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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明月珰.-.皇瓜-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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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妹妹素有才女之称,不如就由贵妃妹妹为皇上解说这匹马吧,省得皇帝哥哥又说我不懂装懂。”万眉儿娇憨的笑着。 
  瞳兮听到“贵妃妹妹”二字时才回神,万眉儿并没有说这是什么马,摆明了是为难一直身在闺中,足不出户的瞳兮,只是幸好,幸好万眉儿从小就是瞳兮的重点研究对象。 
  “这似是汗血宝马。”瞳兮也是猜的,这马虽然神俊非凡,但是静静看来,并看不出什么独特之处,她也不过是从大宛国几个字猜来的,何况万眉儿岂能献凡品。“听说大宛国贰师城附近有一座高山,山上生有野马,奔跃如飞,无法捕捉。大宛国人春天晚上把五色母马放在山下。野马与母马交配了,生下来就是汗血宝马,肩上出汗时殷红如血,胁如插翅,日行千里。昔日汉朝武帝也曾得一匹,心喜若狂;称其为〃天马〃。并作歌咏之; 歌曰:太一贡兮天马下,沾赤汗兮沫流赭。骋容与兮万里,今安匹兮龙为友。只是如今汗血宝马几乎绝迹了,想不到纯元夫人还能找到,真是难能可贵。” 
  “贵妃妹妹真好记性,我就从来记不住这劳什子。” 
  “眉儿,你不是知道朕已有一匹汗血宝马了么?”天政帝出声,他在军营的时候,曾得“敦煌囚”献的汗血宝马,性子极野,他也费了好些时日才驯服了,至今也是他最爱的坐骑,名曰“逐日”。 
  万眉儿笑得格外的娇媚,“皇上虽有了逐日,可是逐日却还少了伴侣啊,皇上不日便将秋狝,何防也带上臣妾等,让咱们姊妹也见见天马的挥汗如血的盛景。” 
  “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想跟着朕去秋狝么?”天政帝微微一笑,以往天政帝秋狝巡边之时,并不带宫妃,只是不知道此次会不会破例。 
  “贵妃姐姐也一定想去对不对?”万眉儿拉上了瞳兮,其实众妃都去对她也没什么影响,因为在秋狝场上,又又谁能撄她的光芒呢? 
  瞳兮还没说话,万眉儿便又开口了,“既然皇上已经有了一匹汗血宝马,那这匹马可否……”瞳兮这才明白了万眉儿,绕来绕去,其实这明着送给天政帝的马,实则是而为了同她配成双。 
  “也好,这次你们去了,谁的收获最丰盛,这匹胭脂马就送给她。”天政帝顺着万眉儿的话尾道。 
  万眉儿就差没当场欢呼雀跃了,“既然皇上说此马为胭脂马,那她的名字就是胭脂了?真美的名字。”虽然天政帝没有明着送给万眉儿,但是她觉得这匹马已经是她囊中之物了。 
  相较于万眉儿的兴奋,其他的宫妃仿佛并不怎么雀跃。虽说能跟天政帝秋狝也是好事,但这嫔妃大多都是在深闺养成,即使去了秋狝也不过远远的看看,呐喊助威而已,那塞上风沙大,寒风刮骨,又不方便起居,并不是大家喜欢的地方。 
  只是这匹马过后,其他人的礼物都成了沙粒一般的不起眼。 
  慕昭文送上的是一个香囊,虽然绣工精致,却太过平凡,显然是不肯用心。 
  轮到瞳兮的时候,她轻轻的碰上一个锦盒,那里面是明黄软垫,嵌了五块雕着金龙腾云阳纹的墨锭。 
  “此是臣妾亲手所制的墨锭。”瞳兮低垂双眸,并不敢看天政帝的脸,怕看到不喜。   
