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大宋-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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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端张口正要问。
“神说!”阿阑萨满突然止步大叫。
阔端吓得喉咙中的话烟消云散。
“神说,不可以去鸡冠山!不可以!不可以!”阿阑萨满一手拿鼓,一手拿鼓锤,双臂伸展向天,头也仰望着,如同真的听见了神的教诲,看到了神的真容。
“为什么不可以!”阔端诧异问。
“殿下要专心仙人关,不可以分心他处。他处恐是敌人的诡计,这是神的话语,是神告诉殿下的。”阿阑萨满虔诚地说。
阔端不屑道:“宋军若占了鸡冠山,等于断了我军后路,鸡冠山不可不夺!”
“殿下不需着急,一切都在神的安排中。鸡冠山就让给宋军,不久之后仙人关必破,到时殿下长驱直入,根本不用在乎一座小山的得失。”
“仙人关必破?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看出它有破的迹象。”阔端不屑之意更浓。
以前,蒙古民族尚未成形,各部落游牧草原,走的地方虽多,见的世面却少,萨满能跳神祈福,在部落里是极高的存在。后来部落一统,建立了大国,周围的各族人涌向草原,南边的和尚、道士,西边的传教士、阿訇,都来到蒙古讲经说法。和他们一比,萨满的唱唱跳跳就显得粗陋了。比作法,各种****庄严盛大;比论道,萨满连字都不识,说得出什么大道。所以信萨满的蒙古人渐渐就少了,萨满一教迅速衰落。
“好啦!阿阑萨满,我们正在商议急事,你先回帐,等会儿我会去看望你的。”阔端挥手,叫那几名侍女过来扶走老太婆。但那几个女人纹丝不动,阔端只得改叫帐外侍卫。
“殿下不可上当!且听老身一言,不久仙人关必破!”阿阑萨满在侍卫到来前,向阔端急劝。“你们不要碰我!”萨满挥动大袖,扇退近身的侍卫,她长长声叹息,从侍女手中接过拐杖,杵杖而去。
“谁把这老神棍请来的?”阔端把责备的目光投向众将,由其多看了塔海几眼。
塔海如同自己受到了鄙视,赶紧摇头,“哪会是属下?属下早就不信跳大神那套了,现跟着位道长求长生。”
其他将军也都说不是自己请来的。
阔端自己更不可能请,他请了够多神人了,全是白吃饭的,一点忙没帮。且不再让此事扰自己心神,阔端已经决心出兵鸡冠山,他可不愿自己背心抵着把尖刀。
军队整装待发,此地还没坐热,又得挪个地方。阿阑萨满面对着正在出发的军队,黑色珠串遮挡的面部下发出声短促的冷哼。“不听老身的话?也好,吃了亏才知错,以后老身说太阳从西边升起,这位王子也会信的。”老太婆咯咯发笑,拉着一位侍女的手说。
侍女面带笑意,轻点了下头。
就在阔端调头攻打鸡冠山,要尽快拔除身后这根利刺的同时,曹友闻突然他在仙人关的大营,火纵数里,他的营地和辎重化为灰烬。阔端暴跳如雷,率军转回仙人关,途中遇伏,血染十里,阔端被杀得狼狈逃遁。他不得不后撤自保,离开时不忘抛下句“我会回来的”。
这次吃了败仗,阔端王子少不了顿脾气,发泄之后,略作反省,就想起阻止自己去鸡冠山的阿阑萨满,吩咐下去,请萨满来见。
此刻,阿阑萨满正在孛尔台和火鲁赤的帐中。
火鲁赤讥道:“你叫我们出手攻仙人关,可在曹友闻偷袭,兵败的关键时刻,怎不见你出手呢?仙人关不是志在必得吗?”
老太婆嘿嘿笑道:“老身说攻仙人关的前提,是阔端王子兵临关下的情况,可王子不愿攻仙人关,想先攻鸡冠山,这就不好行动了。王子太不听话,就让他吃点苦头。”
“你们那套装神弄鬼的把戏,唬不住人了啊!”火鲁赤讥笑更重,阿阑萨满被侍卫从大帐中拖出的事,他也听说了。对位萨满来说,真是莫大的羞辱。
孛尔台只听着,没发一言。他还回忆着宋军来偷袭的情景,他再一次感应到了那个火王星人的存在,更确定了其身份,只是他仍未选择相见。
帐外来使禀报,阔端召见阿阑萨满,老太婆得意直笑,告辞孛尔台与火鲁赤,见阔端去了。
“阿阑萨满!”阔端见着老太婆,热情地迎上,把她抱住了。
抱住这老婆子的一瞬间,阔端感觉抱住的是一把枯柴,不过阔端没多想,讨好老太婆才要紧。
“哎哟!殿下怎么了?”阿阑萨满一向阴冷的声音也热情了几分。“让老身看看!”萨满两臂一挥,把搂着她腰身的阔端指开。
阔端虔诚地望着根本看不见的老太婆的脸,道:“是我糊涂,没听神的警告,才招致失败。哎,从开战以来,我这边的战况就没顺利过,定是没敬神的原故!请阿阑萨满帮帮我!阿阑萨满当日说,仙人关会自己攻破,此话还能应验吗?我是再输不起了,父汗的怒火会烧死我的!”
