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西游-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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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只手？”
“那是贼的手！”老唐面无表情地看了小芳一眼，又死气沉沉地看了看八戒，幽幽地说，“给我拿瓶酒来！”
八戒取过一瓶啤酒，顺手递给了老唐；老唐接过啤酒，“嘎嘣”一声用牙咬开后，“咕嘟咕嘟”地灌了起来；灌完后，他用袖子揩了揩嘴上的啤酒沫子，样子粗犷极了。
“嘿嘿，有点姜文的气质！”八戒嬉皮笑脸地说。
“谢谢！”老唐又猛地灌了一口啤酒，随即打了一个饱嗝，开始陷入无尽的沉思和忧伤之中。
“这架势挺像罗丹的《思想者》，”小芳嬉笑着说，“只不过那个思想者光着屁股，而这个思想者却光着脑袋。”
车子爬过一个大坡。
接着拐了一个大弯。
猛然看见一座大山。
山坳下有一个小镇。
“老大，白虎岭到了，生长你的初恋也毁灭了你初恋的地方到了！”八戒装腔作势地说。
“长老，我这青罐里是香米饭，绿瓶里是炒面筋，特来此处无他故，因还誓愿要斋僧！”老唐的耳畔忽然传来白姑娘的声音。他仿佛又看见一袭白裙的白姑娘迎面走来，她大大的眼睛明亮又闪烁，她长长的秀发光滑而柔顺，她高高的胸脯饱满而坚挺，她细细的柳腰柔软而迷人，她白白的玉腿欣长而精致，她长长的手指纤细而白皙，她甜甜的声音真实而温暖，她淡淡的体香充满诱惑，“长老，你开吃呀！”那个如银铃般的声音又在耳畔响了起来。
“白姑娘啊！”老唐忽然大喊一声，“你在哪呢？”
“嘎”地一声，悟空来了个急刹车。
“是不是把你哪给夹住了？”悟空面无表情地问，“啊得那么凄惨！”
“你希望把我哪给夹住？”老唐瞪着血红的眼睛愤怒地问。
悟空回过头，看了看老唐通红一片的眼睛，又看了看他手中紧握的酒瓶，然后看了看眼前的白虎岭，闭上嘴不再吭声了。
“老大，前面有家饭店，我们去那修修车、补补胎、打打气，然后再吃点饭，如何？”八戒轻声地问。
“初恋是人生最美好的感情，”老唐神经兮兮地对八戒说，“一场成功的初恋，幸福的将是两个人的一生；一场惨败的初恋，留下的也许是两个人一生的伤痛！”
“酒是粮食精！”八戒同样神经兮兮地看着老唐说，“一杯泡沫丰富的啤酒，可以让我们消除一路的疲惫；一桶刚刚酿造的啤酒，可以让我们忘记一切的烦恼；一场酩酊大醉之后，可以让我们顿悟幸福的所在！”
“好！停车！”老唐命令道。
越野车在白虎岭下的一家餐厅前停了下来。
餐厅门口，立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白姑娘餐厅”；大牌子旁，站着一位年轻漂亮的山里妹妹。她不施脂粉，她衣着朴素，她微笑的样子很像《小二黑结婚》里面的小芹。
“你是白姑娘吗？”老唐东倒西歪地问。
“如果你高兴，你当我是白姑娘就是白姑娘，当我是黑姑娘就是黑姑娘，当我是灰姑娘就是灰姑娘，当我是傻姑娘就是傻姑娘！”女孩微笑着说。
“我的傻妹妹哟！你的身上还有一股乡土气息呢！”老唐喷着酒气说。
“刚喂完猪，还没来得及洗手！”女孩说。
“那你再喂喂我们几位！”老唐说着朝饭馆里颠三倒四地走去。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
老唐很快就喝醉了。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
