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台箫音 by 云梦涵(强强he)-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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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起,就有严刑逼供的的传统,到了唐代酷吏横行,那些刑法更是发展到了让人求生不能、求死无门的程度。他们专门研究人体穴位,或针或灸或下药──不伤肉身,却能让人生不如死。而这些刑法,如果用六脉神剑使将出来……更是威力倍增,真的能让人后悔出生到这个世上。刚刚朕示范的还只是一点点皮毛而已,如果你有兴趣试一试,更有效百倍的还多的是。”
──什么叫做“触目惊心”?
看着黑衣人扭曲的面孔和汗湿的衣物,众人浑身发冷──更有效百倍?那又何止一个生不如死能形容得了的?!与其落到这种地步,还不如赶快自杀的痛快!
──何谓人.间.炼.狱?!
“你、你、你~~~~~~~!”成串的冷汗从额头上流下,德川信雄颤抖的指向一脸恬静的段子楼,已经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怎么不明白?这就是自己以后的下场!
“呵呵,这样就怕了?这也只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真是没用!”儒雅的微笑再次挂上段子楼的唇角,但是已经没人相信它带有任何的温度──眼前玉带金冠的英俊男子,他不是人间宅心仁厚的王!他是恶鬼,是阎罗!
……凤凰台上只有浅的不能再浅的呼吸声。
只见段子楼从袖底摸出一粒雪白的药丸,月光之下,一股异香扑鼻,甜香味儿就是那药丸发出的。但没人敢猜测那药丸是拿来给伤重的黑衣人治伤的,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东西,这药丸想必和段子楼一样,越是美丽,就越有毒!
“德川信雄,你绝不觉得这个味道很熟?没错,情花之蕊的甜香味儿真是醉人心神。你大概没有忘记吧?这就是你让那些可怜的孩子,迷失神志甘为娼妓的情蕊的味道。”说话间一转身,段子楼猛地掰开黑衣人的下颚,将药丸塞到他嘴里!然后温柔的、仿佛对待宠物般的拍拍他的头,转身依旧对着德川信雄道:“但是,这可不是你直接用情蕊制成的低档春药‘意乱情迷’。这个是紫妍费尽心力研制出来的新药,叫‘欲仙欲死’──就是说:它能让人身体淫乱不堪,意识却保持清醒。你……好像极其排斥和男人在一起?那么说明白点吧,这药用在你身上的作用就是──让你在身体急剧快乐的同时,意识上感到羞愤欲死。”
段子楼又笑了,对着德川信雄,笑得温暖如旭日──不怕他怒,就怕他笑,而且最怕他笑得如此温和!“你说,朕每个月就抽十天在你身上研究一下人体穴位,另二十天……呵呵,大理有很多死囚,而且绝大多数都是男人。所以,朕另二十天就每天喂你两粒‘欲仙欲死’……朕想他们在临死之前,大概也很愿意用你来开.开.荤!”
此话一出,德川信雄面如土色!嘴唇颤抖,连一个音都发不出来了。所有意识都用在了支撑自己的身体不倒下上边,什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其实这也难怪,古今中外也没有这么折磨人的。这样折磨、折辱,就是再怎么样的英雄人物,恐怕也……何况德川信雄只是个狗熊而已!
看德川信雄吓得差点没晕过去,段子楼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很好,就只差一步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段子楼突然转身,寒光乍现,一柄软剑自腰间抽出,血光四溅──黑衣人的人头已然向德川信雄急速飞去!同时段子楼转身跃起六指连弹七七四十九下──那德川信雄恍惚中只觉双眼一花,一个什么东西朝自己飞来,刚刚抬手抵挡,便已被点住浑身四十九个大穴,动弹不得。再抬眼,只见段子楼如同鬼魅般,带着阴郁的笑容,将一颗飘散着异香的“欲仙欲死”抵在他微张的唇间:“说!你到底下没下‘青梦’?!”
一瞬之间电光火石,看着眼前鬼神般的段子楼,德川信雄魂不附体之下哪里还能考虑该怎么回答?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一个颤抖的声音已经出卖了他自己:“没、没有~~~~~我没下‘青梦’~~~~~就只有那两样了!”
……凤凰台上一片寂静,段子楼──够聪明、够狡猾、够狠!他明明就极其在乎水宴然,却装作满不在乎,设下一个个血腥的圈套,一步步等着猎物自己迷失神志的走进来!不犹豫、不怜悯、不妇人之仁,千古一帝也未必有他这样的城府!
──大理武皇,名不虚传!
收回药丸含笑展扇,段子楼悠然的看着还没回过神来的德川信雄,“很好,早说不就不用吓成这样了?”
一句话,让德川信雄幡然醒悟──大势去矣!看着站在面前仿佛仙人的段子楼,德川信雄终于清楚的明白了,自己是真的全盘皆输了,“你……给我个痛快吧!”
