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西游-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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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里面，高楼林立；
街道两旁，商铺紧连；
商铺里面，人头攒动；
猛地一看，还挺热闹。
“悟空，莫非金光寺到了？”老唐平静地问。
“是啊！”悟空纳闷极了，“你怎么知道的？”
“你看这城池四周有数十座门，周围有百十余里，楼台高耸，云雾缤纷；你再看这六街三市，人来人往，衣冠整齐；你再看看这街上来来往往着那么多的和尚，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就差没披枷戴锁了！”老唐微笑着说，“这跟《西游记》里描写的金光寺周围一样的！”
“你的记性真好！”悟空满意地点点头。
“你们说这些和尚怎么还这么狼狈呀？”八戒纳闷地问，“那个兴风作浪的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不是已经死了吗？那还有谁在此祸害众僧？”
“你问我，我问谁去呀？”老唐不满地抢白道。
“那我们到寺里一看不就知道了嘛！”悟空说。
F4组合驱车直奔金光寺。
到了山门前，他们果然看见门上横写着七个金字：
“敕建护国金光寺”。
就在老唐抬腿正要进寺时，忽然发现在路旁的一棵粗壮茂盛的梧桐树下聚集着一大堆的人，他们发出阵阵的喧哗嘈杂声。老唐好奇地拨开人群，发现在那梧桐树下，正躺着一个已沦落成乞丐的和尚，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脸上的垢甲至少有两页板砖那么厚。他面前的地上，张牙舞爪地写着几个缺胳膊少腿的大字：我中暑了！他背后的树上，贴着一张画，画上有一个酷似烧饼的东西，那东西周围还有几根蚯蚓状弯曲的线条……
人们议论纷纷。
“这个人真可怜哪！你看他没啥吃的，只能画饼充饥了！”一位老太太怜悯地说。
“那饼画得还挺像，还腾腾地冒着热气呢！”有人接着说。
“我看他好像是中暑了，还是把他抬到荫凉的地方，让他歇歇吧！”好几个人都这么说。
“应该是吧！你看他面前写的那几个字，估计是在晕倒前挣扎着写出来的！”有人猜测道，“要不怎么会张牙舞爪、缺胳膊少腿呢？”
“现在天也不算太热，他怎么会中暑呢？”有人发出疑问。
“这也不一定，也许是因为他身体很虚弱吧？”有人继续猜测。
“我看让他喝点冰镇啤酒就没事了，”老太太建议道，“啤酒是液体面包，既能解渴降温，又能顶饱当饭，搞不好在醒过来后还能发发酒疯呢！”
“应该送他到医院去才对！”另外有人提出。
“我看好像是中暑了，”老唐说着蹲下身去，一边摸着乞丐和尚那脏兮兮的额头，一边极其认真地说，“在炎热的天气下做体力劳动或长跑，都可能引致热衰竭，严重的更会中暑。热衰竭和中暑都可导致不省人事，须尽快叫救护人员救治！”老唐低头看了看乞丐和尚那脏兮兮的脸，又抬头看了看周围那表情各异的脸，开始认真地讲解起来：
发现有人中暑怎么办
●　把患者移至阴凉处，最好移到室内。
●　脱下患者衣服，用浸过冷水的床单裹住身体。
●　如果是热衰竭，患者脉搏会急促。
●　如果患者体温高于正常，则可能是中暑。
●　如果患者已不省人事，安置成复原卧式，并继续为患者扇风驱热。
●　如果患者神志清醒，每十分种给他喝一杯冰冻淡盐水。
●　不断向患者扇风降温。
●　每五分钟测一次体温，使其体温降至摄氏三十八度。
●　患者体温降至摄氏三十八度，改用干床单包裹，继续扇风。
●　如果体温回升，重复以上护理方法。
●　尽快找医生或叫救护车。
“光说有什么用？”老太太执意道，“应该先给他点冰镇啤酒，这绝对没错！”
“我看还是先抬到阴凉处！”老唐发话了。
就当大家七手八脚准备将乞丐和尚抬到阴凉处的时候，一个留着长发，穿着破牛仔裤，背着画夹，提着一筒颜料的人走了过来。他不慌不忙地推开人群，不慌不忙地说：
“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众人连忙问，“你是医生吗？”
“不是，”那人傲慢地说，“我是一个著名的画家！”
“可画画跟中暑有什么关系呀？”有人纳闷地问。
“哦，是这样的，”画家不紧不慢地解释说，“昨天，我路过这里的时候，这个乞丐和尚说他身体发凉，让我给他补充点热量，于是我就给他画了一个太阳，挂在那树干上了，呶——，那就是！”那人说着指了指树上挂着的那幅画。
“那就是你画的太阳？”老唐诧异地问。
“是啊！有什么不对的吗？”画家同样纳闷地问。
“那是哪的太阳？”众人异口同声地问。
