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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部分

寒士谋-第4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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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若不听我言。莫说天下,就连西凉,你也无法保住!!!
  成公英在后厉声喝道。马超面容刹地变得狰狞,不过脚步却是止住了。城外文军的辱骂声,仍在不断地暴起。
  马超双拳十指关节都几乎捏断,最终还是压制了狂暴的怒火,厉声吼道。
  “严加守备!紧守城门!!若无我令,不得擅自出城应战!!!”
  马超吼毕,火气冲天地转身就往城下走去。成公英听令紧绷的精神刹时一松,速与庞德吩咐,令他速在城中各部兵马看望,观察军心。少顷,庞德接令而去。
  成公英随后冷酷着面目走至城墙往下一望,正与文翰的目光交接,文翰灿灿一笑,虽无任何挑拨之意,但看在成公英眼里尤为面目可憎!
  文翰引军在城下或是喝骂或是说其军劣势,喝令其投降。兵士叫骂得疲劳,便轮番休息,继续叫骂,从拂晓骂至晌午,将马超三代骂尽。


 第六百六十四章 攻心(中)

  马超久久不作反应,加之粮缺令其军心震荡,每当文军兵士一是叫降,不少西凉军士都会不觉地生出异样之色,而且数量还在不断地增加。庞德在四处,见兵士如此,心中惶急,连忙去寻成公英。成公英脸色极其复杂,思虑了好一阵后,忽然叫庞德随同他一同去见马超。
  城外如同巨浪般的叫骂声,仍在波波袭来。马超狮容不断抽搐,全身蕴育的火气,使整个人看上去如同一座火山。
  忽有兵士来报,成公英、庞德来见,马超狮目顿涌喜色,以为成公英又有力挽狂澜之计,连忙传两人来见。
  少顷,成公英、庞德接连走入,成公英神色极其凝重,愁眉苦展,那是有妙计的样子。马超顿时心底一凉,不过还是压住急意,先问成公英如何解决面前急势。
  “文不凡已无并州之忧,又在凉州已有广魏作为根据地,如此一来,便能与我军持续对峙,立于不败之地。反之我军一直未有破敌之策,且时下大军粮缺,军心慌乱,只怕再是与文军僵持,过以时日,变故多生,我军不攻自破!
  马将军,不如割地请和,让予广魏一郡。两家且各罢兵,捱过冬天,到明年秋收之时,别作计议。”
  成公英作揖一拱,头直低而下,言语中带有无尽不甘。马超瞪大着狮目,厉声暴喝。
  “成公英!!!割地请和,这与那文不凡投降又有何异!!他如此欺辱,我宁死在此地,势灭文贼!!!”
  “马将军!!”
  “我意已决,休要再说!!”
  马超怒声喝退成公英,庞德在旁踌躇不决,不知是劝还是不劝。
  “令明!时下军心不稳,你领一部兵马四处巡逻,但凡听得有投降之论者,杀无赦!!”
  就在此时,马超忽然转向庞德,马超此令一起,庞德哪还敢劝,唯唯诺诺接令之后,便退出大殿。
  文翰在城外骂至夜昏,见城上西凉军之慌状,刀目烁烁发光,如能照亮整个夜色。文翰今日之举,乃是依戏志才之计。
  自河东繁华开始,天下各地流民拥入,其中也有不少从西凉来的流民。戏志从这些流民口中,经过多番打探,推敲算计,料想此时西凉存粮定是不多。后来又从一些新来的流民口中得知,马超在西凉各地,大开粮仓。戏志才顿时就猜到这定是马超在大战前安抚民心,稳固后方之举。戏志才深思熟虑后,便是料定西凉军兵粮无多,之所以在此情况下,仍敢与文翰开战,全是凭依北羌祸乱并州,逼得文翰撤兵而回,然后西凉军再趁此盛势而攻。
  可是事愿人违,马超的如意算盘打得是好,但并州最终战果却是以高顺这方大获全胜而结束。戏志才想到此,便设计教文翰在此时,利用粮草的短缺和并州战果来对西凉军实施攻心,同时再用激将法引马超来攻。若是马超当真气忿杀来,以那时其军心之乱,士气之低迷,定会被文翰杀得大败而归。
  只是可惜的是,成公英看破了文翰的激将法,免去了西凉大军一场大祸。不过,戏志才下计,每每都是一环扣一环,直到将其算得覆灭至绝为止。今日文翰之攻心,不过是戏志才大计中的一环!
  至夜,文翰率军而退,回至营寨时,文翰忽唤来张辽。
  “文远,时下西凉军正是动乱,自顾不暇。你可以引军而去了!”
  “末将领命!”
  张辽早前已做准备。此时文翰指令一落,张辽接令后,踏身出帐,唤来随行的胡车儿,两人速速便是引军从营寨一处隐秘而去。
  之后,时日文翰日夜分兵,在平襄城下叫骂说降,马超强忍不出,但却也不出兵,一味按兵不动。