  留白   
  暂时没有内容   
  风光盛   
  江得启从瞳兮的手里接过锦盒,天政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瞳兮退后的时候,心里觉得十分的失落,这制墨时需在铁臼中捣三万杵,每一杵都是她亲力亲为,手心现在还有磨气的水泡痕迹。 
  只是后宫佳丽为了争宠,花样百出,她本就没想过天政帝能欣喜,只是心里却还是盼着,自己的辛苦能有所回报。 
  这便是她以前从来不为天政帝亲手制东西的原因,因为她的辛苦,并不能换回他一点的侧目。 
  再后来便是独孤媛凤的礼物,一件她挑灯而制的龙袍,天政帝也不过恭敬的道了一声,“多谢太后。”只是那眼尾再也没有当日的清波,只是淡淡的忽视。 
  这宫里如今有封号的妃嫔加起来也不过十八位,到天政帝生日之时早已轮空,鉴于最近万眉儿的得宠,天政帝宿在她的毓德宫也不让人惊讶。 
  只是待瞳兮离席的时候,天政帝却淡淡道了句,“朕送贵妃回去吧。”一时间四周都寂静了下来。 
  瞳兮错愕的抬头看了看天政帝,旋即便埋下了头,恭顺的跟在他的身后,留下万眉儿跺脚娇嗔,“皇帝哥哥,眉儿在毓德宫还专门为你准备了庆生宴的。” 
  “这前前后后,你已经为朕庆贺了五日了,朕岂能舍得你那般劳累。”话虽体贴,但是天政帝的脚步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至此,万眉儿连续侍寝五日的神话便结束了,其实这五日,多是她用着各种借口将天政帝从其他妃嫔处请到了她的寝宫。 
  天政帝坐于彤辉宫紫檀榻上时,瞳兮亲自捧了茶奉上。对于今夜天政帝临幸,她有些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他即使宠爱一个女子,也从没完全沉迷过,这后宫他总是要雨露均洒的,从自己这个贵妃开始临幸,万眉儿总不能再任性了。 
  “去书房吧,朕试试你的墨。”天政帝起身离座,瞳兮又只好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其实此时早已夜深,可是只要他不着急休息,瞳兮也是愿意陪他的。 
  “这五枚墨锭,臣妾分别加了梅兰竹菊四君子之香,又因为桂花刚谢,还加了一味桂花,所以共得了五枚,不知皇上想试哪一枚?”瞳兮低头问着。 
  她制墨的时候就一直在想该加什么香料,思来想去,只有用四君子之香才能将梅花的香味很自然的放入墨里,而不被天政帝所注意。 
  天政帝没回答,只是轻轻的握住瞳兮的手,手指摩挲着她掌心里的茧子。“看来你懂事多了,瞳兮。” 
  这对天政帝只是简单一句,对瞳兮却仿佛是夏日惊雷,他语气里的赞美让瞳兮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只是这懂事二字,有待商榷,她一直都是懂事而乖巧的啊。 
  “皇上……”瞳兮喃喃开口。 
  “看来齐云可以回来了。”这后面一句直叫瞳兮乐开了花,几乎都要以为今日是自己的生辰了。 
  “谢皇上恩典。”瞳兮盈盈跪拜,语气里有着哽咽,她着实没有料到天政帝会轻易的让齐云回来。 
  瞳兮不是笨人,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这盒墨起了作用,看来玄纁也长大了,是自己可以依靠的左臂右膀了。 
  瞳兮站起来的时候,控制不住的对着天政帝微笑,忽然也觉得他仿佛不那么可怕,只要她够用心,他总有一天也会如父亲一般的重视自己吧? 
