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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清宫.红尘尽处-第39部分

小说: 清宫.红尘尽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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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一句地把她问了个满脸羞红,趁个空儿溜了。
  留瑕走在外东路上,转过弯,迎面,却见康熙和一个老太太、还有一个穿着团龙补服、冬朝冠的男子走来。康熙看见她,就站住了脚:“留瑕!”
  “皇上吉祥。”
  “这是显亲王跟老福晋。”康熙一摆手,又对显亲王丹臻与老显王福晋说,“这是朕的慧妃,科尔沁洪果尔老王爷家的格格。”
  留瑕低眉掩去对康熙的柔情,向丹臻与老福晋一福:“老福晋吉祥、显王爷吉祥。”
  “娘娘吉祥。”丹臻与老福晋连忙回礼。
  “你刚从老佛爷那儿出来?还有些谁?”康熙问。
  “苏麻喇额娘也来了。”
  “哦?额娘来了?”康熙大喜,笑着对老福晋说,“老嫂子,你也好久不见苏麻喇额娘了吧?咱一起见见?”
  老福晋哪有说不好的理,康熙也不放了留瑕,拉了她的手往前走,四人鱼贯而入。隔着丹臻与老福晋,康熙与留瑕强自压抑着想跟对方说话的意念。隔着康熙,丹臻不能多看留瑕一眼,即使他听见康熙喊“留瑕”,就知道这个美丽女子是他曾经的指婚对象。他惊艳于她娇美清丽的气质,他心中暗自叹息,该怎么告诉她,早在康熙十二年、他十岁的时候,就曾经在宫中遇见她?
  那时,他在宫中迷路了,在英华殿附近遇见同样迷路的她,就一直惦记着、一直记得留瑕小时候的模样,白皙可爱。他也曾偷偷打听过留瑕的下落,只听说她父母都在三藩乱中殉国,后来才知道她就在太后身边。丹臻知道太后有意把她指给他时,心头扑扑直跳,他向来希望能有一个红颜知己,其实他在之前就曾经看过她几次,那时还显得青涩,今日,却呈现出一股说不出的少妇娇媚。他侧了侧头,看见留瑕的容颜,心中升起一阵爱怜,却不禁暗恨自己无福,让一场良缘付诸流水。
  一群人走进来,太后等人乱了一阵,又换座位、又招呼,忙得一团乱,留瑕给他们安排着座儿,又一一敬上茶来。
  太后先发话,宁寿宫已经好久没这般热闹:“咳,说你们大伙儿也真奇怪,不来,谁都不来,一来,就全都来了。以后我得排个班表,初一十五是苏大姐姐来,初二十六是显福晋来,这样我这儿就天天有客,多热闹。”
  “母后,儿子天天都来,就没见您那么爱见,丹臻他们一来,您就开心得了不得,母后偏心。”康熙撒娇,他虽说已经三十好几,撒娇显得有些不得体,可是在太后、太妃、苏麻喇与老福晋眼中,他永远是她们的小皇上。
  “还不依了。”太后笑眯了眼睛,掐着兰花指点着他说,“从前来我这儿请安时辰多长,现在有留瑕心疼了,连个千儿都还没打完,就忙着往承乾宫歇晌。人家丹臻多久才来见一回,自然是疼他一些,你呀!小山鹊儿尾巴长、有了媳妇忘了娘,还说母后偏心。”
  “山鹊儿?留瑕,你什么时候长尾巴了?朕瞧瞧。”康熙故作痴傻,扯了留瑕来,要摸她背后,留瑕笑着打了他的手背一下,康熙叫起来,“母后您瞧,她打儿子呢!”
