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台箫音 by 云梦涵(强强he)-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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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水小姐一直是神秘的。
她应该出身名门,但十二年来主子屡屡探访却总是无功而返,为什么?
和大理从无瓜葛的风尘阁在这小小的凤凰台竟派出如此多的好手追杀主子一行,为什么?
主子对她呵护倍至她却毫无表示,态度冷冷的却又仔细的不去伤人。不接受却又不排斥、不利用却也不放手,为什么?
从二姑娘失踪后,她看主子的眼神就更淡、更冷、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更频繁的闪现出鄙视、嘲弄、不以为然甚至是的报复的算计──改变了她以往一惯的态度,为什么?
在那个所有人都无所知觉的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不辞而别,让主子从此之后就排斥与任何人的接触,足不出户、醉生梦死,甚至不让任何人进他的房间?
她会武功而且功力很深;她叫水嫣然,水二姑娘叫水嫣如,而那时水门门主水宴然和其六弟水宴如正出门在外!!
……综合这一切的一切,思考了所有可能性,风若行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她就是江湖上亦正亦邪的传奇、金陵水家的长公子、号称天下第一美人以及天下第一高手的水门门主──水宴然──一个男人!!!
之后的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是水宴然所以十二年来主子遍寻中土名媛却毫无消息;是水宴然所以引来风尘阁的一众好手的追杀,是水宴然所以不想也不能得罪大理段家,不必也不屑利用主子;是水宴然所以聪明绝顶,早发现了主子与完颜睿合谋劫走了水宴如,因而不动声色、伺机报复;是水宴然所以与那水门的星各样条件如此相像;是水宴然所以是男人,所以主子──!!!!
沉默……
这是一个怎样惊人的推断啊!主子──那样一个高傲而又洁身自好的人,竟然……他受得了这个打击吗?!
──“那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太大的震惊让所有人都愣住了,陈征云长了好几次嘴,好不容易发出破裂的声音──“我们……”
──“我们什么也不用做!!!”
没有说完的话被独孤靖涌突兀的接下,“这种事是主子的私事──谁都没有置喙的余地!我们,我们都只是主子的臣子、下人,我们能做得就只有等待、等待主子自己振作起来而已……”
他背对着残阳,也背对着众人。没人看得见他现在脸上的表情──只有风若行丝毫没有忽略他今晚不同以往表现,更没有漏看当他谈到段子楼时悠然神往的表情,以及他转身前最后一瞬包含着苦涩、伤感、无奈、悲凉甚至于强烈的嫉恨等等等等复杂情绪的眼神……
又是一夜──自己和“他”的好多故事都是发生在夜里的,初见的时候是;重逢的时候是;那转折性的改变是;还有那件事情──也是……
坐在桌前,面对着无数的空酒瓶,半醉的段子楼迷迷糊糊的想着以前的事情。是是非非,说到底只是一个误会而已──该怪谁呢?痴迷的自己?刻意隐瞒的“他”?还是明明知情还煽风点火的水宴如?现在,怪谁什么的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的“心”放下去便收不回来了,爱一个绝不可能爱你的人──这滋味原来是这么的痛苦……
三天了,“他”不告而别已经三天了。在这何其短暂又何其漫长的三天里,自己究竟都想了些什么?──后悔、悲愤、想要恨他却发现对他心底终究只有无尽的爱恋……真傻,被耍的这么惨,到现在却依然爱着他!自己又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喝酒、咒骂、流泪、在无望之中抱着最后的希望──等待,等待他回来,回来对自己说“我还爱着你”……这明明就是根本不可能的!!
──真是可悲、可笑、可怜!!!
如果自己放下所有的自尊、颜面求他,他就可以回来的话,那自己一定不惜一切那么做。如果他愿意回来──自己的颜面又算得了什么哪?可是,只怕就算自己放下所有的自尊苦苦哀求他回来──他也不屑一顾!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段子楼终于仿佛克制不住的笑了,自己到底在干些什么啊?!风流潇洒、幽默睿智的自己竟仿若深闺怨妇,等待着负心良人的回头一瞥。这样的自己还是那个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的大理皇爷吗?!
不是了,早就不是了!从与他重逢的那一刻起就不是了!从那一刻起,自己就变得局促、不安,变得迂腐、无聊,整天里想着的就只有怎样他才会高兴、怎样才能给他一个完美的印象!──那哪里是自己!!!
都说女人谈了恋爱就会变蠢的,自己一个大男人竟不知不觉就范了同样的错误。在这重逢的十几天里自己的人生究竟发生了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被骗、被耍弄、被一个男人用药占了身子──失身、失心还不知廉耻的期待他回头说爱自己!
