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士谋-第4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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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公英与胡贼造反,快来救我!!!”
马岱听得是马超之声,吓得浑身一颤,连忙引军速飞迎去。当成公英再是回过神来时,见马超被胡人死死围住,身上多有血口,急声大喝。
“快快住手!!!!”
成公英虽是如此在喝,但胡人竟然对马超出手了,又岂会轻易收手。而且以马超的脾性,若是胡人在此时收手,日后定会大祸临头。胡人早就明白,一旦对马超出手,两方就是你死我活!
胡人不听成公英之令,更是加速对马超进攻。马超一时难抵众势,身上四处布伤,不过马超乃此时西凉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又岂会就这样被胡人围杀损命。只见马超将锦银狮牙枪舞得密不透风,猛速挥枪不止,狂杀一片又是一片,终是破口一个缺口逃去。胡人哪敢让马超逃走,立马蜂拥追杀而去。
“胡贼!!!休得伤我堂兄!!!!”
千钧一发之际,马岱引军杀到。马岱手提大刀,大目圆瞪,冲过马超,一刀劈去,就将一个紧追马超的羌将劈死。随后其部众迸发而至,杀得紧追胡人连连暴退。马超一手勒住马匹,狮目赤红,眼角瞪得快要裂开,怒瞪着胡军中的成公英,竭斯底里地咆哮道。
“成公英,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马超一抓锦银狮牙枪,如同一头盛怒而扑的狮子,再是冲回阵内。马超枪枪如同电闪,或是飞刺或是暴扫,杀得胡人大军如同波开浪裂,不断溃散,风驰电掣般往成公英径直杀去。
成公英见马超对他起了必杀之心,一时间也是不知所措,若是他对马超出手,那岂不是承认自己有造反之意。若是不然,那他难道要坐以待毙,等着马超来杀!
马超越杀越快,胡人上下无一能挡,数个羌将来围,皆被马超迅疾击毙。马超威猛骇人,加之马岱与其部众个个都如同吞人虎狼,胡人被杀得愈来愈是慌乱。
眼看马超快要杀至,成公英一咬牙,只好策马先退,哪知四周都是胡人兵卒,成公英根本退不开来。
马超连连破开数阵,锦银狮牙枪轰地一刺,对准成公英后背迅猛而飞。
“死!!!!!”
马超声如雷暴,仅仅一字,充满滔天杀意。成公英听得心中剧颤,哪还顾得再多,连忙抬枪一挡。轰的一声巨响!马超力猛,几乎将成公英枪杆打断。
第六百六十七章 马成反目(中)
成公英刹地变色,虎口几乎爆裂,马超抽枪又是来刺,成公英使枪硬是挡住,疾言厉色而道。
“马将军,且听成某一言!!!”
马超力劲一发,奋然将枪扫开,盛怒吼日。
“阴险无义之辈!!!你下阴间后,再予我来说!!!”
马超舞枪狂刺,枪扫刺间如狂风暴雨,成公英无心而战,被杀得险象环生。先前那五名巨汉羌将,见成公英处险,立马围绕混杀而来。马超威势正强,一羌将最先挥剑杀来,马超手出迅疾,一手夺住剑柄,猛力一甩,夺剑之间更将那羌将甩落马下。
随后那四名羌将杀至,马超一手挥剑,一手舞枪,力敌四将。剑光枪影处,鲜血溅飞。只见马超刺翻一将,剁倒一将,其余两将,见马超威不可当,畏惧悚然,各自逃生。马超进而又往成公英来杀,此时成公英早逃向乱军另一处。
马超扯声吼叫,杀气腾腾,紧追不放。就在此时,无数兵马从平襄冲出,这些兵马皆是西凉之兵,却是一逃一杀。
数队逃兵正往成公英赶来,成公英见队中都是熟人,皆是韩遂旧部。成公英顿起不祥预感,连忙急声去问。逃兵内的一将,见是成公英,当即将马超兵马忽然来袭尽告。对于成公英来说,这些昔日的同袍个个都是他亲血兄弟,若非他执意要将他们带于马超麾下,他们又岂会有今日杀祸。
“马孟起,如此相逼!!!若我不反,焉对得起这些无辜牺牲的兄弟!!!!”