  五六日后,平襄城内兵粮告急,连日内庞德为镇压动乱,连连杀了数百逃兵,但是逃兵的迹象仍不有减,而且数量每日都在剧增。就在此时,忽有斥候赶来通报。
  言文翰有一军,已在城南下了营寨。马超大惊失色,速速派人唤来成公英商议。
  “文不凡狡诈阴险!!!竟乘虚派军在城南下寨,平襄前后受敌!!!加之兵粮快尽,军心又乱!!!如之奈何!!!”
  文军步步紧逼,加之自军连生急情乱况,马超怒火早就被急意和慌乱盖住。马超俊容苍白无色,愁眉苦脸,看来快要被逼得崩溃。
  “大丈夫能屈能伸,昔日高祖受项籍连番逼迫,耻辱无数,皆能强忍硬吞,因而得之天下。将军岂能因一时之失,而罔顾大局!若将军欲免大祸,非割地请和不可。若之不然,时下局势,我军岂有回天之力!”
  成公英凝神正色,字字铮铮,好似全忘了马超那日的暴跳如雷的恶态,又再提起割地请和之事。
  或许马超当真被逼得束手无策,他沉吟一阵,就速速问道。
  “文不凡当下占据如此之多优势,只怕他不肯就此罢休!”
  “将军勿慌,纵使文不凡占据优势再多,平襄城内尚有我八万西凉大军,若他当真逼得我等走投无路。八万兵士,皆有玉石俱焚之心,与其背水一战。文不凡即使能赢,也是一场惨胜,剩余兵力难过二万之数,如此一来,他如何攻略凉州剩余之郡。
  再加之,曹孟德与袁本初久战近有一年之期,一旦分出胜负。文不凡为顾及后方腹地,提防两人之胜者,定要保存大量兵力。以上种种可见,文不凡大有可能会接受割地请和之议!”
  成公英数数分析,马超听毕大大的舒缓了一口气,此时此刻这名誉天下的西凉锦马超岂有平日那蔑视天下英豪的傲气。
  虽是如此,但所谓吃一堑,长一智。马超因此番绝境,傲气收了许多,此时心中亦无平日那么暴躁,只望能解决眼下之危,然后如成公英先前所说,暂且屈忍些许时日,再重谋大业!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东山再起的雄心。
  “军师所言是理,如此暂且先是割地,与那文不凡求和。等明年秋收粮足之时,再收复失地,讨伐文贼!”
  当马超决定割地请和的决议后,狮目的黯淡之色褪去不少,重新焕发出新的光华,整个人看上去,比以往竟然更沉稳不少。成公英暗暗称赞,只要再给多点时间这头精壮的幼狮成长,假以时日他必能成长为一头能够争夺天下的雄狮!
  于是马超遣其从弟马岱为使,直往文寨下书,言割地请和之事。文翰似乎早有所料,带着一抹轻笑,引众将出营相接,对马岱尤为热情,全无半点敌意。马岱甚是拘谨,姿态也稍放得谦卑。众人叙礼之后,文翰请马岱入账坐落。马岱知身负重任,不敢有怠,连忙提起割地请和之事。
  马超欲让与广魏一郡,望能暂消战火。文翰一听,哈哈一笑,仿佛只是与马岱谈及家常便事,笑言。
  “哈哈。此事不急。你且先回平襄,我来日使人回报。”
  马岱眉头一皱,文翰的态度令他颇难揣度,而在先前成公英也有吩咐,文翰最善攻心,与其交谈间,万万不能与其深入纠缠,否则极易自乱阵脚。
  马岱想此,也不过多纠缠,毕恭毕敬地施下一礼后,便是辞去。
  马岱前脚刚走,李优双目发光,望向文翰问道。
  “主公似乎对马超请和之事,早有预料,难不成军师信中早有提及。”
  “哈哈,志才神智,岂能不料?”
  “军师料事如神,优不及也!”
  李优脸庞连连抽搐,戏隆那恐怖的推算力,就连李优这曾经辅佐董卓取得半壁天下的绝世谋臣,亦不得不甘拜下风。心里更是明白,戏隆为何在先前会留下如此之重的病根,要将事情一步一步推敲,算得如此精准,耗费精神之巨,难以想象。若是常年累月如此,纵使智谋再是逆天,也定然减寿折命!
  算计马超会被逼得请和,亦是戏隆大计中的一环,前面文翰在平襄攻心一举,就是为了此环而做的铺垫。
  “主公,军师下一步又该是如何?”
  李优那双略显阴柔的眼目凝光,向文翰又再问道。文翰却是卖关子的一笑,反问道。
  “呵呵,忠文所见若何?”
  李优神色一沉,脑念电转,浑身尽发一股睿气。少顷,李优如此答道。
  “兵不厌诈。优之所见,可伪许之,然后用反间计,令马、成相疑,成公英毕竟是韩遂旧部,西凉大军内,足有一半是昔日韩遂之兵。若两人反目成仇,则一鼓可破也!”
  文翰抚掌大喜,李优之计与戏隆简直就是不谋而合,朗声笑道。
  “哈哈!天下高见,多有相合。忠文之谋,正是军师信中之计也!”
  戏隆、李优这两个有着惊天伟略之智的大才,同时想到一块的计策,岂会不成。文翰心中大定,于是遣人回书。
  书中告言。
  “待我徐徐退兵,兵尽退之时,望能守信,割予广魏一郡。”
  书信传后,文翰一面教拆除寨棚,作退军之意。马超得书,虽喜但心中颇有疑虑,速寻成公英商议。
  “文不凡虽然许和,但其奸诈阴险,诈心难测。倘不准备,反受其制。军师我等当如何提防?”


