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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爱别说,直接做.为爱变身+番外 作者:月影小狐(晋江vip2013.12.07完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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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休馆。”
  
  旁边传来悦耳的声音,安婧为之一振,连忙转过头去。他就站在旁边小花园里,浅棕色的头发染着几许太阳余辉,虽然他脸上没有笑容,眼神也依旧冷漠,但是安婧善睐的明眸瞬时清亮起来,好像看到了那点点希望,她情不自禁弯起眉眼,露出可爱的笑容。
  
  林殊一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本《白夜行》,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这本书看完了,但是图书馆没开,你这里有书吗?和你换。”
  
  他说话的声音依旧冷冰冰,听来更像是命令而不是请求。恰好安婧包里有一本,她打开包把手中的书递给他,林殊接过生硬地说了声谢谢,接着转身离去。
  
  安婧拿起书稍稍翻上几页。可惜,这本书已经看过了,不过再看一遍也没关系。她心想,然后抬头看向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
  
  “等等!”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安婧小跑着追了过去,站到了他的面前。
  
  “一起去吃饭,好吗?”她笑着打起手势。林殊面无表情地看她一会儿,再拿出手机看下时间。
  
  “可以。”他点了下头,随后继续往前走。安婧心想该吃什么,略微忐忑地跟在他的身后。
  
  林殊带她去了拉面馆,十块钱很大一份,以安婧的胃口只能装下一半,她看着这么大的碗,为难地皱起眉头,似乎有点不知所措。
  
  “吃不下可以给我。不要浪费。”
  
  林殊拆开一次性筷子,相互磨去面上的小木屑,然后递给了安婧。安婧觉得分面条太过亲近了,还是准备硬着头皮把整份拉面吃下去。吃饭过程中,林殊依然很少说话,稀溜溜地吸着面条,吃得很香。安婧很努力地往嘴里塞,可胃口还不及他一半好。
  
  “你一直吃得这么少吗?”终于,他开了金口。安婧自然而自地点点头。林殊抬眼瞥了下她的手腕,之后抬手让老板加了份酱牛肉。
  
  “给你。你太瘦了,要多吃点。”他把小碟推到安婧面前,安婧红着脸又把碟子推回去,接着用手语表示:“谢谢,我实在吃不下。”
  
  林殊眉头一拧,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就把一碟酱牛肉倒进自己碗里。
  
  “你不怕我吗?”他又问道,冷酷的表情配上这低沉的声音,就是副难以亲近的样子。然而这个问题安婧很难回答,他打架时的样子的确让人害怕,不过她始终相信他内心住着一个善良的人。
  
  “不怕,你是好人,你以前帮过我。”
  
  安婧所指的以前就是她小时候,那时她不过五六岁的模样,而林殊顶多比她大个两岁。人说三岁看到老,那时候的林殊善良有爱心,这么一个可爱的男孩能坏到哪里去呢?
  
  安婧坚信自己的判断,而林殊沉默了,他捧起碗喝汤,几乎要把整张脸埋到碗里。安婧看不清他的表情,也摸不着感觉,两人怀着各自的心事吃完了这顿饭。回家的时候,林殊给了她一个很淡的微笑,还和她说了再见。这个简单的表情下似乎隐藏着更深的含义,安婧能感觉到他的冰冷在慢慢融化,她没有能力去改变别人,但她希望那个男孩能和以前一样快乐无忧。她挥手示意再见,一路踏着皎洁月光,默默地哼着欢快的歌。
  
  秋意随着凉风渐渐变浓,不经意间染黄了湖边的梧桐叶。走在树下,听着树叶沙沙,偶尔见一两片腾黄飘落湖面,安婧越发喜欢这里。她清楚地记得,在这个季节妈妈总会带她来湖边看着这些五颜六色的树叶,然后捡一片最特别的夹在书页里。妈妈笑着告诉她:“你就是这片叶子,可能不是最好的,但一定是最特别的。所以你要记住做你自己,你不比任何一片叶子差。”那时她还很懵懂,但是从妈妈闪亮的眼睛里她能感觉到爱和温暖,她一直牢牢记着这些的话,像她所期待地那样生活着。
  
  由于在学校的表现很出色,校长特别表扬了她并且希望她能多接几个班。对此安婧非常高兴,很荣幸地接下这项任务,然后和同事们好好吃了一顿“升职”宴。饭桌上她意外地收到了男士的殷勤。他是医务室的保健医生,一个四肢健全、口齿伶俐的正常人。他样貌斯文,说话容易脸红,似乎为这次良好表现准备了很久。
  
  其实女人很敏感,安婧发现赵医生对她的好感,高兴之余难免有些不知所措。吃过饭后,赵医生说要送她回家,安婧思考很久,最后婉“言”谢绝了。这让新来的采购女助理略微不适,看她的眼神也变得轻蔑起来,似乎在说:“这样的人怎么好意思挑三捡四。”安婧不觉得自己和别人不同,她有权利选择喜欢或不喜欢的人事物,对于女助理的奇怪眼神她就当无视,然后一个人回了家。路上她情不自禁在想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男人,不知不觉中她就想到了他,那个时而冷漠时而孩子气的大男孩。