“痛快?朕早在皇后面前发过誓,一定要你尝到朕的皇后所经受过的一切,并以十倍偿还。如今好不容易抓到了你,朕怎么能给你个痛快?”
“──你……!!!”
“朕?的确君无戏言。但是……”露出猫抓老鼠的笑容,段子楼风清云淡的说道:“朕只说过:‘拿来解药朕就给你个全尸。’却没说过只要水宴然不死朕就给你个痛快!”
“──你!……我、我有解药!我有‘空谷幽兰’的解药!”
“呵呵,”段子楼依然故我悠然,忽视德川信雄临死之前的哀号,“可惜,只要水宴然终生不动情,‘空谷幽兰’就没有任何作用,所以朕不需要。也所以──你要终生受到刚刚所说的所有刑罚,不死不休!”
出手点了德川信雄哑穴,段子楼朝轿子方向遥遥一揖:“多谢水门主帮在下报仇,明日一早在下将帅门人同归大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水门大恩大理段氏必将报答!水门主,咱们──后会无期了!”
转身吩咐段氏女子:“带上他们,入楼!” 说罢,头也不回的往凤凰台里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走吧!不能回头,即使他真的舍不得我,他也不会让这许多人看他的笑话;如果他真的爱我,他就更挨不住毒发的心痛如绞!所以──放……手……吧!
──走吧!!!
──“子──!!!”
在段子楼向凤凰台跨出最后一步的时候,一声破碎的呼唤从背后传来。水宴然扶着轿子,捧心而立,一抹艳丽的红从嘴角蜿蜒而下──白衣之上血迹斑斑!“子,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以后我每一想到你就会这样心痛如绞?是不是,你就想借此割断我们所有的一切?!──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回来!我不允许你离开我──就算一生心痛如绞我也认了,你给我回来!!!”
盈盈粉泪沿着雪白的俏颜滴上遍开红花的白袍,一道黄影飞一般扑到佳人的面前,将其紧紧拥在怀里。炽热的唇、咸涩的泪、呕心沥血的淡淡甜腥……
面对这个浓烈的吻,水宴然愣了──是这样吗?子,你愿意回到我身边了吗?然而美梦只能持续一秒──不对!自己的身上还有“空谷幽兰”,子的目的是这个!奋力的推开段子楼,但是为时已晚──“空谷幽兰”已经沾了他满身──晚了!完了!!!
退一步、再退一步……吐出一口猩红的血,但眼光却从没离开他的脸。段子楼开口凄然而笑:“从今往后,你若再想起我,就会像这样心痛如绞、举步艰难──而我,亦然。你……舍得我如此吗?两两相思不如两两相忘,然,你我……今生无缘!”
第七章!天长地久有时尽 此恨绵绵无绝期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春风拂面,杨柳烟烟──转眼又是阳春三月。谁又能说清楚,到底有多少故事就是发生在这样的阳春三月?而今又是阳春,在这个烟花三月里──大理,即将要迎进新的皇后,宋朝的皇妹“千娇公主”……
即使已经发誓此生绝不再娶,也拗不过政治上千丝万缕的束缚──身为君主,身为段氏王朝的祭品,本身就有政治联姻的义务,再不情愿也是枉然。和迎娶西夏刁蛮任性、无法无天出了名的皇妹比起来,似乎迎娶那温婉美丽的千娇公主也成了一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不知道听了这样的消息,远在江南水乡的“那个人”,是不是会气得浑身发抖,心痛如绞?
玉龙雪山山顶的行宫──其实就是一栋木屋里,段子楼出神的望着窗外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为了迎娶新皇后,他只身登上玉龙雪山,按着祖传的规矩,在此冥思。冥思?思什么?满满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一个身影──让他在这里冥思醒身,简直就是白搭!
又快有一年了。
一年前自己丢下毒发的他,只身回到了大理,独自服下了紫妍配出的“空谷幽兰”的解药──而他,只要不再动情,就应该平安无事。
只是──他能吗?他若能就会平安无事,但是私心地下却总是希望……他不能。不能,便是爱着自己、念着自己、想着自己……
“扣、扣!陛下,时辰已到,请出关!”正想着,门外传来了陈征云催促自己出关的声音──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是三天,今天已经到了迎娶的日子──别再想了,自己该去迎接那来自宋朝的可怜祭品了。让她什么也不知道的过完深宫中的一生,是自己唯一可以为那个可怜女孩做的了。
叹口气,段子楼定定心神,缓缓推开大门:“起驾,回宫!”龙行虎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完全用来怀念他的地方。
大红的灯笼、大红的喜轿,段子楼一身黄袍神采奕奕的站在大殿前,如玉树临风,真个是英明神武。然而,谁也瞧不破的大理皇爷的心里却是一片凄然──曾经年少,多少次做梦迎娶进来的都是那心心念念思慕的绝代佳人,而总在梦中笑醒的自己如今却是两样的心情──不想娶,不想!