可是如今又能怎么办呢?交出去的心想收也收不回来了,就算自己想要回头都已不可能了──一切都已是昨夜星辰!段子楼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已落下──他!还真是自己命中注定的星!笑声不断转悲,最后竟转成一片呜咽,自己竟如此爱他,在知道一切无情的事实后依然之么爱他!可是他……他却不爱自己──从来没有爱过自己!!!
“唉……”
窗外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独孤靖涌一直看着段子楼的痴狂举动──他已经三天没有出房间了,别人不知道为何,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一直以来最了解他的一切的,就只有一心一意关注着他的自己啊!为了那个人,一向笑看人间的主子居然颓废至此!值得吗?!
他的苦、他的痛、他无助的哭泣……终于,独孤靖涌看不下去了。飘进房内,走近啜泣的恋人,声音里隐含了无限的怜惜与心疼,“主……子楼,你这又何苦?!不值啊!”
醉眼朦胧的段子楼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儿,──雪白的衣衫、娇好的面容,心痛的语气……是自己的错觉吗?他、他竟真的回来了!!那个绝情的人儿竟真的回来了?!愣愣的注视着飘进来的独孤靖涌,段子楼的泪随着睫毛的颤动潸然而下──是梦吗?他竟就站在自己面前,用心疼、怜惜的语气安慰着自己……
“?子楼?”
独孤靖涌看到段子楼的样子不禁心生疑或,轻颦眉头的问了一句却只见心爱的主子一脸泪痕的飞扑过来──“不要再离开我了!!!!”
“如果自己放下所有的自尊、颜面求他,他就可以回来的话,那自己一定不惜一切那么做。如果他愿意回来,自己的颜面又算得了什么哪?”
──现在,你回来了,就算付出一切代价我也不会再让你走!!!
伤透心的恋人呜咽着搂住自己,尽管独孤靖涌知道他透过自己看到的是别人──也禁不住伸手环住他,怜惜他的无助,心疼他的痴情。就这样让他搂着吧,让他暂时忘记一切的伤害……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嫣然,别再离开我了,我爱你,真的爱你!”
好一会,段子楼终于停止了呜呜噎噎的啜泣,低下头泪眼朦胧的注视着怀中的白衣人,“只要你不离开我,要我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都行!!!
……
──芙蓉帐里是一片旖旎风光,独孤靖涌与段子楼相拥着倒在床上,火热的情火烧掉了一切的理智──吮吻、爱抚、愉悦的呻吟,交缠的发,凌乱的衣衫。
独孤靖涌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心情──多少年的期盼终于成真,可是心爱的人却只透过自己吻着那绝情的离去的绝代佳人──究竟是悲是喜?也许人不该太贪心,该满足了──至少陪在他身边的人是自己!
不断的以吻拭去段子楼脸上的泪独孤靖涌露出几近绝望的苦笑──他知道吗?这泪本该是流在自己心里的!独孤靖涌暧昧的呻吟着,恍然之间他听到段子楼说“嫣然,我应该……已经好了,你……进来吧!”
“──!!!”
段子楼一句朦胧的呻吟仿佛寒冬里的一盆冷水猛地将沈醉于激情漩涡中的独孤靖涌泼醒──什么?!!!完全从刚刚粉红的浪漫旖旎中清醒过来的独孤靖涌睁大了原本迷朦的双眼──主子刚刚说了什么?!好像是……
“嫣然,我应该……已经好了,你……进来吧!”
──嫣然,我应该……已经好了,你……“进来”吧!
──你……“进来”吧!!!
“嗯~~~~唔!!痛!”
独孤靖涌猛地一把扯住正在呻吟的段子楼散乱在床的黑发令他痛呼出声,“你说什么?主子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仿若凶神恶霸般,独孤靖涌的脸狰狞而且扭曲了起来──难以置信,那一向洁身自爱的主子、超凡脱俗的主子竟是向他,不,是向水宴然请求……!!!他还以为主子只是不甘于接受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女人竟为须眉这样伤人的事实,可当娇羞的、僚人的、妩媚的主子在床上向他做此请求──很显然的,这样的事情绝不是第一次发生。难以想象,高大英武的主子竟这般在一个男人身下曲意承欢,而且最重要的是,在那个男子已始乱终弃、绝情离去的现在主子他竟还!!!
──水宴然,你到底有什么魔力竟让高傲的、不可一世的主子心甘情愿的像个女人一样为你张开双腿、丢弃自尊的说出这般不知廉耻的话!!!
“嗯?嫣然?”这厢独孤靖涌嫉妒得脸色发青、怒火狂炙,段子楼却只是睁开迷蒙的醉眼,娇声问询。
“你~~~~~!!!”
“嗯~~~~!!”
欲火中烧的独孤靖涌看到如此娇媚的段子楼本已按捺不住,更何况现下发觉单恋情人已被别人抱过的事实更是气的妒火中烧,红了眼的独孤靖涌丝毫不管段子楼的挣扎和反抗仿佛不顾一切的狠狠吻住段子楼,──也许该说是啃咬更为合适。
──“嗯──!!!”