 第六百六十五章 攻心(下)

  成公英思虑一阵,作揖告日。
  “不如,且将大军分为二部,分别由将军与我所领,轮流调兵,今日我向文不凡,将军向张辽。明日将军向文翰,我向徐晃。如此分头提备,以防其诈。”
  “军师之意甚是妥当,就依此而行。”
  马超微微颔首,对成公英是言听计从。于是,两人分拨二军。正是施行间,有小人马威,乃马氏旁亲,时职祭酒之位,因成公英得宠因而失势,常嫉恨在心。如今忽听分军之事,马威速速寻至马超,谏告日。
  “将军可知大祸临头也!!!?”
  马超原想大难将免,心中刚定,忽闻马威如此而告,当即大惊失色,急问道。
  “此话怎讲,我如何有之大祸!?”
  “将军,时下我军正危。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是曾经之敌?将军如此深信成公英,岂又能保证其能与将军同生共死?
  时下将军,又把大军分为两部,将一军掌于成公英之手,其军皆是昔日韩遂旧部。若是见危心离,倒戈向文不凡,那将军必死无疑!”
  马威冷言而喝,马超听得心头大乱,但还是不愿对成公英生起疑心,狮目一瞪,厉声呵斥。
  “放肆,军师岂是你口中小人,你莫要危言耸听,坏我大事!!”
  马超虽怒,马威却是无畏,因为他察觉到马超眼目中已起几分犹疑。
  “将军,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纵使将军深信成公英,不过让其统领旧部,此举确是轻率。不如让其统领胡军,如此一来,亦可提备他大权在握,起了歹心。”
  听罢,马超皱了皱眉头,沉吟了一阵后,大叹了一口气。
  “你之所言亦非并无道理,且依你言。”
  于是,马超忽令成公英改领三万胡军替换其原先之部,成公英听后微微一色变,凭他之智,岂会看不出马超此举实在提防他。
  恰时,一阵寒风拂过,成公英只觉浑身凉梭梭的,心里一时没了底。当然成公英,不会反抗马超之令,落人话柄,当即便改领部队,韩遂旧部对此多有不忿。胡军亦被马超这忽然改变的命令,弄得一头雾水,又加之原先马超连番恶待,因而胡军内里部将各有提防。
  马超分军安排,早有斥候探得,报知文翰。文翰回顾李优,大笑曰。
  “军师大计济矣!”
  随即文翰又问之左右。
  “来日是谁合向我这边?”
  左右报日。
  “成公英。”
  文翰与李优相视,灿然一笑。
  次日,文翰引众将出营,左右围绕,文翰独显一骑于中央。胡军部卒多有不识文翰者,出阵观看。
  文翰手提暴雨梨花枪,踏云乌骓神骏威风,那四蹄独特的雪白,让这些深为识马的胡人,顿时认出,此马之名。而天下间,骑这匹名马的,唯有一人。当下大汉骠骑大将军,冠军侯,文不凡!
  对于胡人来说,文翰可谓是恶名远扬。其冠军之名,就是厮杀胡人而赢得,死在其兵马手下的胡人加起来近有数十万人!胡人无不露出惧色。
  文翰见得如此,凝声高叫道。
  “你等异族欲观冠军侯耶?我自是本人,非有四目两口,但凡若有侵我大汉者,皆被我杀得兵败而回,血流成河!”
  文翰话音一落,仿佛四周变得血气腾腾,遍地尸野。胡人惧色更盛,纷纷自退。少顷,文翰使人过阵,来寻成公英。
  来使告曰。
  “军侯谨请成将军会话。”
  成公英听罢,脸色微微一沉,不过还是上马出阵。成公英见文翰并无甲仗,亦弃衣甲,轻服匹马而出。二人马头相交,各按辔对语。
  文翰立于马上笑言。
  “成将军风度翩翩,智睿过人,不愧是西凉智囊。今日能见,实乃我平生之愿也。”
  “军侯威名远扬,名震天下。如此盛赞,成某实在惶恐。不知军侯来寻,所为何事?”
  成公英眯眼而视,似乎多有提防。文翰笑容愈灿,毫无紧张,轻摇头道。
  “成将军你我虽曾敌手,但你之谋智,我深佩矣。今日来寻,并无他事。只是想战事将平,若不与你谈上一席,来年不知何月能见。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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