害得这样惨,他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就算是牵挂她们母女,也要等到那王八蛋宰相死了以后才敢张榜寻找,丫丫儿个呸的,我和娘还不稀罕呢。
虽然心里恨着,眼里的泪却还是哗哗的,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因为自己那可怜的娘!
沈总管却突然一把抓住江水儿的手,“公主殿下,听张宗正报说,淑妃娘娘她……,她已经……?”说到这儿,已是老泪纵横,再也接不下去了。
水儿不由更是伤心,眼泪如六月里的钱塘江水,泛滥汹涌,悲不成言,好半晌,她才梗咽了点点头,“是的,就在……,就在我八岁那年……。”
“江妃娘娘……,”老总管悲不成声。
在娘死后,除了师傅,再没有人这样陪着她一起想念娘,水儿积聚了多年的思念和哀伤,瞬间全都迸发出来,屋子里一老一少一时间,竟然哭成了一团。
“孩子,那你这么多年来,是怎么过来的?”老总管悲伤得一时忘了规矩,竟将水儿无形中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般。
水儿细细的向他叙述了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