“曾经累死过夸父的那个太阳！”画家认真极了。
“如果那是太阳的话，你画一个烧饼给我们看看？”有人提议。
画家一声不吭，挥毫泼墨，很快就画好了。
“好！很好！那你能不能画个向日葵给我们看看？”众人看着画家画好的烧饼问。
画家一挥而就。
“好！很好！那你能不能画一个筛子给我们看看？”
画家一挥而就。
“好！很好！那你能不能画一个芝麻饼给我们看看？”
画家一挥而就。
“好！很好！”众人拿着画家画好的芝麻饼对着画家先前画好的太阳看了又看，“太像了！只不过一个带着芝麻，一个没带芝麻！”
“哄！”人群一片哗然。
画家也不吭声，伸手从树上取下了那幅画。
就在这时，地上躺着的昏迷不醒的乞丐和尚忽然一个激灵就苏醒了。
“你说你早不来晚不来，干吗现在来？”乞丐和尚生气地说，“你等我把冰镇啤酒喝了后再来多好！”他停了停，忽然愤怒地问，“刚才是哪个一直在叨叨叨叨个不停？等你叨叨完了人早就死翘翘了！”
老唐悻悻地闭上了嘴。
这时，一个小孩高兴地挤进人群。
“叔叔，请你给我画张狗吃屎的画好吧！”小孩恳求道。
“好！”画家说着拿出一张白纸，抽了一根烟后说，“已经画好了。”
“在哪？”小孩疑惑地问。
“在这儿！”画家指着白纸认真地说。
“那屎呢？”
“狗吃光了。”
“那狗呢？”
“屎吃光了，狗就跑到别的地方游荡去了。”
“好！太好啦！”小孩拍着手高兴地说，“麻烦你再给我画一张羊吃草的画好吧！”
画家又给了小孩一张白纸，还是那么解释。
“我太喜欢了，那你再给我画一张人吃饭的画好吧！”
画家还是给了小孩一张白纸，还是那么解释。
“小朋友，我想问一问，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的画？”画家微笑着问。
“什么画呀？我只不过是想管你要几张叠飞机的纸用用！”小孩高兴地说。
“哄！”人群又一片哗然。
画家倒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了出来。
他的脸上依旧写满高傲和自信。
这时，有一位妇人高兴地挤进人群。
“您真的是那个著名的画家吗？”妇人微笑着问。
“是的，若假包换！”画家说着拿出自己的身份证、画家证、未婚证、刑满释放证等等证件让那妇人查看验证。
“那好！如果行的话，我买一张您作的画！”妇人认真地说。
“谢谢你能这么喜欢我的画！”画家说着拿起画笔在画布上画了起来。
不一会，他的画就作完了。
“您为什么这么喜欢我的画呢？”画家把画交给妇人时微笑着问。
“我并不是为了什么，”妇人解释说，“我有个没出息的儿子，他到巴黎去了，想成为一名画家。他下次回家的时候，我就把您的画给他看看！我想这样一来，他就不会再想当画家了！”
“哄！”人群又是一片哗然。
画家那隆起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也不知道他想咽下什么东西还是想制造出点什么东西。他那油光锃亮的脸上在爬满高傲的同时也爬满了怀才不遇的愤怒，他生气地问道：
“难道真的就没有一个人懂得我的画的价值吗？”
“有！”外围的一个男人忽然高声喊道，“伟大的艺术家，你别跟他们这些不懂艺术的人说话了，我想请你去给我画画！”
“画什么？”
“依照样品，你能画得一模一样吗？”
“那叫临摹，属于基本功。”
“那就好了，我会按照市场价给你报酬的！”
“是吗？你知道市场价？”画家惊喜地问。
“是啊！我当然知道了！”那个男人着急地说，“快走，我都等不急了！”
“请问您想画什么？是油画还是国画？”画家一边收拾颜料和画笔、画架，一边微笑着说，“这样我好准备一下工具。”
“别准备了，我那有工具！”
“莫非你也是同行？是知音？”画家更加高兴了。
“什么国画油画的？什么同行知音的？我只想让你去帮我漆漆门窗！现在临时工那么难找！”
画家颓然地放下颜料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忽然面无表情地问：
“漆一扇多钱？”
“十块。”
“十块？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十二块一扇，少了不去！”
“哄！”人群又一片哗然。
“你们别这样糟蹋画家了好不好？”一个艺术家模样的人走进人群，紧紧地握住画家的手，激动地说，“祝贺你！你为我们画的东西，现在已经挂出来了，就在艺术馆入口处旁边最现眼的地方。”
“谢谢！”画家欣慰地点点头。
“天哪！给艺术馆画的，还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有人啧啧称羡。
“他画的是什么？”有人问。
“一块标牌，往左走30米转弯是WC的标牌。”
这时，乞丐和尚站起身来。
他看了看一脸平静的老唐，伸出一只脏兮兮的手说：
“请给我一小块面包，或者馒头！”
“我没有。”
“那面包屑或馒头渣也行！”