  “该打,谁让皇上当着这么多人手来脚来的,讨厌。”留瑕啐了他一口。
  “哎哎,你们两个克制点。”太妃出来打个圆场,微笑着对苏麻喇说,“苏大姐姐,你瞧、你瞧。”
  苏麻喇看着他们玩闹,轻轻地说:“要老太太在,定然要拧皇上耳朵的。”
  所有人都笑了,笑完,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康熙强笑着说:“都是额娘,提起妈妈来,听得心里刀剜似的。”
  一群人说了话,围绕着太皇太后的往事转,宁寿宫里陷入了一种过往的美好,苏麻喇将太皇太后从前的故事娓娓道来,满洲开国时的那群英雄豪杰在她口中一一重现,当然谈得最多的还是后妃。孝端皇后的庄重贤淑,成就了太宗的一生事业;太宗一生中最疯狂痴迷的爱情,则给了宸妃海兰珠,一个二十七岁才来归的再嫁之妇,她不算最美、不算最温柔、不算最聪明、不算最庄重、更不像官方文书上说的那样饱读诗书,她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女人,可就是迷住了太宗,甚至为她放弃征明大业。
  苏麻喇说到这里,轻叹了口气:“人哪,是怎么说的呢?”
  “人家不都说,满人情痴吗?先帝……唉……”太后低声说。
  康熙静静地听,他从前不相信满人情痴这四个字,觉得那不过是满人敢说、汉人不敢言而已……他看了留瑕一眼,自有了她,这样的牵肠挂肚,是满人情痴吗?
  留瑕也瞄了他一眼,眼波流转,皱了皱鼻子,康熙对她微笑起来,眼角余光,却看见丹臻眸中一闪而逝的痛楚,他心中升起一种警觉,脸上不露,又说了一阵话便拉了留瑕同行。
  两人走在空寂的东长街上,眼瞅着承乾宫已经在望,康熙若有所思地拥着她的腰,留瑕轻呼一声:“皇上。”
  康熙一看,是抱得太紧了,连忙松开笑着说:“真恨不得一碗水吞你在肚里,去哪里都带着。”
  “黏得这么密,我还怕烦呢!”留瑕说。
  “密什么?这还不算,待得晚间,那才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呢!”
  留瑕拧了他一把,嗔怪着说:“说什么乌七八糟的,光天白日的羞死人。”
  康熙微笑,将她拥进怀里:“不说也罢,倒是你往后避着显亲王些才好。”
  留瑕心眼一转,便知道他心中还影着她差点儿成为显王福晋的事,只随口说:“皇上不说,我也知道的。毕竟是外臣,男女有别嘛!”
  “知道就好,朕去办公,晚上煮了好菜等朕。”
  “唉。”
  过了几日,留瑕禀过太后,请求把佟贵人转到她身边,太后应允了,督促着让六宫都太监去办,这一头,留瑕命人把承乾宫东配殿贞顺斋腾了出来给佟贵人;另一头,太后怕留瑕的宫里太冷清,又想多照拂着蒙八旗的姑娘,把几个出身低些的蒙八旗常在也塞了过来,都分配在西配殿明德堂跟后殿的两个跨院里。这几个常在虽说有些年纪了,相貌又普通,但是都是本分人,自愿做些宫女们的小杂活儿,与留瑕相处还算融洽。
  “慧姐姐。”
  佟贵人在留瑕跟前一福身,外面有些嘈杂,宫女、太监们正在运送着箱笼,那几个蒙八旗常在早已经安顿好,眼下都在自己屋里收拾,故而没来与佟贵人见礼。留瑕微笑着请佟贵人坐了,看着手上一纸太后的命令,是让佟贵人转来承乾宫的正式文书,留瑕说:“妹妹,你几岁入宫的?翻过牌子了吗?”
  “十四岁进宫待年,十八岁才升的贵人。”佟贵人细声细气地说,看了留瑕一眼,又红着脸说,“还没伺候过皇上。”
  留瑕有些讶异,十八岁才升贵人也未免太晚了,这样算来,入宫前后八年,又是佟皇后的妹妹,怎么还没翻过牌子?她温声说:“是你没打点乾清宫?”