然而,这又由得了他吗?只见,风若行一行人已经护着鸾轿来到金阶之下,喜娘扶着那千娇公主,盈盈走向阶前:“臣──风若行、杨起越,托皇上鸿福,幸不辱使命,迎得大宋千娇公主来我段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万岁声中,段子楼回过神来,转头面向新娘,为自己的失神浅浅一笑为歉,轻轻握住那公主柔若无骨的芊芊素手,引着她缓缓走向大殿。
“叩拜段氏历代祖先!一拜──!二拜──!三拜──!礼成──!!!”太监总管尖锐的声音响在大理皇宫的上空,礼成、礼成,从此以后,自己就要和这个陌生的女人共度一生!
“大理中原,血脉合一,多子多孙、国运昌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金阶之下,百官林立,三跪九叩,山呼万岁。
挽着新娘的手,段子楼只觉一阵眩晕──终于无可挽回了!
然就在这一刻,变故骤起,内侍之中一道人影激越而出──“段子楼!你不可以娶她!!”
──然吗?!
心里一震,段子楼不禁一个闪神。但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段子楼这么一闪神的功夫,一道剑光直逼新娘,段子楼回过神来已是来不及出手相救──新娘岌岌可危!
但看那新娘么指、中指轻轻拈花一般的一捏──居然将那气势汹汹的长剑整个定住,一声轻笑:“自不量力!”左手一牵一引,右掌轻飘飘的印上来者胸膛!看似轻飘飘优雅至极,打在来人身上却是开山破石──但见来人落地之后!、!、!连退三步,一个跟头栽倒在地,鲜血猛地喷将出来!
“你、你、你~~~~~~~~~~!!!”杀手颤抖着指向新娘,一双眼睛交互闪烁着诧异、怀疑、愤怒,最后沈入深深的绝望,“……是你,居然是你!”
顺着杀手的手指,众人愕然的看向新娘──是谁?温文典雅的千娇公主怎么会武功?又好象与人犯相识?但那公主却仅仅是走到段子楼身后垂手而立,再不多言。
愣愣地段子楼看着走到自己身后的新娘──太高明的武功了……
──是他吗?!心念一动,猛然转身一抬手便揭开了殷红的盖头──!!!
玉面含春,眼角带媚,一对笼烟眉欲笑还颦,樱唇微张颤抖着欲语还休,凤目中已是一片潋滟。终于抬起头,凄然一笑盈盈──好一幅绝世姿容!
──“子,我来了!”
!、!、!连退三步,段子楼满目的凄然──“……果然是你!”
又一年了,子啊子,你可知道,这一年来我忍受了多少噬心啮肺之苦才等到解药来见你吗?
又一年了,明明红线已断,你又何必苦苦相寻?如此一来,我惠剑斩情丝的心痛如绞又算什么?
遥遥对望,有泪无言。回过神来,已是满脸泪痕,却说不出一个字。
然而正当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时候,谁也没注意的刺客却已经趁档儿站了起来──显然的,水宴然不想血洗自己的婚宴,竟然是当初青竹帮的少年帮主竺青夜。
──竺青夜?竺青夜不是被段子楼打下悬崖,摔死了吗?不然,那竺青夜的确被段子楼打下悬崖了没错,但运气极好的他却被世外高人所救。而自从见到段子楼真面目之后,竺青夜就对那个风姿卓然的大理皇爷念念不忘,于是在养了大半年伤之后便只身前往大理,期待着能感动段子楼双宿双飞。但没想到,到了大理听到的第一个关于段子楼的消息竟然是──他要迎娶大宋千娇公主为后!
那竺青夜向来小孩心性外带点儿阴狠毒辣,一听之下大大的不高兴:我喜欢你,你怎么能若无其事的迎娶什么公主?那好!我就杀了她,那样你就是我的了!所以,他才扮作内侍,伺机刺杀新娘。只是没想到,那新娘居然一出手就是水家的绝技“拈花手”
──水宴然!
看着二人默默相对的深情款款,竺青夜恨得牙痒痒的──没想到,自己含辛茹苦的等待了一年,心爱的人最终竟然落到那个娘娘腔的手上!可恨的是打又打不过……罢了、罢了,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水宴然,你拿命来!!!”只听得一声轻叱,寒光乍动,利剑已然出手──一柄剑竟毫无章法的脱手向水宴然急急飞去!
──这孩子疯了?水宴然那样的高手即便失神,又怎是一把毫无章法的飞剑奈何得了的?
但其实不然,寒光乍起的瞬间,竺青夜人已跃起,一抬手,一把只能在阳光下看到星星点点的闪光的牛毛细针铺天盖地的段子楼,眼看罩向呆愣住的段子楼已经躲避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