成公英状若疯狂,此时马超不知从哪里夺来一把大弓,弓弦即动,一根箭矢暴飞射来,成公英身后兵士连忙疾呼。成公英听声去避,箭矢正好打中成公英的头盔。成公英披头散发,双目妖红,回头恨瞪马超,如同一头厉鬼。
马超面目冷酷,亦是杀意腾腾,欲要将成公英杀之而后快。成公英暴喝一声,从背后拿起大弓,拉弓上箭,一拉弓弦,弓弦上拉有五箭。马超知成公英箭艺不凡,连忙弃了弓箭,挺枪往成公英杀来。成公英二话不说,往马超发箭射去。
咻咻咻咻咻!!!!!!
五箭并出,排成一线箭阵,直往马超冲来。马超力拨锦银狮牙枪,猛扫箭阵,五箭齐齐而碎。马超拍马速来,成公英又拉起五箭,同时下令四周兵士、胡人挡住马超。近百人一拥而上,刹地将马超死死围住。马超挥枪乱杀,左突右冲,往成公英位置不断逼近。成公英看准,一箭一箭发去,马超又要顾及四周敌兵扑杀,又要顾及成公英之箭,一时间颇为狼狈。
与此同时,从城内逃出的韩遂旧部,纷纷皆往成公英处赶去。马超部众一直追杀,后来庞德果见马超和成公英各引军大打出手,连忙引军往马超处赶去。
于此,成公英领韩遂旧部、胡军,和马超之部混杀一方,昔日的西凉大军,正在自相并杀。平襄城外,刀光剑影飞疾不停,血液碎肉暴飞不止,喊杀声、惨叫声更是响不绝耳。
腥风血雨不止,就在西凉大军互相混杀之时。天地四处,又是暴起如同山崩地裂的巨大响声。脚步声、马蹄声、兵戈震dang声、擂鼓号角声、冲杀声一一暴起。
眼见文兵四至。前有张辽,后有文翰,左有胡车儿,右有关羽。四支兵马,近有五万多人,乃是文军全部兵力,文翰在此时,终于出手,举兵倾覆来攻。
四支兵马排山倒海而来,西凉、胡兵正是混杀大乱,将士兵卒都是杀得理智尽失。此时忽见四支文军遍地而来,顿时惊慌失措,各自逃窜。
四支文军趁势而杀,张辽、文翰、胡车儿、关羽四将,引军杀入,势如破竹,攻无不破,如四张鲸鱼之口,不断吞噬西凉、胡兵。
只见四面八方皆是杀戮、混乱,杀人者几乎都是文兵将士,死者大多是西凉、胡兵,如此一直杀至夜黑。马超、马岱、庞德等将早见大势不好,纷纷各自引一部兵马逃去。
在此期间。成公英正慌逃时,遇到一员绿袍赤脸,手提青龙偃月刀的威风将领。成公英一见此人,可谓是当场吓得魂飞魄散。
令成公英惊吓如此之人,当是那击毙无双将王的关云长!
关羽丹凤目一凝,二话不说,往着成公英纵马直飞。成公英部众立即涌去抵挡,关羽挥刀骤起,刀光过处,血肉削飞。赤兔马奔走如风,霎时之间,关羽已追至成公英后面数米。
关羽威势实在太过恐怖,成公英胆子吓得快破,加鞭飞行。
“哪里逃!!!!!”