“好妹妹，给我们安排几间客房，”老唐口齿不清地说，“我要在白虎岭这个地方好好地燃烧一下激情！”他说着东倒西歪地朝柜台走去。
山里妹到后院安排住宿去了。
老唐醉眼朦胧地靠在柜台旁，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柜台上一个倒扣的杯子，看了又看，奇怪地问：
“这花瓶怎么没口？”
没人理他。
过了一会，他又将杯子翻了过来，看了又看，又奇怪地问：
“咦，怎么连底儿也没有？”
“这家伙八成醉了！”八戒悄悄地对悟空说。
“不是八成，十二成都有了！”沙僧接着说。
“那醉了该咋办呀？”小芳不放心地问。
“这个嘛，”悟空说着在老唐的手提包里寻找起来，“他肯定有这方面的东西，我找找看！”
“别找了，在这儿呢！”老唐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从内衣口袋里摸出厚厚一沓的小纸片，跟副扑克牌一样。他翻着翻着，翻出了几张，然后放在饭桌上。
那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
遇人醉酒怎么办
● 松开醉酒者的衣服。
● 检查醉酒者呼吸道是否畅通，舌头有没有后缩堵住气管。
● 不要尝试使醉酒者呕吐。
● 如果醉酒者不省人事但仍有呼吸，就用手指清除其口腔和喉咙内的堵塞物。
● 如果醉酒者已停止呼吸，马上施行人工呼吸抢救。
● 如果醉酒者受了伤，或不断呕吐，或一直处于兴奋状态，叫救护车。
● 如果醉酒者出现不省人事或无法唤醒，叫救护车。
● 如果醉酒者出现脉搏不均或逐渐减慢、脸色苍白、呼吸困难等现象，叫救护车。
● 如果醉酒者患有糖尿病，或怀疑他和酒吞服了毒品，叫救护车。
● 等待救护时，让醉酒者俯卧，脸向一侧，置其身体成复原卧式。
“我这是跟范甘迪学的，”老唐神神鬼鬼地说，“范甘迪就是火箭队的主教练，火箭队就是姚明打球的那个队，姚明打球的那个队的主教练就是范甘迪，范甘迪平常就喜欢用小纸片来指挥球员打球……”
“还真看不出来，”沙僧黑着脸瓮声瓮气地说，“准备得还挺充分的嘛！”
“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
“看样子心里还蛮清楚的！”
“悟空，你把纸片拿反了！”老唐说完后又纠正道，“哦，原来是我站反了，实在不好意思！”
小芳奇怪地看着老唐。
“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们认为我醉了吗？”老唐喷着酒气问。
“你哪醉呢？”悟空嬉笑着说，“我们皆醉，惟你独醒！”
“你放屁！”老唐恶狠狠地骂道，“我把杯子都当花瓶了，还说没醉？”
大家面面相觑。
谁也不说话了，谁也不清楚老唐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或者是醉了装没醉，没醉装醉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老唐最终是横着被大家抬进房间去的。
半夜。
老唐突然坐起来喃喃地说：
“水，水！”
八戒看在眼里，倒了一碗水递给他，他接过来一饮而尽，随即在墙上胡乱抓了几把后又睡了；又过了一段时间，老唐又嚷嚷着要喝水，八戒又倒了一碗水递给他，他喝完后又在墙上胡乱抓了一把。
“你到底怎么呢？”八戒纳闷地问。
“你喝一碗试试！”老唐迷迷糊糊地说。
八戒纳闷地倒了一碗，学着老唐的样子一饮而尽。