  瞳兮有些忘记礼数,迫不及待的唤了于海来,让他带着玄纁束帛二人去辛者库将齐云领回来。 
  只是无论你多感激这个人,在伺候他更衣入寝的时候,瞳兮依然不得不控制自己的情绪,才能不跑掉。 
  因为有了一丝感激,瞳兮再不敢用指甲在他背后划下伤痕,只能再次抓住床头的柱子,指甲断落后的痛楚,因为撞击,仿佛也不那么明显了。 
  天政帝忽然抽身而出,将久久不用的布条又取了出来,缚在瞳兮的手上,更加疯狂的攫取他的快感。 
  有一瞬间,瞳兮都能感觉出他的暴戾,仿佛要将自己压碎在他的身下,零落成泥方才甘休。他离开的时候,瞳兮长长的舒了口气。 
  在这宫里存在着所谓的宠妃,对她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次日瞳兮强忍着酸疼,唤了齐云进来。 
  “姑姑。”瞳兮本以为会看到憔悴枯朽的齐云,辛者库那种地方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只是齐云除了看上去瘦了些,似乎并不憔悴。不过齐云是宫里的老人,为人素来机警,处变不惊,她能如此这般好的存活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娘娘,都是齐云拖累了你。”齐云这话瞳兮听着虽然有些突兀,可是心想也许齐云是指自己为了让她回来做的努力。 
  “姑姑别这么说,都是我没用,这么久才将你从那里带回来。你跟着我,才是我拖累了你。” 
  齐云笑了笑,笑中含着某种说不出的神秘,“齐云能跟着娘娘才是今生之大幸。” 
  “姑姑回来就好,我正有事要请教,你说有什么办法能将李嬷嬷从太后的身边调走?”李嬷嬷这个人素来都是精明的,为独孤媛凤出了不少主意,瞳兮如果想要独孤媛凤选择那条异想天开的路来走的话,第一个要调开的就是李嬷嬷,这人老成精,再也体会不了年轻女子内心火热的渴望,瞳兮就怕她为独孤媛凤泼冷水,但是又不能对她动手,就怕打草惊蛇,让独孤媛凤有所警觉。 
  “李嬷嬷家里的人都不再了,所以这也是她心甘情愿呆在宫里的原因,只是她有一个侄儿,同她还偶有联系,如果娘娘想暂时支开李嬷嬷,这人恐怕用得着。” 
  “姑姑,此事就拜托你了,最好能让李嬷嬷出宫去住上几日。” 
  瞳兮因为齐云的归来,心上最大的障碍也解除了,所以觉得日子过得十分的愉悦,特别是今年的秋狝之日订在九月三十日。 
  这也是钦天监选出的吉日,只是这一任的钦天监是万眉儿父亲推荐的人选,瞳兮不得不有所联想。 
  见惯了京城的雕檐画栋,习惯了举目望去总有个尽头的风光,见到这豁然开朗的塞上风云时,瞳兮真有点儿不习惯。 
  这还是她第一次出远门,见识到平日里只有书画上才能见到的景致,寒风刮着她柔嫩的肌肤,即使带着风帽依然能感到那刺骨的凉风。九月坝上,红叶满山,霜林叠翠,白桦幽幽,这白鹿围场南倚松林千里,北望草原万顷,既有林木之秀美,又兼草海之渺远,如果不身临其境,是无法想象这般孤寂的地方能有此等殊色。 
  瞳兮一直向往的是江南的水乡油伞,只是塞上流云仿佛也能怡人心神。齐云早命人烧了热水,供瞳兮洗漱。这还是她第一次住帐篷,格外的新鲜。 
  齐云为她选了一套水红色白狐毛滚边的骑服,瞳兮素来怕冷,所以穿得格外厚了些。她有些惊异的在妆镜前照了照,有些年没如此打扮,看起来倒十分的新鲜,人也多了些活泼和娇俏,称不上英姿飒爽,但是也别有韵致。 
  瞳兮立于独孤媛凤的金凤大帐里时,太后的眼里也多了羡艳,她们一众妃子是事前就有皇命,可以随同行猎,这等装扮自然得体,只是太后贵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一举一动都要母仪天下,所以她只能坐在尊贵的凤椅上听着那马蹄发出的欢快的“哒哒”声。 