突兀之间,关羽在后猛暴喝一声,声如五雷轰落,如炸在成公英耳畔。成公英坐骑受惊,顿地前提跃起,成公英一时失势,坠落马下,兵器丢失。关羽飞马赶来,一手擒住成公英胸膛,挟在腋窝处,赶回而去。数名韩遂旧将速赶来救,皆被关羽杀退而去。关羽回到一军,令兵士将成公英绑住。同时,关羽又派人速报文翰。文翰听得,关羽擒住成公英,心中大喜,然后有凝音聚声,高喊而道。
“成公英已经被擒,愿肯降者,无论汉、胡皆可免死!!!”
文翰此言喝起,顿时在四周正被屠杀的韩遂旧部,还有胡人,或许当真是被杀得胆寒,几乎毫无思虑,纷纷放下兵器投降。
自此,场中仅剩马超的部众尚且遭到文军兵士的猛烈追杀。后来许多西凉将领发觉到马超、庞德、马岱等大将皆逃,再无战意,亦纷纷率军投降。
话说马超正引兵退,张辽在后率军追杀,马超久战,人乏马困,被张辽数番几乎追至。马超赶命死逃,李优引一军绕路来挡,只见张辽、李优两军前后大至,李优兵马当先,令军中弓弩手,乱箭夹射马超。马超急以枪拨之,矢皆纷纷落地。
马超令从骑往来突杀,无奈文兵围裹坚厚,不能冲出。马超奋勇回杀,张辽兵至,马超从骑皆被截断。
马超慌乱中,独在阵中冲突,此时此刻的他,浑身血口,战袍碎裂,铠甲四处都是破口,面容憔悴,昔日名震西凉的锦马超,如今不过是一头丧家之犬。
马超正狼狈而逃,张辽眼疾,在乱军中发觉,双手拉弓,一箭暗发。箭矢突飞猛进,马超精神衰弱,待箭射近时才是发现,那时又岂能来得及躲避,马超倒坐下马,堕于地上,周围文军逼合速来。
马超正是危急,忽西北角上一彪军杀来,乃庞德、马岱也。二人拼死杀入阵中,救了马超,马岱令一骑,将战马让与马超骑了,三人齐齐翻身杀出一条血路,望西北而走。
待文翰、关羽、胡车儿等人纷纷追至之时,马超三人已是逃远。文翰闻马超走脱,刀目冷然,传令诸将。
“无分晓夜,务要赶到小马儿。如得首级者,千金赏,万户侯!若能生获者,无论原职,再加封一郡太守之位!”
众将得令,各要争得其功,迤逦追袭。马超顾不得人马困乏,只顾奔走。从骑渐渐皆散。步兵走不上者,多被擒去。止剩得五、六十余骑,与庞德、马岱望陇西狄道马不停蹄,星夜赶路死逃而去。
于此,原本数量浩大,人强马壮的西凉大军死的死,降的降,擒的擒,逃的逃。可谓是败象尽露,凄凉无比。统军大将马超,重伤而去,随从者唯有庞德、马岱两将,兵骑五、六十。军师成公英,因文翰之离间计,无奈被马超所疑,后来更被逼到两者各率部众自伤残杀,皆欲要将对方置之死地。因而被文军趁其混战,大举而攻,两军部众伤亡极重,成公英更是被关羽所擒。两人余下兵士,见统将或是逃去,或是被擒,皆惧而降。文翰收得胡兵一万二千多人,西凉兵士三万余人。
西凉大军已荡然全无,马超已败,成公英被擒,文翰征伐凉州的两大阻碍尽除。文翰当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派关羽、张辽两将,拨军四万,分为二部,分别进攻武都、天水二郡。两郡兵力空虚,马超大败之消息传至,更是军心大乱。关羽、张辽之部,又是新胜之军,士气如虹,将威兵强,两郡城县官吏见之无不畏惧,又见时下马氏一族大势已去,岂会再以卵击石,无一例外,纷纷献城而降。
与此同时,文翰正于广魏收编降兵,先稳局势。文翰为稳胡兵,先唤来北宫季玉。原初北宫季玉正处昏迷,哪知一病醒来,平襄城已落入文翰之手,他之部众皆成俘虏。北宫季玉得知前事,唯唯诺诺来见文翰。
文翰坐于大殿上座,凝神威严,想其杀胡恶名,顿时吓得北宫季玉双膝一跪,便是磕头认罪。文翰对于胡人历来无丝毫好感,此番北宫季玉相助马超,又联合柯拨乌水祸乱并州。文翰对其更是心头大恨!