不料，他也在墙上胡乱地抓了起来，边抓嘴里边骂：
“TMD！这么烫啊！”
老唐直挺挺倒下后就睡着了。
睡梦中的他不时还说着梦话。
八戒这时也蒙着脑袋睡觉了。
凌晨。
天蒙蒙亮。
大家都还在迷糊着。
忽然，外面传来老唐的喊叫声：
“悟空，有个狗日的骑车撞了我后还踢了我一脚！”
“谁呀？这么大胆！”悟空提起裤子就冲出了房间。
“就是他！”老唐指着正在公路边摆着尾巴吃草的一头健壮的公牛说，“就是他！你看他手里还耀武扬威地挥舞着鞭子呢！”老唐说着又骂骂咧咧地要上前拼命。
“走吧！”悟空说，“要么叫大家起床继续西行，要么就回房间睡回笼觉去！”
“算了，忍一忍海阔天空，让一让柳暗花明。”老唐嘀咕着又回屋睡觉去了。
一连几天，老唐醉了又醒，醒了又醉，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其间，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一一被细心的怀有作家梦的沙僧给记录了下来：
老唐酒事之一：
一天凌晨。
大家都还在睡觉，忽然听见老唐的喊叫声：
“快来呀！不好啦！小偷把车里的方向盘、刹车、加速器等等都给卸去了！”
悟空等人立刻跑下楼。
走近一看，发现老唐正坐在车里第二排座位上。
老唐酒事之二：
老唐光着屁股跪在马路中间。
“老大，你在干什么呢？”沙僧不解地问。
“我把这滚开的一卷卫生纸给卷上，”老唐用手使劲搓着那涂在马路中央的白线说，“这个纸TMD太差劲了，掉到地上就拣不起来了，还滚出去那么远哪！”
老唐酒事之三：
夜半。
老唐突然大哭。
他的哭声越来越大，把小芳给吵醒了。
“唐总，你怎么呢？”小芳关心地问。
“我完了，我怎么小便这么久都停不下来？你救救我吧！”老唐不好意思地说。
小芳看了半天，没有发现他在小便，并顺手把旁边一个漏水的水龙头给关上了。
老唐立马跪地，大声喊道：
“阿弥陀佛！谢谢女菩萨的救命之恩啊！”
……
又是一个清晨。
大家都在睡觉。
老唐又起早了。
“起床喽！上西天喽！”老唐在院子里吵吵着。
“今天醒了吗？”八戒从房间出来后嬉笑着问。
“醒了！”老唐头脑冷静地说，“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深，路过白虎岭之后，才知道压抑在心头的苦闷有多沉！”
悟空一声不吭地发动车了。
小芳回屋开始收拾行李了。
沙僧和八戒一起结帐去了。
临走时，老唐还依依不舍。
“别了，白虎岭！”老唐上车前表情凝重地说，“别了，山里妹！别了，白姑娘餐厅！别了，这一切的一切！”说完他快速地上了车。
越野车一路向西。
老唐开始一件一件地往下脱衣服。
“老大，这不是房间！”八戒劝阻道。
“什么？你为什么不早说呢？”老唐一下子火了，“刚才我已经把皮鞋脱在门外啦！”
宝象国：惊魂时刻
车子一路疾驶。
悟空一边愉快地吹着口哨，一边熟练地驾驶着越野车。
秋季凉爽的风吹过，悟空长发飘飘，裙裾也飘飘，俨然一个桀骜不羁的诗人或病得不轻的神经病患者。
“悟空，我越来越发现你开车的样子太酷了！”老唐忽然开口了。
“哪里！哪里！”悟空客气道。
“从上到下，从外到里，从衣着到气质，都很酷！”老唐赞叹道，“用老赵的话说，小伙简直是酷毙了！帅呆了！”
“酷个屁！帅个粪！”八戒愤愤不平地说，“方向盘上挂块肉，狗都会开！”
“我真的好想学车！真的好想！”老唐不无憧憬地说。
“老大，你不是学过一阵吗？”沙僧不解地问。
“学是学过，可后来都给忘了。”老唐遗憾地说。
“老大是花钱买的驾照，”八戒嚷嚷起来，“老大是个‘二把刀’！也叫‘马路杀手’！”