  例如此时那欢快的“哒哒”声正在驰近,天政帝携着万眉儿进来,她进来时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脸红扑扑的,丝毫不似里面两人因为不习惯寒冷而有些苍白的脸。她的额发都被汗濡湿了,先前她正同天政帝在草原上策马。 
  “赶紧去换身衣服吧,省得着凉。”天政帝笑着吩咐。 
  瞳兮并不看向他们,只是想着以前的慕昭文似乎也是有这种待遇的,时过境迁,人换了一个,宠爱却是差不多的。 
  天政帝是按例来请安的,只是坐了坐便走了。 
  今夜大草原上升起了火堆,蒙古藩国的亲王都亲自到场迎接圣驾。宴席上送上的酒都是马奶子酒,瞳兮好奇的啄了一口清凉适口,沁人心脾,曾有诗人游边时赞马奶酒:“味似融甘露,香疑酿醴泉。”这酒度数不够,即使不善饮酒的女子喝起来也舒服之极。 
  蒙古八大族的首领进献了哈达以后,年轻的小伙子和姑娘们就弹起了马头琴,跳起了欢快的舞蹈,为他们最尊贵的客人劝酒。 
  万眉儿借着酒兴也走到了火堆旁,随着那些姑娘跳起了舞,神采飞扬,顾盼生辉,瞳兮瞬间也有些羡艳这样的生活和性子,这样只怕才更有滋味一些。 
  “想不到中原女子也有如此豪爽的。”达斡尔的首领哈哈大笑的看着万眉儿,天政帝抿了口酒,含笑望着场中人的身影。 
  次日,也不知是马奶子酒的效用,还是手抓羊肉的作用,瞳兮觉得浑身都清爽得紧,今日是秋狝正式开始的第一日。 
  军队早已出发,将四周的动物合围向场中赶,江得启见瞳兮前来,忙上前请安,说是纯元夫人请天政帝安排了一场赛马,这赛马素来是塞上居民最爱的游戏之一,而这一次,万眉儿是为了早一些时日决出“胭脂”的主人,能够骑着胭脂狩猎,才是最极致的享受。 
  “请问娘娘是否要参与赛马?”江得启躬身询问。 
  这嫔妃中多数都是不谙骑术的女子,只是坐在一旁观看,若放了平日,瞳兮自然是在一旁观赏的,只是,面对万眉儿的时候,她时不时都要生出一较高下的心来,不仅她自己喜欢同万眉儿比,就是以前她身边的人,也总是喜欢将她们相提并论。 
  万眉儿所擅长的,从来都是瞳兮苦心孤诣学习的,包括骑术。在她父亲的别庄里还养着她幼时骑的枣红马,在那别庄里,她也曾模仿过她的飒爽,同师傅苦苦练习着骑术,不过从没想过有用上的一天。 
  瞳兮看着万眉儿坐于马鞍之上,手持马鞭对她盈盈一笑,她心里一动,“替本宫牵匹马来。”瞳兮回望万眉儿,展颜一笑。 
  瞳兮用马草和果糖喂了喂眼前这匹通体雪白的“踏雪”,一手抚摸着它的毛发,同“它”交流了一阵感情,待她姿态优美潇洒的跨上马鞍时,天政帝也不得不侧目了。 
  “想不到姐姐也会骑术。”万眉儿笑了笑。 
  “幼时,曾跟一位来自蒙古的师傅学过点儿皮毛。”她淡淡的说着皮毛,又岂知这是她摔断过一次腿换来的经验。 
  “姐姐自小娇生惯养,可得小心些安全。咱们这一次的赛马不仅要看谁奔得快,同时还得将一路插在地上的红色小旗都收了起来。”万眉儿娇声道。 
  这次赛马的难度格外的大,寻常人能在马飞驰的时候坐稳已是不错,更何况还要俯身收旗。只是万眉儿跟随父亲的时候,曾玩过这种游戏,这次为了十拿九稳得胜,又为了出尽风头,便想出了这招。 
  “就你点子多,这样太危险,依朕看谁最先到达那月牙湖畔,便是胜者。”天政帝忽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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