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江年华+番外 作者:斯日(晋江2014-07-21完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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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梯的时候,脑子里转了无数种情况。但再长的路总会有终点,教室终于就在眼前。
我鼓足勇气,轻轻敲开教室的门,是英语课,英语老师点点头,示意我进来,坐回座位。老师继续上课,与平时无疑,让我到松了一口气。转头一看,沫沫正奋笔疾书两份笔记,让我心头一暖。
之后,下课,老师关心了几句,也收到许多同学的卡片,纸条,上面写着各种鼓励的话,看着看着,我忽然又想哭,不是伤心无助,而是一种感动。班主任交给我一封厚厚的信封,里面有二十,五十,也有一百,说是全班的一点心意。
我傻傻的站在讲台上,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许纤何德何能,拥有这样的同窗,这份情沉甸甸的,压在心头,很温暖,也让人无措。这样的心意,我该怎么还?
回宿舍后,沫沫说起那天她们来看我,江流也去了,“江流来找我,说,打了你好多电话,没人接,很着急的样子。正好唐明准备载我们去看你,就顺道过去了。”
那天走的匆忙,手机关机锁在柜子里,开机,一连串的未接来电,短信,整齐划一,全是江流的。
默默地回了个“谢谢,不用担心。”感觉很微妙,明明已经两个多月不联系,为什么又要打那么多电话,是同情,还是愧疚?但是看到那么多未接来电,却又有一种淡淡的安慰的感觉。许纤,你怎么这么没骨气?我在心里默默地自责。
熄灯后,躺在床上,夜很黑,睁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却就是睡不着,之后的几天,一直是这样,一个人在黑暗中,会想很多,想起老爸周末,为数不多的几次周末探望。对啊,我一直说老爸老妈,不像沫沫他们家每周来看沫沫,每周两次,会带很多好吃的,会帮沫沫洗衣服。我没有抱怨过,衣服我可以自己洗,饭我可以自己打,这些我都可以自己完成,可是在心里确实羡慕的。原来,他们也来看过我不少次,虽然,老爸身体不好,会晕车,怕吵闹的地方,可就算这样,还是来了不少次呢。就坐在这张床上,老爸帮我缝过扣子。当时,老爸还笑着说,看吧,我手艺,比你妈还好。在校门口对面的小菜馆,我们一家三口也在那儿坐过,还抱怨那里的牛肉面量太少来着。
想着想着,枕头就不知不觉中湿了半边,然后,发现原来告白失败的悲伤,比起现在,就像沙漠里的一粒沙子,真的不算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精神压力有点大,各种烦躁,写写小说,放松心情。
☆、重整心情
无论是电视里,还是小说里,当主人公经历生死相隔等大悲大痛的事情之后,无论什么成绩还是能力,都会有飞一样的提高。
我想,我是不是也要收拾心情,好好努力一下,顶替老爸成为家里的脊梁。
可惜,小说永远都是小说,现实永远都是残酷的,谁也不能一夜之间成为天才,谁也不能一夜之间拥有超能力,除非把你丢到外太空,用宇宙射线照一个晚上。
我越是努力,越是没用,像进入一个魔咒,掉进流沙中,你越挣扎,陷得反而越深。
老师不断的在耳边加油鼓劲,渐渐失去耐心,开始着急,许仙啊,你这个样子是不行的,你要更加努力才行啊!