☆、霸道的告白

  又是一个周六。又是一场不期而至的相约。
  
  午后,安婧再次在图书馆遇到了他。他倚靠在窗边,微弯着腰很随意地站着,慵懒的阳光柔和地落在藏青色的长袖T恤和磨白的牛仔裤上,他的目光按着书上的文字缓缓流动,额前垂下的刘海像是有些碍眼,他时不时地会抬起小麦色的手臂拨弄几下。细挺的鼻梁,上下匀称的唇形,他的侧影在光影调动下变得唯美纯真。安婧不忍心破坏这副画面,然而看着看着脸不由自主地发烫变红,她低头移开目光轻轻地走过去,像是怕打扰到他似地,小心地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名字不清的书。
  
  “这本不好看。”他突然说。安婧心狂跳了一下,随后不自觉得捏紧胸前的包带。听到脚步声近,她不敢回头,整个身子硬梆梆的,连脖子都僵硬得发麻。林殊走到她的身后,伸手取下高她两格架上的一本丹布朗作品,安婧感觉到了他的气息以及他身上薄荷洗发水的味道,整个后背因此温暖起来。
  
  “这本不错。”
  
  林殊仍然不擅长给人笑脸,说话的口吻依旧冷漠,不过安婧的心却因此怦怦直跳,连怎么转身都忘了。有时候不会说话真是件好事,比如在这种时候,她就可以用沉默来掩饰害羞,不用对上他的双眼,用愉悦到发颤的声音说:“谢谢。”
  
  林殊的手从后面绕过她半侧身体把书递到她眼皮底下,过了很久,安婧才小心接过,微微点头以示谢意,然后就盯着自己的脚显得有些无措。这时,她突然发觉他和她穿着一样帆布鞋,同一个颜色、同一个款式。他的脚比她的要大多了,安婧第一次开始注意男人的部分差异,然后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到他的手掌上。
  
  “嗯啊~~”
  
  角落里蓦然传来很奇怪的声音,一下子转移了安婧的注意力,她侧首往那里看,脸上带着几分狐疑。林殊也听到了,拧着眉像着思索什么。接下来几分钟里,这声音时有时无,像是闷在嗓眼里而不敢张扬的喘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安婧想起第一次来这里遇到的情/色场面顿时面红耳赤。
  
  “大概又是他们吧。”她心想,可站在林殊旁边,听着这样的声音,气氛一下子变得非常尴尬。对于这现场版的环绕立体声,林殊显得很淡定,他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在手中掂量几下,似乎嫌它不够重之后又换了本更厚的。安婧很好奇,就在她琢磨“他想做什么”的一瞬间,林殊突然将手里的厚书抛向发声源。
  
  一个非常优美的抛物线。“啊!呀!”一声惨叫,好事中断。安婧目瞪口呆,下巴都快落到地上,还没反应过来,林殊一把抓住她的手,拉着她逃之夭夭。
  
  一场惊心动魄的恶作剧,可回想起来又觉得十分好笑。他们头也不回跑出很远,直到力气用光,抬不动双腿为止。安婧停下脚步,手插着腰气喘吁吁。林殊两手扶住膝盖,似乎也跑得有些喘,他们无意间抬头看到彼此略微狼狈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是安婧第一次看到林殊笑,俊俏的眉眼弯成很好看的弧度,眼睛里掬着闪亮活泼的光,仿佛融进了身后的夕阳,一瞬间变得绚丽璀璨。这副笑脸终于和记忆里的他重叠上了,激动的情绪顿时涌上,安婧鼻子酸酸几乎想哭,她很想抱上去,告诉他能再遇到你真好,但是她没这么做,她只是站在原地,一边笑一边望着他。林殊缓了气息,慢慢直起身,他的眼神不再像初遇时那样犀利冷酷,看着她时竟然起了温柔的笑意。
  
  “你在哪儿上班?”他打起手语问她。安婧很吃惊,不由伸手捂上嘴,反应过来之后,她就往仁德学院的方向指了下。
  
  “哦,那里啊,我知道了。”林殊点头,然后有些不知所措地耸耸肩。“那么……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话落转身,不过他的脚步比以往迟疑。林殊走了几步回过头,看到安婧在笑又挥挥手说了声再见。
  
  这恐怕是他们相处最融洽的一次,安婧真有点高兴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她目送着他的背影,情不自禁地捧住又红又烫的脸,然而手心也炽热得发烫,似乎染上他的手温。呀!刚才我们牵过手了!安婧突然想起,一下子脸和手都像烧起来似的烫得吓人,心却如五月鲜花欢乐绽放。
  
  周一去学校时,安婧神采飞扬,走路轻盈得如同跳舞步,打手语时的眼神也比以往闪亮动人,她的笑令人着迷,圆圆的脸可爱得像只小猫,她散发出灿烂活力和青春气息引来不少仰慕者,同时也招来一些麻烦。安婧在学校里很受欢迎,很难想象一直和无声打交道的她会有如此明朗活泼的性格,但是有些喜欢在人背后嚼舌根的女人,总爱掐着别人的弱点说三道四。
  
  “她只会装模作样,工作能力糟糕透了。”
  
  “正常人怎么会要她?就是喜欢家里人也不会同意,说不准以后生出来也是个哑巴,谁愿意冒这个风险?”
  