老太婆长叹口气,万分遗憾道:“当时的神谕,殿下没有照做,又怎会再应验呢?”
“啊?那么,那么该如何是好?”阔端脸色难看。
他的确再输不起了,在这次败仗传回哈拉和林之前,他必须使局面有所改变,否则无法交待。
阿阑萨满故作沉思,沉默了好一阵,在阔端焦急期盼的目光中,她才说道:“殿下不用着急,只要殿下听从神的安排,自会有天兵天将为殿下扫除障碍。”
“天兵天将?”阔端狐疑,瞬间又感觉这个老太婆只是个神棍。不过现在就是神棍的话,他也得信一信。“听神的话,就会有天兵天将帮忙?我现在就听!阿阑萨满,神有何吩咐?只要能让我报鸡冠山之仇,就算神叫我****,我,我也……”阔端说不下去了,大概就那意思吧!
帐里响起老太婆神采飞扬的笑声,“殿下放心,只要殿下虔诚敬神,接下来的战斗,殿下必胜。神已经有所安排了,请殿下立刻设祭坛,老身要请神!”
阔端不敢迟疑,立即下令设祭坛,恭请阿阑萨满作法。
而张珏绝想不到,他杀了只鸟人,却无意中促成一个棘手的敌人浮上水面。此时的他,美美地睡了一大觉,恢复了战时的能量损失,在营内安静呆了几天。
偷营之时,还是没能见到燎,不得不说,是种遗憾。为此,他真有些郁闷了,当时明明感觉对方在附近。
这期间,他并非完全不见人。事实上,与杨萃、屈英、王虎作了次长谈,主要是为释开他们之间的恩怨,与解释自己身上的怪异。王虎、屈英早知道他不是普通人,所以这次的说服对象以杨萃为主。
杨萃对张珏的解释并没有表示出惊讶,甚至连疑问都没有。或许经历过场战斗,她已经冷静些了。而对自己与张珏的恩怨,她给出了沉默。整次长谈,其实只有张珏在说话,王虎、屈英偶尔插上两句,杨萃则是从头到尾的沉默。张珏也不知道她明白没有,她能不能相通已与自己无关了,该说的都已说清,她再找茬,别怪他不再留情。
蒙古军退去后,日子如常,但蒙古王子阔端没有安静的意思,虽未再打仙人关主意,却一连攻下几个已经在控制中的小关隘,使形势向宋军压迫。种种迹象表明,不久后,蒙古人又将大批前来。
这日轮到张珏白直,曹友闻房中读中,他在屋内打杂,揭开烫手的香炉盖,更换香料。
“报——制司急报!”士兵呼喊间已到房门外。
张珏把急信转交给曹友闻。
曹友闻一看信,不由神色凝重。握信的手缓垂下。“知天水军时当可,殉国了。”一句话间,惆怅失落。
第162章 七道小红牌
端平三年,制司命时当时为知天水军,自大安提兵趋麦积山,直袭蒙古营寨。时当可斩敌首数千,最终寡不敌众,与兵将尽数殉国。
张珏未曾见过时当可其人,但知是曹友闻的好友,因为战事频繁,见面时少,各驻一方时多。张珏看向曹友闻,他果然悲愁万分,不过这种悲,这种愁,是一种内敛的悲愁,没有表露在外,只是眉头微微触动两下。
曹友闻只吩咐将此消息发布出去,便不再惊动其他人了,命张珏就在院中设张案桌,再备壶薄酒。曹友闻到了案前,静静满上一杯,端杯凝望,久久不饮,然后一抬手,酒倒了地上。
“时兄,此去走好。”他闭目悲思,说完,又满一杯。
祭祀完毕,张珏俯身端走案桌,曹友闻坐了院内石凳上,尚未从悲痛中走出。“眨眼数年,他们一个个都走了。时兄之勇,我常自叹不如,连他也逃不过这劫。高兄已去,汪兄叛,如今时兄也……”
张珏觉得曹友闻想说他自己,朋友一个个离去,人总会联想到自己的。“将军莫要忧愁,刀剑无眼,常在战场拼杀,哪有不伤不亡的呢?时将军死得其所,死得光荣,为我辈所景仰。”
“是啊!为我辈所景仰。”曹友最点头,惆怅之色却难减。
张珏摇头轻叹,心结,心结,只有自己可解。
他把祭祀的香炉、酒具收了托盘上,端着它们进门,把它们放回该放的地方。可就在踏进门槛的一步,面前突然闪出个人影,与他撞了个正着。托盘中香炉酒壶翻倒,若不是张珏身手敏捷,整个人都被撞倒了。
对方是个兵卒,张珏正要训斥他怎么走路的,他却不理张珏,绕过直接奔向曹友闻。
什么急事都不能硬闯啊!张珏回头看去,只见这个莽撞的士兵手持一封信和一块小红牌,逞到曹友闻面前。
制司有小红牌,持此牌,所有关卡畅通无阻,可入任何机要之地。但与此牌相伴的,同样是比十万火急还紧急的情报或命令。