妈妈有些心疼,纤儿啊,不要太逼自己啊,你是女孩子,妈妈现在也还能上班,咱随便考个大学,将来嫁个好人就行了。
嫁个好人?什么样的算好人,怎么找好人?曾经我以为只要我努力,像所有偶像剧里描写的一样,总有一天会感动江流,然后我们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可是,江流那天就那样走了,什么都没说,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可是就是这样,我还是会没出息的想起他。那天为什么要去看我?那天我竟然是躺在江流的怀里的吗?我没出息的有些怀念那个温暖的胸膛。
这是老爸去世后的第一个除夕,没有大扫除,没有红对联,没有烟花爆竹。期末考试是高考的第一次模拟考试,我果真没有考上本科线,让人有种绝望的感觉。
妈妈炖了一锅筒骨,一家人沉默的围着吃火锅。
收拾完桌子,拜了祖先,便上床了,等到凌晨给好朋友们发了祝福短信,包括江流,便什么也不管的睡了,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发给他,也许只是习惯吧。
这世间,最可怕的就是习惯,有些习惯的养成只要三个星期,但改掉习惯却要花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你身后
不知不觉,第二学期开学了。
我跟江流再也没有任何交集。甚至,我会出现一种错觉,是不是我想多了,我对江流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小时的依赖?还是,现在无谓的执念,也许,只是心里老认为自己喜欢,把自己给骗了。。。
那天晚上,许久没睡着,第二天,黑着眼圈去上课了,沫沫凑过来调戏,“咋了?哥,昨晚思春了?没睡好。”我郑重的点点头表示,小妮子,你猜对了。
“哎哟,是想江流吗?”沫沫一脸八卦样。
“你怎么知道?你说江流到底什么意思啊?”一脸诧异。
“不知道。其实我觉得他对你还是有意思的。那天我们去你家,江流真的很着急的感觉,人家还把怀抱借你睡了。。。”突然,沫沫噤了声,“对不起,让你想起不好的事儿了。”
我笑了笑,“没事。”
是啊,我记得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爸爸,我抱着爸爸哭了很久,很久。。。
教育部推出“阳光晨跑”活动。
学校人数众多,一个操场明显是不够用的,体育组长便把跑道改为环校马路。尼玛,这简直惨无人道啊!学校这么大,骑个自行车也得十几分钟。这大冬天的,一圈跑下来,还不得半条命丢掉。
索性上学期被端木逼着每天跑步,也不是白跑的,所以到没有觉得有多难受。可是大部分女生可就更惨了。晨跑结束后的一堂课,老师的讲课声已经彻底被我们的咳嗽声给淹没了。
班主任又不让我们戴手套帽子什么的,于是每天的晨跑几乎成了我们的噩梦。
那天,我们怨声载道的从四楼俯冲而下,都是那个美丽善良的英语老师,温柔的给我们拖了会儿课,非要把这一道题讲完。外边跑步前的进行曲早就响了。而且体育组长规定无论教室与跑道相隔多远,一律三分钟就位,否则扣分加通报批评。
飞奔下来,幸好大部队还没出发,迅速排好队,呵气成雾。前不久的雪还没有化完,路中间的雪被铲到路两边,路中间的积水已经吹干了,露出白惨惨的水泥,踏上去硬邦邦的。目光触及一旁的栀子花圃,栀子花早已开败,未化的雪堆在四季常青的栀子树叶上,恍惚间,让我看见夏天栀子花开满的光景,恍惚间,让我想起第一次跟江流在花圃边散步的情景,那是我还傻不溜秋的说教别人别摘花,一晃,一年多就这样过去了。
又是一个周末的下午,如果在几个月前,我一定是坐在江流的教室,缠着他教我题目。想着想着竟鬼使神差的走到三楼,江流的教室。也许是离高考越来越近,曾经空荡荡的教室,竟然坐着三五个学习的同学,江流就在其中。看着他安静的侧影,我竟有些抬不起脚步,老师的话,妈妈的话,下落的成绩,对未来的担忧,对现实的无力感,一遍一遍的碾压着我,默默地转身离开,还是去操场上跑两圈吧。
太阳不是很好,有些惨白,橡胶跑道雪已经被清理掉了,却依旧冻得硬邦邦的,跑道上一个人都没有。迎风跑起来,风刮在脸上,像刀锋一般,可越跑越麻木,连痛都感觉不到了。三圈的时候已经感觉有些气喘,四圈的时候,你觉得整个人快要死的感觉。
“许纤,别跑了,你慢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江流一直跟在我后面,看我状态不太好,有些着急。
“你来干什么?不用你管?”跑步就是这样,四五圈过后,仿佛脱离了瓶颈期,达到一种豁然开朗的境地,之后的几圈反而没有第三圈那么难受。其实人生也是这样,当你遇到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再努力一把,再坚持一把,也许就豁然开朗了。但是再使劲也是有限度的,当达到七圈以上整个人几乎会达到一种极限状态,那时的手脚根本不受控制,全凭着一股意志力在摆动,是麻木的,没有目的的。
我就这样麻木的跑着,后面江流劝阻无效,只得跟着。而我心里堵着一口气,就是不想停下来,知道我已经记不清走了多少圈,知道盲目的机械运动也做不下去,一个踉跄就要摔倒在跑道上,江流迅速从后面托起我。
“再走两圈,现在还不能停。我扶着你,慢慢走。”江流就这样扶着我,淡淡的说着。
我什么都没说,也完全没有力气,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江流的手臂上,把自己都交给了他,是不是我自己使的力气太多了,就像长跑七圈过后,才让自己跟江流的关系搞成这样,才让自己的成绩一直往下掉。就这样依靠着江流,有一种很安心很安心的感觉。
