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妨碍了我们致富-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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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当有把握可以推测的,最主要的一点是地球资源的有限性。如果我们假定稀缺性将待续存在,换言之,人类较质欲望永无止境,那么资源有限和欲望无限的矛盾将长期存在下去。解决这个矛盾一方面要靠科学技术的不断创新,但更主要的,是要有一种社会的制度安排能保证科学技术朝这个方向演化。今天伪经济学就是为了解决稀缺性问题而发生的。不论经济学的内容会如何演化,它的基本任务在可以想锡的未来却不会改变,这就是经济学将与人类进化相联系的依据。在人类脱离动物界以前也存在稀缺性,人们靠了体力、敏捷和勇敢竞服稀缺姓;可是人类找了市场制度以后,靠的是市场规则来克服稀缺牲。所以,人类进化的规律不可能完全不受这一根本性的改变的影响。
1994年11月20日
美丽的非洲大陆之行
非洲对于大多数中国人来说是一块神秘的大陆。它的面积是中国的3.2倍,人口是中国的40%,地广人稀是非洲的特点。由于它交通不便,特别是80年代以来连续不断的内部纷争,反复发生的干旱,国际市场上非洲出口货的价格猛跌,将非洲的经济推入了灾难,它几乎被国际大家庭所遗忘。我由于工作关系近七年来曾去过非洲十多次,那里的人民有不少是我的朋友。1995年初发生的卢旺达大屠杀,我的朋友卡仑兹教授夫妇就死在那场灾害之中。那里发生的每件大事都牵动我的心,1994年底我再一次应邀去肯尼亚出差,而且工作地点在首都内罗毕以西150公里的乡下,使我有机会走得更近地去观察非洲大地和人民。
出访的头一件事是选择航程,肯尼亚在北京之西南,最近的路线应是从北京出发之后朝西南方向走,例如经过印度或中东诸国。但是经由这些地方的航班,多半每星期只开两三班,时间都不合适,结果只好绕道朝西北。先飞到巴黎,再向东南飞到内罗毕。由北京到欧洲国家的航班每天都有,而且不止一班。到内罗毕可以在巴黎转机,也可以在德国的法兰克福转机,或者在伦敦转机。可是这样的路线安排因为绕了一个大三角。费钱费时,而且增加了旅途的劳顿,过去每次去非洲多半要碰到绕道走远路的曲折安排,在北半球旅行就不会发生绕道的问题。这个事实实际上反映了南半球经济落后,它的交通要依靠北半球经济发达的国家来解决,而不能直接选择最短路径。
离开北京是中午12点。由于飞机朝北朝西飞,太阳也是由东往西,所以飞了11个小时到达巴黎时还只是当地时间下午四点半。巴黎的戴高乐国际机场共分A、B、C、D四个区,其中A区是新落成的现代化建筑。我们的飞机停靠在A区,而且下一航程飞往内罗毕的航班也从A区登机,所以我可以充分利用8小时的中转候机时间欣赏一下新落成的A区大厅、许多登机口、餐厅、休息区、商店和各种设施。由于建筑是新的,到处闪着亮光,使这现代化的设计格外神气。各个登机口之间没有隔墙,一览无遗,没有拘束,让人感到宽敞。每个登机口都有电子显示牌,标明航班号,起飞时刻,飞往城市,非常醒目。登机口旁边就是免税商店,这儿和过去的布置不同。过去,商店集中在离登机口五六十米远之外。由于建筑落成不久,有的商店货架上的货还没有摆好,但可以看出设计精巧,广告布置具有很高的艺术水准。相比之下,北京机场就大大地落后了。据说新的候机楼已在酝酿之中。
因为我在巴黎候机8小时,法国航空公司给我免费提供一顿正餐。机场内餐厅的伙食谈
不上考究,正餐包括面包、奶油、生菜冷盘、热菜(鸡,牛肉、鱼、蛋任选一种)、甜点及水果,体现出干净、快速的机场服务特点。我因没有办理法国的入境签证,所以不能离开机场,否则法国航空公司还可免费提供旅馆让我休息。我在侯机楼转了一会就进到商务舱专用休息室去休息。现在国际航班都有三个等级的舱位,即头等舱、商务舱(我国称为公务舱,相当于二等舱)和经济舱(相当于三等舱)。由于头等舱和公务舱的服务水平和项目相差不大,所以有的航空公司己取消了头等舱。看来这一趋势正在发展。商务舱休息室要凭商务舱机票登机方可进入。里面布置高雅,杂志、报刊一应俱全,饮料和点心任意取用。这方面法航比之其他航空公司还略逊一筹,其他航空公司的商务舱休息室还提供酒类饮料,有时还能喝到X.O.人头马酒;有的还提供全套办公室设备,有电脑、打印机等,都是免费使用。