第六百六十八章 马成反目(下)
不过时下要稳局势,但且先要得之北宫季玉来助。
“莫要如此下作,给我起来!
文翰冷声一喝,北宫季玉如同一只蝼蚁遭到一头雄狮咆哮,就连躯体的灵魂都好似被声浪吼去。北宫季玉浑身剧颤,唯唯诺诺而起,瞻仰文翰之威势。北宫季玉之所以卑微至此,当然与文翰的恶名大有关系,不过更关键的是,西羌一族的命运,此时此刻如同鸡卵般正抓于文翰之手。只要文翰稍微用力些许,整个西羌即时遭受灭顶之祸!
“你何罪之有?”
文翰眯缩着刀目,北宫季玉只觉寒气透骨,从阻扰文翰大义之师开始到教唆北羌作乱再到率族相助马贼,一一颤声说出。最后说毕,北宫季玉痛哭流涕,双膝一跪,两手放在额上,长重重叩头,泣道。
“此全乃老夫一人之过,西羌上下皆是听令而为,对军侯唯有敬畏,绝无半分歹心。军侯要杀要剐,如何重罚,老夫皆愿领受。望军侯施以仁慈,饶恕西羌无辜子民!老夫下辈子愿做牛做马,还以军侯大恩大德!”
“哼。北宫季玉,你一条老命,就想换以一族之大祸,你的命焉有此等价值!!”
文翰冷哼一声,喝得北宫季玉心里透凉。自西凉大军自相残杀,再遭文军重创,几乎溃灭殆尽的那战后,西羌此时此刻,上无将士下无兵卒。在北宫季玉手中,连丁点能以加重底气的实力都没有。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胡人虽是万恶,但以爪牙尽失,半百年内无力作歹。望军侯以载物之厚,饶我西羌一族上下二十万余条生灵之命!”
如今西羌剩下的二十万族人,皆是老幼妇孺,壮丁者仅剩下如今被文翰俘虏的一万余人!北宫季玉如同被逼得走投无路之人,但连一丝拼死一搏之力亦无有,尊严尽失,唯一能做的就是对这个手捏着整个西羌命运的雄主求饶。
文翰闭口不答,一手轻巧着大座扶手,大殿内静得诡异而恐怖。那轻微的敲击声,每当敲落,都如同一个破天巨锤般猛击在北宫季玉心脏,不断地逼迫着他。
北宫季玉如在遭受着此生最为痛楚的折磨,脸色愈渐煞白,浑身股栗不止,泪涕直涌。
“北宫季玉。”
不知过了多久,文翰沉声地唤了一声。
“罪!!罪人在此!!”
北宫季玉如受阎王之审判,颤颤巍巍,连忙叩首来应。
“你可知我一生杀戮无数,特别是对你等胡人更是杀人如麻?”
北宫季玉颤抖更剧,头叩更低,唯唯而应。
“那是因为胡人误犯军侯军威,被杀者定都是死有余辜之万恶之人。”
为了给西羌求得苟且之机,北宫季玉此时不但尊严全无,连仅存的良心和人格都尽数抛弃!文翰冷然一笑,他步步攻心,就是将北宫季玉弄得崩溃,如同傀儡。
“好!竟你尽知其罪,亦知冒犯之果!我且饶你西羌二十万条恶灵。不过!”
北宫季玉脸上狂喜正起,哪知文翰忽然话锋一转,顿时令北宫季玉仿佛又重新坠落向万丈深渊。
“一旦凉州战事结束,二十万西羌之民,皆要迁往凉州、雍州