曹友闻看信后脸色大变,叫住门口的张珏,要他速取来文房四宝。张珏连忙把托盘放了门外地上,进屋取了曹友闻所需。曹友闻提笔便写,也不长了,寥寥数句,搁笔装信入封,交给送信来的士兵。士兵收好信,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张珏收拾笔砚,好奇究竟出了什么事,可也知这不是自己能问的。曹友闻什么都没告知,神色更加沉重。
仅过两日,又有士兵持红牌求见,这次不仅张珏,连同另几个白直都看见了。
“上次我已回复,赵制置还是如此?”曹友闻面露难色对送信的士兵说。
士兵回答:“小的什么都不知晓,只管送信而已。”
曹友闻重叹,知道士兵不可能知晓什么,他自己也只是想找一个抒发对象而已。“赵制置提了相同的要求,我也只能用相同的回复,以后若再有红牌信来,说的还是前话,我将不再回复了。”曹友闻说完又写了封信,还是只有寥寥几行,交给士兵送回。
可制司那边没完没了了,紧接又有红牌到,一连来了七块。
七块红牌连至,这得有多紧急啊!种种流言开始传开,曹友闻的部将们纷纷赶至,询问真情。对他们,曹友闻不会隐瞒,把他们都招集进屋,而张珏等几个白直则被吩咐屋外等候。
出了屋,几个同为白直的同袍议论起此事,猜测着他们认为的真相。张珏找了个借口离开他们,他溜到屋后,轻轻一跃,上了屋顶。踩着瓦块,没发出一点声响,到了近窗的一侧,隐隐听得到里边的说话声了。
“这就是赵制置写来的信,诸位看看吧!”曹友闻说道。
接着屋内传出纸张传阅的细响,与窃窃私语之声。
“赵制置这是要干什么?他……大安再急,也不能放弃仙人关吧!仙人关若失,整个沔阳也都丢了!”急呼的人是曹友闻之弟曹万。
其他诸将也都表示不解,赞同曹万之言。
曹友闻叹道:“蒙古人自上次仙人关兵败,对我军忌惮,不再与我军交锋,转攻他处,重兵压向大安。赵制置心急如焚,要我军驻守大安,也在情理之中。”
“确实在情理之中,现在只有我们才能战胜蒙古人了,但不是个好计策。丢了沔阳,即使大安守住,以后的形势也好不到哪儿去。”
“是啊!丢了沔阳,以后大安必次次陷入危机。断手足而保命,命是保住了,可残废如何御敌?”
房中诸将皆不赞同,赵彦呐的命令决不能遵守。
但制司的命令如何能抗呢?曹友闻道:“蒙古二太子这次已摆出决战之姿,所出之军勇猛异常,赵制置虽有大军,仍抵挡不住。我又怎么不知其中利害,已回信制置,我在沔阳,敌有后顾之忧,再凶猛亦不敢深进,依凭沔阳地势,可得大捷。而大安平坦,无险可守,蒙古骑兵正好发挥所长,我军相反,则露了短处。但赵制置执意,一连下了七道小红牌,召我前往大安。”
曹万急切道:“将在外,君命都可以不受,更别说制司之命了!”
“三思啊!”另有人顾虑道,“我们若抗制司之命,固然守住沔阳,但大安失陷,赵制置把责任推我们身上,怪我们拒不援救才使城陷,朝廷怪罪下来,该如何是好?”
“这么说来,大安、沔阳,只能取其一了?”
为难叹息之声在房内传遍。
张珏坐在房顶上,也替他们为难。推卸责任是上司的基本技能,下属根本不可抵挡。想到火王星上的国会里的几个议员,最擅长干这种事了。就拿科研队失踪为例,他们事后竟作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让霍顿将军承担全责。霍顿将军有实力,负了责又如何,不过又让几只老狐狸暴露了真面目而已。但屋里的这些人,明显没有那种抗命本钱了。
“或许有两全之法。”曹友闻幽幽地说。
屋里瞬间安静,都听曹友闻怎么说。
“此计若成,不仅困局可解,还可重创蒙古军,使其就此北还也说不定。”曹友闻声音低沉,听起来胸有成竹,也似极为冒险。
张珏都不由得贴近窗户细听,听了几句,惊讶得差点从房顶掉下。
曹友闻在屋中说道:“我等率军赴大安,大安地势平坦,附近唯有鸡冠山一堡可守,然无粮无水。诸君能否坚守五日?”
曹万抱拳道:“若坚壁不战,何止五日。”
“好!”曹友闻果断,“我有兵二万,分一万给你等守此山,我率另一万出奇。但与蒙古交锋,你等佯败入堡,蒙古人以为我在堡上,必来攻。我则乘夜捣其背,你等闻鼓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