从巴黎到内罗毕的路途飞行7个半小时,正常飞行时速为900公里上下,飞机的高度为11到12公里(11000~12000米)之间。在这样的高度下,外面的气温为零下45℃。从北京途径西伯利亚到巴黎时,机外气温是零下65℃。可见不但在地面上,在高空中南北的气温也是不同的。以上这些飞行速度、高度、温度等数字,以及离开目的地还要飞多少时间,都标明在映电影的大屏幕上,而且屏幕上还轮换着显示不同比例的地图,上面有飞机当前的位置以及正在哪个方向飞行,使人一目了然地知道自己处在整个航程的哪一段,下面的地面是什么城市。这一套用电子控制的旅程显示设备,我在1990年坐澳大利亚快达航空公司的飞机上第一次见到,现在则已在各大航线上普遍使用了。我国西北航空公司的飞机上也己采用了这套设备。坐在我旁边位置的一位女士担心飞机晚点,来接的人会接不上。我告诉她,飞机一旦起飞,就不可能晚点到达,因为机上的燃料有限。半路上摔下来的可能倒是有的。她听了我前一句话似乎感到大为放心,再听说还有可能摔下来,又忧愁起来。其实,坐飞机是非常安全的。全世界每天飞行的航班估计有一万次,一年有三四百万个航班飞行,出事故的大约只有10次上下。所以平均起来要坐上三四十万次飞机,或者一个人一生中每天都坐10次飞机,才有可能碰上一次事故。如果一人天天坐在汽车上,一辈子要死上好几十次。坐飞机比坐汽车要安全百倍。
南半球的季节正好和北半球相反,当我们春天时他们是秋季。现在北京是冬天,南半球则是夏天。当然,太阳同样是由东移向西面,但在南半球是从东北移向西北,而不像在中国是从东南移向西南。在南半球太阳总是偏在北方,所以朝北的房子冬暖夏凉,正好和北半球相反。在我国越是北方,房间更需要朝阳,也就是朝南。南半球的天象也不同,北斗星不可能被观察到。但是内罗毕恰好位于赤道,既非北半球,又非南半球。在任何一个时刻,那里既不可能是夏天,又不可能是冬天,同样也没有春秋之分,一年四季只有雨季和旱季之分,现在正好是他们雨季的开始。照想,位于赤道的国家一定是终年炎热难熬,扇子空调须臾离开不得,可是内罗毕却极其凉爽。我们住的别墅里还装有电热采暖器,而且我也用了它。天气凉爽的原因是地势高,内罗毕海拔2500米。同样的道理,飞机在高空飞行时,外界的气温为零下四五十度。
内罗毕是第二次大战以后才成为一个城市的,现在联合国许多机构设在此地,再加络绎不断的外国游客,所以内罗毕比之一般城市更像一个国际化的大都市。它的特点是树、花、草和现代化建筑相映成趣。拿该城市的建筑和汽车来看,非洲的穷困在内罗毕城区里不大能感觉到。但以内罗毕商店里商品的档次看,仍旧反映了一个收入较低的发展中国家的水平。这可说是一种规律。商店里商品的档次能相当准确地反映出人民的收入水平。拿我国改革开放15年来看,商品档次上了几个台阶。如果百姓的收入不增加,这些上了档次的商品去卖给谁呢?但内罗毕有不少高等级的豪华商店,里面的东西价钱极高,这也说明这个国家人民收入水平高的和低的相差悬殊。离开内罗毕进入农乡之后,可以看到农民居住的房子相当破旧,据说这些地方在整个肯尼亚的农村中还算比较好的。
内罗毕市区内小汽车极多,而且也有堵车的现象,但堵的时间不长,而且我观察十字路口汽车通过的速度可以得出结论,内罗毕的堵车纯粹是道路容量不足造成的。因为大家都遵守交通秩序,驶过显示绿灯的十字路口时非但不减速,还比正常速度更快一些。不像北京及我国其他大城市,汽车驶过显示绿灯的十字路口速度不及正常速度的一半,道路容量大大地损失了。所以我国城市的堵车现象极大程度上是人为造成的,是大家不遵守交通秩序,交通规则本身也有重大缺陷的结果。一般而言,非但内罗毕的交通秩序良好,我到过的其他几个非洲大城市哈拉雷、哈勃罗内,交通也极有秩序。说到这一点使我想起了我国从汉以下,外国使节来到中国时,无不钦佩中国的制度优越,人民有教养,简直是世界上的理想之国。只是到了一百多年前的清末,中国才在世界上表现出经济上的落后,制度上的僵化。今天我作为一个中国人来到非洲,竟发现有许多地方非洲比中国先进得多,怎不叫人感叹呢!