  佟贵人神色间有些幽怨,嗫嚅了一下似乎要说什么,最后只是淡淡地说:“其实我本来不该进宫的,姐姐说,我不是做妃子的材料……”
  留瑕明白过来,她看着瘦弱的佟贵人,心中感叹,原来不是没打点,是佟皇后压着不让她打点……亲姐妹之间,依然猜忌如此,人心哪……
  “妹妹,你别难过,既然来到承乾宫,我少不得要照应,皇上来的时候,你就带着十三格格来,时常见面,翻牌子也就是早晚的事情了。”留瑕说,她早就想好了,人都已经到了,不可能压着不让见,但是要她亲手把康熙送过去,说实在的,留瑕不甘愿,只能让佟贵人时不时地见康熙,其余的事情,全看康熙了。
  佟贵人眼眶一红,康熙的英姿俊朗,在她心中,多少是有地位的,只是在宫中,别人看她是佟皇后的妹妹,也不靠近,她又与亲姐姐不亲,康熙眼里根本没有她,所以一直郁郁寡欢。此时听留瑕话中有意思要撮合,只喊得一声“姐姐”,眼泪便走珠儿似的滚了下来。
  “妹妹,你别心眼儿窄,耐心地等等吧……”留瑕柔声宽慰,又交代着说,“你一安顿好,就去其他的姐妹们屋里走动走动,她们虽都是常在,可年纪比你大,喊几声姐姐不少块肉,嘴甜些,日后好相与,嗯?”
  佟贵人点点头,拭了泪,才起身去了。
  当晚,康熙就坐着肩舆来了,这些年,他很少去各个妃嫔宫里,因为觉得跑去后宫只是浪费时间,所以都叫她们到乾清宫,有时完事也不留人就直接送出去,依旧起来办公。
  走在通往承乾宫的宫道上,一弯如钩新月笼在夜晚的薄雾中。康熙突然想起了李后主的《菩萨蛮》,看看脚上的明黄鞋子,金线绣成的龙闪着幽暗的光,不正是双金缕鞋?
  康熙笑出声来,引得随从都觉得皇帝今日有些怪,怎么?去承乾宫这么乐?
  肩舆停在梨树下,留瑕早已听到通报,出殿相迎,康熙站在肩舆旁,看着留瑕轻盈地跑下台阶,给步伐振起的下摆,透出罗袜。康熙揽着她肩头,在她耳边轻声说:“朕刚才想到了一首词,你要不要听?”
  “当然要。”
  “花明月黯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康熙的声音很轻,吹在留瑕耳边,“朕今日来当一回小周后了,‘朕’为出来难,随着你把朕怎么办吧!”
  留瑕笑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康熙爱说这些甜得恶心的话,但是她就是觉得很好笑,她含笑说:“随我怎么办?那好,皇上要洗干净了才能睡觉,要让我摸着了一滴汗,把您打出去。”
  “好凶狠,你这人没良心。”康熙毫不在意,他说那些平常打死都不说的话,其实就知道留瑕必定要顶回来,好跟她拌嘴。
  “这也是《菩萨蛮》,叫做‘一向发娇嗔,碎■花打人’。”留瑕笑着说。
  康熙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这首唐代的《菩萨蛮》,原词是:牡丹含露真珠颗,美人折向庭前过,含笑问檀郎:花强妾貌强?檀郎故相恼,须道花枝好,一向发娇嗔,碎■花打人。
  这首词流传甚广,唐代后来出了一件恶妇殴夫的事件,皇帝笑着对宰相说:“这不正是‘碎■花打人’?”
  “你这蛮菩萨真个蛮,还动手呢!”康熙携着她的手,缓步走进正殿,十三格格跑出来,康熙一把抱住,“紫祯,想不想阿玛?”
  “想!想阿玛给的糖。”十三格格跟着留瑕,也学会了一肚子调皮捣蛋,伸手就往康熙怀里找,“阿玛给糖!”
  “今儿没糖吃,你这小没良心的,跟你慧额娘一个样儿,古灵精怪。”康熙弹了弹十三格格的额头,亲昵地说,却看到一个少女怯生生地站在当儿,弱不禁风,一碰就折了似的,低着头,康熙问留瑕,“这是?”