“老大，你现在想不想试试？”悟空不加思索地问。
“这里地势不好，等到宝象国后我再练吧！”老唐婉言谢绝。
“你要开，我们都得先下去！”八戒嘟囔道，“美好的日子才刚刚开始，我还想多活几天享受享受呢！”
吵吵着，宝象国就到了。
好多年没来，这个国家变化了许多。
道路拓宽了，宽得可以碾麦子打谷了；
草坪增多了，多得可以来放牧牛羊了；
楼房高多了，高得可以方便寻短见了。
老唐借来小芳的梳妆盒认真地梳洗妆扮一番，这才风度翩翩地来到朝门外。
“我乃多年前铲除黄袍怪的高僧，现故地重游，麻烦转告国王一下！”老唐说着摸出一张烫金名片递给朝门外的阁门大使。
“是推销员吗？”阁门大使疑惑地问。
“不是。”
“那是上访的吗？”
“也不是。”
“那是干什么的？”
“我是旅游的。”
“要旅游去圆明园，这时他们正在湖底铺防渗膜呢，景观很好！”
“我也想去呀！可他们世遗的门票都太贵了，所以就想拣些不要门票的地方旅旅游！”
“我们这是不要门票，可需要通行证的，你有吗？”
“我跟国王是朋友，他认识我的。”
“这样啊！那你先打个电话看他愿不愿意接见你？”
“我不知道电话号码？”
“是朋友还能不知道电话号码？”
“你怎么啰嗦得要命？”老唐不高兴了，“就这素质还当门卫呢？”
正吵吵着，一黄门奏事官走了过来，他接过老唐的名片看了又看，将信将疑地拿着进去了。
过了一会，他走出来对老唐说：
“国王叫你进去！”
老唐款款来到国王办公室，一看，吓了一跳：
“啊呀，你是国王？”
“妈的！谁说我不是呢？”国王生气地说，“不是国王能坐在这吗？”
“那我看你怎么这么面生呢？”老唐纳闷极了。
“面生？那要不要用高压锅煮熟了给你看看？”国王二球劲十足。
“那百花羞公主呢？”老唐探询道，“我以前曾救过她，她认识我的。”
“什么百花羞、千花羞、万花羞的？”国王不耐烦了。
“我们还铲除过黄袍怪呢！”老唐提醒道。
“这世上哪有什么怪物？”国王更加不高兴了，“这个世界上只有妖僧！”
“不信就算！”老唐把头一扭，转身就走。
“这么拽？”国王大吃一惊。
“走了，太伤人自尊哪！”老唐说着转身朝门外走去。
“老外都这鸟德性！”秘书对国王解释道。
“跟我玩个性？好！先去看看他办签证没？”国王吹胡子瞪眼地命令道。
老唐停住脚步，面无表情地掏出境外旅游签证。
“算你聪明！”国王恶狠狠地说，“要没签证的话，我现在就把你关起来，看你还跟不跟我玩个性？”国王说着挥挥手叫人把老唐撵出了门。
老唐闷闷不乐地走着。
本来还想靠以前的一点面子混顿饭吃，没想到却碰了一鼻子外加两脸蛋的灰，还差点被关了起来。
得知情况，F4组合悻悻地找到一家宾馆住下。
老唐胡乱地吃了一点饭，心里始终感到郁闷。
何不开车出去兜兜风？老唐躺在席梦思上产生这个念头后，他的眼前时而浮现出悟空驾车的潇洒姿势，时而浮现出自己开着车吹着口哨带着小芳在兜风的情景，他似乎都听见了车窗外的风呼呼地从耳边掠过的声音，感觉像飞的一样。
“我一定要学会开车！”老唐大喊一声，“悟空，陪我练车去！”
“你省省吧！”悟空不耐烦地说，“我才不敢坐在你开的车里！”
“那我自己去！”老唐生气地喊道，“把车钥匙给我！”
“小心驾驶！” 悟空说着把车钥匙扔了过去。
“不用你操心！该撞死就撞死！该摔死就摔死！TNND！我早就活得不耐烦了！”老唐恶狠狠地说，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我不是替你操心，是替车！”悟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