当然,内罗毕也不是一切都好,突出的问题是社会治安。我住的两所旅馆里在房间内、在接待处,到处都提醒你注意安全,晚上不要独自出门,不要露白,叫人感觉有点草木皆兵。当地的主人告诉我,近两年来治安恶化与卢旺达、布隆迪等国家的内战,大批难民拥进肯尼亚有关。
我们开会和工作的地点在离内罗毕150公里的纳依瓦萨镇。汽车驶出内罗毕,就进入了肯尼亚的主要农业区,那里种植蔬菜和花木。花木主要是出口到荷兰。这里由于肯尼亚地处赤道,得天独厚,航空交通又十分便利。但农村的经济发达水平比之内罗毕差多了。公路两旁有些农产品的小摊,摊上的货物很少,一个人站一天能卖出多少钱,真是可怜得很。公路上有大小公共汽车行驶,车内挤满了人,车子很老,吃力地在路上爬着,后面的排气管冒着黑烟。同行的非洲朋友告诉我,非但汽车冒黑烟,一切现代化设备的维修状态都很差,只会花钱买而不懂得良好保养的重要性成了非洲文化的一部分,其实,这一情况同样存在在我国。尤其在公有制条件下买设备是花公家的钱,维修却要自己花精力,所以不少昂贵的进口设备因缺乏维修而不能正常使用。
路上我们经过了东非大峡谷,这是一处有名的地理景观,它从北向南绵延几千公里,在飞机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它。在下到峡谷之前我们停下车来在一处专供游人眺望的平台上向下望去。当地的垂直高差估计有三四百米,下面的房舍、湖泊、牛羊历历在目。世界上有不少峡谷,有的垂直高差达千米,但长度则远不及东非峡谷。站在平台上向两边一望无际的峭壁望去,使人终生难忘。
我们住的旅馆称“野外俱乐部”,占地百余亩,一间间别墅式的独立房分布在缓缓起伏的绿茵地上,其间点缀着一些极高大的热带乔木。客房总数共有六十多间,可是占了如此大的一块地面,只有在地广人稀的非洲才办得到。我的窗户外面是翠绿的世界,是草地,树木,湖泊和远山。除了各种鸟叫声,这里宁静得出奇,每次我朝外眺望时从来没有见到一个人影。旅馆的野地上还有许多动物,我不知道是人们喂养的还是野生的。各种只有在动物园内才能见到的美丽的鸟,这里却随便在草地上走来走去。几对孔雀也不躲人,我走到离它只有3米的距离给她拍了照。旅馆告示牌上警告旅客说,入夜之后不要走到黑夜里去,以防野兽伤人。有一天晚上九点钟,我工作结束走回房间的约150米路上就见到三四十米开外的一只大河马,在草地上吃草。因为旅馆的野地和纳依瓦萨湖相连,旅馆的草长得又嫩又绿,所以吸引河马光临。当时我真想走近一些看个仔细,忽然想起旅馆的公告,警惕地缩了回来,据说河马胆子极小,它的视觉迟钝但嗅觉特灵,千米以外的人,只要在上风头,它就能觉察到,现在河马既然敢走到人烟复杂的旅馆别墅周围来吃草,证明人和动物的关系已经大大地改善了。肯尼亚,以至于整个非洲还保留着野生动物生存的原始环境,旅游业是肯尼亚的第一创汇行业。我们往的旅馆别墅包括三顿伙食,每天65美元,比之中国大城市里的星级宾馆的价格可说是极便宜的。如果社会治安能进一步改善,非洲的旅游业具有极光明的发展前景。我在旅馆里就见到一拨一拨的游客,但其中几乎全都是白种人。也许因为非洲当地人已习惯于自己周围的环境,觉得没有任何旅游价值,也可能是他们的收入水平低,支付不起这样的费用(肯尼亚普通劳动力的月工资约为60美元)。在国际航线的飞机上,大都是白种人,黑人和黄种人都比较少,尽管在全球的总人口中白种人还没有黄种人多。
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当我还在继续迷恋非洲大地的美丽时,已经到了回国的时候。回国的路线和去时相同。所不同的是同样从北京到巴黎,去时飞行11个小时,回来时只飞9个小时,因为在中纬度的地球高空存在一股恒定的由西向东的大气环流,所以去时为逆风,返程是顺风。这股环流在每天电视的天气预报中可以看到。坐进了返程的机舱,脑子已被回到北京之后要办的事所挤占,但是非洲翠绿的世界还不时在我的眼前晃动着。
1994年12月5日
政府要领头建立和遵守市场规则
经济过热,通货膨胀成为1994年的突出问题。从表面上看。这是宏观调控问题,所以政府当局和理论界都把注意力集中到改善宏观调控上来。可是以我之见,表面上的宏观问题其实质是微观机制问题。经济学家们习惯于边际分析。对上面这个问题运用边际分析方法,可以这样来思考:如果亏损巨大的国营企业行为不改变,三角债拖欠不清,市场行为混乱并导致整体效率降低,试问在这种情况下宏观调控能起作用吗?何况宏观调控的一个主要执行机构是银行,银行本身的微观机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