“也没有。”
“那就给口水喝吧！”
“我连水也没有了。”
“那你为什么还这样趾高气扬地站在我的面前？”乞丐和尚挺直腰板说，“我好歹还有一根打狗棒和一只豁了几个口的碗。你有什么？还不快跟我一起要饭去！”乞丐和尚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拽起老唐的胳膊就走，“那个画家，我走后这块地盘就归你了！”乞丐和尚大方地说。
“你走就走，别拽我！”老唐生气地甩掉乞丐和尚的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愤愤地问道。
就在这时，金光寺的方丈走了出来。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老唐，又面无表情地看了看画家，然后匆匆忙忙地朝山门外走去。
“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老唐喊住方丈后纳闷地问。
“怎么回事？”方丈恶狠狠地说，“现在寺院被租给这个著名画家办‘黎阳疯狂美术’班了！”
“就是这位画家？”老唐纳闷地问。
“除了他还能是谁呀？”
“那他们这个公司是国家注册教育局正式批准的正规公司吗？”
“是的！并且还师资力量雄厚啊！”
“多长时间呢？”
“他们把所有培训事务都交给一个名为‘疯狗’的某高校非美术专业学生，并由他担任主教。近期，他们以‘疯狂美术’的名义开了6期培训班，每班长达6天，收费低得只有6666元，并正在开展一个夏令营活动。前不久，他们曾经为招聘助教开设培训班，收费4444元，答应培训后考试合格者原款退还，但正式录取者我迄今没看见半扇！他们平时还常会到一些大学去开讲座，宣讲‘黎阳疯狂美术的精髓’，并广招学生参加培训班……”
“那工商部门就没表示？”
“表示了，说这些是由教育部门直接审批的，他们管不了！”
“那教育部门呢？”
“负责社会力量办学审批的市教委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处的相关负责人表示，对于这类培训机构的审批权在各区县教育局，市教委的实际管理不多，但如果接到有假冒的投诉，教育部门会进行规范和整顿的！”
“那区县教育局呢？”
“什么区县？呸！我看还不如我的曲线呢！”
“曲线是按一定条件运动的动点的轨迹，如圆、螺旋线……”画家开口了。
“啊——呸！我们没跟你说话！”老唐和老方丈的唾沫星子像洒壶一样喷了疯狂的“著名画家”一脸。
……
“老方丈，你现在去哪？”
“我TMD到城外小河边的树林里念‘疯狂经’去呀！”


驼罗庄：那个悲伤的迷路老头


F4组合继续西游。
时值清明，满眼春色。
和风徐徐，细雨纷纷。
芳草萋萋，花香满径。
蜂蝶漫舞，处处鸟鸣。
赏不尽满眼春色，按不住春心荡漾。
F4组合走走停停，赏花赏草赏小芳。
“老大你猜，下一个景点是什么？”八戒意味深长地问。
“那还用说，是七绝山稀柿同口。”老唐肯定地说。
“奇了，怪了，骨头都长在皮外了！”八戒纳闷地问，“好几天没喝安神补脑液了，老大这记性怎么又变好了？莫非那药？”
“不是药的事，”老唐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挨了乞丐和尚一打狗棍，忽然感觉神清气爽多了。”
“看来你是没事欠扁型的！”八戒嬉皮笑脸地说。
“3。14159265358979323846……”老唐竟然熟练地背诵起圆周率来。
很快，他们就来到七绝山稀柿同口。
“竹篱密密，茅屋重重。参天野树迎门，曲水溪桥映户。道旁杨柳绿依依，园内花开香馥馥。此时那夕阳西沉，处处山林喧鸟雀。晚烟袅袅，条条道径转牛羊。”老唐感慨起来，“以前来的时候，这里还人烟稀少，一片荒凉，如今却是这般欣欣向荣，一派生机啊！”
“请问有人没？”八戒跑到一户人家门前叫喊起来。
没人应答。
“有人没？”
还是没人应答。
“有喘气的没？”
“是谁在此大呼小叫？”一个老头应声而出。
“是我老猪！”八戒大不咧咧地说。
“老猪是谁？”老头纳闷地问，“是猪就应该呆在猪圈，没事跑出来就不怕被人给宰了？”
“连我老猪都不知道，真是岂有此理！”八戒不高兴地说，“以前我们路过这里的时候，这里臭气熏天，烂柿子堆满山径，还是我用猪嘴给拱出七绝山稀柿同口的！”
“看不出来，你还是一头幽默的猪！”老头嘲讽道。
“老头子，你真是撅着屁股看报——有眼无珠！”悟空生气地说，“以前你们这山上有一条红鳞大蟒，还是被我们给除掉的！”
“大蟒？还带着红鳞？”老头哈哈大笑，“就凭你们？该不是大红鲤鱼吧？”
悟空刚想发作，却看见一直默默无语温文尔雅的沙僧突然揪起老头的衣领“噌”地跳将起来，在天上横七竖八地飞了好几个来回，然后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