啃咬、舔噬、激烈的……蹂躏,段子楼受不了的摇着头,在角度变换的空隙中不断喘息、呻吟的拒绝着──这样粗暴的感觉并不甜美,甚至几近于痛苦──不是记忆中爱人的味道。
粗喘着,已经失去理智的独孤靖涌用力扳正段子楼的头,让那在情欲里迷蒙的失了焦距的双眸注视、不、是“对准”自己,大吼“主子,你睁开眼睛,看清楚我是谁?!主子!!!”
──“……谁?”
本来迷糊的段子楼还在考虑着为什么爱人的吻变了味道,却叫独孤靖涌几乎响彻云霄的吼声叫回了三分理智。定睛一看,好像……没有爱人那么美丽脱俗……还有,怎么好像很生气的样子?看了好久,才茫茫然的开口──“你……独孤?怎么……会是你?”
看着心爱的人终于认出了自己,独孤靖涌紧皱的眉间终于有了松开的趋势。然而──恢复意识的段子楼却很快的意识到了自己的状况:衣不蔽体的躺在同性部下的身下,而且刚刚还媚态横生的……
段子楼的脸色一变再变、青红不定,茫然、尴尬、羞恼、悲伤……种种情绪不断地在段子楼的脸上显现却终究在短短的瞬间沈寂成十几年来独孤靖涌熟悉而又屡屡为之心痛的表情──镇定的没有表情的表情,完全把身边的一切隔离在外,而且很不幸的──这个“一切”从来就包含他……独孤靖涌的眉再次皱紧了,无意识的抓住段子楼的肩膀,痛苦的凝视着身下的爱人。
──“放开我,独孤,我记得我曾经命令过你们不准进来的。什么时候起我的命令已经不管用了?出去!!”
冷静的一语带过令人尴尬的现状,段子楼发令了,却猛然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表现出这真正的一面了,自从再次遇到嫣然、不、是水宴然以来……
水宴然……想到这令他痛彻骨髓的名字,段子楼刚强面具下的脆弱浮上了舒展不久的眉间,轻轻的、几不可闻的却又疲惫至极的呼出一口气──“为什么是你……”
然而,纵然是只有一瞬的脆弱,都会让独孤靖涌的心泛起莫名的抽痛,更何况骤变的神情、语气和冷冰冰的责备!多强烈的对比──为那个男人动情、动心、语笑嫣然;对自己……却无情、无义、冷若冰霜!自己一片痴心守在他身边的十年、四十个寒暑、三千六百多个日日夜夜,竟比不上一个时辰的一见钟情、十几天的欺骗与伤害!甚至比不上它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千分之一!!!
胸口一阵血气翻涌,独孤靖涌的脸色忽然变青,唇角抽搐着,扭曲了面容,骤然收紧抓住段子楼双肩的手,猛烈的摇晃──“不然你以为是谁?!水宴然吗?所以你才像个女人一样在男人身下娇媚的辗转呻吟?!断了念吧!睡都睡过了,他不会再回来的!普天之下谁人不知水门之主一个女人从不睡两次,──我到忘了你是男人,但劝你别存什么侥幸心理,因为在床上你和女人没什么区别,不就一样是打开双腿让男人爽的工具!!人说水宴然从来就不碰处女,只和青楼的老婊子有交集,我还在想他为什么挑得这么奇怪?原来是嫌处子技术不好、不够淫荡!看你刚刚比金陵的花魁还要媚、还要荡的样子,怪不得他居然肯上一个处子而且还是男人!简直……!!”
──“啪!!”
一个耳光狠狠地打在独孤靖涌的脸上,独孤靖涌仿佛呆住了,保持着被打瞬间歪过头的姿势,一任凌乱的黑发遮住所有的表情。而段子楼则挣扎着坐起身,一手拢住已被撕得几不蔽体的褥衣,另一手强硬的推开愣住的独孤靖涌。不知是被愤怒还是羞愧染红了的嘴唇,抖动着说不出话来。挣扎着却又浑身颤栗着仿佛已没有力气逃离这张床,只是不断的喘息、喘息、再喘息……
──难言的、沈闷的静默……
过了好一会儿,段子楼终于停止了喘息找回了一点力气,颤抖着双脚准备爬下床。然而就在他的脚踏上地面的瞬间,身后一股大力突的把他一把按压在床上──!!!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十年了,人生苦短能有几个十年?这么久以来,在你身边陪着你、帮助你、保护你、无条件的放纵你、默默的不求回报的爱着你的人就只有我啊!不是水宴然,从来就不是!你为什么还念念不忘十几年前的一个影子,就算他破灭了,就算他伤害你了,也不愿意回头……回头看看一直在你身后期盼着你回头,等待着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