  前者是恶意,而后者多多少少点出了事情的本质。也许“正常人”眼里,安婧就是个缺陷,而这个缺陷可能遗传到下一代,如果光恋爱不讲婚姻的话,这个问题可以忽视,但是涉及到婚姻以及两个家庭的结合,这个问题就相当严重。有人说过“不以婚姻为目标的恋爱就是耍流氓”,所以安婧周围多多少少有那么几个“流氓”。
  
  其实对于那些刺耳的话,安婧不会放在心上。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就算一张人民币都会有人嫌脏嫌破,巴不得快点脱手用掉。不过对于后面的事,安婧就有些无法忍受了。不知是哪个好事者挖出她妈妈以前在这里工作的事,还取出员工资料看。在婚姻那一栏,安妈妈写的是未婚,根据安婧现在的年纪和安母入职的年份一比较,安妈妈填这份员工资料的时候安婧已经有三岁了。
  
  未婚先孕,单身母亲。多么不光彩的名词,更何况在那个年代。虽然社会一直倡导宽容和谐,但是每个人的眼光心思不径相同,有时出身代表将来成败,无容置疑安婧的出生很失败,她带着不光彩的光环出生,然后不光彩地生了病,结果成了不光彩的异常,总之她也是个不光彩的人。
  
  “听说你妈妈以前也是在这里上班,她现在怎么样呀?”
  
  有好事者竟然在午饭时候旁敲侧击地问她,佯装关心的慈祥模样让人厌恶,虽然有些人有灵魂工程师的美誉,但是他们的灵魂恰恰是最需要修整的,说出这样的话总让人感觉,她们更关心的是未婚先孕的人为什么会离开学校,是不是因为人言可畏而主动请辞。
  
  安婧听了这个问题神色很平静,她十分淡然地告诉她:“我妈妈过世了,谢谢你的关心。”
  
  提及死亡,人的脸色总是会变,或许是生来就害怕死的缘故。那人一脸吃惊,然后咽着口水尴尬地缩了回去,接着说了几句不好意思的话,之后没有人再问起安婧母亲的事。
  
  学校的工作没有刚开始顺利了,有人的地方纷争难免,哪怕有时候低调行事,都会惹来不知死活的家伙故意招惹,这就是现实社会一种奇怪的通病。采购部的女助理在画材申请上刁难了好几次,还怀疑安婧私扣学生画纸水彩,她一动嘴尖锐的声音就像翻车的核桃“辟哩啪拉”吵死人。安婧很生气,她将这个学期已经用的材料数量以报告形式提交给采购处主任并且附上说明。白纸黑字逻辑清晰,采购主任挑不出错,女助理的诬蔑站不住脚,安婧赢了,但同时又使“战争”白热化。
  
  其实这场“战争”的起因是赵医生。关于安婧的风言风语并没有吓住赵医生,他对她的攻势越来越猛,只要一有机会就主动靠近,努力博取她的好感。赵医生出身在知识分子家庭,人又长得英俊,这么一表人才的人在常人眼里已经算是珍稀物种,如果和一个非正常的人恋爱岂不是浪费资源?相信学院中大多数人都这么想,安婧也能感觉得到,那位女助理明确表达过对赵医生的爱慕,摆明了就是说给她听的。赵医生不是安婧喜欢的类型,她也表示过很多次了,所以很识趣地退出“争宠”战争,凡是有他在,她就有意无意地躲开,然而赵医生倒有些死皮赖脸,放学之后他就等在校门口想来个“偶遇”。
  
  “啊,安老师,你下课啦。”
  
  一出校门,赵医生就迎面走来,白衬衫黑西裤,干净却有些死板。安婧心里唉叹,见他走近不得已扯出个笑,以此表示礼貌。今天她加了特殊补习班,比正常放学晚一课节左右,按理赵医生早就应该回去了,突然冒出来只有一个解释——故意逮她的。
  
  “你没走吗?” 她问。
  
  赵医生为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边说边打起手语:“是啊,突然想起一份报告没写,所以留了一会儿。”
  
  不知为何,安婧反而有些不适,她感觉和正常人在一起有些罪恶,好像自己会毁掉别人的大好前途一样。
  
  “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周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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