“剧烈运动之后,需要缓冲一下,不然你明天就不能走路了。” 是啊,也许我跟江流也要一些缓冲期吧。
江流就这样扶着,还在不断地叮嘱着,“回去宿舍,记得冲个热水澡,锤锤腿,换上干净的衣服,别感冒了。”
两圈走完,我什么也没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直接回宿舍。但是想想刚刚触到的他冰凉的手,脸色发白,嘴唇似乎发紫,我还是没忍住,回头加了句,“你也是,你好像很冷,记得加件衣服。”然后,迅速离开,转头前,我瞥见江流似乎有些放心的笑了,就像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幸福太突然
我回宿舍冲了个澡,把衣服洗了,早早吃了晚饭便回教室。虽然,对现在的学习感到很无力,但还是不能放弃啊。回教室看看书,多解几道数学题吧。
再回教室的途中,经过三楼,忍不住去看江流,可惜他还没到教室,座位空空的。我有些失落的上楼,回到自己的教室,拿出数学错题集,里面还夹着上次江流给我写的解题思路,随便翻翻数理化的错题集,前面有很多江流讲解时划上的笔记。看着这些字迹,我忍不住幽会想起他,拍拍脑袋,拉回思绪,哎,到这个时候,还想这些有的没的,难怪成绩越来越差。
正当我准备认真投入到作业中的时候,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上面显示的是江流的号码,我忽然有些喜悦的感觉。
“喂。”我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开了口。
“许纤吗?”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怎么回事?我有些莫名其妙。
“许纤,你在哪儿呢?你真能耐啊!让江流陪你受罪,害得他躺在病床上,你在那儿活蹦乱跳的。。。”
“什么?你是谁?”江流在病床上,怎么回事?信息量太大,我一时有些消化不来,也没察觉自己现在声音是多么的颤抖。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要不是我下午来找江流,他就冻死在操场上了!你以为你是谁?我告诉你,你不配江流这样对你!”电话里的女声有些尖锐,我大概已经猜出应该是尤静姝,她不复平日的淑女,显得激动、愤怒,甚至带着些尖酸。也许,正是因为太爱江流了吧,才会在江流受伤的时候,如此担忧,如此愤怒,如此的不顾形象。可我并不在乎静姝怎么说我,我唯一在脑海里盘旋的是江流出事了。
“你们在哪儿?”
对方怒火烧得正旺,还在骂骂咧咧,是不是传来几声男声,我知道是陈小宇的声音,“静姝,你先冷静一下,不要冲动。”
“冲动,我要是冲动,早把她砸晕丢到雪地里了,我就骂两句,你就不爽了,你就心疼了,你也喜欢她是不是?你们都喜欢她!”
“尤静姝,你在说什么?别逮谁咬谁!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陈小宇声音有些高,显然生气了,“你现在就算把许纤打一顿,有用吗?还不如好好照顾江流。”
“尤静姝,你们现在在哪儿啊?陈小宇!陈小宇!你们现在在哪儿!”我不想听他们吵架,我只关心江流现在的情况,爸爸在那样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走了,我难以想象如果再失去江流会是什么情形,我只感觉浑身在止不住的颤抖。“在哪?在哪儿啊!”我什么都听不见,声音不受控制的嘶吼起来。
“校医务室。”听筒里传来陈小宇低沉的声音。
“你告诉她干嘛?”电话里静姝更生气了。
我没闲情逸致听她发火,直接掐了电话,奔向医务室。第一次感觉学校这么大,从教室到医务室原来要这么长时间;第一次感觉学校的楼梯这么滑,从四楼下去竟然差点摔了两跤;第一次如此惊慌失措,只有曾经失去过的人,更害怕失去,因为她体味过失去的痛苦。
我急急忙忙赶到医务室,江流躺在床上,打着点滴。尤静姝正靠在床头,见我过来,劈头盖脸又想骂我一顿,哦,头一次知道原来淑女骂起人来,也有如此恐怖的时候。
陈小宇及时拉住尤静姝,“江流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儿,都是老毛病了,他有先天心脏病,不能剧烈运动的。幸亏发现及时,打完点滴,休息一下,回过神就好了。我跟静姝先走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不起,我喜欢江流这么久,却不知道他原来生着病。“还有,谢谢。”谢谢,谢谢在静姝这么抵触的情绪下,还让我能见江流。
“跟我说对不起干嘛?我们先走了。”陈小宇面色不太好,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拉走了静姝,“走吧。别打扰病人休息了。”嗯,还要谢谢你拉走静姝,不然我们俩准打起来。
待他们俩走后,我关上门,搬了张凳子坐在江流床边,就这样默默地看着他,心里有很多话要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你能明白那种感觉吗?看到江流完好躺在床上的那种掺杂着担忧、疑惑、感动、气愤、而又忽然安心的复杂情绪。
江流虚弱的朝我笑笑,这个笑容跟下午临走时的笑不同,有些小羞愧、有些无奈、又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