  “这是佟贵人,主子娘娘的小妹子,现下跟着奴婢了。”留瑕说,有旁人在场,自称也就改回来“奴婢”。
  康熙点了点头,坐到炕上,十三格格坐在他膝上,留瑕给他斟了茶,佟贵人请了安,康熙说:“你刚进宫吧?朕不记得见过你。”
  佟贵人看了留瑕一眼,似乎很是局促,不知所措地扭着帕子,留瑕说:“已经进宫八年了。”
  “是吗?那朕……”康熙刚说了几个字,留瑕向他一眨眼,他就一转话锋,干笑了两声,“朕忙得昏头了,竟不记得自己表妹?慧妃拜了舅舅做阿玛,说起来,你们就是姐妹了。慧妃是朕信得过的人,绝不会亏待你的,你就把她当自己亲姐姐,有什么话告诉她。若真处理不了,还有朕,若在小家子,你还该喊朕一声表哥的。”
  “谢皇上恩典,娘娘待奴婢很好,奴婢感恩在心。”佟贵人欠身一躬。
  “那就好,你带着十三格格去休息吧!朕这里还有话说。”康熙说着,要把十三格格给佟贵人。
  十三格格扭着身子钻在康熙怀里,嘴里喊着:“不要不要,我要跟阿玛额娘在一起。”
  “紫祯,听话。”康熙没遇过孩子耍赖,下意识地就沉声说她。
  留瑕微笑,起身过去,柔声对十三格格说:“紫祯,跟着佟姨回去,你阿玛累了,改日再陪你玩。”
  “不要不要,人家要跟阿玛额娘在一起。”
  十三格格攀着康熙撒娇,眼睛哀求着看着父亲,康熙就心软了,正想出声留她,留瑕对十三格格说:“紫祯,你阿玛一天要忙好多事,你心疼阿玛,就让他好好休息,成吗?”
  十三格格闻言,仔细地看着康熙,那双澄净的眼睛,看透了他强装笑颜的疲累心灵,康熙顿时觉得,这孩子将来必定是个灵秀独钟的才女。十三格格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依依不舍地说:“那阿玛乖乖,我去睡觉。”
  康熙与留瑕都欣慰地笑了,童言童语中,包藏着孩子对父亲的深情。十三格格让佟贵人抱走了,康熙松乏地倒卧在留瑕腿上,他说:“紫祯长大必定像你,才这么点大,你跟她说道理,也能说通?”
  “其实小孩子比大人还通情达理,孩子的眼睛很纯,看到多少就是多少,我说的是事实,紫祯看得出来的。”留瑕从髻上拿下一支金耳挖子,轻抚着康熙的耳朵,“皇上,给你清清耳朵好不?”
  康熙眯着眼睛,听话地侧过身体,懒洋洋地说:“你抓人心还抓得真准,不过,怎么你就没点心眼呢?”
  “谁没心眼?只是用与不用,其实人心倒不是用抓的,将心比心,还有什么不明白?”留瑕小心地用着耳挖子,怕掏得太深。
  “不过我有件事要跟皇上说,最近,不知道是从哪儿知道了我的生日,科尔沁本家送了五百两黄金还有几车厚礼,各家博尔济吉特也有礼送来;索老亲、明珠大人、熊师傅、李光地大人、佟家阿玛,甚至几个总督、巡抚都送了东西,皇上,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那有什么,从前太宗皇帝、还有先帝的时候,博尔济吉特多风光?从朕登基以来,快三十年没有娘娘了,就怕着将来没人在朕跟前说话,巴结你是正常的,东蒙古有的是钱,说到底,其实远不及朕赐的,你都收下来,还吃不垮他们。”康熙淡淡地说,不过说到后面,他就有些谨慎,摸着鼻子说,“倒是明珠、索额图他们的礼……朕要想一想。”
  “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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